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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拆迁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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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30 08: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拆迁款
                                             文/露渊
    “这个虾好,源源都嚷嚷了好几回了买上。”柴婶一咬牙称了两斤。

      “这个精排也来点,静静喜欢。”柴叔乐呵呵的说。

      “还有鸡。”柴婶笑着说:“笑笑和亭亭最喜欢吃鸡翅了。”

      这是老两口平生第一次这么痛快的花钱。

       柴家老两口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而且女儿是双胞胎。两人是因为老家弟兄门太多而搬到这里的,一没至亲二没手艺,日子一直过的清贫。

      当年他们辗转流浪到此,几经周折总算是有了三间房一个小院子,可这是个郊区,土地少得可怜,那个时候他们只有大儿子一个孩子,所以只有分到三亩薄田。

        柴叔就十里八乡的找点零活挣点钱补贴家用。柴婶一直是托着病殃殃的身子带孩子,老二出生的时候已经是家徒四壁,他们似乎也惯了这样的生活,一句话苦中有乐。

      女儿的到来完全是个意外,可那个年代养女儿就是赔钱货。柴家两口子一直有什么吃的穿的先紧着两个儿子,女儿是可有可无的。

       所以他们的儿女虽然都是七零后,可两个女儿却压根就没有进过学校。但是两个女儿,却在柴婶的言传身教下渐渐出落得知书达理。这也是他们老两口最终最欣慰的事。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终于熬到老大十六岁能出门挣钱了。

       这老大为人老实本分,可生的俊俏,细高个。第一年出门打工就领回来一个外地姑娘,这姑娘人长得漂亮嘴也甜。第一次上门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叫得亲。老两口当时就决定下血本也要把这个儿媳妇娶回家。

       可是两个年轻人都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只好决定先打工处着,家里这边也准备着。临走柴婶拉着姑娘的手把自己的一只玉手镯戴在她手腕上说:“多俊俏的姑娘啊,我家伟明能遇到你是我们柴家祖上修来的福气,你放心别人有的你一样也不会少,我们一定把你丰丰光光娶回家。”

      “谢谢阿姨,你放心我今生非伟明不嫁。”姑娘信誓旦旦惹的柴婶是满满的流了一脸的眼泪花花。

        两年后老大如愿抱得美人归。

        婚后三个月生下了女儿,小家伙一出生就安安静静的四下环顾。柴婶当即就给她起名柴静,都说隔代亲,这柴静自然城了全家人手心里的宝。

       柴静八个月的时候断了奶,小两口又出去打工了,柴婶把这娃娃带着是人人羡慕,都说柴静是柴婶生的,甚至比亲生的还要亲,这柴静的意识里有没有妈妈无所谓,但是没有奶奶那是不可能的,一刻也不能。

       两年后柴家平静的日子起了波澜。

      伟明回来了,可媳妇跑了。伟明说这事都一年多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这一年多他也没怎么挣钱,时间都花在了找媳妇的事情上,所以这次回来他认命了。这次回来就是想把户口给娃娃上了,以后再不动结婚的念头了,就这样守着爹妈,守着娃娃过。

       原来当年他们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姑娘第一次来,就对他们家的条件大为不满,但是看在一家人都诚恳的份上,答应给伟明两年时间再做决定,可他们意外怀孕了,只能回家办了婚礼,所以这柴静就一直还没有上户口。

       柴婶是抱着娃娃借着月色哭了一场又一场。

       轮到老二伟嘉的婚事老两口早早就发出警告,不许找外地的,不许自由恋爱,必须由老两口把关;必须是当地的;必须有媒人牵线,这样至少是知根知底的,就算有婚变也能讨个说法。

