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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耳光》 一、翟秘书长的独白 我的家乡在太行山深处，因为有一条穿越群山的清澈的绿水而出名，还因为有两座出名的山太行王屋，我们被称为愚公的后代。 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机关干部，好不容易熬到了市政府秘书长，我叫翟伟。 我的家乡这条河说起来还很有名，与古代的长江，黄河，淮河，并称为四渎。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曾用“盈科不数尺，岸柳难通舟”来描写“绿水”的丰沛。 那条河，不管经过什么样的地段，他都是清澈的，有点执拗，一路高歌奔向大海，据说这是唯一一个不与任何河流同流合污，直接流向大海的内陆河。不然怎么会和长江、黄河、淮河相提并论呢。 他们说这有点像我妈和我，其实我知道，我有点不配，我配不上那条河，我妈干过革命，我有点怂，经过了大波大澜之后，我觉得我的妻子商娟才配得上这条河。 最近因为我被市委书记扇了一个耳光，我的家乡火了，出大名了，我也算是做了一次广告。要不然谁知道整儿地方呢，古代那些事太遥远了，读书人可以牵强附会说说而已，就像我妈早就不被提起，尽管革了许久的命。 其实我也觉得很冤枉，那天我去市委市政府的小食堂去吃小灶，因为我一个人要了四菜一汤，奢侈了点，而且我还穿着名牌儿，引起了市委张书记的不悦，我还抢白了他几句，他就扇了我一个大耳光，真的是把我扇晕了。 掌掴这个词好多年都不用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张书记，就是看我不顺眼，还有的朋友说，从外地考来的公务员，那个女大学生和我走的近了，我们经常嘻嘻哈哈，引起了书记的不悦。 我还听说，书记好几次提名，要把我这个秘书长给撤掉，说我缺乏执行力，其实我知道书记想把那块大广告牌给换了，我没动，因为市长没明确表态。 大学刚毕业那年，在机关工作的大师兄告诫我：记住，小人物琢磨大事，大人物琢磨小事！那时候很不以为然：你说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现在想来，诚哉斯言，我怎么那么傻呢！ 我知道市长和书记，关系不太好，书记要提拔几个人没有实现，市长说书记不懂经济，书记就说市长实际工作能力不够，两个大院的人有些微妙，错位吃饭，斜眼看天，反正我夹在中间很难受，你说我要了四菜一汤，吃点儿好的，这也没犯什么错误啊。你说我不该来这个小食堂，这是书记，市长，副书记，副市长吃饭的地方，可我一直在这里吃啊！我算倒了大霉，被看着不顺眼，还抢白了书记，被扇了一个大耳光。这下可给我家里添了麻烦，老实巴交的老父亲说，你让书记赶紧撤了你吧，咱过点安生日子吧。可我媳妇不干，我媳妇在在一家国有企业，凤毛麟角的国有企业，挂个闲职。我也老大不小了，也就混了个市政府秘书长，我招谁惹谁了。 我妈支持我媳妇，她俩是中国乃至全世界少有的婆媳关系好的典范，我儿子自豪高兴，他沉浸在两个女人的爱里边。 我觉得有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似的。 从省委宣布张伟不再担任绿水市委书记那一刻起，我和妻子商娟的内心再次掀起巨大波澜。 其实从商娟儿上传那封实名举报信的那一刻，我就浑身哆嗦，在不到三个小时之内，我百般央求妻子，把举报信先撤了。 可以说这一段时间以来最受煎熬的还是我翟伟，我已经年过半百，熬了半辈子才熬到了一个秘书长。我容易吗？不容易！ 我的妻子，也是个非常能干的人，不管有什么事，尤其重大的变动，我都依赖她，在我被扇耳光两天以后，我才告诉了她，我也要面子啊，煎熬啊！我的压力太大了，窝火，憋屈，愤怒，胆怯，犹豫，彷徨，后悔，种种情绪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好赖也要个薄面啊，这叫我如何是好！ 好在我媳妇还没有放弃我，就像祖国没有放弃我，我总感觉还有一线希望！ 可是人家警察根本不受理我们的案件，说是要请示领导，我们告领导，还要请示他，这不是哥德巴赫猜想吗，有解吗？爱因斯坦也没法。 听天由命吧！ 那天晚上，我沿着绿水市，整整走了三个多小时，也没带手机，可把商娟急坏了，打我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把手机落在了办公室，也没有开车，一个人沿着绿水，走了好久好久，我想到了愚公移山，想到了太行王屋二山，我忽然觉得，两座山挡在了我的前面，仕途是不是就是戛然而止了？我到底怎么办？我堂堂的一个市政府秘书长，竟然被书记扇了一个大耳光！那天，我不仅觉得书记疯了，我也疯了，我不知道我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勇气，竟敢说书记，就兴你腐败，不兴我腐败啊！ 我这叫人话吗？幸亏妻子的举报信做了润色，我真他妈的笨，慌不择言，煮熟的鸭子嘴硬，我没敢还手，吓得住了院，王八进灶堂，大窝脖！ 