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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农民的本性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有确实根据的。传统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泥里水里，辛辛苦苦。在时势变化，可以改变生活环境的时候，也难以改变自己的本性。
改革开放初期，本来“铁板一块”不容许跳出农业的农民，在“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翔”的活跃局面里，有了离别土地，另外创业的机会。为数不少的人，在新的职业里有了立足地盘，年轻人差不多都离开了土地，从事着自己谋求的职业。这些经过自己奋斗，有了新职业的人，都有着比做农业优裕的生活环境，有些人还成为了社会精英，被人们羡慕并且尊重。但仍然有众多的年龄大的“守旧农民”，还在土地上艰辛刨食。
东圩村在“大跃进”运动大并村时，并来了外村的人，“大跃进”结束时，有三户没有回去，成为了东圩村的居民。其中有一户黄姓，兄弟四人，最小的叫黄隆遇，生的聪敏伶俐，对社会情形有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有着把握良好时机的智力。
黄隆遇的名字是他原来村上的老先生给取的，意思是说他可以遇到好运气。后来人们书写时，总是写成“黄龙玉”。他觉得这样更容易写，也就认了黄龙玉的名。不过，他家的宗谱上，还是写的“黄隆遇”。
在“万众奔腾”的创业大潮中，村上出现了农业以外还各奔乾坤的局面。其中村干部赵坤元根据当地的资源，领头创办了“粮食加工厂”。由于自己村交通闭塞，他寻找到了附近的养殖场，与该场负责人成有涛洽谈，在那可以行汽车的场部创建了工厂。
成有涛是造反派头目，曾是县革委会常委。**大潮退潮后，这个“常委”被下放到了养殖场当场长。他来到场里工作，本性不改，在场里一手遮天，偌大的养殖场只有他一个人专权，用他的话说，叫“一元化”领导。他把有夫之妇黎红叫来做了秘书，其实是抛开自己在家的妻子，让黎红做了他公开的、但不言明的情人。全场人人知道，但没有人说个不字。他在场里“唯我为是”，只要将他抚顺了，什么事都好办；要是弄逆了，再合理合法的事也办不成。养殖场与赵坤元的村是毗邻的，因此赵坤元知道成有涛的特点。
赵坤元办厂初期，握色人选，首选了黄龙玉。他们一起去江苏厂家购买了机械设备，与成有涛抚顺了关系，在养殖场场部将工厂开张了起来。
当时，农民自己分到田地时间不久，对土地十分重视。新建工厂，自然会耽误分到田的事务。虽然有规定的工资，但很是微薄。黄龙玉的妻子林丫，决意不让丈夫参与工厂工作，然而其丈夫事业心很重，知道办工厂比做农业会有钱途。于是，林丫与之“横吵”。有一天，赵坤元去他家，林丫当着赵的面，恶狠狠地咒骂黄龙玉，所用词汇，肮脏下流，令赵坤元不堪入耳。那样的情况下，赵坤元只好劝黄龙玉退了下来，安心在家与林丫做田。
黄龙玉退出后，赵坤元必须要寻找顶替黄龙玉事务的人。可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他却再怎么也没找到黄龙玉这样的人。当年春节前，成有涛向赵坤元要三包“三粒寸糯米”（每包170市斤），赵坤元如数地给了；第二年，米厂业务铺张开来，到春节边非常繁忙。成又找赵要六包糯米。赵因为要做业务，便叫会计承办。谁知道，当赵坤元出差去后，这位会计居然去与人打麻将，将这件大事忘记了。第二年开春，正当工厂繁忙时，成有涛忽然将工厂的电停掉了。询问为什么停电，成说欠电费；查询电费账目，工厂却还存余电费两千多元。但见状成横了起来，说，就是不给你们工厂用电。赵坤元知道，这是成所要的糯米没有兑现，已经弄逆了他的原因，只好将已经收购的稻子处理掉，撤出了养殖场。
黄龙玉在家做田，一直没有再创业。好在他的儿女读书都努力，在如今自由竞争的社会里能够自立。而黄龙玉夫妻，却成为了真正的“留守农民”，虽然苦做苦累，仅仅做到了有口饭吃。现在他们都到了耄耋年龄，却仍然必须在土中刨食。当初林丫如果不那样“横吵”，黄龙玉或者与其他创业者一样，会有新的生活——其实这便是“传统农民的本性”使然。
2024年10月12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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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13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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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13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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