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鬼

曾经沧海

　　
　　
　　——小村人物之二
　　
　　木鬼原名叫杨槐，不知是哪位绰号专家把“槐”字拆开念，杨槐就变成了“木鬼”。这“木鬼”绰号还是有一定根由的——木鬼脑壳有点木，过的是鬼一样的日子。
　　
　　木鬼原先头脑很正常，后来就有点懵懂了。
　　
　　搞集体的时候社员住房多是土改清算反霸时期分的“胜利果实”，上无片瓦的穷棒子两家三家同住在一栋老旧的木屋里不是怪事，木鬼当时和一家姓田的人家挤在一栋木屋里。其时田家大女儿出嫁，18岁的小女田芳待字闺中。木鬼和田芳的睡房隔着一层板壁，那板壁开柝裂缝，透光漏风，晚上田芳更衣睡觉，木鬼就看到了田芳胸前的两个白白的兔子跳得欢，终于有一天晚上，木鬼按抑不住自己的邪念，竟脱口一声“噢哟——”，几乎是同时，隔壁噗地吹熄了煤油灯……
　　
　　田芳气愤不过，翌天用铁钳夹了一只癞蛤蟆丢到木鬼的床上。木鬼不愠不恼，竟把癞蛤蟆杀了，剥了皮熬了一碗汤送给田芳。田芳就更火了，第一次粗喉烂嗓的骂了人，木鬼你这剁脑壳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不懂？你……你狗屁一个！骂毕砰地一声砸了碗。
　　
　　田芳父女怕了木鬼，担心同在一个屋檐下天长日久木鬼熬不住骚劲做出丧失理智的猪狗事，但土船撑不开，那个时候要择寓另找地方居住又谈何容易。碰巧那年巫水河下游修电站，田芳父亲哭着找大队郝书记求情，说什么也要放田芳一马，让她去修电站。郝书记锁着着眉头不吭气，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任凭田芳父亲磨破了嘴皮就是不点头。父亲求不了情，田芳亲自出马，一次不答应就第二次求情，直到有天晚上11点过后田芳回到家里，跟爹轻轻说了句去修电站的事谈妥了，就关着房门嘤嘤地哭。死一般的沉寂过后，田芳父亲就压着嗓子阴一声阳一声劝慰，说只要能去修电站，什么都忍了。父女的谈话让睡在隔壁的木鬼听到了，木鬼就懵懂地冲进田芳的房里，问田芳这个时候才回家，而且一回家又唔唔唔地哭，莫不是遇到什么伤心的事？他木鬼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只要叫上他一声，遇到老虎拦路他也敢为田芳出气，自己人一个屌一条，怕卵呢！大不了叫化子拼了皇帝命！田芳父女的脸刹地白了，田芳父亲缓过神来，马上正色道，你别乱说呀，我家的事不用你插手，坏了田芳去修电站的事，当心我把你的脑袋给砍了，滚出去！
　　
　　田芳如愿以偿修电站去了，她脑子聪慧活络，且嗓子甜润，在电站只上了几天工地就进了广播站，每天就播三次音，放放革命歌曲，播几条鼓动性的稿子，闲余时间就是看看报纸，喝杯开水或想想心事，日子过得清闲自在。电站竣工以后田芳留在了下来，两年后成了正式电站工作人员，再后来田芳又是三级跳远改行进了县妇联，继而又进了民政局。田芳父亲锯下属于自己的那半栋木屋卖掉，随田芳进了城，自此田芳开弓没有回头箭，再没有回过蛤蟆村。
　　
　　木鬼窝在那半栋木屋里想着田芳，自然是一种无果的等待，望穿秋水也不见田芳踪影，一个人常是自言自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癞蛤蟆想吃天……天鹅肉……脑子就开始有点懵懂。有天晚上暴雨如盆，折腾了大半夜还没停歇，郝书记想去村里巡查一圈，突然那大门被擂得山响。郝书记打开门一看，竟是一身透湿的木鬼站在门外。木鬼喘着气说，他家的木屋被风刮倒了，田芳被压在下面，快去救人。郝书记愣了一下神，劈脸骂了一句，你怕是撞上野鬼了，田芳早跑到城里风光去了，木屋倒塌了与田芳有什么关系，你发什么神经？那半栋木屋倒塌了不假，但木鬼告急田芳被压在下面那是讲鬼话，村里人深信木鬼的脑子是出了问题，懵懂了。