我对书记是有些意见，我也知道市长和书记有过节，可是我一个秘书长，能怎么办呢？ 我知道，我小心翼翼，在政界混了这么多年，想混个一官半职，我情感上也倾向于市长，他是我顶头上司，他年轻有前途，可我也不想得罪书记啊！ 我也知道古往今来，小官靠干，大官靠站，我也没想站队呀，我只想好好的工作，我利用我的文笔，我的努力，尽量谋个一官半职罢了。我招谁惹谁了。 我好难啊！ 可是媳妇说我：没出息，就这么着吧！天塌下来，我顶着，别害怕！ 我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瀑布前那万丈深渊之上，哗哗的水声，虽然在冰寒水冷的季节，那不屈的瀑布，在肆意奔腾着。 我忽然想到这巨大的瀑布，就像妻子的内心，而我的心里不知道算什么，说白了就是不敢掀起个小浪花，文词叫静水深流，我媳妇说我，其实就是官场阳痿综合症，尽管我也能起来！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也实名举报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我就说不知道，妻子没有和我商量。 没想到，一段时间之后，等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市委书记居然被撤职了，其他问题继续调查，听候发落。不管怎么说，我翟伟的内心，还是有几分恶意的喜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又有几分彷徨，下一步到底怎么办？ 二、市长和书记都不好过 就在商娟四处找她的丈夫翟伟的那一时段，市长先生在他的办公室抓耳挠腮，那一个下午他没得安生，他不知道这封举报信是好是坏，他不知道带给他的，是什么样的命运，但他知道他绝对不是局外人！ 他下意识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翟伟的电话，足足25秒，没人接。市长到楼下，打着车一个人沿着绿水城漫无目的行走。 上帝想让你灭亡，先让你疯狂，张伟书记接到举报信的那几天，包括打了人还没有接到举报信的那一段时间，他大放厥词，什么大王小王，什么国民党的官员也懂得尊重长官，什么有枪要把他毙了等等，他简直是有点疯了。 翟伟恨嘴巴子，更恨嚣张，那天他喝了半斤白酒后，有点后悔没有还手！ 他老爸说，我的祖宗啊，开开眼吧！ 网上疯传翟伟妻子商娟那封举报信，舆论势头一浪高过一浪，市委书记竟然当众打了市政府秘书长一个大嘴巴子，庚子流年，怪事多多！ 天下奇闻！ 那天晚上，张书记的妻子，原配妻子，俩人整整在客厅里聊了一个半小时，等于他俩一年说话的时长和内容，他们试图和翟伟和商娟儿和解，请他们吃顿饭，张书记甚至还想到要和市长单独两人喝点酒，聊一聊。他也曾经想过到到小娟的单位和她沟通一下。他也曾经想过，开一个常委会。可是他的老伴儿说，我们学学老子吧，不左不右，趴下来别动，我们什么也别干！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都会过去的！ 就在宣布撤掉张书记那一刹那，书记和他的老伴儿释然了，他老伴儿说，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撤就撤吧，大不了我们做个平民百姓，回家种地，我们去学愚公移山，我买一条小船，打打鱼撒撒网算了！ 书记说你说的倒简单，我何尝不做此想啊！ 他老伴说，伟呀，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大事？有没有人命？张书记说，放tnd狗屁，我怎么会有人命呢？你知道我脾气不好，但是我这个人是善良的，咱俩过了大半辈子，你还不知道我吗？ 他老伴儿起身，鄙夷的一笑，慈不带兵，义不养财，就是因为你太善良了，也不懂的玩个权术啥的，连个市都摆不平，还想大进步？你那发小二癞子都是副部级干部了，别看他嘻嘻哈哈的，心里明镜似的，手段狠着呢。你的判断力，决断力，自控力都不够啊。人家余秋雨不是说过嘛，人折腾人的本事，要算中国最发达！你呀，就是个二！就像那两座山，它不动，你过去啊！ 张书记说，这个时候，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早先干什么去了？ 他老伴说，我早先干什么去了？我早先盯着你呗，不盯着你，还不找个老三老四呢，英雄无奈是多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是一个联盟，是政治联盟，不管怎么说，我不希望你出问题，但是你是个倒霉蛋，点儿背不能怪社会，你最终还是出了问题，怨我命苦啊。 一记耳光，将要名垂青史啊！ 张书记说，你就别嘚瑟了，我们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吧？ 市长在第二天，终于找到了翟伟，把他叫到他的办公室，进门就大骂，你昨天干他妈什么去了？你不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吗？