        老二像是得到了老天的恩赐,顺顺当当娶了当地女孩翠翠,两人虽说是相亲见面,可彼此都是两情相悦一见钟情,一年后顺顺当当生下儿子源源,全家皆大欢喜。

       伟明的事情告一段落,静静一直有奶奶带着,对妈妈的概念模糊可有可无。

       双胞胎女儿春兰春香也相续嫁人,日子平淡无奇。

       那年柴家转运了,那时候建筑行业如火如荼,城市扩建发展项目风吹到了郊区。一路吹到了柴家的那一排破破烂烂的房子,人们顿时欢呼雀跃。

       柴老大这些年一直心灰意冷的过日子。这年头,净身小伙子家庭条件一般的都讨不到老婆,他穷不说还有个女儿,谁愿意当后妈?谁愿意?

       可月老就像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他,而且还接二连三。

      这不穷了这么些年无人问津的柴家有一院房子要拆迁,十里八乡的就传开了。

      当地有个口头禅:祖上一贫如洗,拆迁一夜爆发,柴家就赶上了。

      老两口是激动了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你说这不会是做梦吧?我怎么不敢相信这事情整的。”柴叔躺在炉炕上烙大饼:“我说你掐我一下,或者是扇我个饼也可以,我是不是做梦了?”

      柴婶是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啪啪”两个大饼打过去:“疼不?舒服不?还嚷嚷不?看你这点出息,那墙上都写着大大的拆字,还能是假的?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

     “疼,不疼,能睡能睡。”柴叔摸着烧疼的半个脸说。

      月亮落下去太阳升起,反反复复,那天村委会喊话:“村民们注意了,各家各户拿上户主的名章来开会了,这次会议事关拆迁款的事情,如果顺利今天盖章后个把月就能打款了昂。大家听到广播后到村委会集合。”

       全村沸腾着走向村委会。这里的人责任田少的可怜,大都以外出打工为生,这个消息真的是这辈子最大的喜事。

       那是第一批拆迁户,没有经验,更不懂得什么维权事宜,会议进行的很顺利。

      柴家分到了九十万。每家每户都欢呼不已。

      九十万,在他们看来这么多钱,就是全家人一辈子不吃不喝不睡觉也挣不来这么多钱啊。

      那段时间柴家门上来来往往热闹非凡。有给老大提亲的,还有好多年都不上门的亲戚,尤其让柴婶没有想到的是她那曾扬言不认她的侄子,也提着一兜搂水果来看她:“姑妈,姑妈,你看我一有时间就来看你,这些年天南地北的跑,生活啊真的是不容易,我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他转动着小眼珠子观察着柴婶的表情说:“我就知道你老人家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吉星高照,姑妈你尝尝这是我一大早到早市上买的新鲜着呢,这是我特意孝敬你老人家的。”

       柴婶大人大量笑呵呵的接过侄子递过来的香蕉,又是让座又是沏茶:“虎子啊,人这一辈子只要没个大灾大难的就好,姑妈过的好着呢。有你这么个侄子是我的福气啊。”柴婶其实早就忘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侄子登门一顿好吃好喝是免不了的。

      柴婶发现这大侄子,这几年没怎么见可真的是长了不少见识。从社会变化趋势,到人情世故讲的是头头是道。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侄子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柴婶想着这娃子怕是有什么事要用的到我的地方吧:“虎子啊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吧,媳妇和娃娃都好吧?”这一问直问到了侄子心窝窝里。

       虎子往姑妈那边挪了挪:“你可真的是看着我长大的好姑妈啊,比我亲妈都了解我?姑妈你知道吗?我妈都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我,真的没有!”虎子说着硬生生的从眼窝里挤出了些不太明显透明的液体,他赶紧用手背子揉着眼窝掩饰尴尬。

      柴婶一看慌了神,心想些娃娃一定是遇到了啥过不去的坎,从小到大我可是很少很少见到他的眼泪,赶紧拉着手问:“虎子你这是咋了嘛?有啥事情都跟姑妈说,只要有能用的上我的地方,姑妈决不含糊。”姑妈说的情真意切。

