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让我为你敞开大门

朗月清辉

                  （一）


    那个雨夜，停电了，到处漆黑一片。只有远远的食堂那边射来几道清清冷冷的光。因为来了许多复读生，一百多人的大教室立刻成了炸了营的蜂窝，四处都是嗡嗡的说话声。原有的宁静不见了。那个冷傲如霜的墨子涵站在窗前不满地吟起林黛玉的《风雨词》：“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更那堪风雨助凄凉……”


    “‘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我做了一个鬼脸，故意学着他的样子摇头晃脑地接了一句。嘿嘿，大诗人，我这有蜡烛，给你用吧！”我把蜡烛给他，自己却悠闲地哼起了歌。我的前程早已注定，那就是医学院，考上考不上老爸都会凭借他当市中心医院院长的关系让我成为妇产科医生。子涵怪模怪样地一手掐住我的脸蛋，一手接过蜡烛，凑近我的脸照了照：“哼哼，吹呀？忘词了吧？谢谢啦，曾语涵！”他总是把我的名字叫得一字不丢，硬邦邦的让人听着不舒服。


   “语涵小姐要‘抱得秋情不忍眠’了。”我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很低沉很阴冷。我看见了你，一个瘦瘦的男生，两道粗粗密密的眉毛浓浓地纠结在高高耸起的眉峰上，两只大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眶中，在蜡烛的阴影中像一个蒙面的幽灵。你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台词却含有明显的挑逗，准确不失时机地展开对女生的攻势，典型的眼镜蛇！


    一个甜甜的女生出现了：“我哥要‘自向秋屏移泪烛’了是不是呀？”她脆生生的小调传来，白净净的脸上含着灿若春花般的笑容，两只小三角眼睛诡异地闪动：“我哥……对，我姑家的哥，叫齐思涵，我叫赵梦，我看以后我也叫赵梦涵得了。”


   “好啊，好啊！咱们就可以称‘文坛四涵’了！”忽然来了可以和自己说红楼的人，我兴奋得像是刹不住闸的车。你回头对我说：“哎，帮帮忙呗！周六我要回家，帮我陪梦涵住两个晚上。”


    原来你们两个在外面合租了房子。


    下完晚自习天已经黑得像无底洞了，子涵把我们两个送到住处。一进屋，他就奇怪地问：“两个人怎么就一张床啊？”


   “啊，插间，我和主人老太太一起住。喝杯水再走吧！”梦涵赶紧叉开话头。


   “哦——”子涵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上。一不小心，碰掉了桌堂里的纸包，露出一个应该是很有内容的肉色“气球”。梦涵急忙一脚踩上去，脸色吓得像涂了一层白灰。没想到子涵看着露出的前半截，一边向外走一边嘟囔： “这么大人还玩儿气球！”


   “梦涵，这是啥？你招还是不招？那个傻子不认识，可是俺娘是妇产科大夫！快说！还哥呢，阿哥吧！”我把手伸进梦涵的胳肢窝里，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千万别说出去，——要不，就废了——你那个子涵都快十八岁了，还是个生瓜蛋子——”


    后来梦涵连续七八天不来上课。我估计，你的“气球”漏气了。我猜想着你的神情：自责？抑郁？


    却见你与新来的美女在下课时挤在一起谈笑风生。上课时，你俩将一个个叠成方正的字条在我眼前穿来穿去，我偷偷撬开一角看了一眼：“kiss you!”心里像是吃到了苍蝇。随后是梦涵时常红肿的眼睛。


                      （二）


   子涵大学毕业留在了市宣传部。我先到镇医院练练手，准备两年后再回老爸的市医院。梦涵师范毕业到镇中学做了语文教师，学校没伴儿的时候就和我一起住在医院宿舍。你呢？名落孙山了，却也弄个自费生紧紧地粘住梦涵。分配时没人接收，每天背着个吉他忧郁地弹唱“我的心在等待天天在等待……”眼眶陷得更深，蓬乱的长发时常落上几根扬花柳絮，像个十足的流浪歌手，时不时地来找梦涵长吁短叹。