　　
　　半栋木屋倒塌了，木鬼就成了一只流浪的猫，后来郝书记见木鬼居无定所颠荡了好多年，就动用了村上积累花了一千多元在原址上竖了一栋像土地庙的独间屋，一时成为佳话，据悉村上报帐是八千多元，郝书记吃了回扣，那是另话。没想到木鬼不领情，死也不肯搬进去住，郝书记就火了，你倔拗吧，将来你划五保户、想进敬老院或来了什么救济款要我签字别来找我！木鬼就不再拗了，乖乖地搬了进去。也有人说郝书记正如他的姓，是个好书记，可惜好人命不长，那一次郝书记出了车祸，车轮从他胸口碾了过去……
　　
　　木鬼原先是个手脚勤快的人，自从懵懂以后就再不肯下地劳动。庄稼人不动手就没机会动口，他吃什么？没人去探究，人们只发现他逢墟赶集在集市边捡那些腐梨、烂苹果、甘蔗尾巴吃。木鬼气色有点异样，但还是肥嘟嘟的，有人说那是虚肿，总之，他还活着。
　　
　　那一年流行猪疫，巫水河里漂着大肚子死猪，到河里洗衣洗菜洗澡的人皆捂了鼻子，尖着嗓子打呕。木鬼窃喜，把一头头死猪拖回家，也不用烧开水脱毛，事实上猪早已腐烂，手一抹毛就脱落了，紫红的腐肉煮在锅里，臭味漫天的氤氲，木鬼却是吃得有滋有味，舔嘴舔舌的。没有人和他争抢死猪，他吃不完就把猪肉塞进缸里储存着，就衍出了好多小生命——无数白蛆在蠕动在翻滚，帮着争食腐肉，过些日子白蛆变成了绿头苍蝇，飞蝗一般成乌云之势，鸣叫嗡嗡乱飞乱窜。
　　
　　吃死猪肉的事不是天天有，因此木鬼多是过着饥肠辘辘的日子。
　　
　　学校天天要打扫环境卫生，垃圾没地方解决，就舍远求近往公路边的斜坡上倒，这样村民就有了意见，每逢下大雨，垃圾被雨水冲到了自留地和稻田里，影响了作物生长。校长很无奈，一时想不起解决垃圾更好的办法。某天，突然发现木鬼在斜坡上清理垃圾，学校并没有请他做这事，认真一想就释然了，头脑懵懂的人，做事也就懵懂，随他去吧，也难得不花一分钱引来一个屎壳郎。
　　
　　木鬼极有耐心地翻扒着垃圾，把垃圾一一分类，食品袋子分一类；瓶瓶罐罐分一类；破鞋烂袜分一类；剩饭剩菜分一类。能拿的都拿走，不能拿的放一把火烧掉。以后木鬼就穿得像马戏团里的小丑，开春入夏了头上还戴着皮帽，脚上套着棉鞋，而嘴里一天到晚老是咀嚼着什么。原来木鬼还是有思维的，清理垃圾有收获，能得到“吃”的和“穿”的，还有废品卖。他有股穷棒子精神，宁可饿死饿瘫也不去偷去抢去讨。这样木鬼清理了三年垃圾，学校只偶尔给他吃过几回剩饭和几块锅巴。
　　
　　木鬼这样的懵懂人，有时也有人请他做事。巫水河下游的响水村有一处果园要请人看守，园主看中的恰恰是木鬼的懵懂。因为懵懂的人不讲交情，不看面子，也不顾亲疏，谁敢来偷橘子，皆一顿乱棍打去。木鬼开始倒是认真负责，就是一只蚂蚱跳一下也要潜身去看一回，但后来他就有点魂不守舍，老往河边跑，傻呆地注视着河面。园主一问根由，心里就发了毛，原来木鬼还在幻想河里涨大水漂浮着死猪，还留恋那死猪肉。园主立马将木鬼打回原籍，这种人活着没人管，死了却有人追根问底，万一跌到河里淹死，打死癞子赔好人，到时浑身是嘴也辩不清。
　　
　　为了能活下来，别人不敢做的事，别人不邀请他做的事，他都腆着脸不请自去。如有人想不开，一个跟头栽到河里自尽了，尸体发胀腐烂没有人敢殓尸入土，孝家给他几块钱，他毫无怯胆地用木皮把死尸裹了放到竹筏上划到老远的地方埋掉；倘或致伤流血意外死去的人，面目狰狞，没人敢给死者洗落气澡，穿寿衣，木鬼不懂信邪信鬼，像是给自己洗澡穿衣一样，做得妥帖细致；哪家死了老人做佛事道场，开路送亡人多事杂，他即去帮忙劈柴担水。别人都是围着桌子吃“台上饭”，他却端了一碗饭，如叫化子一般猴在灶房里悄没声息地吃。在村民的眼里，木鬼是个多余的人，但遇到这种特殊的场合又少不了这种多余的人。
