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跟踪

草舍煮字

跟  踪
文/草舍煮字

　　
　　（一）
　　
　　“刚才，又碰见那个老孙头了。”秀芬拉开后车门，对驾驶座上的老公说。她先把八岁的儿子让进车里，把他沉甸甸的书包扔进车里，再转身扶着车门，把半个屁股搭在车座边沿，费劲巴力地让肥硕的身体挪动进来，喘吁吁、汗淋淋。
　　
　　“啊！他跟踪你们了？”年怀逊又紧张起来，喷着香烟说，“看看，接孩子我不来行吗？”
　　
　　“没……没跟来吧？”秀芬调大后排的凉风说，“在校门口他跟咱孩子打招呼，我没理他。”
　　
　　小明咽下一口冰激凌，口齿伶俐地插嘴说：“他跟了，他看着我上咱家的路虎车。那个爷爷好，那天给我买冰糕……”
　　
　　“呸！你缺心眼啊你？他不是什么爷爷，他是人贩子，他要害你，要把你卖给要饭的。你……谁让你私自跑出校门的？你还吃他的冰糕，不怕他下药啊？他一个无业游民，天天跟踪你个小屁孩，能捡到钱啊？”年怀逊向后伸着手，恨不得打到孩子身上，手指上还夹着烟卷。
　　
　　秀芬知道老公又要歇斯底里了，拨开他的手，拍打着落到自己粗腿上的烟灰说：“行了行了，神经病，开车吧。有说自己孩子缺心眼的吗？你不缺心眼他能缺心眼吗？”她也知道那老孙头不是跟踪自己，老公接孩子他也跟。
　　
　　“老绝户！他就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 恶心人。孙子，真他妈的三孙子……”年怀逊嘴上还不依不饶，突然看见老孙从车前走过，面无表情望着自己。他赶紧让老婆从车载冰箱里拿给他两罐饮料，跳下车走进热空气中，满脸堆笑拦住老孙。
　　
　　“孙师傅，孙经理，孙老板诶！我求求你了。你看我都换车了，再也不和你们公司打交道了。您就不要缠着我们一家解闷玩啦！给你找了轻轻省省拿工资的工作，您又不肯去。您要是一个人觉得孤单，哎！我们会计张姐是个老姑娘，嘿嘿，看样子比你小不了几岁……”说着，他吃力地挤出笑容，把饮料递给老孙，那上面印着全都是外国字。
　　
　　“我路过。”老孙拨开他的手，打断他的话，依然面无表情。
　　
　　“路过路过，我儿子上十天课你能路过九天，还那么巧每次都能碰见……”年怀逊没了耐性，赶紧“噗呲”一声拉开饮料罐递过去，压下心火缓和口气，“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也算不打不成交吧。就别再闹意气了，岁月不饶人哪……”
　　
　　“你开车专心一点，车祸会死人的。”老孙淡淡地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年怀逊身材瘦小，这些天因为苦夏，饮食睡眠差。老孙头不动声色、锲而不舍的在他儿子面前出现，差不多一年了，更让他寝食不安。
　　
　　过了几天，年怀逊担惊受怕的祸事终于爆发了。那天白天他出差在外，晚七点半过后天刚黑，秀芬像往常一样 接了下补习班的儿子回家，就跟在儿子后面几步远。刚走到自家的楼下，突然从暗影里蹿出一个戴摩托头盔的人，抱起小明就往前跑，跨上等在路口的一台摩托车，一溜烟往小区大门飞奔而去。小明夹在两个劫匪中间，开始还惊慌地叫了两声，接着肯定是被绑匪堵了嘴。事情突如其来，秀芬猝不及防，两腿僵硬挪不动步，伸手张嘴愣了十几秒钟，缓过神来第一反应打110报了警，语无伦次地说了十分钟才让电话那头弄清基本情况。她紧接着给正在回家路上的老公打电话。
　　
　　民警接警后，追捕、设卡、勘验，一无所获。与此同时图侦组迅速调出监控记录，一路视频追踪摩托，发现绑匪先是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里。小区的监控探头很少，路灯还算亮。通过其中一个探头，模模糊糊地发现绑匪丢弃了摩托车，他们抱着小明上了一台白色面包车，飞快开出城上了高速公路。看得出来绑匪事先有预谋，一连串动作很顺畅，从案发到逃出城只用了半个多小时。民警很快查明，摩托车是失窃的，面包车的牌照是假的。
　　
　　两个多小时后，绑匪打来电话，索要赎金六百万元，要是敢报警他们就撕票。秀芬急切想知道孩子是不是平安，绑匪不让她跟孩子通话。她急中生智，说你问问孩子他的生日是哪天。话音未落，对方挂断了。再打回去，对方关机。她只好自我安慰，估计自己的手机号是孩子告诉绑匪的，那就好。绑匪通话时间太短，民警无法定位他们的位置，但从话外杂音看，他们是在开车的路上。也就是说，两个多小时中他们一直在逃，离这里越来越远了。