      “姑妈你是不知道啊,这件事情我想了大半夜只有你能帮我了。”他用手擦擦眼窝里那多少不往前走的眼泪,顺便又使劲揉了揉眼窝显好像是大哭了一场。又把鼻涕使劲吸了一下,以至于嘴都歪到了一边。以这些动作来酝酿他此次的计划。

     “姑妈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啥日子啊。”他觉得火候还补够,不足以打动姑妈:“这次这个事情要是办不成,媳妇要和我离婚,她心比驴的狠,扬言要把我儿子带走,还扬言我一辈子都别想见到。”说着竟把额头抵在柴婶的手上干嚎起来。



      这可把柴婶急坏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流。:“虎子哟我的娃娃,快别哭了有啥事姑妈给你做主。不哭了昂!”柴婶拧着鼻子甩了鼻涕说。

     “姑妈你是不知道,我媳妇心气高着呢,说是自己苦了一辈子不能让娃娃再苦,她要把娃娃送到城里去读书。”

       “这是好事啊,哟就知道你媳妇眼光高,看的远。”柴婶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姑妈你是不知道啊,她心野着呢。”侄子也学着柴婶拧着鼻涕,把手上的鼻涕抹到布鞋底上说:“她想在城里买房子呢,你说要我到那里找那么多钱呢?”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姑妈的心理变化。

      可柴婶真的是没有想到侄子是惦记上了她们家的拆迁款,因为虽然章子盖了,钱啥时候给谁都不知道。

       柴婶一脸真诚的说:“就是啊到那里找那么多钱嘛,这可真的是个难题呢。”柴婶的眉毛拧成了绳绳。

      虎子是直奔主题:“姑妈你们家那拆迁款不是章子都盖了吗?能不能让我先顾顾急?”他睁大眼睛双手激动的握着柴婶的手满眼的光。

       柴婶这才明白了侄子这次登门拜访的用意,不过她一点都不生气:“那拆迁款只是盖了个章子,也不知道啥时候发呢。”她笑着说:“就算发下来了我也做不了主啊,你看我们一大家子挤在一起,夏天儿子儿媳妇都出去打工了,等到冬天过年回来,真的是我都不好意思啊。”提起孩子们柴婶又伤神了:“就说我那老大吧,单身这么多年了,娃娃进进出出都是一个人,我这当妈的心里针扎一样的疼啊。等这次拆迁款下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老大找个媳妇成个家。”柴婶像是看到了希望,眉毛渐渐舒展开了些。

       虎子一听心慌了:“姑妈说的轻松,大表哥有静静那个丫头拖着,现在的女人个个精明的像个猴子一样,谁愿意当后妈啊。”他又揉了揉眼窝说:“我要是大表哥就不找了,一个人活着多自在,何必花钱找不自在呢。”

    “话不能那么说啊,人不是一个人活的。那怕花再多的钱我也会给他成个家的。”柴婶幽幽地说。

     “九十万呢姑妈,你就不打算帮我吗?”他又着急地拉着柴婶的胳膊说:“你要是不帮我,我的家也就散了,我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柴婶淡淡的笑笑:“九十万我四个子女呢,能分几个啊,还不知道能不能让孩子们都有个家啊!”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不打算给自己留点养老的钱吗?把你的那一份匀给我应应急嘛。”虎子满脑子的钱,早已经忘了计划好的策略。

    “按理说你应该多留点,他们都年纪轻轻的有的是力气挣钱。你们不一样,老了就应该享受生活,听我的没错给自己多留点。”他此刻一直诚恳的给姑妈做思想工作:“再说两个表姐就算了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们哪有这个份呢?”

