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市啊八市

木麻黄

女儿已经捏着鼻子踮起脚尖，母亲拉着她的手掌，仿佛拉着一只可爱的贵宾犬。那手软绵绵的，握起来可真舒服，相信男孩子都会喜欢这样的手，可惜她始终不谈恋爱。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活泼，骄傲，美丽……偏偏太过娇气。哎，这能怪她吗?要怪，还得怪她妈!母亲这样一想，感受又气馁又幸福。女儿实在太娇气了，她喜欢抱着母亲撒娇，“妈妈，妈妈，嘛。”像电视里的千金大小姐那样。“哎哟，都三十几的人喽，还这样，这怎么嫁出去啊。这可怎么办嘞。”“妈妈真讨厌，我才不想嫁。我才十八岁好吧。你看，人家还说我是95后呢。”她有一张小巧的脸，下巴尖，鼻梁高挺，还有一对丹凤眼。但是为什么还不谈恋爱呢，都相亲了好几个了，每次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回来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一想到这个，母亲就有皱起眉头。可是女儿从来不和她说到底是怎么样了。

母亲的宿舍就在八市里面。女儿一来就抱怨，“妈妈，妈妈，你怎么住这么脏的地方啊。哎呀，刚才楼梯上还有大老鼠，吓死宝宝了。”“这边还挺安静。”“咦，外面就是菜市场，好脏啊。妈妈，你怎么那么傻，家里大房子不住，来住这么一小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把你赶出来的呢……楼下那个胖阿姨认识你。”“那是妈妈新认识的朋友，她是房东。”“哦，房东啊，难怪长得白白胖胖的，说话还抬着头看人，不喜欢。”“她就这样，心地挺善良的。对你妈妈挺好的，你们见面要喊人家阿姨。”“好吧。好吧。”

女儿说的没错，这里的条件已经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一根生锈的铁条支开褪色的蓝木窗，玻璃很干净，握手楼之间的缝隙，有风拂过，窗棂上摆着一个白色瓷瓶，上面插着一支红色玫瑰，叶片抖动。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茶几、一把竹板凳，还有一个布衣柜。

昨晚刮风下雨，女儿说明天要来找她。她坐在床上，看着床上那朵玫瑰发呆，深红的花蕾上沾满了雨丝，风吹得玻璃窗晃动，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风雨大作。铁门发出尖锐的噪音。女人一手抱着熟睡的婴儿，一边炒菜。水泥地上躺着生锈的钢管、钢筋、铁板。一个男孩趴在课桌上写字，他朝女人喊到:“妈妈，门又开了，我来关上。”“赶快去关，又没关紧，跟你说过要关紧。赶快。”

男孩皱着眉，跑过去推门，刚要合上，一只湿漉漉的像老树根一样的脚伸了进来，男孩大喊，“妈妈，妈妈，那个人来了。嫲。”他用后背顶住门，可是已经晚了，门被推开，男孩哇哇大哭起来，“出去，你赶快出去，赶快出去。”那人走了进来，神经质地走来走去，唱着迷迷糊糊的歌谣，光脚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水痕。

做母亲的又急又气，“你怎么让她进来了，要死了。赶出去。”手里的女婴哇哇大哭起来。小男孩抽泣着，对着进来的老妪大喊大叫，像一只愤怒的小刺猬，张开浑身的武器，抵抗强大恐怖的入侵者。那老妪的刘海打结着垂下，滴着浑浊的水。

有时候因为梦过于清晰，她一度以为这是发生过的，她再次回忆起来，认为那是一个彩色的梦。

一面古旧的木牌坊，上面有剥落的红漆字“八市”。电动车的喇叭声、女贩子尖锐的叫卖声、男贩子的汗味、鱼腥味、发霉味……各种嘈杂噪音，各种难闻的气味，一股脑儿地钻进鼻孔，让人感到想要吐。女贩子精瘦，手持大刀，先把活蹦乱跳的大鱼敲晕，然后对着鱼的脖颈斩下，一刀两截，尾巴仍在抽搐，鱼漂内脏黑血流淌了半个砧板，“鲜啊，很鲜啊。八元，八元。”这个地方简直就是饕餮盛宴的仓库，海鲜食客的天堂。有些外地来的食客，踏着水鞋，眯着三角眼，一遍又一遍地捞起水池里的大黄翅鱼，他把鱼鳍拉直，拉到鱼的肛门处。“不用看，都是野生的。”光着大肚子的男贩子粗鲁地喊着，雨裤上沾满了血污。“啊。”女儿惊叫一声，捏着鼻子，用力拉着母亲，“妈妈，快走啊。”她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脚下一条粗壮的滑鼠蛇，正在蓝色渔网袋里蠕动。