    梦涵从来没有谈起婚事，有时几天不说话也不睡觉。一个早上洗漱时忽听她一声惊叫：“啊——”一大把头发挂在梳子上面，头顶心上光秃秃的足有碗口大，她傻了一般呆呆地抱着双膝坐着像个泥像。我下班回来后已是人去楼空，只看到一张字条：“我去治病了……”此后就再也没有露面。


    你疯了一样四处乱撞，要么拿了菜刀蹲在学校门口两只眼睛射出阴狠的凶光，好像准备捕食的恶狼。要么又像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灵魂的泥人。有时候又喝的酒气熏天趴在梦涵的床上嚎啕大哭。我也只能敷衍着安慰：“病好了，就会回来！”然后推你出门。


    子涵来参加同学的婚礼，从来没喝过白酒的我被灌得头晕的厉害站都站不稳了，头痛得简直快炸了。子涵偷偷替我喝掉足有一大杯，然后贴着我的耳朵说：“快跑，快回去准备气球！”看我有点糊涂，他居然当众亲了我一下：“傻了？就那回在梦涵桌子里掉出来的那个……行了行了，咱不用那玩意了，房子都装修完了！抱儿子举行婚礼更有趣！”他居然一反常态大声喊出来，周围的人哄笑着，他唇边暖暖的气息在我耳边震颤让我心里痒苏苏的。子涵，终于弄懂了那个气球的秘密！别再说我是一朵没有刺的玫瑰，我只对你一个人没有刺，从上认识你的那天开始！


    已是黄昏时分，暖洋洋的光线照的人昏昏欲睡。我半躺在床上，努力睁着眼盯着为子涵留好的门，静静地守候。渐渐地，我听到门轻轻地开，鞋子轻轻地落，我感到子涵软软的唇，笨笨的大手……
   
     “语涵——语涵——”我忽然听到子涵的喊声，好像来自遥远的天国，“哈哈，语涵我来了——接招吧你——”子涵摇摇晃晃走进来，张开双臂兴奋在地上转起了圈儿——“来放一曲嘭恰恰——”

    忽然，一切都没有了声息。我强睁双眼看见了不慌不忙的你衣冠不整慢慢起身整理腰带，重新挂上去的钥匙串奏乐般得意地乱响，子涵惊惧地揉着眼盯着我袒露的双峰、还有几处清晰的污渍……我依然愣愣的不知所措，却听见“啪”的一声响，接着就是脸上辣辣的痛。


   “你——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子涵像是一个疯子，眼睛里说不清是因为酒醉还是愤怒红的像是要喷出火，一手抓住我的肩头，另一只手在我的右边脸上留下又一声清脆的响和热辣辣的痛……


    你居然异常冷静，调门不高却透出冷气：“住手吧你！语涵选择了我，你给我滚——”你居然理直气壮把子涵推出门外，居然站在门外大声嚷嚷挑战似地说：“我就祸害她了，是顺奸，你他妈怎地？嗯？”他把那个“顺奸”二字故意说的很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我们牢牢围成一道无法逾越的天牢。刚才你明明在酒桌上啊！我懵懵懂懂像是看了一场别人的戏！揉揉眼愣了好一会神儿才明白，那个什么顺奸是我！而我身上的是这个畜生！


   “啊——”子涵一声长嚎推开人群跑远，那痛彻心扉的嚎鸣像一把寒光闪闪的冷刃，将我一寸一寸剁碎再也无法粘合。我傻傻地站着，眼看着我的子涵就这样永永远远地化作了一个不再来的背影……


    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怎么竟成了上天的谶语了？我终于嘶喊了一声，操起水果刀向你刺去……


    你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地上死死攥住我拿刀的手：“爱没有罪！嫁给我…...”
  
