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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向小娃学习倾情奉献[原创] 我招谁惹谁了 [打印本页]

作者: 房子 时间: 2004-4-10 20:41
标题: 向小娃学习倾情奉献[原创] 我招谁惹谁了
我招谁惹谁了

　　　　　　　　　（一）
　　二零零二年八月二十六日中午一点钟左右，我在一家杂志社企划部所在地的中央美术学院的一幢楼房三层的302房间里，写完了我的小说《父亲的死因》及有关这篇小说的作者说明。从二十五日的下午三点到上面提到的时间，我仅在早上五点到八点睡过三个小时的觉，所以我的精神状态仍然有一些迷糊。我所以交代这么清楚是因为接下来我要讲的事和小说写到一个父亲的遭遇几乎都是无法选择的。你会相信我能被别人制造出故事来，事前是不需要我明白的。在写这篇文章时，我感到这个世界有时候具有你想象不到的创造力，我不说废话了，您接着往下看。

　　我走进卫生间，洗完小说留在脸上的倦怠神情，往房间里走，此时，楼道上响起了快速的踢塌踢踏的脚步走，一群人和我一个方向从北向南走过来，我只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便走进了我的房间，并悄悄地关上了门。但是我很快听到门上响起的敲击声。打开门后，有一个非常胖大的男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用手指着对面锁着的门，说：这屋的人那？

　　我遥遥头：不知道。

　　你们一个单位的你不知道？

　　原来是，现在不是？

　　你说什么？！

　　原来的那个单位撤走了，我是刚到新单位来的。

　　据我了解的情况你们是一个单位，你不说实话可不会有好结果的？！

　　然后这个男人招呼那一帮人走进了我的房间。

　　坐下后的男人对我说：你告诉我，那屋的男人去哪了？

　　我重复了我刚才说过的话。

　　胖男人眼睛盯着我。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干的，但你不能包庇他，我们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就到。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说：什么事？

　　这个男人看了我一会，他往后转了一下身，指着一个女孩告诉我：她被别人非礼了。

　　非礼？

　　非礼你不懂吗？！

　　我点点头。

　　我非常认真地说：怎么会这样？

　　那个女孩低着头，手里拿着手绢，正擦着不断抽泣下来的眼泪。女孩说：我刚才在那屋喊来，你没有听见吗？

　　我遥遥头。

　　我喊救命你没听见吗？

　　我说：我一直在写文章，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我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一帮人正用一种可疑的目光盯着我。

　　这时候，女孩抬起了头，她突然说：我认识你。

　　我不知道我怎么哆嗦了一下。

　　胖男人的目光变得狐疑起来，他看着女孩，说：别怕！我们都在这儿，有什么事都说出来。

　　那一刻，我的脑子有点发懵。

　　女孩说：上次，我到这来谈业务时见过你，就在这。

　　我突然也想起来了。

　　我说：对，我见过你，但那次你不是和我谈业务。

　　当时我和那个男人也在这间屋里谈的。

　　我说：没错。

　　胖男人说：你肯定和他很熟！

　　我说：那时我刚来，我的一个朋友把我安排到这个房间，就走了，然后那个男人说在我这个谈一下业务，他说他就住在对面，只是钥匙被另外一个同事拿走啦。

　　我接着说：我对那个男人真的一点不了解，因为整天在这儿，只知道男人晚上来对面房间里住。别的我就不知道拉。

　　胖男人看看我说：等会，警察来了，你给警察说吧。

　　他们不再理我，胖男人在向女孩询问事情的详细经过。我想起身离开，但是那个胖男人的眼神制止了我。我又一想：我不能离开，这间屋子，我是这儿主人。还有，如果我离开的话不等于我有问题吗？

　　我听到女孩说，那个男人约我来谈印刷业务，他就坐在我的对面，聊着聊着他就走了过来，他说什么事都好办，关于印刷的业务他马上就会和我签合同，我当时很高兴就向他笑了笑，他先是摸我的手，然后又从后边抱我的腰，然后我就喊——

　　女孩说这话时，我想起前天晚上，混在京城的叫章小的朋友，他听说我在这儿来看我，我请他到下面的小饭店喝酒，他告诉我这儿很容易找到小姐，50元你就能和小姐睡上一觉。同时他还说：男人吗，都有这个需要，他还说哪天带我去一趟。我说：我还没刚来，你就想带坏我，你可别打我的主意，我都不知道我带来的钱能不能够我吃到发资时候……。我知道那个男人看样子不是没钱的主，干吗要去强迫这个女孩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楼道上响起了男人说话的声音，我警觉地抬起头来。