母亲却在发愣。骑马楼铺子里面狭长、阴暗、潮湿，这是多么熟悉的地方啊。悬吊的昏黄的走马灯，一闪一闪的，照着玻璃鱼池，照着流淌着油水的墙壁。铁锈的味道已经在空气中弥漫，那些狰狞的钢筋铁片，仿佛从土墙的每一个地方生长出来，随时都会要你一片血肉模糊的人皮，她开始要敲敲打打起来……

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光着屁股，在水池边玩，多危险啊，如果他掉进去该怎么办，她难免心里颤抖起来，站在那里，不理会女儿的尖叫。那个孩子把胖胖的手掌放进水池，去追一只奇怪的鱼，鱼很灵巧，但小孩仿佛很熟练的样子，真的抓住了那鱼的尾巴，把它拖出来，按在水泥地上，学着大人的样子，做了一个手刀，一下一下地砍在鱼的身上。孩子他妈终于发现了，嗷嗷叫地跑进店里，“你这个死孩子啊，这鱼多少钱。”她把鱼扔进鱼池，扬手打了小孩的屁股，小孩哭了，趴在妈妈的腿上。这不是她的小孩，她的小孩喜欢拿起铁锤，随处敲一敲，甚至把自己的脚指甲都敲破了，留下永远的伤疤。

……“你们只顾着赚钱，现在要管我干嘛。”脸颊布满伤口的儿子，不屑地望着母亲，脸上都是委屈。这是她的男孩，如今已经长大了，也长歪了。刚开始是打得鼻青脸肿，后来已经都拉帮结派了，一群屁点大的小孩，抽烟、喝酒、泡网吧……什么都玩过一遍，他那么快就变成坏孩子，再也改不过来了。做母亲的天天流泪，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时候，生活已经好了很多，远离了苦日子，可是孩子的心却变质了，一旦变质了，就越变越坏。但是母亲永远爱他啊，只是偶尔气他、恨他。被他伤得越深，越恨之入骨，就越爱他。因为她永远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孩子，她这辈子就是来还情债的。她永远不知道为什么孩子越来越疏远自己。她觉得这是老天爷决定的。老天爷是谁?她想到了佛祖，这个佛祖不是以前那个，而是她最近深思熟虑之后，在内心诞生的新神。晚餐过后，母亲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红色播放器，有个女人在唱:

“生死有命阿弥陀佛，
有灾有病阿弥陀佛，
儿孙满堂阿弥陀佛，
无心无事阿弥陀佛。”

这歌曲不时在脑际萦绕，她恍惚地走到另外一个新朋友红姐店里，房东胖姐已经在那里等她。“好阿花，你可来了，我们快要出发了。”胖姐留着时尚的铜色花菜头，脸上的皮肤又嫩又白，笑起来眼影深深陷入鱼尾纹中。她喜欢穿运动服，全身都是李宁牌子。红姐又黑又瘦，手掌总是白惨惨湿漉漉的，瞳孔边布满了树根状的红疙瘩，她把一摞一摞的鱼、螺、虾叠起来，准备装车。一个穿着土黄色僧袍的和尚随三轮车而来，指挥工人把放生品装车。

一个小码头，渔船在风浪中摇晃。信徒(师兄）陆陆续续登船，坐在塑料矮凳上，法师闭目养神，边上还有两个年轻和尚，眉目极为慈善。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男孩。有一次他半夜喝醉了，躺在门口哀嚎，他一边呕吐一边哀嚎。呕吐物很快结霜了，凝固成黄绿果冻。母亲已经习以为常，默默把他扶进卧室，把他的外套脱下，裤子。盖上棉被，他仍在呻吟，“我没有妈，我没有妈。”“对，你没有娘亲，你娘亲早就死了。”她和他说话总是如此决绝，带着怨气恨意，“我回了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只留下这么一个要命的不孝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穿着黄色小吊带裤，看起来可爱极了。我的男孩，我的男孩。女人看着他笑了起来。他以为会怎么样?争气一些就行!不能大富大贵没关系，再穷也不会比我们穷。男孩捡到了一只黄色的玩具钩机，持着在空中驾驶，推土，挖石头，盖楼……“妈妈，妈妈，我长大了要给你盖一幢别墅。”做妈妈的笑得可开心了，从来没有男人对她有所承诺。那时候每天扭钢筋到深夜，她那粗壮僵硬布满伤痛的手，早就习惯了凡事自己搞定。

