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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疼痛的村庄(小说)(616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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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31 13: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杜文辉

  
  母亲手挖着心口死去,父亲才后悔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骂自己,麦担子你不是人,遭这罪活该,孤鬼一样我看你以后咋活……二十年了吃着个人女人的饭心里想着旁人家的婆娘,今儿两头都耽空了,麦担子你活该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父亲因此在儿子和媳妇面前抬不起头。
  
  三姐拿出她藏在身底的六十元钱,上了初二第二学期。那是腊月间在庄里人跟前借的给母亲的看病钱。三姐一个人踏着霜花赶到县城的时候,她已经冻木了。在医院看母亲黑枯的脸,三姐把钱从衣兜里就没有掏出来。
  
  初中没有毕业,三姐走了。
  
  三姐自己跟了个外乡的中学教师。父亲给他不要户口介绍信,三姐自己要了。父亲气得发抖,你走你走我张家没有你这样的人,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子!
二姐说英子你不要急,暂把咱爹侍侯着,我给你慢慢找个主家,你二姐夫也说他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三姐这时就哭了,母亲死后三姐都没有哭。三姐想,你把我当个啥我还不清楚,我连初中都念不出来,你的亲妹妹你都供给上自费大学了!还给买了工作。三姐把这话没有说出口,最伤心的话三姐总是说不出口。

  我缴不起学费,将来我的娃能缴起学费。三姐心里说着这句话就出嫁了。
  
  三姐总是做噩梦,梦见母亲来到床头将一只温凉的手抚在她胀痛的额头,母亲说英子,剩下的饭就扣在锅里,早上热着吃,我走了……三姐醒来,总发现在别人的家里。十八岁,一个月时间,三姐成了别人的女人。
  
  三姐精神萎靡,半年时间白发递增。中学教师晚上哄她做男女事,三姐疲于应付。中学教师认为三姐对他没兴趣,怀疑与原来的别人有染。于是再要,要后三姐就嘤嘤哭。中学教师认为让她痛了,就爱抚,三姐哭得更伤心。
  
  三姐生了头一个孩子,给她带来了生活的信心。这个世界上,除了这小不点儿,咱恐怕再没有任何亲人了。三姐这样想着给孩子喂奶、洗尿布、擦屎……三姐不允许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碰她的孩子,孩子是一朵无比娇贵的花,一碰就会掉落的。她一次次拉过婆婆心疼小宝宝的手,婆婆一次次向她轮一股旋风出去。公婆上山干活去的时候,三姐在空落的院子里洗衣、做饭、一个人生闷气……她看见阴洼的地气一点点泛起来。
  
  三姐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大孩子一岁半。中学教师说计划生育越来越紧,他在啥书上看了个方子,给三姐喝了,三姐就怀上了。刚生的黄昏,三姐下身湿遍,她一手拖着大孩子,一手又准备新婴儿的衣服,又煨热了炕,还给自己端来了能吃几天的馍馍。三姐知道她一生就不能下炕了。她生的时候没电了。公婆都去看社火。中学教师去叫乡村医生。
  
  三姐有胃病。她吃不消生活。在乡村医生那儿打针的时候,乡村医生要摸三姐的屁股,三姐提着裤子逃出来,将他骂了几句。这些中学教师不知道。他去请,乡村医生慢慢腾腾。中学教师给他发了两根烟,乡村医生挪起屁股说:你家女人的屁股是金的,谁敢摸……
  
  三姐抓养着两个孩子,像一只瘦腰蜜蜂。天气稍一变,孩子就要感冒,感冒了就要发烧,常常昏迷惊厥,将三姐的胆吓破。在乡间的小路上,常是她抱着孩子看病去的身影。

  三姐去县城看病,公婆赌气不管孩子。中学教师也渐渐疏远了她。邻居的二楞学过医,三姐有时候在他跟前打针问病。二楞也很体贴三姐,在路上遇见就说你这几天咋有脸色,你要吃喝上注意,我都是害过这病的。随口说了几样胃药,三姐心里感觉暖融融的。公婆看庙会去了,孩子睡着,二楞进来说要口开水喝,我家他妈转娘家去了,渴死人了。二楞说放些糖,看把你诡死了。三姐给他泡了茶,也放了糖。三姐站在自己的门外看电视。二楞把电视声音放大,说进来,进来,看我把你吃了。二楞比三姐大十几岁,她其实是应该把他叫王家爸的。三姐像一只薄弱的蝴蝶,被一只粗糙有力的手捉住,摸便全身……
  
