耐磨儿

大雪飞扬

                            耐磨儿

    耐磨儿还在娘肚子里，父亲就死在了半路上。父亲给地主王大胜家当脚户，赶着骡马往甘南贩盐，被一群土匪抢去了钱财还丢了命。母亲一个人拉扯着耐磨儿，在耐磨儿十四岁那年，不堪重负的母亲也追随着父亲去了另一个世界。耐磨儿就成了真正的孤儿。成了孤儿的耐磨儿白天替王大胜放牛耕地，晚上就住在父亲丢下的那间破房子里去睡觉。耐磨儿沉默寡言，三天说不出两句话。但耐磨儿手脚勤快，放牛，牛膘长得快；耕地，地块平整均匀。王大胜经常说：“耐磨儿是个好孩子。有个媳妇儿一定会是块守家的料。”

     但到了二十头上，耐磨儿还是光棍一条。村子里有个傻女，王大胜张罗着给耐磨儿提亲。但那家人硬是不给村子里的首富王大胜面子。王大胜只能感叹一声作罢。没有媳妇的耐磨儿只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但村子里还是传出了耐磨儿的绯闻，有人说：“耐磨儿看是老实，其实一点儿也不老实！”有人看见耐磨儿替王大胜的大老婆子倒尿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替四十岁的风骚女人倒尿盆，这里面一定有许多值得人想象的空间。

    到了二十三岁那年，合当耐磨儿走运。王大胜家的果园里一棵长了多年的果树死了。王大胜就叫耐磨儿挖出来。耐磨儿三挖两挖，却挖出了一大缸银圆。耐磨儿从未见过那么多银元，一下子傻了眼了，看着满满一缸银元痴呆了半天。后来就赶快用土盖了缸沿，屁颠颠的去叫王大胜。王大胜也不知道自己家的果树下面居然藏着这么多财富。高兴地大叫：“耐磨儿，你真是个呆子！”王大胜破例让耐磨儿吃了和自己一样的饭。耐磨儿从未吃过那样有油水还有肉的饭，扑通通就倒进了四大碗。吃完了，就跪在王大胜的脚下，感谢王大胜对自己的看重。王大胜看着痴呆的耐磨儿又笑了。

    晚上。耐磨儿躺在自己的破房子里怎么也睡不着觉。他的头脑里全是飘荡的银元和王大胜那句：“耐磨儿，你真是个呆子！”耐磨儿的头脑里一直盘亘着王大胜那句话。后来，耐磨儿猛然间想通了王大胜那句话的意思，就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后来，王大胜就自己出资替耐磨儿找了个媳妇，还把自己远山里的几埫薄地和一头耕牛给了耐磨儿。
牛刚刚牵回来，正是冬天。耐磨儿没有一根草去喂牛。大雪天的，到哪儿去找？耐磨儿就趁着黑夜，偷偷的背了一捆王大胜的草。满以为天不知地不晓，但还是被王大胜发现了。

     第二天下午，王大胜就来找耐磨儿。王大胜很少到耐磨儿住的地方来，耐磨儿以为王大胜找自己算账来了，羞得一张脸不知往哪儿戳！但王大胜并没有训斥耐磨儿，而是轻松地说：“耐磨儿，是不是没有草啊？没有，就到我的场里背一捆去！”耐磨儿窘得立在那里，听了这句话，才活泛了起来。想说一句感谢的话，王大胜已经咳嗽的走出了院子。

