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岩之春 于 2021-1-6 10:13 编辑
桑园 桑园
桑园这个名字，一定是太美了。要不然，为什么世界上竟有那么多叫桑园的地方？我就是在这其中的一个桑园，度过了少年时期最美好的时光。
我们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升学考试，大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离开了出生时的村庄，迈出了通向外界的第一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生活三年，那里就是桑园中学——我终生怀念的桑园。
初到桑园，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那比村里多了许多的可爱的老师和同学们迷人的笑脸，那比小学时大了、宽敞了许多的校园和教室，学校四周那高大如盖、枝繁叶茂的核桃树们，校园门前那流水淙淙的小河石滩，远处山野那青翠碧绿的密林草盖，附近村巷里禽鸣犬吠畜哞的交响乐声……一下子全都涌入到了眼里耳中。
开学伊始，自然要先认识老师和同学们。
大清早，校长亲自带领我们到马路上跑操，那齐刷刷的脚步声像整齐的军乐，唤醒了周围沉睡的村庄。跑上两三公里，筋骨伸展开来，我们回到教室早读。值日的老师和同学则去河边给伙房挑满水缸，大师傅就用这水为我们烧水做饭。开饭了，全校师生、食堂大师傅、管理员，连校长都一块儿围坐在校园的石阶上，吃着从一口锅里打来的饭菜，觉得格外味美香甜。上课了，老师向我们传授知识；下了课，他们又加入到我们的游戏中，和我们一起抓石子、挑线绳、踢毽子。一天的功课结束了，老师和同学们齐动手，把教室和校园打扫得干干净净。没事的时候，师生们常常聚在一起，聊家常、话桑麻。
我们和老师朝夕相处，同吃同住，课上是师生，课下一起玩，一个锅里吃饭，一口缸里喝水，没用长时间，就能叫上彼此的姓氏和名字了。
入学一个多月后，秋风渐起，“北风卷地白草折”的时节，该是我们去割白草补充床铺的时候了，第一次大规模的集体劳动就此上演。一大早，全校师生们拿着前一天向附近的农户借来的镰刀、绳索，互相招呼着，浩浩荡荡、兴奋异常地奔向学校后山。漫山遍野齐胸的白草在阳光下、秋风中频频摇曳，像列队整齐的仪仗兵等待我们检阅一样，齐刷刷向我们敬礼问好，欢迎着我们的到来。为了回应这种热情，我们赶紧挥舞起手中的镰刀，“唰唰唰”地割起了白草，口中还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不知谁起了个头，唱起了“我从陇上走过，陇上一片秋色”，不一会儿，嘹亮的“蓝天多辽阔，点缀着白云几朵，青山不寂寞，有小河潺潺流过……”的合唱声便响彻云霄。
中午到了，我们捆绑起割倒的一堆堆白草，扛在肩上，踏着轻快的步伐，满载而归。晚上，躺在新铺了白草的板床上，那新鲜干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真是沁人心脾哪。我们快乐地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连梦都染上了干草的清香。干草蓬松柔软，防潮隔寒，有了它，整个冬天都温暖了许多。但凡事有利有弊。到了夏天，干草的另一面就突显了出来——它爱招蚊虫跳蚤。每当星期天我们休假回来，一进宿舍门，饿了一天的跳蚤们呼啦啦一阵风似的，全都扑面而来，欣喜若狂地“亲吻”起我们的肌肤来。不一会儿，我们的头上、身上就起了好多个红包，痒得我们直抓挠。
冬天来了，找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们唱着“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浩浩荡荡地开进山里，捡拾柴禾。那悠扬欢快的《牧羊曲》声，久久地回荡在山谷上方。在拾柴的山坡上，老师还给我们讲西安的大雁塔、湖北的武当山、杭州的灵隐寺都与少林寺一样有名。傍晚的时候，我们又在“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的雄壮声中，扛回一捆捆柴火，整整齐齐地垛成一大垛，交由伙房师傅生火做饭。再找一个暖和的冬日午后，一块儿去山上采挖一些黄土，抬将回来，掺进煤里，在教室里生上炉子，取暖过冬。