“啪!”钩机滚进了烂水沟里。男孩跑去捞起来，那污水便顺着他的手臂一直流淌，远看就要衣服也沾染了。女人急忙跑过去，“啪!”钩机掉到更远处的水沟，“脏死了，不要了，它都坏了。”男孩却哇哇大哭起来，硬要去拿回来，女人死死拉住他，又打又骂……

一个浪打在船舷，浪花溅起，形成彩虹。船正高速行驶，风浪、马达声掩盖了一切。漂亮精致的女儿早已嘟着嘴，她仍有些婴儿肥，白皙的脸蛋上有金色的汗毛。她害怕女儿又生气了。这会儿风浪大，激烈的摇晃使人难受，更别说要舒舒服服地拍几张有POSE的美照了。一艘白色游艇靠近，船上人对着他们大声欢呼，尽是一些带着太阳镜，穿着波西米亚彩裙的妙龄男女。母亲朝女儿看了看，女儿白了她一眼，“哎，人比人气死人。为什么不是我坐在那只船上呢。”还好，女儿这会儿心情不至于太差，昨晚她已经生过气，早上才又原谅了母亲。睡前，做母亲的不知道怎么和女儿说自己借给了胖姐三千元的事情。

“你是搞什么，有钱住在这种地方，还把钱借给陌生人。”女儿像呵斥一个贪玩的孩子一样，黑着脸，“真的是，早就和你说过了，不要随便把钱借给别人，更别说是陌生人了，你知道她是不是骗你的?房东能缺钱吗，到时看你房租欠她看要不要。”她一直说个不停，仿佛钻进了死胡同，越说越气。做母亲的只得示弱，她也一言不发，蜷缩着，想被打中了要害，躺在被角，任由女儿数落。虽说这并非第一次，但是她仍忍不住湿红的眼眶，受了委屈了，女儿还是这样骂她，一直都这样。难道她对女儿还不好吗。可是女儿总是不依不饶，逮到一个问题就使劲地数落她，第二天却又好了，又甜甜地喊着，“妈妈，妈妈。”

放生船开始了第一场放生。往生咒响起，师兄们也跟着闭上眼睛，胖姐的声音正是带着哭腔，她的胖手正虔诚地合十，尽管她不知道在念什么，念得对不对，但是她显然很专注。红姐则不可能如此，她还记着要回店里呢。红姐看着一筐筐苦螺倒进海里，心生疑虑，这些螺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然后一转念她又笑话自己了，人家好心给你买螺，你还想这么多干什么。他们没这边买，也会从别的地方买。

她的心随着往生咒摇晃。这种没头没尾，听起来不知道何时结束的曲子，使她着迷，让她暂时忘记一切。她不用想儿子，也不想女儿。只是听着歌，感受到了轻松和幸福。然而，有时候歌曲一听，她又开始想，想得愈发厉害了，潮水再次把她的心灌满。

她觉得儿子以后可能会穷困潦倒……他迟早会把家产挥霍一空。房子将一套套被抵押，车子也会卖掉，债主一个个上门……这是一个堵不住的海啊漩涡啊，他们的一切将和那些放生的东西一样倒进大海。泪水已灌满了她的眼眶。还好，她还有一个孙子，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给他最好的，终于长大了，很健康很可爱也很懂事，比儿子要懂事多了。她决心以后把所有的房产都挂在孙子名下。好久没看到孙子，她想得厉害，不知道吃得好不好，衣服够不够，这种天气很容易着凉。孙子越来越调皮，她实在不放心儿媳在带他，整天只知道玩手机。

