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与“不装”是个问题
“装逼”是新近网络流行语。无须细解,大家都心知肚明。为避不雅之嫌,我取“装”而论,也算“装逼”一回。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有一当生产队长的亲戚,在白天四类分子批斗会上,他装得比谁都积极,别人只歇斯底里地喊口号,他却上前扯我父亲头发,痛骂几句,临下台时,还推搡一下。晚上,他却叫老婆带几个鸡蛋悄悄溜到我家,说是给我父亲补补身子。这种“装”是被形势所迫。
等我读书时,从书中看到“装”的,算是张天翼笔下的华威先生了。他整天夹个包,从这个会场转到那个会场,说几句话,就匆匆地离开了,好像哪儿都少不了他。这是官场上的装。他这种装法,依然被许多人效仿。
装是一种表演,在当今形象堪比生命的情况下,“装”的水平,越来越高。贪官装出克己奉公状,在主席台上讲如何如何的做人民的公仆,为人民服务,有时还讲得热泪盈眶。可是被揪出时,从家里搜出上千万乃至上亿的人民币,从家外查出养有二奶三奶。文强不是装成反黑斗士吗,其结果查出的不仅贪额巨大,而且用各种手段玩女人,气得他老婆将藏在鱼池里的两千万挖出来,交给了警察。
当然还有不法商人装出慈善状,讲自己如何热衷公益事业,如何守法经营;无良医生装得拒腐蚀永不沾,送到手中的红包是坚决不收;违规教师要装出廉洁从教状……至于到最后演砸的,大白于天下,受审,受罚,让人不耻、痛恨、恶心。
当下房价高居不下,政府调控装着给力,开发商叫穷装着降价。GDP装着在高位运行,CPI装着在低处徘徊。生活困顿装着幸福无比。乱象百出装着歌舞升平……
一般是大“装”无形,小“装”丢人。一同事到四十不惑之年,受了点宠幸,脾性长了不少。一次我与之沟通一事,省得引起误会。可他不屑一顾的用那山里普通话一字一顿的说:“张老师,我忙—耶—”顿时酸了我半边牙。唉,比总理还忙,我有何言。
从客观上说,有个帽子在头上,有时是要装点。我三十岁边上在一中学当领导,我装得老成状,免得别人觑见我身上的青涩味,好开展工作。可工作了大半辈子,才捞个纸糊的帽儿,你装个啥呢?
这让我想起《杂文报》中的一篇文章《全民装逼何时休》来。作者看到一个电视报道,一位浇地的老农,弯腰驼背一脸沧桑,形似鲁迅笔下的“闰土”。但没想到的是,当记者“采访”他的时候,居然说他通过学习什么理论提高了浇地效率之类的屁话。人混到这个份上了,还学着人家官家去装,这是何等的悲哀呀。
才女蒋方舟曾写过文章说,现代人都装忙,显得自己是个成功人士。这倒是真的,你说当领导的谁敢说不忙而自毁勤政形象。就是普通人也说这样或那样的应酬忙,只有这样在他人眼中才倍有面子。难怪有装门面一说了。
生活中“装”与“不装”确实是个问题。“装”有时是一种修养,是一种礼节,或是一种心理需要。人有时不能不“装”,只要不损人,无关紧要,装就装吧。若“装”的下面是自贱自虐,或妄自尊大,或尽是干些损公肥私、损人利己的勾当,这种“装”,令人鄙夷,后果一般也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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