几个月的共同学习、生活，几次大的集体劳动，一起摸爬滚打、厮混玩耍，我们从最初的陌生、新奇渐渐变得不光对自己班里的同学，甚至对全校的师生都彼此了解、熟稔了起来。谁的脾气个性怎样，谁家住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兄弟姊妹几个，甚至姥姥姥爷家在哪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时候的人心是透明的、纯真的、质朴的。
经过了最初的了解熟悉，颗颗躁动不安的心渐渐沉稳安定下来，我们开始适应全新的初中生活。
其实，桑园的生活，完全是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家庭式的教育成长历程，学习和劳动一直贯穿始终。在这里，老师成了我们的父母，他们不但教我们书本知识，还教我们生存技能。
清明前后，种瓜种豆。一大早，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抬着粪肥，撒到地里，刨地的刨地，撒种的撒种，齐大伙儿把菜种子种到了地里。接下来就是定期浇水、施肥、拔草、插架等活。轮到哪组老师和同学值日，就由哪组管理菜园。
端午节到了，菜园里新鲜的角瓜啦、土豆啦、豆角啦陆续长大可食了。我们就拿着篮子去园子里采来新鲜的瓜果，送到厨房。整个夏天，师生们都能享受到自己亲手种植的蔬菜的清香。
秋天收获的时节，就更快乐了。在一个秋天的午后，全校师生出动，奔向红薯地里。女生们负责把缠绕在一起的红薯蔓子拔起来，码到地边。男生们在老师的带领下紧跟其后，挥舞着䦆头刨起红薯来。拔完红薯蔓子，女生们就把刨出来的红薯捡拾到一起。放眼望去，整个地里一堆一堆的红薯，新鲜鲜、红艳艳的，真喜人哪！刨完了红薯，把它们装进筐里。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扛着抬着一筐筐红薯返回学校。晚饭的时候，香喷喷、甜蜜蜜的蒸红薯的香味便弥漫了整个校园。
到了冬天，满山堆积了厚厚的落叶，我们就去耧回一篓一篓的树叶，倒进便池里造粪。春天撒在菜园的肥料，都是我们自己造的。
劳动的过程是快乐的。更为重要的是，劳动不仅能强健我们的体魄，更能坚定我们的信心，锤炼我们的意志，带给我们战胜困难的勇气，还能让我们分享到成功的喜悦，使我们懂得了万物来之不易、均需珍惜的道理。
当然，我们在桑园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那些劳动其实是我们日常生活情趣盎然的调味品。
上了初中，课程渐渐多了起来，除了原有的语文、数学、音乐、体育、美术；还加上了英语、理化、史地、动植物学、生理卫生、政治法律等课程。那个年代，一个老师往往担任好几个学科的教学任务。数学老师没准还担负着体育课程，语文老师还兼着音乐，英语老师则教授美术……
我们的数学老师就教我们体育。他上体育课，还挺幽默风趣。一次，他教我们投掷铅球，我怎么也掌握不了要领，老是投不远。恰好那天我新穿了一件浅绿色的上衣，他就开玩笑地说，不要怕弄脏了你的新衣服，大胆地放到肩膀上，使劲向前投就好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听了他的打趣，我倒是放松下来。按他的方法练习了几次，果然好了很多。
初一时的语文老师对我的影响最大，他还教我们历史。他中等个头，眼大肤白，牙齿整齐，年纪大约三、四十岁。那真是一位真性情的老师啊。他读课文、讲历史，声情并茂，有时慷慨激昂，有时又沉痛低缓，有时喜笑颜开，有时又双泪长流。我们常常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开辟的多姿多彩的文学世界和历史风云中去。他提升了我们整个年级的文学素养。
