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艾桃 于 2019-8-13 21:21 编辑
苏轼是文坛上一颗巨星,参加科举考试,在京城一鸣惊人,但等待他不是前程锦绣,也不是一帆风顺。苏轼曾在《自题金山画像》中道:“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这都是他的贬谪之地,不是什么功业。今天我们一起来看看苏轼在生命的尽头,为何如此霸气地宣告黄州惠州儋州。
苏轼与黄州相逢,是经历“乌台诗案”后被贬官而来。这里自然环境恶劣、生活条件贫乏,使得他生活格外艰难。正如《卜算子•黄州定惠院寓居作》中“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通过这首词,我们看到了他表达出那种内心深处的幽独与寂寞,“寂寞沙洲冷”更是渲染了悲壮的气氛。
天无绝人之路,苏轼得朋友一块荒地,开始了自给自足生活,耕种不仅缓解了苏轼家庭的温饱问题,而且使苏轼在耕种中体验到了艰辛,也尝到了丰收的喜悦,他的身心得到放松,在人生态度上也有很大的转变。
这不,黄州的山水让苏轼无限热爱,他在赤壁吟赋《念奴娇•赤壁怀古》,一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抒发了他建功立业的远大理想。 随着内心的释怀,创作灵感砰发出来,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的潇洒使他忘却了生活的苦痛;“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是他在政治烟雨中吟啸徐行的淡然;“一蓑烟雨任平生”是在艰苦环境中的洒脱;“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我们看到他精神的变化,他完全没有了初来乍到的窘迫,而完全享受着黄州生活赐予他的一切。
朝庭可以否认苏轼,却不能否认他的才干, 一朝天子一朝臣,神宗病故, 苏轼回到了朝廷委以重任。他从罪人成为重臣,从诗人转为政治家。然苏轼“一肚皮的不合时宜”,依然坚持自己的政治见解,他把国家的前途与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于是既不认同旧党,又不融入新党,在夹缝中被朝廷以“讥斥先朝”罪名打发到了惠州。
在惠州苏轼从官舍里被赶出来,一日三餐难以为继,吃野菜粗粮,无法下咽。苏轼一开始也吃不惯,但乐观的他发明了个办法:“菜羹菽黍,差饥而食,其味与八珍等”,意思是先饿自己,等饿得实在受不了,再来吃那些粗劣的饭菜,那滋味,和国宴上的猩唇、驼峰、鲍鱼、燕窝什么的一样好吃!
最让苏轼悲恸的是爱妾王朝云因瘴气之地染疾而亡。当时苏轼的政敌把他贬到穷山恶水、瘴气丛生之地,就是想要他的命!苏轼知道永不叙复的消息后,对北归无望,便在惠州建房定居,这并不是他自私的表现,反而体现了惠州为故乡的宿愿。他说“日啖荔枝三百颗,不枉常作岭南人”,更有诗云“此处心安是故乡”。
苏轼定居不仅是为自己,他更是为了百姓,他倾自己的智慧与财力,修西湖、打水井,发展中医。他深受百姓爱戴,把苦逼的日子改变成了赏西湖,品美酒,他从政敌逼进的死胡同中,走出了一条阳光大道。
苏轼陶醉在惠州的美好时光里,写诗说“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灾难也由此生,奸人容不下逍遥快活的苏轼,将他贬至荒蛮的儋州去了。
一叶小舟颠簸飘摇,一个老朽形如枯蒿,这就是苏轼,他带着必死于荒岛的悲怆来到了儋州,等待他的是饥饿、炎热、疾病、孤独……
随遇而安,成为东坡晚年贬谪生活的一大特色,东坡在桄榔林中自己动手搭茅屋,自命为“桄榔庵”。苏轼学习当地的习俗,与儋民交朋友,帮助他们治病、读书,把儋州经营成文明之地,自苏轼后,这里人才辈出,是朝庭始料未及的。
苏轼被政治风雨侵袭得遍体鳞伤,而他却懂得如何转移视线,调整心态,让自己从悲伤中解脱出来,他总在山穷水尽疑无路处,创造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奇迹,为世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与物质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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