　　　　　　　　二

　　门口出现两个穿制服的警察。随后，胖男人站了起来，警察简单地询问了一下，除那个女孩外叫所有的人都到外面去。我夹杂在他们中间被簇拥着到了走道上，门砰的一下关上了，我靠墙站着，有一个瘦小的男人站在我的身边，他小声地说：小题大作，是不是没有得到好处反咬一口，只是抱一下，没有真干上，报什么警的。他说着朝我笑了笑。我也朝他挤出一点笑容。他说：没你的事你别害怕……我又朝他笑了一下，我说：你们是？瘦男人朝门那边哝了一下嘴：那个从来不省事的小妮子是我们单位的。

　　门开了，警察和那个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黑脸的警察脸上出现一种诡秘的笑。但很快那笑容就消失了。我看到身后的那个女孩面色通红，他们站到走廊上时，我开始往室内走，走了三四步，我听到背后传来“嗨！”的一声，我回过头，那个刚才笑的脸色特别黑的警察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他说：你出来。

　　我重新走到过道上，他指指对面的门，对我说：打开它！

　　我说：我没有钥匙。

　　我感到他在用一种很职业的警察的眼光看我。他接着说：你不打开是不是？

　　我说：我真的没有这屋的钥匙！

　　那个警察的目光始终很阴。

　　我说：你们不相信也没办法。

　　僵持了一会，警察似乎消失了对我的怀疑。

　　他们开始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走了。我回到屋内，一屁股坐在旋转的椅子上，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我想我得好好睡一觉。让刚才那个警察莫名的目光见鬼去吧。

　　我躺在兼作床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不知怎么回事，我的眼皮老是在跳，我揉了一下又一下，始终不见停下来。我不禁疑惑起来：难道还有什么事要发生吗？我侧耳听了听窗外，好象整个楼都寂静下来，寂静得让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我分明感觉到自己躺在那个遥远地家里，到处都是花香飘散的气息，我梦见了小说里的那个父亲。他在火车道上走，而我却坐在火车上，火车正哐当哐当地开往京城。

　　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吵醒了我。

　　睁开眼睛，我发现门在响。

　　门开了。我看到了刚才那两个警察。他们进来坐到沙发上，指了指我面前的一张椅子：你坐这。

　　另一个警察拿出本子，放在自己的腿上。

　　黑脸警察说：姓名？

　　房子。

　　住址？

　　北京画家底细里中央美院——

　　问你家地址！

　　山东——

　　身份证！

　　我拿出身份证递给黑脸警察。

　　什么时候来北京的？

　　一个礼拜。

　　车票。

　　什么车票？

　　进京的车票。

　　黑脸警察捏着车票晃了晃：小子，你不诚实。

　　我不明白的看着那个警察。

　　好好看车票，到底来几天了？

　　我看看车票上的日期。

　　警察说：到底几天？

　　八天．

　　一个礼拜几天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说：这又怎么啦。我说过啦，我的确和那个女孩非礼的毫无关系。我真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啦。你这个态度很不好啊。走吧。

　　到哪去？

　　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哪儿都不想去。

　　这可不是你想不想的。

　　请你告诉我。去干什么？

　　交待问题。

　　我不是都说完了吗？

　　别废话了，赶快跟我们走！

　　黑脸警察在我面前晃了晃手里的警棍。要听话，别找苦头吃，啊，听清了吗？

　　我可以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吗？

　　不能打。

　　我不明白，为什么又回来找我？

　　你不明白谁明白！告诉你，有人看见你到过对面那间屋子。

　　到那间屋也不能说明我和那个女孩的事有关系？！

　　黑脸警察说：有话留着给想听你说的人去说。

　　来到楼下，我看到那个女孩和那一帮人都站在那片空地上，他们看见我后面跟着那两个警察，脸上似乎有些吃惊的表情。我看见那个女孩转过脸去，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听到那个警察说：你们都过来，都去派出所。

　　黑脸警察用目光示意面前的一辆装犯人的车，对我说：你先上去。又回过头来对那些人说：你们怎么走？打的，还是上这辆车？所有的人，都向车上的我看了一眼。冲着警察摇了摇头。

　　看着四周钢筋铁骨的这个长方形的空间，我的头脑里突然出现了电影上的那些押解犯人的镜头。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在车子开出的那一瞬间，那个穿着妖娆女装的女孩子突然瞪大了看我的眼睛，那一会，我居然感到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可思议地成就了我掉下去的一个陷阱。

　　　　　　　　　　　　三

　　黑脸警察从警车前面的窗口里转过头来。

　　他说：把你的通讯工具拿出来。

　　什么工具？

　　手机。

　　我楞了一下，他又说：你老实点，不要和警察捉迷藏。

　　黑脸警察从我脸上无法形容的那点苦笑里看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从他眼睛里看出了那句话“再狡猾的狼，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我把手机递了过去，他说：你这东西，到了那儿我们会给你的。