  三姐觉得应该将这事给中学教师说了。
  
  三姐将这事说给了中学教师。
  
  中学教师喝了好多酒,砸了几眼玻璃。中学教师就开始给一个女高中生课外辅导作文,写信……
  
  三姐没有注意到这是对男人的伤害,还一如既往地忙碌着。
  
  三姐在中学教师的床下发现了一封长信:“……庆霞,你是我眼中最完美的人,高洁、正派、聪明……我是一个感情生活上的失败者,在这个世界上我根本没有朋友,除了你。我不愿让任何人知道我的悲欢离合,对你,我有知音般的感激……你的戈戈……
  
  这是中学教师在三姐那事之后的抒情,本来想一烧了之,却忘了压在床下一年不管。三姐抽了教师一巴掌,在教师宿舍外跳腾了三次,你个混蛋我才知道你的花心我在你家做牛做马为个啥你看哪黄毛骚货好你一周回来在老娘身上又折腾着咋哩你来你来把老娘身上的脏水舔了舔了……
  
  在三姐抓破教师脸之后,校长从身后把她抱住。
  
  三姐再来,中学教师就上厕所去了,蹲坑抽烟。过上一两个时辰,就拐进别人房子看棋去了。上课铃一响,又进教室。三姐一来,看窗帘拉着,问左右的人,左右的人说到医院包脸去了。中学教师在里面藏着。中学教师就真的给那个女高中生写信、发信了。
  
  三姐听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几次想管男人的工资,男人拒绝了。
  
  先是三姐要离婚,教师不离。后来教师要离,三姐又下不了决心。
  
  离婚的那天,大强劝小强说跟上爸,能吃上方便面。三姐本来是想带一个孩子的,一听大强这么说,心上拧一把,也就丢下了。她给中学教师留下了一封信:“……我不能连累你一辈子,夫妻十年,经过风吹霜打,你知道我的心疼。不要和我,断了你们的前程。没有男人的爱是孤独的,我已是枯枝败叶,你们应该有一个完美的家。我们不能互相惨杀,这十年都是在虚伪中过,太可笑了。你缺少爱情,我知道,其实我是爱你的,一直爱你……

  三姐一个人走在沿山的公路上,夜已深得可怕。天上的月亮一次次被乌云戏弄,大地时亮时暗。三姐像装在一个麻袋里。麻袋外面的人问你是谁。我是英子。三姐问你是谁。我是余旺。三姐问你咋和我男人一个名字。外面的声音说你咋和我女人一个名字。三姐问你咋去。找女人去。那声音说你咋去。三姐说找男人去,你见没见我家男人…….麻袋外面刚要说话,三姐听见一个机器的声音,看见一只吊睛怪兽追上来,三姐想将自己塞进怪兽的嘴里。一盘黑胶轮冒着一股焦糊味在三姐大半腰上停下。
  
  三姐和车后的猪们相互温暖着赶了一夜长路。
  
  天亮,被两个猪贩子从车上拖下来。小八字胡给三姐递了一个毛巾。三姐擦了擦手脸,擦了擦身上的脏土。小八字胡说上厕所去,在车场后院。三姐头混脑胀,钻进一个水泥厕所的最后一格,蹲下不起。三姐没屙没尿,她想进城后的出路。进来一个酒气很浓的黑男人,却不尿尿,将裤子退下来对水泥墙拨动阳具。拨一会儿,忽然受用得啊啊直叫。然后将头抵在墙上,像死过去一样,忽然嘣地一声倒了。
  
  三姐觉得城市上好害怕。
  
  长头发说,不吃些啥。三姐说嗯啊。吃了三碗炒面,喝了三碗面汤之后,三人在百货大楼给三姐买了一套衣服,又在理发店每人理了发。三姐变得好看多了。大不了一个死,她这样想着,心情就放松多了。一放松就有了颜色。
大女子还是婆娘?小八字胡问,盯着三姐贫瘠干瘪的乳房。
三姐做出狐媚,我还是一个雏呢
  
  大哥,今晚咱俩试试,要不就…..
  