　　
　　这时，出差赶回来的年怀逊失魂落魄来到警局。刑警队长让他两口子想想，平常和什么人有过结。这个问题秀芬也想了，她说：“我们家小门小户，从来没干缺德事，哪有什么仇人呀？我怀疑是那台路虎车露富了，招来了绑匪。唉，小老百姓的日子，多难哪！”
　　
　　队长说：“绑匪事先除了确定你家有钱，还要踩好绑架的时机和逃跑路线，绑架前肯定跟踪你们一段时间了。你们先看看视频吧，对那摩托车和面包车有没有印象？”
　　
　　年怀逊像游魂一样，大脑一半悲伤，一半是懵的，都不如他老婆思维活跃。他抹着脑门上不断流进眼睛里的热汗，努力盯着监控录像。视频中，面包车在小区里开走时，有一个人跟在车后面跑，跑出了监控视野。昏暗中，只能看出那个人的身体轮廓，似乎是想上车，看不太真切。年怀逊一个激灵，仿佛如梦初醒。那人的体态和动作，年怀逊太熟悉了，那人是老孙头无疑。
　　
　　“奶奶的，他还跟着呢！”他咬牙切齿地指着屏幕，急切地告诉民警，“抓住他，老孙头，是他劫了我儿子！他跟踪孩子快一年了。”
　　
　　（二）
　　
　　说起来，年怀逊和老孙的渊源有十年了。
　　
　　十年前老孙是汽车销售公司的车间主任。他为人耿直，脾气倔，也因此朋友很少，总经理算一个。那年总经理刚上任，老孙打报告要求上一套环保设备。八万元的开支公司根本不考虑。老孙倔脾气上来，以辞职要挟。总经理最终还是考虑人才难得，设备要求也合理，批准了，同时任命老孙兼任环保部经理。老孙真是上心了，陆陆续续往有关政府部门跑了半年，硬是从环保局要来了三万元的环保政策补贴。
　　
　　也是十年前一个寒冷的工作日，老孙第一次与年怀逊夫妻二人打交道。销售部女经理急急电令让他去前面接待区，说有两个顾客买了新车，刚出公司大门又开回来索赔了，原因是发现后保险杠上有一道划痕。到了前面，销售经理正在向年怀逊耐心解释，车出售前买卖双方一同做了售前检查，您签署了检查结果满意。刚才交车仪式前，咱们双方又对外观检查了一遍，您二位认可后我们才向你们献鲜花，让您跟爱车合影……年怀逊打断她说：“不行，这方面的法律我懂，你们必须给我三倍赔偿！”
　　
　　老孙对着光查看了漆面划痕，说：“这很明显是新的划伤。您的车刚才开出公司后停下来做了什么？”
　　
　　“我……我们打算停在路边放鞭炮，去去煞气，不行吗？”年怀逊转着眼珠说。
　　
　　销售经理说：“三倍赔偿是针对恶意欺诈行为的。怎么确定是谁恶意欺诈，要看划痕是在公司里还是公司外面造成的。”她穿着单薄的西装冻得发抖，但说话绵里藏针，压住了年怀逊的势头。
　　
　　老孙友好地说：“划痕很浅，我们免费给您抛光，不到一分钟就能恢复原样。”
　　
　　秀芬不满年怀逊的表现，嘴里喷着雾气嚷了起来：“不行，抛光就是修过的车了。我们买车是为了结婚用的，开个旧车不吉利。哼！又不是二婚。”说完她夹了一眼年怀逊，两手叉腰，昂首对天。
　　
　　“这样吧，我们除了免费给您把漆面恢复原样，我们部门的员工再给您凑上两千块钱红包，算是给你们的新婚添喜。”销售经理双手作揖，给秀芬道喜。
　　
　　“不行，这好像是我们无理取闹一样。”年怀逊好像又被女友打足了气，尖声叫起来，“你们至少要赔偿三万块钱……两万吧，一口价，两万。还有，你们还要登报道歉！”
　　
　　“呃……两万块钱？这比车价的十分之一还多。”销售经理冻得缩着脖子，两臂抱肩，依然和颜悦色地说，“那我建议您去消协投诉吧。”
　　
　　“嘿嘿，你以为我怕打官司啊？我有的是熟人。”年怀逊阴阴地笑了，“你们等传票吧。”
　　
　　他们走后，老孙从销售经理那里知道，年怀逊是某局的公务员，又是咱们公司前任领导的同学，所以他买的这台车，公司不仅没有盈利，还赠送给他价值几千块钱的装饰，但他还是死缠烂打要求装饰全部免费。他今天整这一出戏，恐怕就是因为无理要求没有满足，来报复的。
　　
　　一个多月后，年怀逊带着本地电视台的记者来公司采访那场纠纷。记者要求公司给顾客解决问题，正好被老孙碰到。老孙脾气上来了，质问记者：“电视台只是监督部门，不是执法部门，有什么权利要求我们必须解决问题？”销售经理连忙过来，把对方一行人让进会议室。
　　
　　晚间新闻报道了这条消息，轻描淡写，没有公开公司的名字，也没有提及顾客狮子大开口的事情。但也透露了一个信息，年怀逊先后去了消协、工商局、法院投诉，人家都客客气气地说不足以立案，言外之意其实是不能支持他的要求。