至于女儿，赶快帮她找一门亲。可是谁能适合女儿呢，她那么挑剔。想到这个也是令人头疼。女儿最好的结婚年龄也就这一两年了，再熬下去别人也会嫌弃。

船停在海中央，远处有一个岛，听说就是“台湾”。岛上都是树，看不到建筑物。最后的几箩筐放生物也被倒进海中了。大伙仿佛都松了一口气，连主持大师都站起来看看海中的风光。到处亮堂堂，女儿一下子活跃了起来，拉着她到处摆拍。师兄们坐在甲板上，跟着大师兄念起“南无阿弥陀佛”，随着船身摇晃起来。摇晃了一阵，停止念佛经，播放佛歌。船绕过了鼓浪屿，海风愈发大了，海浪震荡成水雾，又造出了许多彩虹来。女儿一会儿头披着彩色的丝围巾，一会儿把围巾解下，系在细腰上，充当所谓的波斯米亚长裙，她其实想站到船首去拍照，“好晃啊，要不然我们就去那边拍照，天好美。”做母亲的却一点儿也没听见女儿的话，她已经出神了，仿佛是被佛歌蒸发出来的灵魂，还是被海浪震荡出来的？

……她是个童养媳。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她的养母求她，让她留下来吧，嫁给哥哥。家里穷得叮当响，谁也不愿意嫁到这山沟沟里的土旮沓墙里，她当然不愿意，她想走出这座大山，可是呢，养母天天唠叨，后来竟然发展到拿起一瓶“乐果”，说不愿意的话，就当场喝了。她吓坏了，妥协了，后来有了孩子。有孩子后，一切都变了。

第一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夭折了，男人把婴儿埋在山上。她不知道埋在哪里，她只是哭。那时又得了阑尾炎，卫生所太远，到山上砍一些鬼针草煮汤，好歹把炎症压下去，不再痛得死去活来。她一直想着她的孩子，记着他的小脸儿。那是个男孩子，已经成型了，是个人了。为什么就没有活着，没有呼吸。男人不告诉她，孩子埋在哪里？她身体好了，就去山上找，看着哪里长出绿油油的青草，就觉得那里埋着孩子，那是孩子的骨血长出来的，也是自己的身体。

夜晚，一只巨大的飞蛾停在马灯上，胖乎乎的，身上净是粉，翅膀一下一下地扑棱着，她想起了孩子的脸庞。

读小学了，孩子额上肿了一包又一包，她骂他，不要整天和坏孩子呆在一起。他对她不理不睬，就如同他们以前把他寄养在别处一样。这是报应啊，拼了命要让孩子以后能好一些，不再像父母那样卑微狼狈，但是孩子去走入歧途，和父母成了仇人。有一次，已经读一年级的孙子说，爸爸和奶奶是仇人，这句话深深伤了她。是啊，孙子说的是事实，她的孩子，才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把父母当做仇人了，他要骂仇人，恨仇人，还要把仇人的资产都挥霍一空。不知从何时起，他每晚都去喝酒啊，喝完了就骂仇人，说是仇人误了他，使他走到如何的田步，使他痛苦，使他落魄……

胖姐正虔诚地听着佛歌，“阿姊啊，人活那么复杂干嘛呢，我天天和我老公斗嘴，真不该。以后不管他了，管他去死，天天去喝酒，我不管他了，以后太晚回来，我把门闩了了事。”做母亲的一听，嘴上说着，“你老公对你不错啦，我看得出来。你们嘴上骂骂，第二天就好了，这是好事嘞，随意啦。没地方找那么好的尪。”“阿姊也是善良的人哩。”

归航矣，女儿仍旧不舍得放下手机，她大概很满意自己的身材，又拍起背影，踮起脚，挺胸收腰，展示了美好的腰臀。小妖精的腰又柔又软，可是就是不去谈恋爱呢?她让母亲拍了又拍，一直不满意，觉得母亲拍照技术差。反反复复，埋怨了一番，终于拍了一张满意的，仍是一张背景照，女儿翘首以盼，垫脚提臀，逆光，光芒散射，在手机里，母亲呆呆地看着那张照片，仿佛看到了电视里菩萨的佛光，这时候，海的浪涛，佛歌仍持续传来，师兄们陆陆续续地登陆了。女儿看母亲呆呆地看着照片，甚至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平_gMTT8

      欢迎木麻黄老师发稿【太虚】！
看到了已在六号发稿，昨天通过审核，今天才得读评，请谅解。
顺祝新年愉快！在新的一年里体健笔丰！

小平_gMTT8

          为了便于交流，我想听听木麻黄老师这篇《八市啊八市》的写作初衷。

木麻黄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3-1-9 09:59
为了便于交流，我想听听木麻黄老师这篇《八市啊八市》的写作初衷。