  你敢!她是我女人。长头发挡住小八字胡的手。
  
  黑暗里,三姐看车前的司机,很威武,特别是那鹰雕一样的鼻子、眼睛、马鬃一样的长发,让三姐心动。他是一个直人,直人叫人能摸得着,一辈子不担心。
  
  城里的路灯从两侧闪过,愈来愈稀。
  
  长头发转过脸来,你家在哪儿?我没家,三姐说,我的家我都回不去了…….前面手电光乱扫,长头发像遇到克星一样显出凶相:快,快跳车,前面有交警!跌在阳沟的三姐看见一头怪兽发疯一般向那几个手电筒冲去。旷远的夜空回荡着那怒吼的嚎叫。
  
  命苦的人,成年走黑路,没冬没夏的,挣不上钱,连执照都买不起……要是有个女人,他或许就不这么疯了……

  这个长头发的就是三姐夫余旺。
  
  姐夫家住在麻庄头上,从沟底搬上来的。两边卡了大姓关家。关家亲房户大,有权有势,门都是朝南的。姐夫就朝了北。因为势小力弱,怕惹麻烦生是非。姐夫家也确实平安了几十年。关老大当村长,喊改土、修路之类,全村地皮都在颤,他两手按在嘴上像喇叭——“上山喽——,谁还把脚戳在女人裤裆里”。关老大把姐夫家的两个母鸡熬吃了,附近来了几个村长,参观麻庄的坑种洋芋。姐夫的爹去要,关老大说你的牛跑到我院里我都杀哩。做义务工时,关老大尽给姐夫家分又远又重的活。关老二在部队上,当着团长,逢年过节麻庄门滩停小车的就只有关家。人说关老二腰上别着两把枪哩。
  
  姐夫余旺十四岁时,常瞅着高高的院隔墙发愣。中学上了一学期,打了四眼玻璃,将一个篮球踢下沟渠,还蹭坏了两张桌子,坐坏了三个板凳。老师说一百五十元,赔上就念赔不上就算了!姐夫站在教室外面三伏天的阳光下,像一个小黑钉,赔不上。赔不上就扒了你的衣服!老师就扒了姐夫的衣服,抓住头发在砖墙上碰。姐夫放学没回去就跑银川了。
  
  关老大家成了乡上干部工作、吃喝、休息和娱乐的场所。姐夫常常闻到喷香的鸡肉味,听到吆五喝六的划拳喝酒声。关家翻修了两排房,一砖到顶。买了太阳灶、彩电、摩托车,把小儿子走后门送去当兵,又供给大儿子上自费大学。哪儿来的钱?姐夫想,上面来的投资款和救济款都让他一个人吞了,众人的钱财喂不肥他一个人才怪呢!
  
  关老大过来,姐夫正蹲在沙棘林中屙屎。林边有小路穿过。狐狸仙转娘家回来,左胳膊下挽个篮子,脸粉嘟嘟的,走路像水蛇在扭。小狐狸,姐夫听见关老大说,你家还有八百三十方的改土任务呢,一方一块钱,赶紧缴,不然明天乡上人来要拉你家的粮食和驴。姐夫看见狐狸仙给关老大飞了个媚眼。这可是个大数字,你说咋办?关老大说。咋办?我一个女人家能咋?男人到外头去打工了,老不中用,小不中用……老不中用,小不中用,你正中用呢。关老大说。狐狸仙要走右边,关老大就堵在右边;要走左边,就堵在左边。暮色下来的时候,老村长颇老道地开始撩动狐狸仙的潮湿的下身……
  
