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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牛耕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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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 11:5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一见到您就知道天下在闹饥荒!”

  “我一见到您就知道天下闹饥荒的原因……”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春节还是踏冰而来。这的脚步是沉稳的,不时的震动着牛耕的心。

  牛耕者,五十余岁,崮山市牛家岭人也,担任过大干部——七十年代在本村第二生产队任队长。兢兢业业地干了两年,便光荣退休。说起来叫人窝火,至今也没地方能领退休金。

  现在的村干部也太不成体统,每逢村里有大事,支书和村长就私下办了,连个招呼都不给牛耕打,太不尊重老干部了,他心烦;现在的年轻人不够庄重。他是有根据的,一次有人问他倪萍是谁:“这个你们不认识?南庄上卖豆芽的女孩嘛!”他们笑了,“大叔,你贵人多忘事,倪萍是电视里的主持人!”“是吗……过两年我盖上新房子,就买个电视。”牛耕说。“还有给儿子娶房媳妇!”有个青年接口说,“这不是你多年的心愿吗?要快些啊,我们的头发要你像你一样白了!”气得牛耕半天没有话说,真真的。

  儿子太不争气,二十七八了,自己也不找对象,两顿饭吃不饱还闹情绪。牛耕用革命的道理教育他:当年红军长征,吃树皮、草根……这孩子就是听不进去,竟敢和牛耕顶起嘴来:“都什么时候啦,还树皮草根呢!”唉,儿女怎么就不懂父母的心呢,庄户人要守本份,哪能大鱼大肉的吃呢?不想儿子一跺脚就扔蹦了,到什么“森镇”去打工。孩子哪里知道,凭他什么镇也和咱乡一个样。

  于是牛耕显得很孤单,躲在家里不常出去。尽管两间旧屋像冰窖,他还是感觉和病榻上的妻说说话是幸福的。

  “我还是觉得胸闷气短,四肢无力,好像比去年历害。”妻说。牛耕对爱情是非常忠贞的。“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去什么呢,老气管炎了。”“一定要去!过年了,没个好身体怎么行呀!?”“咱哪里有钱呢……”一提钱,牛耕气得牙根疼,他开始骂人了:“哪个孬种发明的钱吔!”确实,这钱真的不是好东西,牛耕整天泡在地里累得半死,钱不光顾他,偏偏往那些清闲自在人的手里钻。这医院也太不像话,好人的钱它一分不要,单单要病人的钱,革命的人道主义哪里去了?发火归发火,和老农一样,发完火也就没事了。还是有办法的,第二天,牛耕扛着铁锹去挖野麦苗。据说野麦苗熬汤对治疗气管炎有特效。

  妻喝完野麦苗汤,病好像轻多了,又换了个话题唠叨牛耕:“快过年了,总该买点什么吧?”牛耕胸有成竹:“咱不缺什么,粮食够过年的。”“那么肉呢,肉总该有点吧!”“看你,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没吃过肉?不差一年半年的。”话中这么说,牛耕的口水还是流出来了。这条件反射真也了不得,虽然有人“三月不知肉味”,可牛耕必竟不是圣人哪。

  由此,牛耕浮想联翩了。这也难怪,“人适佳节倍思亲”的嘛。

  儿子能带点钱回来吗?他出去一年多了;叔伯哥能给二斤肉吗?想当初自己当队长的时候,他是生产队里的高级社员,轻活都是他的,可工分不少;表妹有可能送二斤酒来?她上学的时候我周济她许多次,然而她从来没登过门;仁弟会捎来一条鱼的吧,他修建鱼塘我给他出了半个月的力,听说去年他给乡里的领导送了几百条大鲤鱼呢……牛耕想不通了,为什么这些亲朋喜欢锦上添花,不爱雪中送炭呢?“唉!”牛耕叹气了,他问妻:“你的病又不是瘟疫,咱们家怎么没人来呢?”妻子笑了,“可你的病是瘟疫呀!”