　　
　　过了些日子，环保稽查队来找孙师傅：“有人向国家环保监测站举报，你们公司的公务车跑在大街上冒黑烟，严重污染空气。”
　　
　　孙师傅都被问愣了，使劲忍住了笑说：“我们的几台公务车都是纯电动的，没有发生自燃啊！”
　　
　　“你确定吗？为什么没有挂绿牌照？”
　　
　　“最早一批电动轿车都是蓝色牌照。”
　　
　　后来孙师傅私下给环保队的熟人打电话，问是什么人举报的。对方说是一个身材瘦小，走路习惯迈大步，脚尖朝上，脚跟先落地的人。孙师傅心里有数了，很可能是年怀逊。
　　
　　又过了几个月，年怀逊的老婆秀芬突然在汽车展厅里闹，还拍打展车的发动机盖，对在场的顾客哭喊，说在这家公司买的车，车厢里的气味有毒，造成了她流产。客服经理过来请她去贵宾室解决，她坐在地上叫喊，“就在这里解决。”客服经理上前搀她的胳膊，她发现客服经理挺着怀孕的大肚子，穿着孕妇裙，赶紧爬起来躲开，一边喊着“你想拿大肚子碰瓷啊！我不上你的当。你们店大欺客，我去告你们。”一边跑掉了。
　　
　　事情的起因，后勤员工反映说是秀芬在附近街上开了一个店，这段时间每天拿着伪造的公司免费餐券和洗车券，来这里吃午饭、洗车。这次来吃饭时被抓了现行，她就恼羞成怒，跑到顾客当中闹起来了。
　　
　　这么多年来，这两口子给公司带来类似的麻烦，每年都有一两起。只要开车来保养、续保险、委托验车等等，满足不了他们的无理要求，公司就会明里暗里吃他的哑巴亏。老孙遇到的最后一起，是年怀逊要把自己的车卖给公司二手车部，价格还要由他来定。这当然不行。年怀逊当即把老孙叫去，拿出一纸通知，指着他的脸劈头盖脸一通训斥：“你负责环保是吧？看看这个通知，政府要求六个月内办理排污证，年初我就通知你了，为什么不办？啊，你们答复我说环保局已经检测过了，排水合格。他环保局的标准和我们一样吗？你们赶快给我办证，先备齐七八种开业批文，交齐五万块钱费用，再请我们指定的机构做排污检测，要不然我摘你的牌子封你的店！停业整顿……”
　　
　　老孙气得全身发抖，两眼冒火，没等他吼完，一拳打在他脸上，把他打倒在地，然后扑过去还要再打，被周围的员工拉开了。老孙朝他身上狠狠啐了一口：“呸！恶心。”
　　
　　老孙火冒三丈不是没有道理，这两天他已经通过本地的政务网弄清楚了，他们公司的经营规模根本达不到标准，不需要办排污证。
　　
　　第二天，公司里贴出了把老孙除名的通知。实际上，老孙从事的是特殊工种，前两个月就达到退休年龄了。现在除了拿正常工资，还有一份退休金。但总经理还是拿着一份礼品，来找老孙谈话。
　　
　　“孙经理，感谢您二十多年来给公司做出的贡献。贴出来的那个解约通知您别介意，先回家休息几个月。等风头过去了，我亲自去请您再回来工作，公司的技术把关离不开您啊！”总经理紧紧握着老孙的手，一片诚意。
　　
　　老孙很感动，点头说：“也好，也好。我孩子在国外安了家，老伴也去带孙子了。我舍不得故土，但也想去那里看看。”
　　
　　然而实际上老孙根本没有出国。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他一直在跟踪年怀逊的儿子，后来就发生了小明被绑架的事情。
　　
　　（三）
　　
　　绑架案发生的第二天凌晨，民警从住处带走了还在睡梦中的老孙。经过搜查，他们发现老孙已经准备好了出国的行李和护照，还有傍晚的机票。带回警局讯问中，刑警队长发现老孙虽然没有前科，不是惯犯，却一脸满不在乎，不好对付。老孙承认录像里在车后跑的是自己，但那是去和总经理告别刚回来，在自己家楼下跑步锻炼，其他事情他一概不知。他又是退休独居，没人能证明他近一段时间去过哪里，和什么人有接触，除了跟踪过孩子。他手机里的通讯记录，几乎都是和国外家人联系。
　　
　　年怀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先是跳脚要打老孙，后来又给老孙跪下了，求爷爷告奶奶说自己错了，都无济于事。绑匪要六百万元，年怀逊倒是有几套房子，可是要卖也根本来不及啊！
　　