                                                              （三）

    我选择逃离，悄悄地调到另一个镇中心医院。而整整四年，你鬼影子一般出现在我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地方。有时候你攥着一张报纸跑来：“语涵，我的诗！”你历来惜字如金，可你居然会突然单腿跪地在众人面前郑重地挥舞手臂大声朗诵：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在医院的门上就贴上一张裴多菲：
   
     我愿是一条激流，是山间的小河……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里，
     愉快地游来游去……“

    他好执着，曾姐你好幸福！”“曾姐，他好有才华！”小护士们盛赞着你的痴情，有时那个小新娘梅子竟然双臂合在胸前，闭目陶醉地说：“多么有品味的人啊！”渐渐的是我的疲惫和无奈。“窝囊废！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真相，我扒了他的狗皮！”母亲咆哮着倒地住进了医院。父亲怒吼说：“你选择他就永远不要回到市医院！”——妈，爸，我怎么有脸说嘛！


    有一天我惊讶地发现腹中生命的涌动，我可以轻而一举地把它消灭，然而习惯于把新生命交给这个世界，然后听那声嘹亮的宣言：我来了……我拿药瓶的手颤颤地抖动，他奔我而来呀，我真的要做杀死他的凶手？


    结婚证领到手的那一天你喜滋滋地盯住我的脸看：“芙蓉如黛柳如眉，如果你怀里抱了儿子喂奶……那就是圣洁的玛利亚！”说完伏案忙活了半夜，第二天你将亲笔画着我的面孔的圣母像挂在了床前。


    我的朗儿就快出现！我好像看到了朗朗的天！他的外公无奈地为他外孙的父亲在乡农业站找到一份工作。我把积攒了几年的积蓄放在一起：“买房吧！”


   “咱也不在这常住，回市医院再买呗——买车吧!”


   “买车？咱还没地方住哪！”你拉住我的胳膊耸来耸去：“媳妇儿，我的亲媳妇儿——买车吧——”禁不住你的软磨硬泡，车到底还是买了。用尽了我所有的钱。


   “为了一个健康的宝宝，咱得少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直到——”


   “直到儿子半岁，咱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哪！”你自负地说，随后锛刨斧锯叮叮当当奏响婴儿出生的序曲。 每天我盯着你亲手做成的婴儿床上朗儿熟睡的面孔，端详着你精心调理的饭菜，我还真以为自己是幸福的新嫁娘。


    朗儿满月了，终于结束了囚徒似的生活，去外面溜达溜达！啊，我伸开双臂长呼一口气，空气里到处都是雨后的舒爽和甜味！


    向你的农业站走去。那里后院很大，也少有人来，而你值班，正好和我拉手一块散步放风。咱家的车从车库半掩的门里露出神采奕奕的光！


    啊？我看见了——


    啊！我看见你——你——和梅子在车里赤条条地——


   “啊——”我的心聚成了一个团，软软的腿颓然地瘫在地上。梅子扯起衣服飞快地跑开了，你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亲着我的脸我的脖子：“傻媳妇，我的心里只有你！可是足足半年多呀，我是成熟男人哪——”


    可是此后，这个镜头可以在你喜欢的任何一个地方重播。我到派出所报案在你现场直播时把你拘留，而你振振有词当着全体警员的面指着我的鼻子说：“没见过你这样的，不是一年多不让我碰，就是躺在那儿像木乃伊一样扫兴！一个茶壶几个水杯天经地义，一个爷们几个女人也是正常！一个水杯几个水壶才叫不正常！”


    那一晚在你办公室里，我和梅子撕扯起来，你幽幽地在一旁吐着蓝色的烟圈，很得意于二女争夫的杰作。梅子连衣服也不穿以胜利者的姿态平静地翘着二郎腿一边抠指甲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窝囊废，管管那个疯婆子行不？”此时你运足了力气一个巴掌猛然响亮地甩到我的脸上：“你也太不要脸了，人家**你也看！搞女人是你爷们的本事！你给我滚——”


   “我不想再受折磨，离婚吧！”


   “折磨？啥事呀？你自找的！离婚？你试试？我挑断你的脚筋！”你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寒的我脊背直冒冷气。


    晚上，风冷飕飕呼啸，像是呜咽又像嚎叫。我捂住朗朗的耳朵轻轻摇晃着拍他入睡而自己却要品味那句“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移泪烛”了。我干吗要喜欢这首诗呀？我看见你从窗前走过，然后听到玻璃一块儿不剩的碎响和满地无法收拾的破碎。