  姐夫余旺拾起一颗头大的土疙瘩,向那边扔去。在老远的地方还怪吼了一声。
  
  三姐问旧车的钱还了没有。姐夫说还清了,我也要翻修房。
  
  翻修了房子的姐夫理短了头发,刮光了胡茬,戴上了墨镜。三姐说戴墨镜看不见你的眼睛,我好害怕。姐夫说外面风大。天一旱,草料少,牲口逼着卖,姐夫贩驴,二百元收一头老牲口,当头一棒打昏,赶上车,拉到肉联厂就是三四百。姐夫在人们固执地大种特种小麦的时候,种了二亩旱烟三亩葵花四亩麻子五亩甘草。一斤旱烟两元五,一亩最不行二百斤,五百元,六七百斤小麦,而最好的山地产不了五百斤小麦。唱庙会时,姐夫演录象,演的是毛片,农村人看稀奇,演到夜里三点,门票五元,也是满坐的。遇到乡派出所的小董、小薛,拉到  
  附近牛肉馆,一扎啤酒一盘牛头肉就把事情办了。
  
  姐夫将大门拓宽,门头上贴了瓷砖,中间放了“碧宇生辉”的匾额。一辆新接来的小丰田汽车在一阵鞭炮声中开进三姐家的院中。亲朋好友吃喝欢闹了三天三夜。
  
  姐夫在阴阳先生跟前算了一卦:麻庄北门有钱,南门有官。姐夫一想真的,关家出了一个村长一个团长两个工人三个教师四个售货员;再想,有官就有钱,我要官,要儿子读书做大官,不能像我,土拨鼠灰眉灰色脸地折腾在下九流的道上。
  
  正当太阳升起打照面的时候,姐夫抡起得意的洋钁向南院墙中间挖了一下。
麻庄人听到钝钝的一响。
  
  三姐本来不想动土的,在她的意识中似乎一动就要出错。她又觉得不动不行,余旺就是敢折腾才有今儿的。她搂着另外的两个娃,斜斜地看着丈夫勇武的身影。
  
  姐夫收复了院后南面的地盘。关老大的柴禾、棍棒、玉米秸杆……都统统被掀了过去。姐夫将交界垂直线一直延伸到远方。关家的水泥猪圈半个修在交界这边。姐夫说拆。关家人说老来就这样子。姐夫说你不要臭粪喷人。关家人说是你爱闻着。一九九七年七月五日,香港回归的大事正强烈地激动着国人。姐夫抡起尖镘挖了关家的猪圈半边。关家族人想一轰而上,姐夫说:你有英国人厉害吗,香港都收复了,这地方你霸占时间太长了!
  
  改土、修路或者其他摊派活,姐夫迟迟不去,还煽动了些相好也迟迟不去,使关村长的工作滞后丢人。村长有时想整姐夫,叫来乡上的车想拉姐夫的粮食以粮代工。姐夫忽然从衣兜里掏一个条子,是乡长批的:余旺因特殊原因,改土、修路任务暂缓。乡上人就骂关老大不懂人情世故,老不中用,计划生育搞不前去,改土也搞不前去,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如让年轻人上!
  
  姐夫余旺当上村长的头一年,每家收了五十元,叫了两台推土机,把村路推宽了一倍,铺上沙子,码了水渠。姐夫把收粮人叫来,自己也开着车,上门收粮。谁不上山改土,谁不去植树,谁不去带环和结扎……姐夫的车上拉着乡上的干部,就要拉你的粮,抱你的电视。万一有事,姐夫的车上就拉着派出所小董、小薛,小董、小薛手里拿着电警棍和铐子。
  
  姐夫在村小学放女民办教师,工资由村上支付,每月二百元。姐夫常在那里喝酒吃肉。男教师划拳喝酒,女教师陪笑侍侯,常是通宵。小学离村子的变压器远,六十瓦灯泡朦胧不明,姐夫借酒兴常摸女教师的胸。这个小学民请女教师像走马灯,边走边来。
  
  老鼠家娶媳妇。姐夫喝多了,在满院子碰,说这沟岔我对每一个初嫁来的大女子都有初夜权,不然……接着就朝新来的媳妇摸去,又是摸又是揣……有人怕这丢主家的面子,有人认为村长耍你媳妇是看得起你着,有人就深深地羡慕了。因为他家娶媳妇的时候,村长根本没有来。能把村长灌醉在自己的家里真是莫大的荣幸。
  