　　这一夜，警局走廊中间那台咖啡机里已经没有了咖啡粉，旁边的白粉墙上溅着咖啡色的星星点点。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却仿佛比外面还热，参与办案的民警都热汗涔涔的。他们连夜奋战，已经查到那辆面包车天亮前在另一个城市下了高速路，但进城后很可能换了牌照。当地警局启动了全城的监控，出动了大量便衣警力走访排查。可是同型号、同颜色的面包车在当地上千台，一时间很难分辨出是哪辆面包车。时间分分秒秒飞快流逝，眼看着太阳升起很高了，这时离孩子被绑架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小时，绑匪又打来一个简短的电话，报了孩子的准确生日，要求备好钱天黑后等电话，不许报案，就又挂断了。队长根据以往的经验，让年怀逊两口子先去筹备至少一百万元现金，作为诱饵。
　　
　　天近中午，案组的民警都没顾上吃早饭。纸碗泡面除了老孙吃了一碗，其他几碗早就没了热乎气。年怀逊夫妇带来一大包现金摔在警局的桌子上，秀芬粗声大气地嚷：“一百万拿来了，我儿子呢？你们民警的办案能力这么差啊！这都多长时间了，我的儿子呢？”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大哭起来。年怀逊瘫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目光呆滞，有气无力。
　　
　　和绑匪最后接触的是秀芬、老孙，队长觉得秀芬是指望不上的。老孙脾气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该吃就吃，想喝就喝。队长从他手机里与家人的联系信息来看，他的话语和他给人的印象一样内敛，但还是能看出情真意切，幽思绵长的。队长直觉，不管他是不是绑匪一伙的，都可能提供绑匪的线索，应该可以争取一下。
　　
　　在另一个房间里，老孙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桌上那半纸杯白水。队长进去递给他一支烟，老孙摆摆手。队长自己点上烟，尽量平心静气地介绍着侦案的进程，想把老孙拉进自己的思路中，同时也拉近彼此的关系。许久，老孙终无所动。直到队长拿出小明的一张彩色照片，老孙看着天真烂漫的孩子，叹了一口气说：“唉——！孩子是无辜的。这孩子我太熟悉了，在绑匪手里挣扎，隔着十多步远我就认出来了，可我没追上。不是我不配合破案，我根本帮不上忙。怪我心里有魔障，没有报警。我，我情愿接受处罚。”他羞愧地低下了头。
　　
　　队长按着他的肩膀，无言地安慰他，心里有底了。沉默片刻，队长说：“现在咱们的困难是，必须赶快找出那台涉案面包车，要不然等到天黑就被动了。您能不能把你发现小明当时的情况，前前后后，再仔仔细细回忆回忆，要不要现在去那现场看看？”
　　
　　“唔，容我想想……我想想，那个，一开始我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车开起来的时候，拉门还没关，我没有喊人，放轻脚步使劲追，想出其不意先抓住一个。可，可是我没想到要看车牌啊！唉，从来没想过案件会发在我身边。”老孙懊恼起来。
　　
　　队长坐下来，拿出烟盒放在桌面上，当做面包车推着走，另一只手用食指和中指比划在车后奔跑的两条腿，一边说着：“您再想想，您在后面追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那车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号……比如，刮伤、磕瘪、掉漆，或者贴了什么字，车窗里有没有挂着毛绒动物，或者放着纸巾盒……”
　　
　　“没有，没注意到……它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老孙眼睛盯着烟盒经过纸杯，皱眉深思，喃喃自语，“我追，我追……离那车最近的时候，好像它经过一个路灯下面，我只能看见后窗。嗯，后窗都是灰尘，上面……啊，对，灰尘上面有一个用手指画的……癞蛤蟆？对，是一只癞蛤蟆，头朝左，张着嘴，在窗玻璃的右下角。对，想起来啦！”说罢，“啪！”他使劲拍了一下烟盒，正好拍在队长手上。
　　
　　“哎哟！”队长甩着手咧嘴笑了……
　　
　　下午，队长派人开警车带着老孙，去机场赶六点钟的国际航班。在走廊两端，老孙和年怀逊互相对望了一眼。相识十年的岁月，老孙依然不苟言笑，但短茬的发型已经有了鬓霜；年怀逊努力挤出笑容，笑得还是那么难看。