他有一本厚厚的《中学生优秀作文选》，我就向他借来阅读。作文课上，我就模仿着其中的文章写成了一篇作文。什么模仿呀，有时竟是整句话整句话地照抄。他没有疾言厉色地点明我抄袭，而是热情洋溢地鼓励我多读多看多写多模仿，说写得多了，自然就会用自己的话写了。我因了他的鼓励，爱上了阅读，爱上了写作。他还推荐我订阅《中学生》、《少年文艺》、《中学生优秀作文选》等优秀刊物。我就是在《少年文艺》上，看到了作家浩然的一句话“我承认自己笨，但是我靠自己的勤奋努力，别人成名成家了，我也成名成家了”后，知道了人只要勤奋，就一定能有所收获。并且还雄心勃勃地树立了一个远大的理想，将来要当一个作家。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记日记。
偶然的一次机会，我看到了叶永烈写的科幻小说《秘密纵队》，为其中描述的指纹开锁所吸引，对科学也产生了巨大的兴趣。那个求知欲旺盛的年纪呀！如今，指纹密码早已成为现实，它被广泛运用到我们生活工作的方方面面，连我家的门锁都用上了指纹密匙。班里照毕业照的时候，一个男同学的额头受伤了，包扎着一块纱布。他问摄影师，相片上能不能隐去那块纱布。摄影师笑他太异想天开。谁能想到，三十年后的今天，PS修图技术，强大到不但可以把不好的东西从图像上修掉，还可以无中生有。我的语文老师还说过，别看我们现在买东西都要去商店、集市，说不定将来我们坐在家里，我们需要的东西就被送到了家里。可不是嘛，现在无所不能的快递早已做到了这一点。另外物联网的实现也指日可待。通过阅读，我获得了大量的知识，也为自己的想象力插上了翅膀。
初二时，我们喜爱的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调走了，同学们都舍不得可亲可敬的他们。我还给他们写了好几封信，表达对他们的不舍和思恋。他们也给我回了信，说他们也不愿意离开我们，只是得服从组织的安排。我们思念着旧老师，又满怀着憧憬，迎来了一批年轻俊朗、热情洋溢的新老师。新来的语文老师酷爱音乐。有一段时间，应我们几个同学的要求，每天下午放学以后，他都教我们唱歌。他教了我们很多与以往风格不同的新鲜的歌曲，比如《兰花草》、《三月里的小雨》、《我衷心地谢谢你》、《我的中国心》……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都是当时最流行的港台、日本歌曲。他还教我们识谱，我试着把音乐书上的《故乡的亲人》哼唱了下来。“沿着那亲爱的斯瓦尼河畔，千里迢迢，在那里有我故乡的亲人，我终日在想念……”那沉郁低婉的曲调至今仍能使善感的心房颤动。也是在多年以后，我才了解了那是美国作曲家福斯特在1851年创作的风靡世界的思乡曲。我们围坐在讲台前，听他唱一句，我们学一句的动人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我从《中学生》杂志上看到了一则关于手工制作机械作品、参加物理大赛的消息，便拿着书跑去找我们的班主任物理老师看。他马上读懂了我的心思似，征询道：“那我们就做一个，去参加大赛好不好？”课下，老师真指导我做了一个作品去参赛。还有一次，给学校拾柴的时候，我因为生了点儿小病，就偷了些懒，捡到的柴禾不够分量——我们每次的劳动成果都有标准要求。回来过磅的时候，我扛着那可怜的一小捆柴，羞愧地躲在人群后面，正不知如何是好。物理老师看到了，他轻轻走上前来，用手掂了掂我的柴，没往称上放，估了一个不太难堪的斤数，记上后，直接就把柴拎到了柴堆上。多么善解人意的老师！我从心里感激他。他了解人的心理，并用宽容和理解，保护了一个孩子在敏感年龄时候的自尊心，也不声不响地教会了我做人做事的道理。我从此不管干什么，都抱着认真的态度去做，绝不偷奸耍滑。
记得初三时我们新开了生理卫生课，老师们都不愿意教授这门课程。校长无奈，就指名让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姑娘武老师来教我们。每次上生理卫生课，调皮的男孩子们常常在下面挤眉弄眼，弄得年轻的武老师很是紧张。一次，居然把胳膊说成了比腿粗，更是引得我们班那些淘气包们嘘声不断，气得武老师眼圈都红了，要找校长撂挑子不干了。可下一节课，她又满脸严肃认真地站在了讲台上。