　　警车开出的时候，黑脸警察又回了一下头。

　　他突然指着我说：到那个地方去坐。

　　我坐在了他指的那个位置，这个位置说明他一转身就可以看到我。

　　车子刚开了几米，黑脸警察忽然叫了停车，他下来和那一帮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那个女孩和那个胖男人就上了警车。

　　黑脸警察对胖男人说：这样也好，还省了打的钱，那个胖男人脸上立即冲着黑脸警察嘿嘿笑了一下。

　　那个女孩就坐在了我的对面，胖男子就坐在我的身边。我面无表情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至于那个女孩，这时候眼睛在看往别处。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胖男人的时候，警车突然拐弯，胖男人的身体就突然歪了一下，他抬起的脚落下来，一下子踩到我脚上，我痛的“唏噜”了一声。胖男人咧开嘴笑朝我抱歉地笑了一下。

　　他小声说：你怎么来啦？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啦。

　　他说：你看这事弄的。

　　我说：我记得你当时说过，有什么去给他们说？我用眼光示意了前面的警察。

　　胖男人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事，我们也没想到。

　　我更没想到。

　　我又说：你们说的那个事，那个男人怎么走的。

　　胖男人看了那个女孩一眼，说，他给我打过电话，我马上就赶过来了，前后没几分钟。

　　我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女孩说：我跑出了那间屋，到楼下就打了电话，我一直在楼下守着，没看见那个男人从楼梯下来。后来我的同事一来到，我们就往楼上跑，到那儿，就发现门锁上了。
胖男人说：你来这做什么的？

　　给杂志写文章兼做编辑。

　　那女孩说：那以前我还见过你一次。你为什么给警察说你刚来？

　　我说：事实上，我就是刚来。

　　那你——

　　我以前是来过，可我又回去了，我那次就在这儿呆了两三天。

　　女孩“哦”，似乎不太相信。

　　我说：我上次来是来看看我朋友给我介绍的单位怎么样，考察一下。我觉得这个工作可以干，我就又来啦。

　　女孩说：警察可不这样想。

　　可这就是事实。他们不给我解释的权利，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相信我。

　　胖男人笑了一下。

　　我说：你笑什么。

　　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我说：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们解放了五十多年了。

　　胖男人说：有道理，也没道理。

　　你说什么？

　　胖男人说：兄弟，想想，怎么解决你的问题吧。

　　我什么问题也没有。

　　进来了，你就有了，不进来，你就没有。

　　不就是去派出所一趟吗？我相信他们会搞清楚的。

　　女孩说：他们会相信你吗？

　　我说：事实就是事实。

　　女孩说：谁说清事实了。

　　我说你不该让那个男人跑了。

　　女孩“哼”了一下。她说：我真是瞎了眼啦，没抓住他，好好的一件生意就这么泡汤啦。按他给我签的合同，我可以挣几万快钱的。

　　我看着女孩。

　　女孩说：我恨不得咬他两口。

　　我看着她脸上仇恨的表情。

　　她又说：抓住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说你想怎么办？

　　妈的，这个男人不得好死，抓住他我要让他陪我钱。

　　我说：能陪你多少？

　　至少也得万儿八千的。不然，就能判他几年。

　　你有把握？

　　你说定他个“强奸罪”，他不在里面呆几年。

　　女孩的眼光这会有点恶狠狠的。

　　女孩说：你也是出来打工的，你说出来打工挣钱容易吗？！

　　不是被这个骗就是被那个骗，你不心点，随时都会上当受骗。

　　胖男人瞪了女孩一眼说：别说啦。快到啦。

　　我对他们说：我们都是出来混饭吃的，希望你们到里面，能够如实的替我说句话，我谢谢啦。

　　胖男人和女孩露一点笑容，女孩说：我们不会陷害你，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警车停在了画家底细里派出所的门口，黑脸警察吆喝了一下，他让胖男人和女孩到一间办公室去。

　　又转过头对我说：你，到那边去！

　　这时候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走过来，笑嘻嘻地走到黑脸警察面前，说：盛警官，又逮来一个。

　　这个盛警官的黑脸警察对着保安一挥手：把他弄到里面去。

               四

　　前面走着的保安不时地回头看我一眼。

　　我说：我和他们一块来的，怎么叫我到这边来？

　　不叫你到这边，你想上哪边去？你觉得请你是来当领导的。走吧你。

　　我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刚想坐下。保安说：嗨！嗨！朝那边看，我转过脸朝他指的方向看，我的面前是一条狭长的三面用铁栏杆围起一面靠墙的过道。