　　
　　人常说人不死粮不断，后来木鬼终于碰到了一次能稳住温饱的机会，可惜他把握不住，最终懵懂地丧失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次郝书记的两个儿子来到蛤蟆村，想找人把父亲的坟迁往别处，但兄弟二人在村里鼠窜了两天，不管开多少价，就是没人愿做这件事。郝书记文革时期就开始掌控蛤蟆村党政大权，责任制后继续担任村长，他先是抓紧时期修路，后是挥刀弄斧大砍林木，他与木材老板联手，既是卖方又是买方，这种买卖就藏着好多的猫腻。村里有了钱，于是就有了一些面子景观，水泥路修到了家家户户门前，村里小学也是焕然一新。但明眼人心里明白，老祖宗代代传承下来的山林，被几年工夫砍伐殆尽，所得的林木款钱小头归村上，大头却是被郝书记拿了。郝书记的两个儿子经老头子明里暗里周旋，竟是一路攀升平步青云，大儿子进了政府办，小儿子进了林业局。
　　
　　那一次郝书记压运一车杉木运往江苏出售，因超载导致车毁人亡。当时郝家人念父亲劳碌一生，不得好死也该落个好埋，想把家父皈依到老祖宗坟旁，却遭到族人联手反对。郝书记是带着伤残去的，属于那种孤魂野鬼，怎么能去玷污祖宗先圣，哪天哪位族人的子孙出了差错，他郝家承担得了责任？其时正是酷暑，尸体不能过久停留，只得仓促下葬到狗头坳——那是专为那些枪打鬼、难产鬼、溺死鬼、上吊鬼，车祸鬼辟的一块坟地。兄弟俩近几年仕途不畅，几多波折，就暗自思谋很可能是家父下葬的坟地作祟，于是请了地理先生另择了佳地，想把父亲枯柩挪个地方。
　　
　　那一晚趁着夜色，郝家兄弟悄悄潜进了木鬼的家里，同木鬼商量家父迁坟一事，他们坚信木鬼这个懵懂人会答应帮忙。兄弟俩也不作过多的叙述，只问木鬼迁柩要多少辛苦费，木鬼也就不含糊，说要2000块。兄弟俩先是一愣，继而走出门去窃语一番，复进门说，就这个价，只要把事情办妥，钱不是问题。于是木鬼遵嘱掘土开棺，即徒手捡起郝书记的枯骨，把枯骨锁进一个蛇皮袋子，旋即往肩上一搭就回了家。木鬼做完这件事，郝家兄弟自始至终不在现场，按迷信的说法，沉入焦土的先祖不能与亲人二度见面，否则就被视为不吉利。
　　
　　现在就只等郝家兄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郝家兄弟按时上门取货，说话却变了调，说给木鬼100元也算是开了猛价了，掘土取骨不过是弯腰信手拈来之事，怎么说开100块都是个公平价，你穷困潦倒大半生，谁又给过你角儿八分？木鬼不善言词，只是以不变应一万变，老是重复着那句话：不给2000块钱不交出那把白骨。木鬼的固执顽硬，大大出乎郝家兄弟的意料，兄弟二人原来是想哄着木鬼把家父的枯骨掘出来后，再连压带哄大刀阔斧的砍价，最多给木鬼五十到一百块，一个穷鬼能见到百元大钞，无异于见到一座金山。
　　
　　第一轮谈判未果，郝家兄弟只得悻悻退出。晚上，木鬼怕郝家兄弟翻墙拱壁盗走枯骨，就把装骨头的蛇皮袋子当枕头垫在脑下，手持一把柴刀，整个晚上眼珠鼓起牛卵子大。第二天木鬼就放出话，说再不拿钱来赎人骨，别怪他把老家伙的骨头一脚踢到茅坑里去，我人一个屌一条，怕卵呢！大不了叫化子拼了皇帝命！郝家兄弟就有了回应，说三天后不管谈判如何，老爹的枯骨是要拿走的。
　　