    “我就不留了,我老了能有口饭吃就行,只要娃娃们都好好的就行。”柴婶笑着说:“你坐着我去做饭,天黑了今天就不要走了昂。”

       虎子见磨了一天也没磨出个结果,那有心思吃饭烦操地说:“钱都还没有着落,吃什么饭?你一个人吃吧,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别到时候吃不上饭了哭哭啼啼的上娘家门丢人现眼。”话音未落人就出了门。

     树叶叶扭着嘴笑的时候拆迁款终于有信了。首先给每家每户都给了安家费,说先找个房子安顿下来。等楼房修好了,大家可以在自家房子的楼区买。也可以到别处买,拆迁款等拆房子的时候一次性付清。

       听到这个消息那些房子周围的杏花

一夜之间都笑了,也许它们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把最美的自己展现给相依相伴的老街坊邻居。

       有钱好办事。柴婶一家很快找到了房子。儿子儿媳妇都出门打工了,柴婶老两口领着源源和静静过。

      夜深人静,一湾新月照着大地,其中一缕照在柴婶出租屋的炕上。满天的星星泊在墨色的天空眨巴着眼睛,像是也在询问柴婶那些拆迁款该怎么分配。

     “你说这拆迁款要是下来该怎么分配呢?按几份几分?两个女儿分不分?”柴叔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说。

     “我想好了分三份。”柴婶显得很平静:“两个儿子和我们老两口每人一份。”

     “那两个丫头呢?一分都不给说不过去吧?丫头是自己的,那女婿不得找事啊?”柴叔急了坐起来说。

      “没说不给啊!”柴婶说:“两个丫头的钱从我们那一份里出,这样儿子儿媳妇就无话可说了。”她转过身说:“这些都是小事,眼下最要紧的是给老大成个家。三十好几的人了走到哪都形只影单的,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啊。”

     “老大命苦啊,同样的钱老二买套楼房不成问题。可老大成个家就买不了房了,这日子是一步跟不上一步啊!”柴叔踌躇地说。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想分三份。”柴婶露出了笑容:“女儿呢也都过得不错,可以少给些,老大成家我们尽量多出些钱,不要让他们知道,就说是老大找别人借的。你看这样行不?”

      “好,就按你说的办。唉,这没钱的时候盼着有钱,等有钱了这分钱也是个难事啊!”柴叔深深的叹了口气。

       半个月后拆迁款真的到位了。村民们欢呼雀跃,真的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啊!

      首先两个女婿来的勤了,而且每次都不空着手。什么吃的用的都买,说是刚搬家总有缺的东西。

      还有几个远房亲戚,平时从不走动,逢年过节也不来往,只是有个婚丧嫁娶的礼尚往来一番。现在也来了好几次,说是路过,也说是老了就有了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感觉,几天不见就想的慌。

       柴婶的大哥也来了,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说是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想她,白天想夜里也想,寝食难安非要来她家住几天不可。

       老母亲进门拉着柴婶的手就哭:“想你哟丫头,这把老骨头啥时候埋不到地下,心里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老母亲使劲挤着干楛的眼窝窝,可是眼窝窝里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老母亲就这样住下了,从春天一直住到冬天,大哥却从来不说接回去的话。奇怪的是大哥自从把老母亲送过来后也没怎么来过,老母亲说土地里刨着吃的人忙地很。可这大冬天的柴婶也不知道大哥一家在忙啥?也没听说他们家做了什么大买卖。