　　进去吧，还楞着干什么？保安歪着头说。

　　进去之后，我听到我背后的铁门“咣”地响一下，我感到肩膀上的肌肉突然间痉挛了起来。秋天的阳光在我面前消失得没有了踪影。门口的光使室内看起来略显清晰。

　　我看到有两个男人三个女人都靠两边或蹲或站着，那个送我来的保安大声地说：都靠墙站好，不许说话。

　　他又指了指我：你向里，靠墙站。

　　过了一会，一个保安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轻声地问我：“你怎么回事？”

　　我把我的事给他讲了一遍。

　　保安脸上的皱纹简直堆成了一树皮，笑着向后退了出去。

　　门口一个身材瘦长的保安问他我怎么啦，他说：他朋友非礼一个小女孩把他该抓来啦。

　　瘦长的保安走过来：嘿嘿，你朋友非礼，干嘛抓你？

　　我说：那个人不是我朋友。

　　不是你朋友，那就是你自己喽？！

　　我不再理那个保安。

　　我等着那个黑脸的警察我叫过去，可是等了一两个小时，仍然不见动静。

　　我走近那个保安，我说：同志麻烦你一个事，能否帮我问一下，刚才送我来的那个盛警察，我的事处理了吗？

　　你等着吧，他们都吃饭去了喽。

　　我这时候感到浑身不舒服，这才想起来从早晨到现在我还没吃饭，由于那篇小说我夜间几乎都没有休息。我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痉挛，我想我肯定饿了。

　　我告诉近前的那个保安：从早上到现在我一直没吃饭，我饿了。

　　瘦长的保安从后边走过来：你身上带钱了吗？

　　我开始摸兜，所有的兜翻完了，我只掏出来三块钱。

　　瘦长的保安说：三快钱什么也买不着。你没看见嘛，刚才这位老兄拿了多少钱去买的饭。

　　我看到刚才身边的人给了那个保安50块钱。我说：我来的时候身上没装钱，就这么多。

　　过了一会，另一个保安从我面前走过，我说：帮帮忙，买包方便面。

　　他看了看我：我有给你买饭的义务吗？

　　我说：你不给我买，我去找那个盛警察去。

　　保安没有理我，转身走了。

　　我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警察，但不是那个姓盛的，我走过去，刚才那个保安立即走向前去，报告：李警官，那个人说他从早上就没有吃饭，现在饿了。

　　　那你去给他买一点。

　　保安从我手里拿走那三块钱。

　　警察走进来，来到我面前。我说：您好，我想向您反映一个问题。

　　警察看了看我：谁带你来的？

　　我说：姓盛的警察。那你还是找他，这件事他负责。

　　这个警察走过去不久，我听到外面有人叫我的名字，那个瘦长身材的保安过来。把我引到外面相连的办公室，他说：身份证和手机，是你的吗？

　　我接过来，我说是的。

　　他说：山东的，跑到京城来干什么？

　　打工。

　　我看了看瘦长的保安，我说：我可以走了吗？

　　他眨了眨眼睛，说：你这边来。

　　他靠近了我，低声说：你说实话，你身上带多少钱？

　　我说：我身上没有钱了。

　　不说实话。

　　我只有三块钱，可我刚才给那个保安，让他给我买方便面了。

　　知道你那个朋友电话吗？

　　哪个朋友？

　　装什么傻你！非礼人家小女孩的。打给他。

　　我已经说过了，我的确不知道，而且他根本不是我朋友。

　　瘦长的保安随手抄起后面桌子上的一跟木棒，使劲敲了下桌子：给你朋友打电话！

　　我看着他手里耍来耍去的木棍，我说：没有号码，我没法打。

　　在这里你还认识谁，就给谁打。你不明白吗？！

　　我想起来了，我得给我那个叫章小朋友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我简单地说了情况。我问章小知道那个非礼女孩子的男人的电话吗，章小说不知道。他电话里的声音显得非常吃惊。我告诉他，给我带些钱来。他问我带钱干什么，我看了一眼保安，我说我有用。可这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电话突然断了。

　　我转过头对那个保安说：我朋友说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电话。你都听见了吧。

　　保安把电话要了过去，他说：你说哪个号，我给他打。

　　我指给他手机上的好号。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章小的责问声，听那意思他想找负责我这件事的警察来谈。

　　那个保安却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看到这个瘦长保安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气急败坏的抓着我上衣的领子往打开的铁门里拥了一把，接着我感到屁股上挨了重重一脚。与此同时，我骂了一句：畜生！也许是我的声音小，或者那个瘦长的保安没有听清楚，他没有反应。