    终于，机会来了。那天你依然幽幽地吐着蓝色的烟圈，郑重地说：“哎，媳妇儿，问问你表弟呗，在不离婚的情况下，可不可以给我老儿子落户口。”你口中的“老儿子”是你和梅子的孩子。梅子离婚了，你要让她堂而皇之地转正然后给那孩子一个名分。我真想教你这位中文系的大学生写写“无耻”两个字！

    终于，你放开了我，我像是出笼的小鸟偷偷开出那台本来就是我的车带着朗朗消失在这个龌龊的地方。朗朗盯盯地看看着我的脸色：“妈妈，咱们去哪儿？”“去好地方，去一个可以喘气的地方！”“我的毛毛熊还没带着呢！”“不要了，妈给你买新的！” “爸爸还没来呢——”“咱也买新的！”朗朗忽然好像明白点儿什么，一下子大哭起来：“不嘛不嘛，爸爸不能买新的，我要爸爸——爸爸——”朗朗的小腿不停地踢蹬，两只小手鼓槌一样一下一下锤在我的身上，“爸爸——我要爸爸——”就这样哭闹直到哭不动了才抽噎着睡去。我的心就这样一下一下被撕得粉碎粉碎……

                         （四）


    我卖了车子，在远远的一个小城开了一家小综合诊所。三年的时光，我紧张忙碌然而又轻松愉快地生活着。一个叫江天一的警官常来光顾。


   “我的妻子车祸走了，还有孩子。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挺不容易的。再说，孩子该上学了，得落户口。”在我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他和善的小眼睛期待地望着我。他蒲扇一样的大手紧紧地攥住我的手，好像牢牢地把春天攥到了我的手中。


    鹅黄的柳丝悠闲匀净地摇摆，看不出半点风起的迹象。我正准备晚餐，天一去接孩子，刚踏进家门，一个可怕的阴影忽然窜进来：“媳妇儿——我的亲媳妇儿——想死我了！”依旧半阴半阳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又是鬼魅一样的影子一下子把我揽到怀里狂亲起来。


   “我的朗朗，我的大儿！想死爸爸了！”他抢过朗朗，黑叉叉的长胡子茬儿在朗朗脸上蹭啊蹭啊。


    原来，那个梅子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而你们两个微薄的工资更成为争吵不休的根源。离离合合最后终于孑然一身落魄到像一条丧家的狗。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羡慕的眼神。于是你竟然一家一家幼儿园找到朗朗然后追踪到这里。


   “天一，你是警察怎么不知道后面有狗呢？”我绝望地呼叫，而你也似乎刚刚苏醒：“天一是谁？”回头操起椅子掷向天一，天一把大哭的郎朗挡在背后抬臂一档，立刻，诊所里一片狼藉。随后你抓住我的头发往墙上撞去——我的眼前是地狱一般的黑。


   “跟我回家！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圣洁的！”我听见了你的声音。我没有在这温柔的黑暗里就此永远沉静，不得不回到这恐怖的白光里：“回家？再给你撑起一个门面，然后你再体面地宰割我？还有，家？在哪呢？我也想回呀！你能告诉我在哪儿吗？还有圣洁？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恶心得想吐！啊？”


    我感觉突然间我抓住了你的七寸：原来，你可以满山放火，而我，绝不许旮旯点灯！我静静地笑了。


    天一收拾完残局凄然地转身要走了。“天一，不要走！敞开门！”我拉住天一，随后喊来小护士：“朵朵，今天让朗朗睡你家吧！”


    我把天一拉进我的房间：“天一，今晚咱就结婚！”我替他一件一件脱掉衣服，还有我最后一件衣服，然后是温存和紧紧相拥……


   “喂，老公，你过来一下可以吗？”我柔柔的呼叫你，你毫无防备地进来了，愣愣地看着，然后疯了一样扯起我，随后又是一个巴掌扇来，从认识你那天，我的脸就这样不停地经过历练摩擦终于成为最具承载力的铜墙铁壁。我笑呵呵地说：“怎么了老公，久经沙场该换点新样儿了是不是？有当年子涵看到的精彩吗？你说话呀？”


   “我原谅你了，快点和我回家！”你一边撕扯一边说。


   “说什么呢老公，您老人家千万不要原谅我，你原谅我这戏就不好看了。采访一下是什么感受好吗？”