版主您好。我想表现当代农民进城奋斗一代的女人，她家庭及个人生活状态，心理状态。

草舍煮字

这一篇我的理解，写的是在八市这个地方生活的底层渔民，他们一直以来的生存状态。
作者试图通过一对母女把八市人们的生活境况串接起来，但是一传统的角度来看，众多的人物和现象过于罗列，加上人物的称谓不易辨认，导致了故事的线索比较模糊。
当然，作者或许是尝试一种前卫的手法。我个人感觉，一路读来除了几个现象的描述比较震撼，整体上抓不住作者的意图。
冒昧勿怪哈。

邱天

作品读了一遍，发太虚的，一定是小说，写了一个叫“八市”的地方，写了那里的人，有一个女孩以及她的妈妈，写了一个男孩以及他的妈妈，还写了其他一些人如“胖姐”……写这些人的生活，“十八岁”的谈出嫁，“三四岁”光着脚丫……写“船在海上漂”，写听“主持大师”念佛经……总之，很热闹的一篇，但“主题”呢？

小平版主请作者说说“写作初心”，我也想知道，等待吧……

木麻黄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3-1-9 13:47
这一篇我的理解，写的是在八市这个地方生活的底层渔民，他们一直以来的生存状态。
作者试图通过一对母女把 ...

哎，回复还要审核确实比较麻烦。谢谢草舍老师的阅读，让我发现了很大的问题，就是我没把里面  女人回忆的部分交代清楚，让读者看起来都混乱了。里面其实就一个女人，然后她女儿儿子，只是回忆穿插来穿插去。出现了胖姐红姐两个客串人物。

木麻黄

邱天 发表于 2023-1-9 14:13
作品读了一遍，发太虚的，一定是小说，写了一个叫“八市”的地方，写了那里的人，有一个女孩以及她的妈妈， ...

问好邱天老师。这篇以厦门八市为背景 。写一个离家出走的女人一段心路，里面有各种回忆的穿插，没交代好，让读者看得混乱了。问好。

荷花淀派

本作品有着鲜明的时代背景，正如上面几位老师说的，故事线索表达的模糊，给人不太流畅的感觉。

木麻黄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3-1-9 09:42
欢迎木麻黄老师发稿【太虚】！
看到了已在六号发稿，昨天通过审核，今天才得读评，请谅解。
顺祝新 ...

小平版主，我干脆说详细一些哈哈。要不然还是很不清晰，我这篇需要修改。主角就是开头女人，因为与丈夫矛盾，自己搬到另一个城市居住，她女儿来找她。然后她们经过一个叫八市的菜市场，参加了一趟海上的放生活动。
这篇学习了海明威《乞力马扎罗的雪》，里面有很多主人公的回忆，这些回忆构成了主人公的心路和性格命运。她是一个典型的从贫穷走向富裕的奋斗一代，但是对子女教育方面有很大问题，家庭关系很紧张。儿子叛逆，女儿自私。她自己也很专制。
八市是世俗味很重的地方，专供人们大快朵颐。而这里却经常有世俗男女过来参与所谓的放生。

木麻黄

荷花淀派 发表于 2023-1-9 15:02
本作品有着鲜明的时代背景，正如上面几位老师说的，故事线索表达的模糊，给人不太流畅的感觉。

问好荷花老师，我特别喜欢孙犁的文字。

莹莹子期

非常好的作品，熟练的语言，跳跃的生活场景以及女人悲苦的一生串联起来，我读了两遍，又细细品味，竟有些萧红《呼兰河传》影子，散淡的情节都是一幅画，女人领着女儿去八市时，看到了儿子成长的历程，以及她出嫁后所遇非人。老了以后的女人完全没有了自主权。儿子的疏离，女儿的骄纵，女人为了孩子们所有付出，就像一个碟片在这一路上显示出来。让读着心酸，不由深陷其中。

木麻黄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23-1-9 18:34
非常好的作品，熟练的语言，跳跃的生活场景以及女人悲苦的一生串联起来，我读了两遍，又细细品味，竟有些萧 ...

谢谢子期版主，我怕写得有些混乱，让人得晕头转向。你基本上做了我想要表达的阅读了，非常感谢。

草舍煮字

木麻黄 发表于 2023-1-9 14:57
哎，回复还要审核确实比较麻烦。谢谢草舍老师的阅读，让我发现了很大的问题，就是我没把里面  女人回忆的 ...

发表三篇文章后，就没有审核了。

荷花淀派

木麻黄 发表于 2023-1-9 17:17
问好荷花老师，我特别喜欢孙犁的文字。

嗯嗯，谢谢老师，我qq305132192，多交流探讨，向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