　　价钱还是咬死2000元，木鬼见郝家兄弟把钱摆到了桌面上，就交出了枯骨。郝家兄弟接过蛇皮袋子左看右看，脸上有猜疑之色。要不要打开看看，不相信是你老爹的骨头？难道蛇皮袋子里囚着狗骨猫骨鸡骨鸭骨？木鬼说着就要解开蛇皮袋子给郝家兄弟看。郝家兄弟连连摆手连连后退，拎着蛇皮袋子就走了。一年以后郝家的老大拎了礼品专程来看过木鬼一回，竟答应此后每月给木鬼200元生活费，条件是每月至少要到家父坟前看一次，免得遭人破坏。郝家老大的举动让人诧异，诧异过后即是释然——郝家移坟见了效，死去的阴魂保佑郝家老大当选上了副县长。
　　
　　自此木鬼就有点得意忘形，有了钱即去打酒喝，就故意把那100元大钞夹在耳朵轮上，无限风光地说，这钱是郝家老大给的，他们这种人有的是钱！说这话时眼光就贼亮贼亮。于是有人就把木鬼当活宝逗耍，说你当初应该把捡骨的辛苦费抬高到十万块钱，让郝家兄弟每月补助费你二百五十块，那你不就成了富翁，过上了神仙日子了？
　　
　　那天木鬼边喝酒边神侃，说多了就说漏了嘴。我恨透郝家那老鬼，娘的，郝书记是人面兽心猪狗不如呀！他敢欺负田芳，老子砸碎他的狗头！让他死了也不得安宁，我人一个屌一条，怕卵呢！他郝家的事我真的肯帮忙吗？如果是别人迁坟，我不会收取分文，给一瓶酒让我饱食一顿就够了，我偏偏要整整郝家人，老家伙的尸骨我一拿回家，当天晚上就被我偷偷丢到河里去了，再捡了一些猪骨头牛骨头塞在蛇皮袋子里让郝家兄弟拎走了。保佑保佑，保佑他娘的鬼！这叫鬼哄鬼！当听者赶紧去捂木鬼的嘴时，担心这话流泄出去惹麻烦，但纸包不住火，人骨头变猪骨头的事在蛤蟆村立马风传开了。
　　
　　后来木鬼的木屋有一天晚上遭到袭击，屋顶上的瓦被一阵乱石击碎了，木鬼在梦魂中被谁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阵。村里人很愤怒，涌到村部强烈要求请派出所介入调查。村长不表态，只默默到看了看那木屋破碎零乱的瓦片和蜷曲在床上呻吟的木鬼，随后把木鬼弄到了乡卫生院，那木屋也请人重新修理了一次，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村民硬是咽不下一肚子火，吵嚷着要结伙上县城见父母官，村长急了，两手张开把大家拦住，双方僵持好久，看来众怒难犯，一身牛劲的村民冲破阻拦就要往县城方向进发。村长无奈，就交了底。村里正在搞自来水工程，资金还缺个大洞，正巴望郝副县长出主意想办法怎么弄到钱补这个缺，大家这一闹，这码事还不泡汤了？为了一个懵懂木鬼傻闹不值得，再说木屋修理好了，木鬼的伤也医好了，大家也不要得理不让人，还闹什么嘛！于是闹事的村民就犯了傻，末了就兀自叹了口气，唉，这世道！
　　
　　木屋可以重新住人了，但木鬼再不愿住进去，说是怕鬼，这可是大笑话，木鬼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鬼怕他还是他怕鬼？从此再不见木鬼耳轮上夹着大钞去打酒喝，自然走路回到以前那样，把头勾到胸口脚，走一步三摇晃，活像多喝了一杯一样，其实他肚里清汤寡水，好几天不进一粒粮食了，饿得走路都打蹒跚。
　　
　　后来木鬼就失踪了，有人猜测他是贱死了，也有人说是流浪去了。其实木鬼至今还好好活着，他是被县民政局的田芳接走的。当然非亲非故田芳不会有那种胸怀也没那个能力供养着木鬼，她是把木鬼弄到一个乡里的敬老院去了，如今田芳是民政局的副局长，她有这个权力也肯帮这个忙。木鬼又很有气势说那句老话了，现在不必担心吃穿了，我人一个屌一条，怕卵呢！大不了叫化子拼了皇帝命！
　　
　　（字数：5463）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曾经沧海 于 2010-7-8 08:06 编辑 ]

