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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树 看 马 戏 礼县雏燕
那年夏天的一天,村里来了一个马戏团。停在村里的戏场上。戏场离学校只有一墙之隔。 正在上课,戏场上嘈杂的喧嚣声就传到教室里。大家听到有人吭奋地喊:“马戏团,耍马戏的!”教室里,同学们相互之间窃窃私语,童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喜悦。教室里立即弥漫着私聊声,大家都不淡定了,心就长出了翅膀飞走了。老师见状,大声喝斥,教鞭抽打着讲桌,粉笔细沬飞扬。 我仿佛看到了装在铁笼里的老虎和狮子用车拉着满大街游转,耳朵里回荡着锣鼓声。我们在教室里上课都没了心思。 平时严厉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也制止不了我们的心不在焉。下课了,我和几个同学一起搭起人梯爬上墙头张望,最上面的轮流替换最底下的,最下面的一个轮到最上面的;等到我上去时,上课铃声响了,大家都一窝蜂地跑回教室。我坐在教室里满满的失望和伤心,不知道一节课是怎么下来的。 同学们都是带着欢乐,谈论的都是马戏团里凶狠的狮子,可能表演过年时耍社火时狮子那样滚绣球,不过,真狮子脚下踩的不是绣球,一定还有耍猴子的,穿着人的衣服,人模人样的听人使唤的样子。 最后一节,班主任通知:下午放假,原因是离学校太近了,没法上课! 放了学,我们急急地跑出学校,奔向戏场。戏场中央已被围栏围住,又用幕布围起来,马戏表演就是在那个地方。 我忘了回家吃饭,一心想寻个观看的好地方,于是就攀在戏场旁边的洋树杈上,往里面看,戏场上的一切都是尽收眼里,能看得清清楚楚楚,我蹲在树枝丫上,很得意地等待下午的表演,一心想看个够。这里是全村最佳的看表演的地方! 天气十分炎热,我在树上满脸直流汗,离表演还有一段时间,就分开双腿跨骑在树上的三杈股上,有坐有靠背,如坐在椅子上一样,稳妥舒适。 突然一阵又一阵雷声滚滚而来,把我从梦里惊醒。我一看天空黑云压下来,云里闪电乱窜,狂风骤雨一起而来,整个村庄笼罩在昏黄之中,乱舞的闪电过后,清晰地看到房屋。我看到戏场里已经进了洪水,帐篷歪歪斜斜的,人影参差,围栏也淹没了半截子…… 暴雨过后,一道彩虹横跨村庄的上空。马戏团陷在泥水里,终于没有表演成,旁晚就走了。 我回到家里,父亲不管我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管我饿了一天了,就是一顿打,边打边喝斥:“那么凶的闪电 ,你在树上还认为适服的很,安全的很!” 挨了打的我,也明白了父亲的教训,我是小学五年级学生了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于是就长了记性。 其实,那天爬树溜树擦伤了腿,几十年了,伤痕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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