教我们英语的老师，是我的堂哥，那时他刚从师范学校毕业。他身材高挑，面相容长，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给人一种玉树临风、文质彬彬的感觉。他说话声音清晰明朗，一上来就告诉我们，他讲课全用英语，让我们仔细听讲。同学们为他这种新奇独特的教学方式所吸引，每个人都对学习英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学习力很强，教课之余，还自学世界语。我对他更是崇拜至极，凡事都向他学习。我看到他穿的深蓝色簇新的中山装袖口上有三颗扣子，觉得非常时髦，便让母亲给我做的过年新衣的袖子上，也钉上了三颗扣子；我看他戴眼镜的样子非常帅气迷人，也想把眼睛熬近视了，好配上一副眼镜，显得自己文明一些。于是上晚自习时，我特意坐在距离灯光较远的角落里，或是干脆钻到桌子底下的暗影里。终于把自己熬成了近视眼，实现了文质彬彬的眼镜梦。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好笑的“时尚追求”呀！唉！那个盲目崇拜、幼稚无知的年纪啊！
刚来的几何老师长得高大英俊，女同学们都很喜欢他，总爱向他提问问题，有事没事总在他的宿舍门前晃来晃去。我的同桌是一个面容白皙的男孩子，我心里觉得他挺好看，但表现出来的却是常常和他打嘴仗。我们那时就是以这种隐秘矛盾的行为方式，来表达自己少年心中萌动的爱慕之情的。班里哪个同学最优秀，我们就一窝蜂似的，把崇拜的目光投向他。可见不管年纪大小，喜欢美好的人和事物，是人最基本的能力。
桑园岁月里，最令人心胸欢畅的，还是同学之间的玩耍嬉戏。春天的正午，我们一起用棍子轻轻地挑开碧绿的水草，寻找藏在其间游弋的小鱼；夏夜，我们坐在校园门前洪水过后、水量暴增的河边戏水。空气中飘散着紫荆花的甜香，夏虫们在草丛里“唧唧”歌唱，远处连绵起伏的太行山脉像一条苍龙，在月辉云影里钻进钻出。女生们“叽叽喳喳”说笑着，你用手撩我一脸水珠，我用脚踢你一腿河水，欢乐的笑声随着哗哗的河水流向远方。有时，我们还爱爬上高高的核桃树上，眺望远处的风景，天马行空地胡侃瞎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也爱站在结满了全身是刺的板栗树下，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上一口那犹如桂花一般的香气，让它们在身心里四处弥漫。有时，我们三三两两的聚在教室后面，讲故事、做游戏。更可笑的是，我们四个要好的同学，还一同谋划，为各自取了一个带“鹏”的名字，好使自己的名头响亮一些。多么狂妄自大又意气风发的年龄呀！记忆里还有很多很多老师同学的、讲上几天几夜都讲不完的有趣故事。
几年的共同学习、劳动和生活，我们师生结下了深厚的父子、兄弟姐妹般的情谊，不管何时何地，思想起来，总会令人无限神往。
如果说小学老师启蒙了我们懵懂的心灵，那么初中老师就打开了我们理想的大门。我感谢那些敬爱的的老师们，既维护了我们颗颗稚嫩的心灵，又激励我们树立了远大的志向。
我在村里上小学时，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到了初中，有些自大、放松。不料一次学校的竞赛考试后，我连三等奖都没有拿到。看着人家手中的《新华字典》、钢笔、作业本等奖品，心里既羡慕，又羞愧。那一刻，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赶上来！