天雨

呵呵，赶上了沧海的沙发！早晨好！

天雨

人物写得好，很有生活，也很会提炼生活。这个系列令人期待！

暴雨迎风

一口气读完，很顺畅。故事曲折，人物鲜活，语言精练生活个性突出，反映时代反映生活，思想深刻，厚重凝练。佳作，支持！

陀螺

一个可悲、可叹的小人物形象，在沧海老师笔下栩栩如生，让人过目不忘！
问好沧海老师！

邱天

那个时候的那种人，真实可信，让人同情的同时，更让人感到悲哀。作者笔下的人物形象突出，小说可读。
建议精华！

曾经沧海

原帖由 天雨 于 2010-7-8 08:14 发表
呵呵，赶上了沧海的沙发！早晨好！

谢谢朋友第一时间阅读。问好。

曾经沧海

原帖由 天雨 于 2010-7-8 08:16 发表
人物写得好，很有生活，也很会提炼生活。这个系列令人期待！

大家齐心协力，为繁荣中财的繁荣做出自己的努力。

曾经沧海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0-7-8 08:31 发表
一口气读完，很顺畅。故事曲折，人物鲜活，语言精练生活个性突出，反映时代反映生活，思想深刻，厚重凝练。佳作，支持！

谢谢朋友真诚的阅读和点评，问好。

曾经沧海

原帖由 陀螺 于 2010-7-8 08:51 发表
一个可悲、可叹的小人物形象，在沧海老师笔下栩栩如生，让人过目不忘！
问好沧海老师！

大家共同努力吧，提高作品质量，为繁荣太虚做出努力，向你问候。

曾经沧海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7-8 09:06 发表
那个时候的那种人，真实可信，让人同情的同时，更让人感到悲哀。作者笔下的人物形象突出，小说可读。
建议精华！

谢谢邱老师点评肯定，问好。

geng167

粗读了一下．近期忙于招生，待空下来，再细读．问好，沧海兄！

刘满园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7-8 09:06 发表
那个时候的那种人，真实可信，让人同情的同时，更让人感到悲哀。作者笔下的人物形象突出，小说可读。
建议精华！

小说写得很精到，有深度，同意加精。

天下为公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7-8 18:14 发表

小说写得很精到，有深度，同意加精。

很有看相。
支持。

邱天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0-7-8 18:14 发表

小说写得很精到，有深度，同意加精。

支持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