令箭

不错:handshake

草舍煮字

令箭 发表于 2019-11-1 08:54
不错

令兄吉祥   

淡淡不如风

“奶奶的，他还跟着呢”他咬牙切齿地指着屏幕，
缺个标点。

淡淡不如风

以前我接触过一个地痞，他受了老板的气，就用跟踪来报复，后来老板给了他一笔钱。

孙姜

真能写啊，先感慨，再坐下细读

莹莹子期

煮兄的这刑侦逻辑思维不错。

孙姜

从情节到人物，从主题到结构，没的说，好，好到没朋友。

孙姜

老孙被伤害却一如既往的的正直与善良，岁月给证明着
年怀逊夫妇的丑陋与恶劣，岁月也证明了
煮版，小说强人，我证明

喻芷楚

通篇的细节描写，细致入微的人物形象刻画，是小说之道，妙！年怀逊夫妻的人设在一系列的动态下活过来，如真人般在你面前晃，恨不得像老孙样抓过来扁一顿才解恨，因为年夫妇的拙劣行为直接导致儿子被绑匪绑架而没人愿意伸出手，只是毕竟善良的人不会沉默太久，警察的攻心计起了作用，最后有句台词我想说，在江湖上混，请你善良！唯有善良才是正途。

重庆霜儿

文章从三个视角讲述了一段十年的恩怨。年怀逊夫妇为了占小便宜而不择手段的卑劣行径和老孙一心维持公正的刚正不阿形成鲜明对比，老孙的跟踪既是矛盾深化的导火索，也是破案并双方心结解开的关键。小说的逻辑很缜密，细节很出彩，人物形象鲜明突出，对岁月主题的深化亦有很好的注解。非常不错。问好草舍！

草舍煮字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11-1 13:29
文章从三个视角讲述了一段十年的恩怨。年怀逊夫妇为了占小便宜而不择手段的卑劣行径和老孙一心维持公正的刚 ...

大家都贴近主题，语言精彩，我只好在情节构思上讨巧了。

草舍煮字

淡淡不如风 发表于 2019-11-1 09:49
“奶奶的，他还跟着呢”他咬牙切齿地指着屏幕，
缺个标点。

感谢！已改

夏冰

确实是个好看的小说，拥有小说本身的味道。运笔泼辣老练，赞一个！

草舍煮字

淡淡不如风 发表于 2019-11-1 09:51
以前我接触过一个地痞，他受了老板的气，就用跟踪来报复，后来老板给了他一笔钱。

两种人不好惹，最有钱有势的，和最没权没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