　　我正好转脸看到门外，那个女孩和那个胖男人正在外面明亮的下午的阳光下朝我这个方向看，我不知到他们是否能看见我。我又骂了一句：都他妈什么东西。

　　回到狭长的铁栏杆内，靠墙坐着，我听到我的肚子在叫。我想我得吃饭，我不能太亏了我的肚子。

　　我吃下了半包方便面，就感到肚子饱了似的，我想，怎么回呢，肯定肚子充满了气。我的确有些生气，我想这他妈的算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那个瘦长的保安走过来，说：你朋友怎么还不来赎你，看来你这朋友真不够意思。

　　他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想，这个地方我不能在呆了，我会发疯的。我开始给章小拨电话。电话通了，我听到了章小的声音，我再说话的时候，声音突然没有了。我这才发现手机没有电了。

　　我告诉那个瘦长的保安，我说我的手机没电了，我想打电话。

　　瘦长的保安嘿嘿一声：别打了，你那什么朋友不会来帮你了。

　　我要去找那个姓盛的警察，我问他为什么还不来处理我的事。

　　你等着吧，不要在那儿乱说话。

　　他手里的棍子朝我这里指了指。

　　我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他。


                     五

狭长过道里的灯亮了起来，我这才知道外面渐渐地黑了。一开始进来的五个人已经出去了三个，又进来三个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有一个女孩好象年龄不大，她歪头看看坐在地上的我，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她说：怎么没人来看你？

　　我说：我也不知道。也许他会来的。

　　你带手机了？

　　带着。

　　我能用一下吗？我给你钱。

　　我看着她脸上讨好的表情，我说：我的手机真的没电了。

　　我左边的那个又黑又壮实的小伙子接过话茬对女孩说：你是不是考羊肉串的？

　　女孩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认得我？

　　小伙子摇了摇头，笑说：你身上的味道很浓。

　　经小伙子这么一说，我也感到面前飘散着浓浓的羊肉的腥味。

　　女孩呵呵笑了，小伙子又说：你怎么进来的？

　　在路口烤羊肉串，刚考了几串，那几个吃羊肉串的还没给钱，警察就来啦。

　　女孩笑，小伙子也跟着笑。

　　女孩眼睛看着小伙子的脚，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他的一只脚穿着步鞋，另一只脚光着。女孩说：你的那只鞋呢？

　　小伙子说：跑丢了。小伙子接着又说：我进来三次了。

　　小伙子看看我，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又说：这也不是什么太丑的事？没抢劫，没杀人，没放火。没什么大罪。

　　我说：你干什么活？

　　开三轮拉人。

　　听口音你也不是本地人。

　　我河南的，我老婆刚从老家来，在那边租房子住的，快生孩子了，想多挣几个钱。可这下又得赔进去二百多快。

　　罚你二百？

　　小伙子叹了一口气，说：上次罚了一百多。这次恐怕得多一点，喊我我没停车，开着就跑，觉着能跑了，结果没有。

　　我说：你都三次了，这回又是偷跑，不会太重吧？

　　小伙子说：没大事，这里的保安我都熟，给他们意思一下。我老婆一会就会送钱来。

　　这时候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又进来几个保安，原来的那几个走了，小伙子说：换班了。

　　小伙子看看我地上的方便面，说：你怎么不吃啦。

　　我说：太干啦，吃不下。

　　要水喝呀。

　　我兜里没钱。

　　你说你快渴死了，多叫几遍。小伙子说着闭上眼睛，咕噜了一句：我得睡觉了。

　　那个女孩一直瞪着眼睛看我，她说：你的叫你朋友送钱来呀。

　　我说我没发和外界联系。

　　这时候换班的保安走了过来，我站起来对他说：麻烦你给我找点水喝。

　　他眯缝着眼看我：哪儿有水？！没有啊。等会吧。

　　他说：你怎么回事？

　　什么？

　　怎么进来的？

　　我简单地告诉了他。我说：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他从鼻子里发出笑声：你还是招了吧，非礼人家小女孩，挺有本事的。

　　我不想说话了，那个保安走了，我躺在了地上，开始睡觉。我告诉自己什么也别想。后来我就睡着了。

　　我居然梦到《父亲的死因》这篇小说里的情节。那个死于火车道上的父亲不知道怎么成了我的面孔，还有人告诉我，说我死的原因就是我不该到京城来，有个巫婆在我的葬礼上使了什么法术，说我命该遭劫，还说我身上附了恶鬼。我突然就醒了，我喊了一声：我要喝水！

