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南 于 2021-12-9 08:01 编辑
我的酸菜情 “大雪”后的季节,东北的天气干巴巴冷。 老伴把积好的酸菜骑着自行车分别送给了老岳父、弟弟、妹妹,在家自己也熬了一锅酸菜猪肉炖粉条,里面放了不少调料,非常好吃。我一个人就吃一大碗,望着热气腾腾的酸菜,不由得想起了往事……
小的时候,家里兄弟姊妹多,母亲每到秋季都要腌一大缸酸菜和一大缸咸菜,平日里吃的最多是萝卜咸菜,或者把酸菜切得细细的蘸酱吃,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酸菜猪肉炖粉条,或者用酸菜包顿饺子啊,就是这样每年开春时家里的菜还接不上捻……在那个“瓜代菜”的年月里,每当我放学回家饿了,便捞上一大碗酸菜,冲上白开水——酸菜就白开水便可聊以充饥。为此母亲常常叫我是“菜虫”。童年的生活是艰苦的但想想又是美好快乐的。
一口大缸和一块大石头是家中必备的腌菜用具。记忆最深的就是每年到十月份以后,秋霜覆盖大地,我和父亲就在我们住的老式日本房前菜地里收拾白菜,选壮芯饱满的白菜用手连根拔起,留着贮存;其余大部分都在外面太阳底下晒两天,去掉老帮,用开水沼一下,洗净空干,码到缸里,铺一层放点食盐,白菜放满后压上石头,三天后填满水,封闭缸口,一缸酸菜就这样腌完了,一个月后就可以吃酸菜了。
家里的空气中常常散发着酸酸的味道,淡淡的陪同我们度过慢长的冬日时光,传统且充实,无论是清贫还是富贵,有粮心不荒,有菜饱饥肠,缸口上压一砄石头,就像烦躁的婴儿吃过奶后,母亲温暖的手抚摸梦安然地睡去,睡得那样甜美,安全。
我们长大后一个个成家立业了,母亲还是每年都不忘腌一大缸酸菜,让孩子们去取……过年回家了,全家都要在一起吃一顿酸菜馅饺子……昔日吃酸菜的日子不能忘,腌酸菜吃酸菜,酸甜苦辣。人的一生不过也是如此。平平淡淡也好,轰轰烈烈也罢,平平安安,甜蜜如意就是幸福。只有经历万般艰辛,才会悟到人生的苦乐真谛啊!
改革开放后,百姓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家家户户搬进楼房。那市场上什么新鲜蔬菜都有,无需再买白菜萝卜储存起来,更不需要腌一大缸酸菜了……我对老伴说,年龄大了不要再腌酸菜了,现在市场上到处都有卖的啦!老伴总是笑呵呵说,自己腌的放心啊?这么多年,老伴不论走到哪里,她都想办法在秋季一定要腌一缸酸菜,在楼下仓库里腌好分給亲属后,剩余的放在冰柜里,什么时候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
有一年,大学同学从南方出差来我家做客,点名要吃东北的酸菜,老伴就从冰柜拿出来自己腌制的酸菜,做一个酸菜炖猪肉粉条。他大口嚼着酸菜,筷子不停地往嘴里送,那样子好象要将那酸菜连盘子一同吞下去似的。口里不住喊着:“地道,太地道啦!”我说:“慢点吃,老同学,我这里别的好东西没有,酸菜嘛,保你吃个够”。一直在多少年后,南方那个老同学一提起这事,还念念不忘那顿丰盛的佳肴呢!
回想我和老伴结婚40多年来,我都会配合她不厌其烦、不遗余力地腌制酸菜。敬佩她始终不忘初心,勤俭持家的精神让我感动。无论生活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总也改变不了,我对酸菜那种特殊情怀和那份独有的爱。腌酸菜依然是我们生活的乐趣,腌的是一种心情,度的是一段时光,品的是一种味道啊?
在北方,每年进入腊月冰封大地后,住家过日子回味绵长的还要数炖酸菜,现在生活好了,过年的时候老伴还要切锅酸菜连同买的猪肉、血肠一起煮,在加上盘锦螃蟹,那味道别有洞天,能多喝二两烧酒。一种酸菜一个美好,一种酸菜一个感觉,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陈窖漫长的冬季,望着铮明透亮酸菜,它散发着道不尽的亲情、友情和乡情。心想:让酸菜在沉淀的幸福日子里发酵,淳厚,绵长,持久。人们一起去体验一下那人生中的酸甜苦辣滋味,在伟大中国梦的行程中去急速奔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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