  姐夫精干利索,工作能推开,就连年评先进。多次乡长出外开会带着姐夫,乡长和姐夫称兄道弟。县上实施“阳光致富”计划,乡上确定在麻庄,姐夫一声令下,白压压一片全是温棚。上面来了记者,姐夫上了电视,姐夫被上面树立为基层村干部的榜样。
  
  邻村吊庄的金丝猴工作刁滑,贪污了上面发下来的投资款,给撤了职。姐夫兼任了吊庄的村长。上面想把姐夫转干,已经考察了两次。
  
  姐夫忽然得了脊髓癌。酒能致癌,肉能致癌,医生给他说要注意清心寡欲,生活简朴。姐夫还是我行我素,吃了酒肉后很少回家。一回来就在三姐的身上演练从什么地方学来的技巧,三姐配合不好,他就抓三姐的头发。而他的机器往往不行,就去喝瓶子里泡的药酒,再兴风作雨…..
  
  三姐站在高大的大门前,望着额前的太阳,我说大门不敢挪,一挪就有祸.
  
  姐夫住进医院,已是晚期,上面无偿治疗,为了农村的致富姐夫鞠躬尽瘁,积劳成疾。于是掀起了一股学习村长余旺的热潮。姐夫几年来已很少顾家了,曾经辉煌一时的砖瓦房正在风雨中飘摇,灰暗不堪,就其家道已抵不上一个低收入人家。这些和上房墙上的一片片奖状深深地吸引了来采访的记者,他们开始紧张地选镜头拍照、摄相,他们说余老村长为麻庄的发展熬尽了最后一滴血。他们还拍下了麻庄的山川、河流,一个题目在他们的脑海里扑闪——《大山的儿子》,副标题:《记麻庄村长余旺的感人事迹》!
  
  姐夫鼻眼里已经插上了输氧管。记者说:余村长你是黄土魂,在你弥留之际还想对群众说些什么。姐夫忽然咳了一声,恢复了平时讲话的声调:我对不住麻庄的父老乡亲,我还挂记着麻庄五十三亩山地没有做平,五保户崔老三家的房子还漏,张寡妇家的四亩早酥梨还没有挂果……我、我、我对不住麻庄的父老乡亲……
  
  记者紧紧拉住姐夫的手,你对组织上有什么要求吗?
  
  姐夫说:我死后,尸体火化,把我的骨灰洒遍麻庄山川大地……
  
  姐夫有病期间,蛤蟆代理了一年的村长。蛤蟆的为人是麻、吊两庄人有口皆碑的,憨厚老实,一心为公,大家民主选举产生。但蛤蟆一当上村长大家立即感到他对自己的威胁。一催改土,大家就厌恶。一催修路,把大家又得罪了。计划生育更是推不开,好多人说他缺德,扬言要取蛤蟆头上的疙瘩,挖蛤蟆先人的坟……
  
  乡上人认为没有姐夫不行真的不行。


邮箱:wenhui_53@yahoo.com.cn









[ 本帖最后由 杜文辉 于 2011-3-31 20:3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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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31 14:29 | 只看该作者
欢迎文辉!要按要求排好版哦

要开会,下来细品!
3#
发表于 2011-3-31 14:32 | 只看该作者
抢沙发,慢慢品读。
4#
发表于 2011-3-31 17:36 | 只看该作者
一幅生动的农村生活画面,故事曲折,视野开阔,一个个生动的人物构成一幅鲜活的生活照。确实令人感到心酸疼痛。很厚重的作品,支持!
5#
 楼主| 发表于 2011-3-31 20:45 | 只看该作者

感谢各位

老师点读和鼓励
6#
发表于 2011-4-1 10:02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1-3-31 17:36 发表
一幅生动的农村生活画面,故事曲折,视野开阔,一个个生动的人物构成一幅鲜活的生活照。确实令人感到心酸疼痛。很厚重的作品,支持!


赞同观点。
作品花了一定功夫。
建议精华
7#
发表于 2011-4-1 16:13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11-4-1 10:02 发表


赞同观点。
作品花了一定功夫。
建议精华

读了,结构完整,人物塑造较为成功,同意精华。好多地方文字叙述尚不通畅,还需改改,也请山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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