　　我睁开眼看见一个面容严肃的保安站在了我面前：他手里拎了半瓶矿泉水。

　　他说：喝水吧你。

　　我说：我头痛。

　　他说：你喝完水就好啦。

　　喝下去水，我清醒了许多，我说：几点啦？

　　保安说：十一点多了。

　　我说我的事还处理吗？我解释说是那个盛警察带我来的。

　　保安转身走的时候说了句：太晚了，你的事等明天了。

　　我睡一觉醒来的时候，过道里就剩下我和那个小伙子了，他睡的正香，打着呼噜。

　　刚才我好象看见栏杆对面的一个小铁笼子里关着一个人，后来那里面发出一种声音，有些细小，听不清说的什么，我这时看见一个警察走了过去，从里面带着手铐脚镣走出来一个瘦小的男人，警察把他带到过道那头的厕所去了。我松了一口气。

　　我站了起来，想松弛一下非常疲倦的身体，因为水泥地面的潮湿和阴凉，我的身体感到了难受，我还在想我刚才睡觉时竟然不知道睡的是什么地方，我想了好一会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我打了好几个喷嚏，我以为我会干冒的，我想我不能再睡了。

　　站了好一会，我听到了铁门的响声，一个值班的保安走了过来，他突然抬起手里的东西（那应该是一个警棍吧）指着我的胸前突然防了一下电，我不懂这玩意，所以吓了一跳，但我马上镇静下来。我无言的看了看他那张浮着无聊笑意的脸。

　　他走了，没过一会，又走了过来。当我看他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了一句我话：你杀人啊。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搞明白。我想起了过道那头的厕所，我走了过去，撒了一泡尿，我想到我居然有机遇到京城的关押犯了事的人呆的一个厕所深更半夜撒了一泡尿，接着我还要喝几口厕所里自来水管的水，这会给我日后增添一些印象深刻的回忆。

　　但是，水我不能喝多，我怕我的肚子会受不了，我想，身体还是很重要的，我不至于不能活着离开这儿吧。

　　当我从过道北头的厕所出来的时候，那个小铁笼子又发出了一下金属撞击金属的声音，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犯了重刑的小男人举起的手铐正悬挂在头上方的铁网上，他可能打瞌睡了，手铐不小心碰了铁栏杆。

　　我又回到了刚才站立和睡觉的地方。

　　我感到双腿发软，身子无力，我想我还是先睡下吧。

　　　　　　　　　六

   我后来一直似睡非睡的，大概又过了好一会，出口处铁门的剧烈响动把我惊醒，我看到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年龄都不大，一个人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没洗净的血迹，他们靠在我的左边站着，保安走了之后，他们开始小声交谈。我无法入睡，索性坐了起来。

　　缠着绷带的小伙子说：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另一个说：不会死的。我进来之前打电话问了一块去医院的王小三。

　　缠绷带的又说：那伙家也太嚣张了，他以为我们好欺负，真是瞎了眼。……你陪我进来干吗，我没事。

　　另一个说：看来那家伙是有准备的，不然不会带着刀子。

　　缠绷带的说：他在那块地横行惯了，以为没人敢和他较量，欺负我头上，我不会放过他。

　　……

　　后来，这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渐的小了，我也歪倒身子睡在了地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去，我再次被吵醒的时候，大概是深夜一两点钟了。

　　我听到外面有两个人正在不急不慢地争吵，争吵持续不断，有一个听起来是警察的口音在时不时的劝架。

　　一个说：说好了拉到他地点给50块钱，拉到了，他却说没到，不给这么多。

　　另一个说：我不是说的这个地方，你听错拉。那个地方我能给你50元吗？你不算算有多少理路？

　　一个说：你不看看，这是什么点？深更半夜我拉你还有风险呢？

　　这个人又说：警察同志，你说他深更半夜，拉上一个女同志，一开始两个人又说又笑，我告诉他，到那50块钱，他答应的挺爽快，可后来，半路上，那个女同志下车了，他的态度就变了。

　　另一个说：你不要扯别的啊。我当时明明告诉你到那个地方，可你，你看你那态度？！我当时想给你，可我现在就是不给你。

　　一个说：你不给我还真不行，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拿不起钱，就别坐车。

　　另一个说：嗨，我还就认上这个理了，你没到到我，我就是不给你这个钱。

　　警察说：你这个同志，你说你有这会工夫，别说10块8块，30、50、100的你也争了回来了。

　　一个说：警察同志话不能这么说，蒸馒头就是要得那口气。

　　另一个说：你给我道个歉，这50块钱，我给你。

　　一个说：你做梦，我给你道歉？！你给我道歉还差不多。

　　后来，警察把另一个叫了出去，我靠在墙上，那一会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下来，我居然有点害怕这寂静，我向四周看了看，外面看不见任何光线，我想天还没有亮。