保持通讯畅通，你知道多么重要吗？ 翟伟战战兢兢的问，怎么了市长？出大事了吗？ 市长说，还能有什么大事？你和你老婆搞的事，够大了！不说这些了，其实我就想和你商量商量，我心里也没着没落的，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呢？媒体的危机公关怎么办？张书记那我们怎么办？省委组织部、省领导那，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对得起绿水市70万人民，你想过这些吗？ 我知道你这阵子想的比较多，压力也比较大，你别埋怨你的妻子搞什么实名举报了，事情已经出了，我们都考虑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吧。 翟伟颓然坐下，喝了一口雀舌，他说是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小不忍则乱大谋，书记打我一个耳光，我应该忍，为了你也该忍！谁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镇长腾地站起来，指着翟伟喊道：别搞这一套啊，谁是谁的谁！你这叫什么话，你还是党员吗？庸俗！ 关键时刻，你能说出几句有用的话来吗？看看人家过去那宰相、太监！ 三，商娟父亲看得很清楚 就在宣布张书记被免职的那天晚上，快十点了，翟伟才回到家里，商娟一把拉住他，你可回来了？我特别着急想和你商量，现在新的书记也宣布了，我们能做点什么！ 翟伟低头叹气，不说话。 商娟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务必第一时间，到市长家去表明态度，不管出现任何问题，我都要和你站在一起共度难关。你可把词备好了：新书记上任了，需要我做什么事你就发话，在你们之间，有什么需要我沟通协调的，我尽管做好，我再也不办傻事儿了，再也不犯低级错误了，再也不给政府惹事了！我好好管管我媳妇！ 然后第二件事，你要偷偷的去和新来的书记打个招呼，要亲自到他办公室去，找一个相对清静的时间段，好好的，态度鲜明地，向书记表明靠拢占队的意愿，你就说我以前工作不够细致，情绪把控和一个秘书长的身份不相匹配，政治素养不高。书记您多指导，有什么事，需要我传话的，需要我操办的，你就尽管跟我说，我毕竟也是老绿水了，出现这么大的事儿，我有责任，让咱们绿水市上了全国的负热点，我的确有责任，我也没教育好我的妻子，书记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我以后吃饭就要一个菜，我再也不装嫩穿假名牌了，我再也不和女大学生讲故事了！ 新书记果然是不负众望，不同凡响，省委组织部不会看错人，就在他到位的第三天，召开常委扩大会，反响不错。 在会上，没提GDP，没说招商引资，他慷慨激扬旗帜鲜明地说了一番话。他说，我们的干部，就要一身正气，就要有勇气说皇帝没穿衣服，就要有个性，就要为人民考虑，就要敢于与腐败和不良行为作斗争。我们对那些有能力，正气凛然的干部要保护，要树立他们的形象，要鼓励他们干大事业，要重用。我们的所作所为要对得起四大名水之一的绿水，对得起青山重重！ 所有的人都能听出话外音来，也没想到书记做出了这样一个论断，定了基调。 市长先生眨巴着那一双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或者该说什么。他本以为这次他有机会，升上一把手，绿水市委书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落了空！ 那天晚上，小娟为了缓解秘书长压力，俩人亲热了半宿，做出了贡献，尽到了责任。小娟说我告诉你阿翟，张书记估计是保不住了，绿水市一定会有一个政治大地震。但是市长绝对升不到书记那个位置上。高层绝对再不会制造政治戏剧，他一定会派一个相对超脱的人，来当这个一把手，你想想市长如果升为书记，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后续事情怎么处理？你再想想你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情况？ 用力过猛往往都是灾难，中庸之道才是大道啊！ 我没有办法才出此下次，奋力一搏！ 眼下是过渡期，新书记很年轻，那是我们的希望，千万保持冷静和中立，学习混沌术！ 翟伟真的佩服死了！甚至喊出哎哟，我的天呀，老婆，你太伟大了，我们俩已经好多年不看电影了，今天晚上8:20，有一部大片叫《姜子牙》，我请你去看电影！ 商娟说，你拉倒吧，看什么电影？我们现在是公共人物，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带来流量，你已经是大明星了，你还想红得发紫吗？你想当大虾吗？我告诉你，对搞政治的人，最伟大的智慧就是沉默，把事情做在背后。不喜形于色，才算政治成熟！ 另外，从明天起，你千万别再写诗了，尤其不能发朋友圈，多琢磨琢磨公文写作，尤其要做到基本可行，如基本属实！