       快过年了儿女们都回家了,一大家子住首先成了问题。

       按照老两口的计划钱分成了三份。

       老二很快买了套二手房搬走了,老二说二手房划算,省些钱过消停日子,暂时不想打工了。

       就在年疙拉里一个远房亲戚给老大介绍了媳妇子,女方领着个比静静大三岁的丫头子,两人也一拍即合。可是人家也要楼房,还要礼金,其它的都可以省略。

        老两口想着带个丫头子总比带个儿子好,以后两个人还可以再生一个。毕竟现在钱对他们家来说不是问题。

       老大也买了二手房,老两口想着老大成了家,两个孩子花销大,所以给老大成家的费用就全部承担了,当然其它儿女们是不知道的。

      过年前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的新家搬走了,老两口租的房子一下子清静了好多。

       过小年前老两口把女儿女婿叫过来,说是吃顿家常便饭。

         女婿女儿是大包小包赶来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柴婶说话了:“今天单独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我们家拆迁款的事情。”两个儿子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柴婶心情很好:“拆迁款分成了三份,我们的那份呢借给老大成家了,剩下的钱我们打算给你们两姐妹每人两万,我们老两口就留几个吃饭养老的钱就行了。”柴婶虽然高兴可也一直观察着他们脸上的表情。

     “借给老大了?他啥时候还?”大女婿先说话了:“岳父岳母,这大哥我是信得过,可这新娶的媳妇我可不了解,我估计你们的钱要打水漂。”大女婿一脸真诚。

    “我那份就不要了,留给你二老养老吧。”大女婿笑着对媳妇说:“你赶紧表个态呀。”

     “对对,爹妈你们留着养老吧,现在只要肯出力,到哪里都能挣到钱,我们年纪轻轻怎么能惦记你们的钱呢,收起来吧。”大丫头笑着说。

    “我们那一份也不要了。”看到大女婿表态了,二女婿也跟着说:“两万块钱能干个啥呀,还叫别人说我们分了你们的养老钱。”

       他说着就起身了打算要走的样子:“酒足饭饱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说着就对媳妇说:“你还坐着干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人家是有两个儿子养老的人有你啥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女儿向来胆小,看着老公走了一溜烟也跟着走了。其实她对父母的做法也不满意,而且是极为不满!

       每次老两口有个啥事哪次跑腿少了他们?都是子女,这心也偏的太厉害了吧?老公说的对两万元还不如不要,以后尽量少来为好。

        大女婿他们看着老二一家走了,也就坐不住了,毕竟人家老老太太早都打起了呼噜。

      “岳父岳母你们先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就回去了。以后有事就吱声,我们都是儿女,别为了钱的事情伤了和气。”说着给老婆使了个眼色就起身了,老婆也跟着应承着起身走了。

       老两口默默地收拾完了一桌子碗筷,这一夜无话无眠,出租屋里很黑,月亮也来的很晚,即便那些流浪猫狗在干冷的冬夜里干嚎。

       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柴婶的老母亲一直没有睡醒。

        这老太太虽然八十多岁了,可没嚷嚷着有什么不舒服,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柴婶慌了,第一时间让儿子去请大哥。然后让柴叔买来了里里外外的衣服给换上,做好了一切送老母亲回家的准备。中午的时候大哥带着一大家子来了进门就直接扑倒在地:“我的妈呀你死的惨啊………怎么就不等我给你做主呢?”

        柴婶跪过去扶大哥却被打了两个大嘴巴子:“妈好好的交给你伺候几天,你不愿意告诉我一声,怎么能让妈走这一步呢?”大哥哭的稀里哗啦,鼻涕跟着过了河。

       柴婶是莫名其妙就挨打了她想解释,可也气地说不出话来,直接就是个哭。

      两个儿子看见妈挨打就和老舅讨个说法:“人老了一觉没睡醒很正常的嘛,你凭啥打我妈?姥姥在我家快一年了你过问了吗?做为儿子你还好意思说。”老大平时不怎么说话,可看着妈被人打他不接受:“你再动一下试试看?”