从此，每天放学后，我都拿起一本书，找一个安静没人的地方，刻苦攻读。夏天，在落日余晖里，我躺在河滩里晒得热乎乎的大石头上，背过“夏商周秦汉，唐宋元明清”；冬天我坐在背风的山坳里，看寒鸦飞上光秃秃的树梢，朗诵“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雨天，我躲在校园后面的岩石底下，听着雨声“哒哒”的落在桑叶上，空想着一颗雨滴里，究竟含有多少个二氧化硫、二氧化氮分子；雪天，我爬上白雪皑皑的屋顶，在洁白的雪上描画过雄鸡样的中国地图；我在开满杏花桃花梨花的后山上，亢声吟诵过“一夜好风吹，新花一万枝”的繁盛；我站在黄叶飘飞、白草秋风里，领略过“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的豪迈……每晚伴着墙角促织的“㖆㖆、㖆㖆”声，我多学半个小时；每早听着找食的鸟鸣，我早起半个小时朗读英语。我徜徉在魅力无边的山光水色和广博奇妙的知识的天空中，丝毫也不觉得枯燥无味。我课上学习新课，课下复习预习，抓紧每一分钟时间，孜孜不倦地学习，忙得是不亦说乎。一个学期下来，我的成绩就一跃而上了。这就是一种知耻而后勇的表现吧。
那时，我们每周上六天学，星期日休息一天。上学放学路上的风光，也在不同季节、不同角度，在我们不知不觉间变幻着别样的美丽。春天开满百花的山坡，到了秋天便成了野菊飘香、落叶缤纷的世界。地里的庄稼不断生长着：春天是绿油油的禾苗，夏天就成了黄澄澄的麦穗和粗壮壮的青纱帐，秋天又变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粮食瓜果。高大的橡树结满了橡果，一阵清风吹过，树上“簌簌”地落下许多橡子、橡壳，滚落了一地。那棕红的橡果亮晶晶的，浅灰色的橡壳卷着毛刺，可爱极了。就连河沟里的香蒲和石缝里的青蒿，看起来也都显得那么朝气蓬勃。小巧的松鼠在道旁的石缝间轻捷地钻来跳去。几只野鸭在山脚的水塘里嘎嘎飞过。天上鹞鹰的影子刚一出现，地上的母鸡就“咕咕咕”地急叫着，催促小鸡们赶紧钻进她挓挲成欧洲贵妇样的“蓬蓬裙”下。麻燕鹊拖着长长的尾羽，穿梭在山谷林间……啊，这一切是多么的生机盎然，又自然和谐。在这样无穷无尽的美景滋养下，能不使人的内心丰富灵动吗？
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伫立在这天地之间，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声大气、无所顾忌地吟诵着从心中汩汩流出的诗句，来咏唱这灿烂无比的美丽景色，感觉自己渐渐融化在这无边的光景里。也常常神游到辽远的天际，想象着那里的日月星辰上，可有更壮观的景象？
那真是一段绚丽多彩、无忧无虑、美好快乐的时光，充满了诗情画意和田园乐趣，就是用尽世上所有的好词佳句来赞美它都不为过。
后记：其实，早就想写一篇关于桑园岁月的文章了。我认为那时在学习中劳动、劳动中学习、师生同乐的生活方式，是人生最愉快、最有益的成长过程。在劳动中我们加深了对所学知识的理解，学习起来就显得毫不费力。在共同的生活学习中，我们学到了互相理解、相互协作的为人处世理事方式和奋发向上的精神。关键是那美好的田园时光，让人的心灵纯洁自由、心胸宽广豁达，激发人的理想，让想象的空间无边无际、最为美妙。
我看到现在的孩子，好多对大自然的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都不认识，连地里的韭菜、麦苗都分不清，沦为了手机、网络、外卖的俘虏，对外面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他们有的四体不勤，心情郁闷，感觉不到生活的乐趣，心理问题频出；有的把认识世界、锻炼体魄的渠道仅仅局限于假期的旅游和周末的健身房里。其实真正使人一生都身心健康的源泉，来自日常生活中的学习、劳动、观察、思考、历练、总结。真希望现在的孩子别老沉溺室内，要走出去，放飞自己的心灵，多领略领略大自然的美好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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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5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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