  不可再穷下去了,牛耕决心过罢年趁农闲时间做一点小生意,贩卖点农产品什么的。他把这想法告诉了妻子。“你行吗?”妻不以为然。“怎么不行,你看咱村的老巴做小生意都做发了。”“老巴是什么人,是有名的‘九两五’,你倒好,咱院里的那棵杏子熟了,你拿到城里去卖,人家买一斤,你给人家一斤一两,然后又饶了二个,付钱的时候又让出去一毛……”然而牛耕有上牛脾气,决定了的事九条牛也拉不回来:“一定要做,我拜老巴当师傅!就不信做不了个人样来。可知,哪的脚三轮、条筐、盘称都是现成的,只要有五十元钱的本……”一说到钱,牛耕不由得垂下了头。是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可难坏了“周郎”。哪里生出个诸葛亮来就好了,牛耕想。

  外边响起了鞭炮声。“今天是二十九还是除夕。”牛耕自言自语,“该帖春联才是——嗨!算了,明年再帖也罢。”

  过年嘛,要娱乐一番才好,牛耕有自娱的方式:他干咳了一声,亮了亮嗓子,嚎起二簧来:“我好比篮里雁有翅难展,又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

  方未尽兴,传来了敲门声,细听是自家的六,打开看时,闯进了一群人。除了村支书外,全都不认识,但是他们提着、扛着、架着的东西他却认识:红的是肉,白的是面,黄的是大衣,黑的是煤炭,绿的是青菜。支书介绍说:“你是咱村的困难户,又是老干部,乡里的石书记还有政府的领导看你来了。”说罢,有一人紧紧握住牛耕的手:“牛大叔,春节好哇,我们代表乡党委、政府来给您拜个早年。您的困难我们暂时没来及解决,对不住哇!”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而牛耕还是“弹”了。他想给这些人说点客气话,但当随访人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对着他的嘴巴问:“大叔,有什么要说的吗?”牛耕竟说:“没有……”

  怎么送走的这帮人牛耕忘记了,但手上多了一张伍拾圆的人民币。妻说:“买点糖吧,咱也甜甜蜜蜜过个年。”牛耕的牛劲上来了:“不!”他指着桌上、地上摆放的年礼,“有了这些东西,咱这‘年’已是五彩缤纷了。这钱我留着有大用处。”

  春节的脚步声已在耳边想起,牛耕自然已经听到。但春节过后是春天吗?


  初一早起,牛耕听完了别人家的鞭炮声,便在自家房里生了一堆火,打开房门把烟放出去,便请夫人起床,自己做了一道特佳菜:青菜炖肉。又翻出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半斤白酒,便“夫妻恩爱苦也甜”起来。然后煮水饺。这肉馅的水饺真香哪,牛耕足足塞填了两大碗。酒足饭饱,牛耕用毛巾擦了擦油歪歪的嘴,自然想到春节后的大事业,便放声高歌:“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妻笑了:“看你嚎地是那辈子的歌噢。你也不找个地方拜年说话去?”哪里去呢?对,老巴家里——似乎叔伯大哥家应该先去,这是这方习俗。于是牛耕出了门。

  大哥家里人多极了,除了本村的老少爷们,还有几个穿着讲究的青年人,后来才听说是局长儿子的同僚。牛耕进门便说:“给大哥拜年!”于是跪了下去。大哥客气的挪了一下屁股:“别拜吧,看弄脏了你的衣服!”牛耕看了一眼大哥家锃亮的瓷砖地板,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确实不很相称。磕了头就急忙起来站到门边。几个眼生的青年人起来让座,大哥忙解释说:“你们快别客气,这是我本家兄弟,不过一个姓而已。”本村的老少爷们跟牛耕寒喧:“听说你前天发了大财!”“政府叫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起来的当然是牛大叔这样的老干部喽!”牛耕开口说:“这都j是党……”立刻觉得这句话不对。便干笑了一下,掏出烟袋来摁烟。大哥急忙说:“你那烟呛人,先出去抽吧!”牛耕说:“就走,这就走!”于是退了出来。