    耐磨儿就在家里找了一根长长地绳子，到了王大胜的场里。一个很大的麦草垛有一大半就被耐磨儿捆到自己的绳子里去了。耐磨儿好不容易扶起了那捆草，把绳子套到自己的肩膀上。却发现自己怎么都不能站起身子来，那捆麦草就像大山一样坠在自己的身后，任你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但耐磨儿不甘心，他不忍心丢下一把草，因为王大胜答应自己的是一捆草，如果丢下一把草，那一把草就不在这背草的范围。耐磨儿就和那一捆草做着不懈的奋斗。身上的汗珠子就滚了出来。他突然听见一阵笑声，原来是王大胜站在自己的身旁，王大胜看着自己在笑。耐磨儿就有点脸红，觉得自己像偷了人一样的脸红。王大胜从后面扶了一把，耐磨儿才站起身来，但耐磨儿很快发现自己又迈不开脚来，就像栽在地里的树一样不会走路了。耐磨儿就用乞求似的眼神看看王大胜，王大胜看着赤红了脸的耐磨儿乐了，说：“耐磨儿啊，耐磨儿，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给你一捆草，你也要看看你的能耐啊，不能想着就一背把一个草垛都背走吧！”王大胜笑得直不起腰来。好一阵才把自己的笑压进肚子里去。直起腰，却发现没了耐磨儿的身影。骂了句：“日球的耐磨儿”走出院子，却看见耐磨儿已经背着那捆草山出了场院子，像一只甲壳虫一样在路上爬行着。

    耐磨儿被那一捆草挣坏了。三四天没有从炕上爬起身子来。媳妇儿被吓坏了，守在耐磨儿身边哭。哭一会儿就骂：“草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咱们怎能因为别人的草挣坏自己的身子！”要去叫大夫。但耐磨儿却说什么也不答应。耐磨儿相信自己的身子骨，他从小就没有在患病上花过一分钱，现在怎么能破这个例？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果然过了几天耐磨儿就从炕上爬起了身子，到场院子里伺候自己的牲口来了。

    耐磨儿有了自己的媳妇和家业，一半时间就替自己忙活，另一半时间就给王大胜干活。耐磨儿的媳妇也真有出息，嫁过来没几年，就给耐磨儿连生了三个带把儿的男孩子。这一点又让王大胜感叹，自己有两个老婆，他也日夜不停地耕耘，却只生了三个女孩子。王大胜有时就感叹：“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命怎么还不如一个穷苦的耐磨儿呢！”但感叹归感叹，这事情可不能请耐磨儿帮忙啊！

    耐磨儿节俭吝啬到了极点。最看不惯女人的铺张浪费。麦子收下来了，女人赶快在石磨上推了，做一顿白面饭，耐磨儿就要发火。胡麻打下来了，女人在锅里多滴几滴油，耐磨儿就会乌着脸。耐磨儿说：“连掌柜的王大胜也没有吃的那么好，咱们怎么能这样啊！”家里有了一点好东西，耐磨儿都恨不得赶快卖了，换成钱存起来。媳妇儿就骂：“你再能存钱，也不会像王大胜那样富！”
   
    耐磨儿是个闲不住的人，大冬天的也要到山里去砍柴。有了三个儿子的耐磨儿有的是劲头。耐磨儿一走，媳妇儿就给自己做好吃的东西。那天媳妇正在家里烙油饼，去院门口抱柴，却看见耐磨儿背着一捆柴忽悠悠的从斜坡上晃上来了。急中生智的媳妇，赶快拿了一把谷子撒在了院门口。院门口很脏乱，星星点点的谷粒儿却很显眼。媳妇儿继续去厨房里忙活。放了柴的耐磨儿，看见院子外面一粒粒的谷粒，哪个心疼！就趴在地上捡了起来。等他捡完谷子，小心翼翼的掬着谷子进了家门，媳妇儿已经把什么都收拾好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耐磨儿就坐在阳光里烤脚底的老茧。别人一双鞋能穿半年，耐磨儿却能穿三年。耐磨儿的鞋大多数时间不在他的脚上，而是系一根绳子，掉在脖子上，只有到了深山老林耐磨儿才把他们取下来穿在脚上。一出林子耐磨儿又把它们挂在脖子上。耐磨儿脚底的老茧很厚。到了冬天，老茧裂开口子，耐磨儿就经常在火上烤脚上的老茧。烤着老茧的耐磨儿脸上就有了快活的笑。