顺得过领导和群众的眼睛！ 事发一个半月以后，商娟升为他所在的一家央企副总，并且名列第二，他是从工会主席升到这个级别的，发生实质上大飞跃。也有的人说，商娟已经和新来的市委书记，成为铁杆朋友。也有的人说，看见市长和商娟在一起吃饭喝酒。 商娟会批八字的父亲把小娟叫到家里，语重心长地说，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命局核心是看日干，那是人的本性、天性，然后确定用神与忌神，记住对日干有益的统称用神！可你也要知道，真正起作用的是地支，天干是表面。要综合考量强弱，做出判断！ 克我者为官，他有克有官，但庚子、辛丑流年不利啊！ 小翟有你这么个媳妇，他小子还能进步，别看表面窝囊，他有志向！但是就看他能不能熬过自己这一关！ 你俩也就这样了，我那外孙子啊，怎么看怎么喜欢，癸卯丙辰丙申丙申，这小子一片旺财，我克者为财啊，但他和她爸不一样，有脾气，有骨气，你可得多管着点啊，食神七杀重啊！ 那个小食堂已经取消了，已经改成一个小型图书室，新来的书记自掏腰包捐了上千本书，因为他喜欢文学作品，喜欢历史，也特别喜欢研究扶贫战略等。书记没事就到那个小食堂改编后的小阅览室，去看书，上班下班非常单纯。 这段时间以来，整个绿水市上上下下，也形成了一种读书的风气，各种自媒体朋友圈，绿水市的干部纷纷发圈，说自己在看什么书，有什么心得，整个市委市政府大院，好多机关干部，有事儿没事儿，就到小阅览室去看书，见到新来的书记，他们都点一下头，并且鞠躬，算是打过招呼。 小食堂没有了，新来的书记，市长和所有的机关干部都在一个大食堂吃饭，许多人不敢吃好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都是吃一个菜，再也见不着穿名牌的，美女们再也没有被人搭讪，整个食堂贯彻了孔子食不言睡不语的古训。 大家感到了一种平和平静平常的气氛。 翟伟有好长时间，也不去食堂吃饭了，他早晨在家吃好，中午带一点饭，晚上回家吃饭了，雷打不动。小娟每天晚上早点回家，给他做可口的饭菜，热乎乎的汤。 小娟的儿子，已经放寒假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在家不和爸爸说话，也不和妈妈说话，妈妈好几次问他，宝贝你怎么了？儿子说没事，没事。 商娟从儿子的眼神里，发现他好像受了某种惊吓，内心压抑着好多东西，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刚刚上大学一年级。 那天小娟带着她的儿子来到了高山顶上，看着奔腾的河流，看着绿水，看着汇入黄河的，清澈的四渎之一的绿水，她安慰儿子，你好好读书，我们很庆幸你选择了理科，多掌握些高科技的技术，以后要成为一个自然科学家。 也许对这个世界真正作出贡献的，是那些科学家，他们有食伤和七杀，不易被克制，为官者不给这世界添乱，就算不错了。经过人生大事，才明白了隔壁王爷爷，那个周易大师说的什么是官鬼妻财，世事洞明，这才是大学问啊！ 然后自言自语起来：五千年间不知有多少精彩绝伦的智慧耗尽在这里！ 儿子你要走自己的路，要像绿水一样，清澈地坚定地流向远方，流向你的归属地，不受任何干扰，不管掀起什么样的浪花都不要害怕，这是妈妈对你的期望。 儿子一把抱住了妈妈：妈妈，最懂我的是你，我长大了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智慧男人！ 一年之后，翟伟失踪了，那是个雪花飘飘的日子，大地一片银白。 翟伟真的失踪了，一周未找到。有人说他去山里修行去了，研究他一直痴迷的五行茶去了，他给哥们说过，人的命运都和五脏六腑有关系，那些诗都是我五脏六腑的记载！ 有的说，有人看见他站在悬崖边上大声说着什么，有人说他失足跳了下去，又有人说，他留下一份遗嘱和几百首诗，在笔记本电脑里。但那遗嘱不知道是不是他写的，还有人说是伪造的，里边涉及到很多东西，省纪委封存了。 又有人说，他活了一百多岁，不知所终，他的五行茶风行世界，但他再也没露过面！ 几年后，商娟升为绿水市市长，站点很高，儿子去了国外，做航空航天材料研究，成为国际顶尖人才，还办了家公司，应了他姥爷说的偏财运，并且练得一首好拳“云水掌”，好几次把欺负他的M国白人打得找不着北，一巴掌足矣！ 202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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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5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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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7 16: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