  牛耕发了一会子怔,叭叽着旱烟慢慢往老巴家溜达。“哟,牛大哥,见面发财哪!”迎面碰上的正是老巴。说是“老”巴,其实比自己还小半岁,不过是俗叫而已。“我正要上你家拜年呢,顺便想跟你学点做生意的本事。”“我也正要去你那儿拜年,这就都不用去了。你做生意一定比我强,想做什么生意?”“青菜。”“青菜好呀,本小利大。”说着老巴照直向前走去。牛耕急忙问:“哪里买,哪里卖呀?”“望汕镇买,城里卖……”下一句由于走的远了,也因声音太小,牛耕听得不太清楚。

  年初二,牛耕带上那仅有的伍十元,弹了弹三轮车上的灰土,意气风发地踏车出发。农民的身子骨硬的很,二十多里地不觉已到。问路人买菜处。竟无人知晓。一个老头对他讲:“你是说小河乡吧!听说那里产各种菜,还有批发市场呢!”牛耕问清路径,直奔小河乡而去。

  小河乡是蔬菜基地,大大小小盖着塑料膜的蔬菜大棚一片明。各色蔬菜齐全,牛耕选得是芹菜,只是价格高了一些,伍角钱一斤。牛耕要称一百斤,菜农十分热情,打上包装,小心翼翼排入筐中找一些枯草把筐护严,打发牛耕回家。

  第二天一早,牛耕便赶往镇里农贸市场。市场上没有多少卖菜人,牛耕刚把筐放下,就围上了买菜人,生意十分顺利。八角钱一斤,一上午便卖了个底朝天。牛耕有点饿,好像早饭忘了吃吧。买个馒头?不,回家吃去。“大生意怕赔,小生意怕吃”,这点道理牛耕不是懂的。

  到家里清点钞票,整整挣了二十块八角,牛耕盘算着,一个月可以挣三百多块,以后多挣点,一年就是四千多,十年下来就要发了。发了家当然要盖新房子,再就是买一台电视机,看看倪萍什么样。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给儿子娶媳妇……

  人有欲则勤,牛耕又起了大早去贩菜,不料商贩增多,蔬菜进价上涨,牛耕照例买了一百斤芹菜赶往市场,市场价格下跌,牛耕亏了本不愿卖,就跟着同行走街串巷去。日落西山,万家灯火了,他仍满住家转悠。
  哥伦布航海发现了新大陆,牛耕走街串巷发现了垃圾箱——捡些有价值的弃物到收购点去卖,这可是无本的生意。不过,这是低人三等的下作事,才冠名“拾破粉烂”。管它呢,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干什么事的没有呢?为了实现自己怕心愿,拾破烂就拾破烂罢!
  现在,牛耕有了新的职业,每早披星进城,每晚戴月归家,算一算,可日进几元钱,十年后,也许是二十年后,牛耕仍可盖新宅、买电视、给儿子娶媳妇。

  尽管老巴赞扬他“高就”了,堂兄却直哼哼。牛耕还是牛耕。

  中午一时半,尽管肚子在演奏饥饿交响曲,但牛耕还是认真地翻看着,绝不放过一根布条,一片塑料,一只铁钉。“嘭!”的一声响,一个十几岁的风雅小姐扔进一只鼓鼓的大塑料袋儿,牛耕急忙用“翻物爪”——就是一个用铁条弯成的钩子,钩到面前,撕裂开来。拽出各种脏物,一只精美的点心盒非常醒目。于是掀开斜歪在上面的盖儿,竟露出了有点发霉长毛的点心,。“哈哈,真是天上掉馅饼,正是饿的时候。”不由份说,牛耕一手搂盒,一手抓起点心在垃圾箱里美餐起来。