    是王大胜把耐磨儿拉进了民团。那时王大胜已经在县里当了民团的副团长了。王大胜问：“愿不愿意跟我到民团去混？”耐磨儿搓着手说：“你看我家里已经有了一大家口人，离了我，家里人怎么办？”王大胜说：“傻瓜，到了民团不是就是不顾家了，有了土匪，咱们就去追土匪；没有土匪，你还回家种你的地！那样，你就是咱民国的军人了，还能领饷银呢”耐磨儿听说能领饷银，至少那活来钱比自己砍柴来的容易，就很爽快的答应了。刚穿了军服的王大胜别提有多高兴，跟着王大胜回了村里，大家也对他刮目相看。

    但没过多久，耐磨儿的高兴劲就过去了。那次他跟着王大胜，带着二十多个兄弟去抓两个共匪。那两个共匪是杀了一户地主后，被他们民团围在了一个院子里。双方处于相持状态，共匪不敢逃出院子，他们也不敢轻易进入院子。王大胜就指挥大家往院子里投掷手榴弹。但奇怪的是手榴弹并没有在院子里爆炸，而是一个个又飞回来，在他们的身前身后炸响了。王大胜气得大喊：“拉了引线等一会儿再投进去，就不会出现这种情景了！”但王大胜越喊大家越紧张，生怕手榴弹在自己手里爆炸，投掷的就越没章法。结果那次去的人里面，有四个人被共匪炸死了，而两个共匪却毫发无损，王大胜只能叫大家回撤。耐磨儿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这次可真是吓破了胆，就装病不去民团了。但王大胜却不依不饶，说：“你已经领了军饷，入了这行，就没有轻易退出的道理！”耐磨儿就只能硬着头皮过一段时间到民团去点点卯。好在好长时间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过了两年以后发生的一件事情，却险些改变了耐磨儿的命运。这次，他们去一个村里搜捕一个受伤的地下党员。他们进了一个院子，王大胜站在院子里指挥，他们几个人分别到几个房子里去搜。耐磨儿的是一座高房。耐磨儿不希望那个共匪在自己搜的房间里出现。他现在对加入民团彻底没有好感，因为民团抓了人就要杀人，那场面让耐磨儿看着都心惊，但碍于王大胜的面子和威力，勉强应付差事。但天下事就这样，你越怕什么，什么就偏偏来找你。他一脚踏开门，看见一堆粮食后面一个麻袋片在微微的抖动着。他真希望麻袋片后面是一只大老鼠，但当他揭开麻袋片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乞求似的看着自己。耐磨儿想到那些杀人的场景，心不由的咯噔的跳了起来。他恨自己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但犹豫了一会儿，他又把那个麻袋片苫了上去。咳了两声，对下面的王大胜说：“老总，我到处找了，这房里除了老鼠，什么也没有！”王大胜说：“耐磨儿，不能骗人，骗了人要吃枪子儿的！”耐磨儿说：“老总，那你自己来看！”王大胜做出一副要上房来的样子，但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喊了一声：“还不下来！”耐磨儿这一惊可担得不轻啊，比在山里碰到共匪的还深。

    这次抓共匪，没有抓到，王大胜回去挨了训，心情很不好。当耐磨儿小心翼翼把饭端到王大胜的面前时，王大胜一把把碗和饭打到了地下，王大胜想不通啊，煮熟的鸭子怎么就飞了，自己怎么就失去了这么好的个立功机会。耐磨儿回了家以后，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

    王大胜是一个山里的农民，他从来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着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快全国就解放了，解放军大军开进了他们县城，民团的人一哄而散，王大胜回家的时候，看见村里人都在敲锣打鼓欢庆解放。王大胜被村人捆绑起来游街。耐磨儿头哄的一下炸了，他知道自己也没有好日记过了，就非常愤怒自己，为什么要听了王大胜的鬼话参加什么民团。果然，过了一段时间，他也被村人捆绑起来游街了。

    耐磨儿游完街回到家，就羞愧的抬不起头，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老婆，也对不起孩子。过了一段时间，城里来了人，调查王大胜的问题，也调查他耐磨儿的问题。耐磨儿死的心都有了，但看着自己还未成年的可怜的孩子怎么都下不了手。

