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是我国最古老的民间歌谣集。其素材原为周代各诸侯国所搜集的民间歌谣,据说原有三千余篇,曾经孔子删改编辑,目前存三百零五篇,俗称“诗三百”,被后世儒家奉为经典,即《诗经》是也。《史记·孔子世家》曾说“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论语》中也说“不学《诗》,无以言”。可见孔子本人对“诗三百”相当重视。
《诗经》分为《风》、《雅》、《颂》三个部分。我本人最喜欢阅读的是《风》。《风》也称作《国风》,基本上是周代各个诸侯国民间歌谣总汇。其中反映爱情、婚姻题材的民歌甚多,甚至可以看成是一部爱情颂歌。
《国风》的开篇第一首诗即是著名的《关雎》。其诗中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这是多么天然而成的一首爱情歌曲呀。看到河中小州上的水鸟,听到它们求偶的关关鸣叫的声音,淳朴的小伙子就想到了心中的美丽纯洁的姑娘,准备向她去求婚。求之不得,心中思念,情到深处,无法入眠。这开篇第一首诗即充满了人性的自然流露,充满了生活的情趣,充满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国风》中另一首诗《蒹葭》也表达了同样的情愫:“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诗中的意境令人向往不已:在飘渺的湖畔湾边,遥望着苍苍茫茫的芦苇,想起了心上的恋人,不知她如今身在何方。想去寻觅她的踪影,道路却又远又长,只觉得依稀仿佛之中,她在那水的另一方。诗歌唱出了恋人的思念,唱出了感情的渴望,也唱出了人类对爱情生活的永恒的追求。 《国风》中还有一首诗歌《采葛》,唱出了古今恋人的共同心境:“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恋人之间一天不见面,就像隔了三年那么漫长。相信凡是恋过爱过等过的青年恋人,都会理解诗中所描绘的情境的。
对爱情的不懈追求,终于会达成美满的婚姻。对美满的婚姻,诗歌也用热情的语言来赞颂。追求心上人成功之后,高高兴兴去迎娶新娘。“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充分表达了新婚青年的兴奋心情。迎娶新娘的时候,人们兴高采烈地安排婚礼:“俟我于著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 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 俟我于堂乎而,充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乎而”。《国风》中的《齐风·著》这首诗,既描绘了当时的迎娶新娘的场面,也表达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悦之情。婚后的生活,既有可能夫妻同心,比翼双飞,也有可能夫妻反目,二三其德。《诗经》中的著名的诗歌《氓》即唱出了一位被夫婿离弃的女子的哀歌。诗中的女子被男子娶到家中之后,“三岁食贫”,以至于最终“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遭到了丈夫的抛弃。最后她感叹道:“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这虽是一首爱情悲歌,但也反映了人类爱情生活中一种无可奈何的现象:情变。说起来有的时候也是难免的。
总之,《诗经》中的国风,发端于人类的爱情生活,唱出了人类对感情生活的永恒追求。对于这种感情,孔子是给与肯定的。孔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儒家以《诗》为经,充分表现了儒家对世俗生活和人性追求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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