  不知是牛耕食量太大,还是点心太少,两把下了,就露底了。牛耕心感诧异,仔细瞧去,才发现,并非盒底,而是隔层的塑料纸,伸手揭开,牛耕吓的“啊”了一声,“啪”得用手掌把塑料纸按住。莫不是花了眼吗?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无人,又慢慢将塑料纸揭开——十捆百元大票正笑嘻嘻地躺在盒底,似乎在等候它们的主人。

  捡破烂捡到大元宝!牛耕傻了,竟在垃圾箱里半个小时没能爬出来。“谁这么粗心,这钱要积攅多少年呐!”

  然而牛耕还是手捧着已盖上盖子的点心盒爬出了垃圾箱。

  牛耕应该怎样想呢?“拾到的钱,就如自己种的田”还是“莫辜负党对我培育多年”?我们不得而知,只见他泰然地整理好新捡到的“破烂”,把三轮车往旁边一放,一只胳膊斜夹着这盒“点心”,向家属楼的大门走去。

  门旁两个似警察又不像警察的青年人把他挡住:“干什么的?!”“给刚才进楼的小女孩家送这个。”“这里不准送礼!”“是钱……”“钱?更不行!”说着举起了两头粗,当中细的黑家什。“原来不准送……”牛耕只好畏畏缩缩地退回,逗得两个年轻人笑了。

  交到哪里去呢?牛耕想起了一首儿歌……不错的主意!他把“点心”埋进三轮车的破烂里,蹬起车上了路。

  十字路口,他见到了警察。“警察……”警察什么呢,叔叔?不太合适吧……同志?又过时了……师傅吧!“警察师傅,我拾到了钱,想交给您。”“是吗?”警察边说边向后退,像遇到了疯狗。“那你交给公安吧!”“公安局在哪?”“向前,左拐。”他只好向前左拐了。

  牛耕在公安局门口被挡驾了:“这里没有垃圾,出去!”“我捡到了钱,想交上……”“拿出来吧!”牛耕便去翻“破烂”,不想挡驾人又改了口:“喂喂,别翻了,你交招领办吧!”“在哪里?”“自己找嘛,出去出去……”

  牛耕半个下午竟没找到招领办,天黑了,“明天再交吧!”他沮丧地蹬车回家。“破烂”也卖不成了。

  人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牛耕今天可是双喜临门了。刚到家门口,儿子迎上来劝他把三轮车放邻居家去,他不同意,儿子说:“你儿媳妇在家呢!”牛耕想了想说:“那就放在门里边的旮旯里,反正天黑也年不清,邻居家是绝对不能放的。”

  灯下,儿媳站在妻子身边,俏俏的,像水仙花儿一般,比妻子年青时要漂亮百倍,年龄也不过二十一二岁吧,脸上表情愁愁的默不作声,真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把她骗来的。牛耕心花怒放了,他看着妻子:“饭呢?吃饭呢!”再看饭桌,空空如也。“是了,”牛耕在将瓷罐里掏出一把卖破烂的零碎钱交给儿子,“村东头弄两个菜,再买一瓶酒——对了,要好一点的,两块五的那一种。”儿子才要出去,不想儿媳“哇”得一声哭出声来,“这让我怎么过啊!”儿子忙去解劝,“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不怎么,你不会看看你这房子,你这爸爸,你这妈妈,让我怎么跟你过下去,放我走……”是啊,牛耕看了看,房子黑乎乎的,自己脏兮兮的,妻子病怏怏的。还是儿子来的快:“房子是要盖的,衣服是要换的,病是要看的。”“说的轻巧,打工两年,一个豆儿没捞着,拿什么……放我走!”儿子哭丧着脸:“再想办法。”“办法是什么?是钱,你拿钱来!”儿子急了,操起板凳要打媳妇,忽又改变方向朝自己头上砸去,那红色染了一脸,儿媳仍摊着手:“钱,钱呢?”