    一天，耐磨儿正在自己的地里干活，村干部匆匆跑来，叫耐磨儿，说：“城里来了几个干部，要请耐磨儿！”耐磨儿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前几天，王大胜就被请到县里去，再也没有回来。耐磨儿想给老婆孩子安排一下，但不知说什么好。就一扭头，摸了一把眼角的泪花，跟着村干部走了。

    耐磨儿被带到几个城里来的干部面前，耐磨儿羞愧的抬不起头。一个干部问：“你就是耐磨儿！”耐磨儿低着头说：“是。”那个干部又问：“你参加了民团是不是？”耐磨儿点点头。那个干部又问：“你参加没有参加王村的那次搜捕活动！”耐磨儿扑通跪在了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几个干部笑了笑点点头。

    突然一个干部走上来抱起了耐磨儿，一把拉着耐磨儿的手说：“耐磨儿别哭，你不但不是我们共产党的敌人，还是我们共产党的恩人！你看看我是谁？”耐磨儿抬起头，看看那个人，那人笑着，耐磨儿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自己骗了王大胜放走的那个人吗！

    那个城里来的干部跟村里的干部说：“我证实，耐磨儿不仅不是我们的敌人，而且是我们的恩人，在关键时刻，是他保护了我们，他是功臣，你们要照顾他，不能为难他！”耐磨儿真觉得喜从天降了。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耐磨儿被选进了村干部的行列，这是耐磨儿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也是村里人做梦也没想到的。耐磨儿当村干部就很积极。

    但耐磨儿后来还是犯了错误。地主王大胜和村里的其他几户富户被打倒以后，家里的许多东西分给大家的分给了大家，该充公的充了公。耐磨儿当然是得力干将之一，因为他是被城里的干部亲口点的共产党的功臣。但后来有人告发，耐磨儿在收缴银元的时候有舞弊行为。那天，他们从王大胜的后墙里挖出了许多银元，大家信得过耐磨儿，让他看守着，耐磨儿看着那一大堆银元，心里就直发痒。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就偷偷的把几个藏在了院子里其他地方，准备事情完了，自己再偷偷的拿回家。事发以后，耐磨儿哪个后悔，可是一切都晚了。村干部是再也不能当了。好在还有那个大官的那句话保护着自己，没有被村人批斗。

    这件事让耐磨儿揪心了好长时间，但刚解放那几年，耐磨儿确实过上了幸福生活，孩子们都长大了，自己的地多了，再加上风调雨顺，粮食也多了，眼看着生活就这样美满起来了。后来在实行农业合作化运动的时候，耐磨儿也和自己的儿子们高兴地入了队，成了队里的成员，他也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娶了亲，都抱上小孙子了。自己的一个儿子还当了队长，在村里吆三喝四的颇为威风。

    但谁能想到，60年却来了，大饥荒来了。没了粮食，当了队长的儿子，也保护不了大家。大家吃野菜，吃树皮，到陕西背粮食，村子里一幅大难来时各自飞的图景。

    耐磨儿虽然老了，但不能闲着。后来他就和村里的几个老人去南山拾豌豆。在我们村子南部一百里是我们那儿人称的南山，那儿属于二阴区，不像我们那儿那么干旱，盛产豌豆。当然南山的人不会让自己种的豌豆白白被人拿去。拾豌豆的人只能在人家收割过的地里捡拾漏掉在地里的豌豆。但捡豌豆并不那么容易，因为，人家不会故意把豌豆掉到地上让他们捡，再者，每块地不知已被多少人搜寻过了。耐磨儿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收尸的人去的时候，看见耐磨儿蜷着身子躺在地里，嘴角还有几颗豌豆的碎末，手里的袋子却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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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大雪飞扬 于 2010-5-9 10:55 编辑 ]

邱天

耐磨儿这个人物有血有肉，不错。

天下为公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5-8 06:24 发表
耐磨儿这个人物有血有肉，不错。

