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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放下电话，恨恨地骂：“这个老滑头！给他办了那么些事，如今求他一次，一点面子也不给！” 我抬头笑笑问：“谁又得罪我们王科了？”
“黄德才，新丰公司的经理。”
“哦？他不是给你的小姨子安排工作了吗？”
“切！每月四百元钱，打发要饭的呢！”老王说着话，起身带上门走了。
老王前脚走，新丰的黄经理就来了。一看老王不在，就问我：“张科长，王科长哪儿去了？”我说：“他刚出去，没告诉我去哪儿，可能没走远。你不是刚和他通电话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听他在电话里是生气了，正好我就在附近，就过来解释一下。”老黄告诉我，他们公司缺一个懂水电方面业务的工程技术人员，曾经请老王帮忙给物色一个。结果，老王就把他小姨子推荐过去。
“张科长，你知道老王的小姨子以前在私人五金店做售货员，只知道点电料管件名称，哪儿是什么工程技术人员？要真是顶用的，我们求之不得呢！这不，又嫌工资少，我们那儿的临时工都是这个待遇。”
正说着，老黄的手机又响了，他一边接，一边给我示意着要走，转身出去了。
下午一上班，楼下的邻居老李来了。我忙着倒水，一边说：“您怎么有时间来啊？”
老李叹着气：“唉！单位效益不好，工资也发不上，这不，让我内退了。我知道您在建委，认识的企业领导多，想让您给帮忙找个地方再干干，混口饭吃。”
老李以前是在开发公司负责配套工程管理的，我忽然想起新丰公司黄经理。于是，拨通了他的手机，我把老李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电话那端的老黄很高兴：“让他来找我吧，我们正缺这样的人,谢谢张科,改天请你喝酒。”
我放下电话，告诉了老李，老李一听很激动，过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连声说：“谢谢！谢谢！抽您的空，我请客。”。
我说：“我们是邻居，千万别客气！”老李千恩万谢地走了。
事情过去后，我也没再过问。过了几个月，在酒桌上见到了黄经理。酒至半酣，我问：“怎么好久没见你去我们办公室了？”
老黄说：“别提了，我不好意思去呀！得罪王科长了。公司效益不佳，我们辞退了部分临时工，其中就有老王的小姨子。”接着，他欠过来身子，附在我耳边：“您推荐的老李我们没辞，还给他加薪了。来！来！张科长，咱们喝两杯。”
“谢谢您黄经理！”我举杯。
“别客气，我也没安排他干重活，全冲您的面子啊！”他泛着红光的脸上堆着笑。
我连连道谢。
晚上在楼梯上遇到了老李，顺口打个招呼：“李师傅好，最近怎么样？”
老李摇着头，哭丧着脸：“老黄这个人太抠门，我在新丰公司给他们解决了很多问题，协调了水、电、煤气等许多部门的关系，节约了大量开支，他每月才给我开６００元，而且别人有的福利我也没有。要不是觉得是冲你的面子，我早就不干了！”老李说完，看我没吱声，就下楼了。
我站在楼梯上，呆呆地想：到底是谁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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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31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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