   “你干什么呀语涵？”天一慌乱地将一件睡衣披在我身上，我顺势倚在他身上。


   “老公，太没劲了，现在我俩还没办复婚手续呢！等办完，我给你看更精彩的啊！”

                        （六）


    你抓走了朗朗作为要挟我的底牌，我回到了你的只有电饭锅和电视两件家用电器的租屋。真的感谢你的那个快黄铺农业站，你终于允许我回省城自己开了一家药店，让我坦坦然然地常住此处。还有感谢那终于不是一个秋花惨淡的阴雨天，该是中秋月圆之夜了，大家兴许忙着团圆，店里没有顾客。


    我正伏在柜台小憩，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有感康吗？”
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冷若冰霜出现！子涵？是子涵！


   “语涵？！”他傻傻地站着，不动也无语，然而无法遏止的泪水竟然从他俊朗的脸上小溪一般汩汩流下。

   “子涵，那门，是给你——留的，我从来没有——”

     他捂住我的嘴：“别——别——别说了语涵，后来我才明白，你——一直等我，我看见你床单上——那点红色——那应该是——留给我的，对吧——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我就该和你一起回去呀——”他突然加大了力气抓住我的肩头摇晃起来，好像要把所有的责怪痛苦和羞辱都摇晃出来……


    我伏在他怀里所有的话都化作一声凄厉的嚎叫：“啊——”

    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好久。“能让我知道和爱人在一起过夜的感觉吗？”他轻轻闩上大门，静静地捧着我的脸，静静地分开我额前的头发，轻轻地点头，润润的唇终于落到我的脸上，泪水落进我的嘴里心里……

    就这样沉醉了好久，我仿佛梦醒了一般轻轻推开子涵：“不，子涵不是我的子涵了，子涵是别人的了……”


    忽然，我听到敲门声，我知道，你来给朗朗取学费来了。我忽然扯开自己刚刚穿好的衣服抓乱自己的头发扯开子涵的腰带媚声浪气地高叫起来：“子涵今晚陪我么——”然后吗——


    亲爱的老公，让我为你敞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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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朗月清辉 于 2010-9-11 19:29 编辑 ]

朗月清辉

不用怀疑每一个人的真实，除了“我”不是我。
不用怀疑每一个情节的真实，除了还没有演完的那一部分。

[ 本帖最后由 朗月清辉 于 2010-9-11 22:12 编辑 ]

山野农夫

先作记号，再细品。

山野农夫

小说如泣如诉地讲述故事，人物个性突出，文笔优美！
精华支持！
题目有必要斟酌。个见。

邱天

欣赏并问好！

朗月清辉

原帖由 山野农夫 于 2010-9-12 18:34 发表
小说如泣如诉地讲述故事，人物个性突出，文笔优美！
精华支持！
题目有必要斟酌。个见。

             多谢指点！题目换了几个，尚未有太满意的，觉得这句最能体现“我”的复仇心理，所以就用它了。

朗月清辉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9-12 18:36 发表
欣赏并问好！

       很荣幸！

曾经沧海

欣赏了，好文。

朗月清辉

原帖由 曾经沧海 于 2010-9-12 20:02 发表
欣赏了，好文。

          多谢，也盼望多多指教！

薄暮

情节描写细致，故事感人。
欣赏！问好！

朗月清辉

原帖由 薄暮 于 2010-9-13 09:47 发表
情节描写细致，故事感人。
欣赏！问好！

       感人就好！多谢您夸奖！

微风轻拂

文章不错，题目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呵呵！

如果改个题目，比如《心门》，或干脆就叫《门》什么的。

可能更好些。

个人观点啊！我是觉得这个题目过于直白了些，少了些简洁、含蓄和悬疑

天下为公

原帖由 山野农夫 于 2010-9-12 18:34 发表
小说如泣如诉地讲述故事，人物个性突出，文笔优美！
精华支持！
题目有必要斟酌。个见。

流畅，可读性强。
支持精华 。

袅袅

娓娓叙来，讲述一个让人激愤的故事。

心中的秘密

欣赏可读性很强的好小说！
问好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