  “钱,咱有!”牛耕并没有想儿子这样的婚姻以后会不会幸福,逼急了他会忘乎所以的。他起身走到大门后旮旯里,从破烂里掏出了那只点心盒,置于餐桌上,然后打开盖子,揭去塑料纸……

  有人问世界上最美的面容什么样子,这个问题难倒了不少有识之士。但是牛耕会告诉你,那是带着泪水的笑容,挂着血水的笑容。儿媳忘情地抱着牛耕,“爸爸。”这声音如糖似蜜,直钻到牛耕的心窝,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溶化了。儿子向妈妈做了个怪像,抓起刚才抛开的碎钱:“买菜打酒去喽!”

  开饭了,这是牛耕这一年来第二次喝酒。酒是好的那一种,味是苦的那一样。好在谁都没有问及钱的来历,只有妻子愣愣地看着他。

  “反正这么着了!”牛耕想,他把妻子送进医院,不几天,多年的陈病大有好转。出院结帐时,并没有花多少钱。现在,他着手建新宅了,备料、找工、拆旧、翻新。不久,四间新瓦房拔地而起,标准竟超过了叔伯哥的房子。且抱回了一个大彩电。怪不得人说:“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牛耕所做的这些如出现在其它人家,本微不足道,换了牛耕竟使牛家岭沸腾了,最受刺激的是他的叔伯大哥,便告诉儿子:到公安部门报报案。于是牛耕被传讯,然后被关押。“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加到了捡破烂的头上,这个新闻又轰动了这个县级市的城区。

  传唤接见室里一个人自我介绍后问牛耕:“我免费做你的辩护律师,你同意吗?”牛耕点点头。“那你就把这个案子的始未告诉我吧!”牛耕如实相告。律师问牛耕:“你认识石书记吗,就是市纪检委的石副书记?”“不认识。”“他原来是你们乡的一把手。”牛耕想起来了:“我就是用他给我的五十元钱做的这个……”“应该说是党给的。”律师手一扬,更正说。

  谁能想到,捡到钱自己花是有罪的,谁能想到牛耕“光荣”出狱了,且财产并没有充公。大概“人生一世,未免也要坐坐牢的吧!”

  人有一悲必定有一喜。现在,牛耕的新宅摆了好几天的地桌,且请来了叔伯哥、表妹、仁弟等多年未上门的亲朋好友。儿子的结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嘀嘀!”门前一声喇叭响,停下了一辆小轿车,下来三个人,为首的正是石书记。“呵呵,牛大叔办喜事呀,咱们也来热闹热闹!”牛耕急忙迎上来捧住石书记伸过来的手,却不知说什么好。还是石书记会圆场:“你看,我倒忘了带贺礼。这样吧,有红纸吗?写个大大的‘双喜’——你不知道,我的书法好得很呢!呵呵……”于是,一个特大的“双喜”挂到墙上,婚礼如期举行。

  “请石书记入席!”这是喜宴的开始了。

  “我还有事,明天再来喝喜酒行吗?”石书记把牛耕叫到一这,说是要一样东西。

  “翻盖新房,什么都没保管,唯独它没有丢。”牛耕拉出了那只大点心盒,石书记让牛耕把里面的零散的钞票收起,便细细端详起来。牛耕也伸头随着石书记的目光瞧向盒底,发现盒底有一行小字,不太清晰,留的名字是牛建业。“这不是我叔伯大哥的儿子吗?”牛耕心想。

  石书记带着空点心盒走了。

  摆完喜筵,牛耕心愿已了。但在牛耕引起的余波未了——叔伯大哥的儿子被审查继而被逮捕,接着市长被逮捕。牛耕不禁想到:那个扔点心盒,大家闺秀似的风雅小姐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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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7 14:5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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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8 15:16 | 只看该作者
很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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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9 15:33 | 只看该作者
呵。是有一股腐味。呵……
王老师太生小气,一句话不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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