       老舅是没想到这外甥敢和他这么说话,想到自己只有一个儿子不说,这几年和儿子关系也不好,要真打起来儿子肯定是不帮他,就缓和了口气说:“我们老家有规矩,人死在外面是不能进门的。老太太就在这里出殡,这件事情就不提了行不?”老舅不敢抬头看,自知理亏。

     “好,这是你老舅说的,就这么办。以后你再敢拿这事说我妈,看我怎么收拾你。”老二也很是气愤的说。

       第三天老太太在柴婶的出租屋里出殡了,按照当地习俗一样都不少,全程费用都有老柴家出,大舅只是象征性的跟着办。



      老太太出殡走了,当天下午柴婶就晕倒了,等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里了。当她睁开眼睛,看到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都在欣慰的笑了。

       医生说她只是劳累加上心伤过度引起的昏迷,没什么大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家吧昂,这几天娃娃就要你们多操心了。”柴婶很是疲惫的笑着说。

    “不行不行,我不回去,我要和奶奶在一起,我要照顾奶奶。”静静和源源抱着奶奶不放。

     “静静听话昂,奶奶需要休息,我们回去给奶奶去做饭,这是医院地方小,等奶奶出院了你就和奶住在一起好吗?”老大媳妇对静静说。

      孩子们都走了,老两口一个坐着一个睡着沉默不语。出了老太太这档子事不说,老两口的心事在两个丫头女婿身上。

      丫头女婿一直没有来,也没打过电话。

       柴婶出院了,一年马上过去了,不管沟沟坎坎都过去了。

       过年的时候丫头女婿也没来,柴婶打电话,丫头说一家人都得了流感,怕传染给他们就不过来了。

      过完年,柴叔也许是闷酒喝多了胃疼。中西药都不怎么见效,还越来越严重。到医院检查医生说要动手术,必须动,越快越好。

       可是这手术有些麻缠,费用有些高还有危险,医生说要子女都过来需要商量一下。

       原来柴叔是胃癌还可以做手术,但希望不大,费用也高,还不能保证能不能下手术台。

      两个儿媳妇只知道老两口手里有钱,不用他们出钱,坚决支持动手术,儿子也一样。

      可柴叔知道动手术的钱是够了,可他们以后的生活就没有保障了。万一他下不了手术台柴婶以后怎么办,人没了钱也没了,他是安心的睡在地下了,柴婶怎么办?所以他坚决不做手术,活一天算一天!

      当柴婶把他的顾虑说给儿子儿媳妇听了以后他们都不相信老两口会没有钱。

       两个儿子一致认为他们把钱给了两个丫头,既然这样那动手术丫头也该出钱。

      两口丫头接到电话当即表态:父母心里只有儿子,她们没有分到一分钱,所以也不会出一分钱。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们也没有义务出钱。

       两个儿子开始互相猜疑,都觉得父母把钱给了对方,所以都不到医院来。

      柴婶悄悄把最后的养老钱压到了医院,她签字给柴叔做手术。

     “你怎么这么不听劝?万一钱花了人也没了你怎么办?”

      “那是万一。万一手术成功了呢?”柴婶笑着说:“万一你走了我还能靠着谁?活在这世界上还有啥意思?”她笑着给柴叔擦脸:“这次你好了我们好好的为自己活几年,就像以前一样没有钱照样过的好。”

       柴叔手术很成功,听说不用他们掏钱,儿子儿媳妇带着孙子们都来了。但是两个丫头始终没有来,好多不是借口的借口!

      老两口明白这是钱惹的祸,但是那些拆迁款大多都花在了儿子身上,他们老两口有钱没钱都过着省吃俭用的日子,心里坦坦荡荡。就是亏待了女儿女婿,可当地就是这么个习俗,儿女们谁摆不平都不行,可是不管怎么做都会有落差,柴婶淡淡的笑笑说:“现在的世道变了,全部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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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30 15:22 | 只看该作者
文中太多错别字和病句了,要想一一指出,很费时间。我就不费时费力了。只能提醒作者,今后发作品,多审查一下。
3#
发表于 2023-3-30 17:46 | 只看该作者
是啊,世道变了,儿女都是父母身上的肉,手心手背都疼,柴婶两口一辈子辛辛苦苦结果得来的拆迁款却闹了个鸡飞狗跳,钱最能体察人心,老师的作品娓娓道来。把柴婶一辈子都浓缩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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