　　可能天亮的那会我真的睡着了，保安过来走动时我醒过来。我身边的小伙子告诉我，我那包没吃的方便面被一个保安拿走当早饭吃了。我一点饿意没有。

　　保安叫我们站起来到厕所去拿拖把，叫我们拖地，他说：一会就会来人的，快点干活。

　　我觉得那个拖把我都快拿不动了。拖拖完地之后，我脸上冒出了汗珠，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白天来的，也许白天我就可以有希望出去。

　　夜里进来的那两个人，又被叫出去了。我这会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坐在地上，我不想动。也不想四处张望，我甚至想这样我还可以保存自己的体力。

　　就那样坐着，我几乎什么都没有想，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真的听到了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我还是本能地站了起来。在走廊的东北出口我看见一个警察站在那儿，我犹疑着走了过去，到了跟前。

　　我说：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你叫什么？

　　房子。

　　　他问我谁把我带进来的，我告诉了他。

　　我说：我的事什么时候处理。

　　他隔着铁门向我挥挥手：去里面呆着吧。

　　我重又坐在那个地方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怎么想到了关于《父亲的死因》的小说结尾。那个一生只知道想要一个好的生活的父亲，最后只能离乡背井到外面打工，没曾想到，他的生命会在连接着家乡的火车道上断为两截，成为身首异处的人生写照。我为读者创造了一个故事，而这又是谁虚构并创造了我成为现实中的故事。
我竟然为这个故事感到了小说的悲哀。

　　我想假如说：如果京城没有章小和另外的一个朋友，我真不知道我的结果会如何。

　　但是一切假设都是多余的，现实总是和虚构有所区别。

　　现在我回到第一次和章小打电话的那个时候，其实事情就是这么巧，章小的电话断了，和我的手机是相同的原因，都是没电了。他再找到公用电话时，我的手机也没电了。没法和我联系，况且，他当时根本没听清我在京城的哪家派出所。

　　于是章小和另外两个在京城混了好多年的朋友，动用了他们所有的关系，在偌大的京城打听我的下落。他们到我当时在的中央美院了解我被带走的情况，有目击着告诉他们，说和我一块走的，有一帮穿便衣的人。我的朋友便怀疑我是不是遇到了黑社会的人。这让他们非常的担心。我的这些朋友在我关在那个狭长的过道里那些时间里，打完了两块手机的电池，从国务院到公安厅在到画家底细里派出所，终于找到我的下落。

　　所以在那天中午的12点整，我终于被叫出了那个狭长的昏暗的没有阳光的过道。

                  七

　　我接着原来的说，我终于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被叫进了姓盛的那个警察的办公室。

　　黑脸的盛警察说：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

　　我明白我不知道，这时候我不能回答他。

　　他说：你应该被收容的。

　　我点点头。我所以点头，我认为他能办得到。

　　他说：现在有人要保你。

　　我不知道“有人”是谁，我的脑子几乎不想这个问题了，但听来这是个好消息。不过，在没有走出这个地方之前，我没有丝毫的轻松。

　　姓盛的警察脸色依然很黑，也很严肃。他说：你去给我买两合烟。

　　这对我来说，我没办法办到，因为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我实话实说，并做出掏兜的动作，他显得很失望，但他这时候肯定相信了我的话。他一时没有说话，目光落到了我身上的手机上，我马上明白了。我说：我用这个手机换去。

　　我开始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他没好声气地说：不要了。你走吧。

　　我看着他：我确信这是真话。

　　但是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发现，我找不到方向了。

　　我问他：哪个地方是出去的路。

　　他从鼻子里发出笑声，说了句：你出不去，你就呆在里面吧。

　　我转过身，往外边走，我问了一个警察，他给我指了一个方向。在和我进来时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出口，我看到了章小和另外两个朋友，他们在一个窗口里正在和一个警察说话。与此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我。

　　我走出了那道窄窄的门，外面还是秋天灿烂的阳光，而我却一阵眩晕，几乎忘记了外面的天空还是这样的明亮。我的朋友看到我的样子，立刻有些愤怒，他拉起我转身往里面冲，他说我要找那个警察。

　　关于我朋友如何质问那个警察的细节，我不想说了。但是有一点我要交代，我朋友是京城有名的记者。那个警察理屈词穷的回答和自相矛盾的辩解，全保存在我朋友身上暗藏的采访机内。有机会你不妨找我朋友听听。

　　我朋友搀扶着我离开了那个画家底细里派出所，走在京城人来车往的大街上，我看着和我隔离着的那些人群，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问我朋友：我招谁惹谁了？！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作者: 山里娃 时间: 2004-4-10 21:17
一气看完了，为主人公的不公平遭遇而痛心。就一个未成事实的骚扰事件，竟然一下子带走了好几个无辜的人，要不是有朋友帮忙，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真是惊人，令人气愤！！