用纪实性的手法描写了耐磨儿的坎坷一生。故事性可读性强。
作者笔下的耐磨儿给人真实自然的感觉，一个淳朴、勤劳、善良、有情有义但不乏小农意识的农民形象立在我们面前，无雕琢的痕迹。
很成功的作品。

建议精华。

刘满园

一篇成功的小说，成功之处就是把人写活了，一个活脱脱的耐磨儿站在了读者面前。他是一个草根阶层的普通人物，他的一生其实非常平淡，普通，普通得一无所有，但他与生俱来的懦弱和无所求，使其眼睁睁错过了天赐的发财良机，也许，这就是他的命，命该如此，我们也可以读出勤劳善良的品性，这是中国农民共有的品质。但是，为了一头牛，为了一捆草，它却表现的那么自私，贪得无厌，这里，不仅有人物性格多重的一面，也有他逐渐变质的影子。按说，他一生也就那样唯唯诺诺，不死不活，苟且活下去，再没有故事。可是，时代改变这一切，他不知不觉中，就被引入到另一个时代中来，还是草根阶层的无所贪图，良心未泯，骨子里的美好品性，成就了他，他成了这个时代主宰者的恩人。而后，就在打土豪，分田地，自己应当真正获得解放的关键时刻，他又犯了“占小便宜吃大亏”的毛病，因为些小，叫人不齿，最后平淡的终老而去，完成了生命过程。一个矛盾着的形象，一个多重性格的形象，一个典型的农民形象。
语言也很成熟，老道。同意天版意见，精华小说。

[ 本帖最后由 刘满园 于 2010-5-9 16:25 编辑 ]

芳香碧丝草

人物描写很成功，尤其心里描写，细腻，将一个外表看似傻乎乎的耐磨儿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因了王大胜的那句话“耐磨儿，你真是个呆子！”，耐磨儿不呆了，他慢慢地视财如命了。如果他能一直呆下去，也许活得会很开心，有吃有喝，虽然60年来临，可我想也不会死的如此难看。
学习朋友好文字！周末愉快！

曾经沧海

作者很有功底，欣赏。

大雪飞扬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5-8 06:24 发表
耐磨儿这个人物有血有肉，不错。

谢谢邱版主的阅读，问好

大雪飞扬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10-5-8 08:40 发表


用纪实性的手法描写了耐磨儿的坎坷一生。故事性可读性强。
作者笔下的耐磨儿给人真实自然的感觉，一个淳朴、勤劳、善良、有情有义但不乏小农意识的农民形象立在我们面前，无雕琢的痕迹。
很成功的作品。

建 ...

谢谢为公版主的阅读和点评，问好

大雪飞扬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5-8 11:34 发表
一篇成功的小说，成功之处就是把人写活了，一个活脱脱的耐磨儿站在了读者面前。他是一个草根阶层的普通人物，他的一生其实非常平淡，普通，普通得一无所有，但他与生俱来的懦弱和无所求，使其眼睁睁错过了天赐的发财 ...

一篇短文，你却写了这么长的评语，让我好感动，谢谢！

大雪飞扬

原帖由 芳香碧丝草 于 2010-5-8 17:18 发表
人物描写很成功，尤其心里描写，细腻，将一个外表看似傻乎乎的耐磨儿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因了王大胜的那句话“耐磨儿，你真是个呆子！”，耐磨儿不呆了，他慢慢地视财如命了。如果他能一直呆下去，也许活得会很开心 ...

谢谢碧草的阅读和点评，并问好

大雪飞扬

原帖由 曾经沧海 于 2010-5-8 19:16 发表
作者很有功底，欣赏。

谢谢沧海先生，并问好

月清云闲

活脱脱一个小农意识的农民形象的耐磨儿，细腻的描写，耐读！
学习！问好！

大雪飞扬

原帖由 月清云闲 于 2010-5-9 19:04 发表
活脱脱一个小农意识的农民形象的耐磨儿，细腻的描写，耐读！
学习！问好！

谢谢你的指导，问好

天下为公

提读。

邱天

支持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