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 随笔“杂虑”

李金英

　　十年前，去过次张家界。称不上旅游，几个爱画画的朋友凑在了一起，把那定成了写生的最佳点。那时我还是个学画的小女生。
人好象有种惯性思维。一想到要感受自然生活，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农村或者大山里。虽说哪时我们还不大，可也习惯性地认为，在人烟稀少、民风朴素的地方才能捕捉到最真实的美。我们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并带上写生的工具避开已被人为圈起来的美景地带，走进了深山。自然，一路过眼的风景让我们的作品生动无比。清新的空气、满目的葱绿还有那稀疏的矮木房子，在我们并不成熟的勾勒里闪动着质朴的气息。美就这样不经意中流露。

　　为什么十年前的回忆还能跃出脑海。或许有些美好的感受总是在不经意中获得。而在我们重新追忆那份美时，才发现有些美一辈子只能感受一次。而我们能珍惜的就只剩回忆了。

　　在我能记事起，我就知道我头顶上浮着的哪片乳白色的云是属于城市的。父母从农村奋斗到了城市。他们不希望子女们重复他们曾有的辛苦。极力地为我们打造着一个他们认为满意的基础。儿时的我们那会理会到父母的苦心和辛劳。总是在父母休息的日子里，缠闹着要去乡下玩乐。即便是吃不惯乡下的饭菜，也要饿着肚子和村里的小孩们去山里过家家，然后去潭边捞鱼，没有成果，也要把身上弄得半边湿半边脏才肯罢休的离去。童年总是有很多的欢乐，我虽是城里的人，却将儿时最美好的回忆留在了乡村。

　　都市的生活本就不是宁静的，十年的变化也真是很大。原以为拿起了画笔，就舍不得放下。可现实就是看不惯我们这些自以为有理想的人，然后变着法子让我们清醒。于是终于让我发现，我终究是画不得画的人。原因却也简单，欲望太多。一旦理想被注入了杂念，想四根清静地念佛，挺难也达成不了效果。

　　一个理想破灭了，那么另一些理想就得开始滋生。在我冷清过的一个个独自的夜里，我渐渐地爱上了写字。也许我一辈子里要不断重复地说着废话。然后秉承所有生物的特征，重复的开始又重复的消失，丝毫不留存在的痕迹。就连奢望保存一小绰发丝，风也要嬉笑地吹灭它以见证自己的威力。所以我要写字，只求我思考过的文字能让我在重复废话的过程中，保留点我曾挣扎过的痕迹。我们可以笑爱思考的人、爱描绘的人、爱歌唱的人、爱一切向往真实的人。的确，我们不是曾笑过苏格拉底、笑过高更、笑过很多不爱重复生活的人？前人们笑称他们是傻子，所以不配存在。然后前人们离去了、“傻子们”也离去了。而我们回过头时，却只看到“傻子”。以为存在过的消失了，以为消失过的却存在了。多么的有趣！
　　
　　因为爱上了写字，我就爱上了思考。总想尽可能的满足自己的困惑。我爱尝试不同的写字风格，现在看来这是徒劳。对于写作，我只能做个本色的演员。能找出自己的定位就不容易了。杂了乱了，容易迷失。这感觉的杂乱，我曾有过。有人说；离自然远了，找自己就更难。现时期的文字大多写的雅致、另类，处处流露都市的气息。这感觉就如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文字，处处充溢着乡村的泥土味。前者写一种城市的情与欲，后者写一种乡村的情与欲。一大片的涌来没有过度。多了就难免有点乏味。或许这就是流行的痕迹。能沉淀地住的定是少数。我也陷在前者的圈里，写那样的文字。因为我没有资格写的出后者的气息。记得，前不久去了趟乡下，起初还是热情的。可一融入进乡村的生活，就是百般的不适应。吃饭怕不干净，想爬山感受感受自然，却万不敢一人独行。心思都放在那些不可知的危险上，怕山过于陡峭，怕天气过于无常，还怕逢上什么长的吓人的动物。童年里的美丽如今去温习，总会有陌生的感觉。离都市近了，离自然就远，稍不熟悉的事情都能让我恐慌。这或许也是种城市雅病。想来我也只能呆在瓶子里去写风景了，这种可悲可能是文字也无法达意的。

　　雅说：哲人们为存在的方向而累、文人们为存在的困惑而累、画家们为捕捉灵感而累。俗说：女人们为如何保持美丽而累，男人们为如何保持财富而累。说白了，累我们的这些东西，无非是些我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可为什么有价值的不是找不到方向就是容易消失？我本就只是浮叶，无根却要漂流。眼睛里看到的繁荣，都要与我擦肩。我只能是微小的，所以害怕去想那些个深远的意义。退回在自己的世界里写字，写我看到的世界。世俗或高雅的表达又有什么所谓？

　　写字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每写一次，头就疼一次。而这样辛苦，只为想得到文字结束后的哪一阵轻松。过程里的苦闷也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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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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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去过次张家界。称不上旅游，几个爱画画的朋友凑在了一起，把那定成了写生的最佳点。那时我还是个学画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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