作者: 房子 时间: 2004-4-11 08:09

最初由山里娃发表
一气看完了，为主人公的不公平遭遇而痛心。就一个未成事实的骚扰事件，竟然一下子带走了好几个无辜的人，要不是有朋友帮忙，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真是惊人，令人气愤！！

娃兄的细致认真让房子感动，握手！

作者: 山里娃 时间: 2004-4-11 08:31
房子版主不要客气．
　　个别地方没有排好，如第三部分的下面，我帮你重排了一下！！握手、问好！！

作者: 房子 时间: 2004-4-11 08:44

最初由山里娃发表
房子版主不要客气．
　　个别地方没有排好，如第三部分的下面，我帮你重排了一下！！握手、问好！！

这几日，有些劳累，手脑不听使唤，娃兄费心了。

作者: 山里娃 时间: 2004-4-11 08:52
哈哈，小伙子劳累不着的！送精华一道！！

作者: 王立 时间: 2004-4-11 10:35
读，提！

作者: 绿萼君 时间: 2004-4-11 11:30
一气看完。
气愤。
推荐此文让警察局长们看看，好好管管他的兵们。

作者: 颖文 时间: 2004-4-11 13:36
我也要来这四字：一气看完：）
我喜欢这文章，它令我想起很多不愿相信的事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听到 “我招谁惹谁了我”
房版的朋友那个有名的记者，他是全文的亮彩，也是我看后惟一欢喜的人物

作者: 颖文 时间: 2004-4-11 13:55

最初由绿萼君发表
一气看完。
气愤。
推荐此文让警察局长们看看，好好管管他的兵们。

《升官图》警察局长最得意的杰作，就是从街上抓了一群乞丐冒充警察

作者: 春苗儿 时间: 2004-4-11 14:33
生活气息很浓，房子老师好文！

作者: 冷眼看 时间: 2004-4-11 15:05
房子卧了一次底，第一手材料啊，难得难得！

建议推荐给公安部，让部长圈阅：）

作者: 房子 时间: 2004-4-11 15:43
偶把那个嘴脸警察弄了材料，给京城的媒体，结果就被不知道的原因给压了。忽忽。那个记者，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给大家问好。

作者: 山里娃 时间: 2004-4-11 17:43
可见，中纪委年初决定清理执法系统里的败类还是很有必要的！！

作者: 张光茫 时间: 2004-4-11 18:00
与房哥一起关注！向房哥道一声，辛苦了：）

作者: 滢滢 时间: 2004-4-11 18:42
写得很好，引起共鸣的文章才是好文章。

作者: 一楠 时间: 2004-4-11 19:48
哈~~又欣赏到了房子的佳作，问好！：）

作者: 王一 时间: 2004-4-12 03:10

作者: 山里娃 时间: 2004-4-12 11:26

最初由滢滢发表
写得很好，引起共鸣的文章才是好文章。

严重同意！！

作者: 房子 时间: 2004-4-12 11:31
亲不亲，一家人啊。亲爱的兄弟姐妹，俺现在又进了那样的地方，不过这回身份不同了。
两个世界两个天地。谢过各位了。

作者: 山里娃 时间: 2004-4-12 20:57

最初由房子发表
亲不亲，一家人啊。亲爱的兄弟姐妹，俺现在又进了那样的地方，不过这回身份不同了。
两个世界两个天地。谢过各位了。

哈哈，看了这句话，真的叫我相信房子真是有这样的经历了！！

作者: 颖文 时间: 2004-4-12 23:19

最初由房子发表
亲不亲，一家人啊。亲爱的兄弟姐妹，俺现在又进了那样的地方，不过这回身份不同了。
两个世界两个天地。谢过各位了。

啊，这次房版去采访谁？掌柜吗？快快披露，头条新闻上桌：）

作者: 王一 时间: 2004-4-13 00:31
再顶一下.

作者: 房子 时间: 2004-4-13 09:42

最初由颖文发表
啊，这次房版去采访谁？掌柜吗？ ...

呵呵，谢谢颖文。先采访自己。

山里娃：相信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阿门。

王一留点力气，好好写小说吧。呵呵

作者: 王一 时间: 2004-4-13 11:17
多谢房版,偶尔开一下玩笑,提提精神也好.

作者: 轩轩 时间: 2004-4-13 23:41
前天就看了。让人生气！

作者: 庄学 时间: 2004-4-14 20:30
呵呵，看了。语言流畅哈。俺认真学习了。

作者: 苦雨 时间: 2004-4-14 20:58
你看这事闹的，这就是生活吗？

作者: 房子 时间: 2004-4-14 21:40
再次表示向楼上的朋友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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