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我还做您的孙女

若水

                                      若 水

    老孙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浑浊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他仿佛在倾听，抑或是在等待。四面洁白的墙壁映着窗外冬日的阳光，使屋子特别的静谧和温暖。阳光斜斜地照进房子，照在老孙靠窗躺着的床上，抚摸着老孙那饱经风霜满是沟壑的黑脸。正是午饭时间，房子外走廊里静悄悄的，偶尔似有隐隐约约的嘈杂声从远处传来，除此之外，只有挂在立杆上的吊瓶在有规律地发出只有老孙才能听到的滴答声。老孙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石英表，当时针和分针在12这个数字上重叠时，老孙笑了，欣慰地笑了，无声的笑中分明有两行浊泪顺着眼角，历经坑洼不平后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此时一个小伙子急急忙忙地推门而入，“爷爷，我妹妹的婚礼举行完了……爷爷，您怎么了，您说话呀，医生……护士……”


    饭店里，来喝喜酒的宾朋好友以及新人双方的至亲，在目睹新娘子孙丽和新郎张强的婚礼后，都以热烈的掌声来祝福着这对新人，掌声、笑声应和着震耳的音乐，使一对新人沉浸在幸福之中。在主持人及婚庆总管的安排下，客人们逐一落座，喜宴于十二点准时开始。此时，新娘孙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新郎幸福而又怜悯地凝视着自己的美丽新娘，看她幸福微笑的脸上，掩不住满脸的疲惫，看她脂粉掩盖下的脸色是那样的憔悴，他知道这一刻妻子在想什么，他不想去说破，不想打搅她，他和她的心情一样，盼望着婚礼结束，盼望着客人酒足饭饱早早地满意离去，这样，他就可以和孙丽一起到医院去看望爷爷了。


    老孙特别疼爱自己的孙女。孙丽十个月大时，父亲因车祸夺去了生命，年轻的母亲受不了这一打击，在一天清晨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可怜的孙丽自小把爷爷奶奶当成了父母，并在爷爷奶奶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地长大了。长大后的孙丽才明白自己没有父母，经常被同龄人欺负，说她是没有爹妈的野孩子。每次在外面受了委屈，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大壮，就会疯了一样去和那些小孩拼命。而每次打架，不是大壮打了人家让人家的家长找上门来，就是被其他孩子们打伤。老实憨厚的老孙眼看着一双孙子孙女受欺负，只能是给人家赔不是，并在不守着孩子的时候偷偷地落泪。他怕孩子们的自尊受到伤害，怕孩子们惹出更大的是非和麻烦。为此，他经常教育大壮和孙丽要和同学们处好关系，要学会忍让和坚强。可每次当孩子们哭着向他要爸爸妈妈时，老孙总是骗孩子们说，他们的爸爸妈妈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上班去了，只要他们听话，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回来，当老孙看着孩子们睡梦中还在喊着妈妈，腮边挂着泪珠时，他的心都要碎了。


    屋漏偏逢连阴天，就在孙丽上到小学三年级时，奶奶突患重病，不久便撒手人寰。老孙送走老伴后，短短地十几天头发便全白了，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只有看到大壮和孙丽时，脸上才会有一抹笑容。老伴去世后老孙是又当爹、又当妈，每天早早地起床为孩子们做饭，晚上要为孩子们洗衣、缝补，生活逼迫的他几乎学会了所有的针线活，甚至做被子、织毛衣都丝毫不逊于女中好手。老孙心里除了两个孩子就是工作，他每天游走在单位和家庭中，他想自己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否则，大壮和孙丽就真的成了孤儿。


    老孙的工作单位是一家老纺织厂，他在单位里从事管道工作，具体负责公司及家属区里的管道疏通，工资不高，但老孙很敬业。公司四通八达的暖气管道、自来水管道、废水管道、下水道等，没有他没修过的。由于人实诚，技术好，邻居老张打心里喜欢他，于是便把女儿嫁给了他。结婚不久，老孙的妻子便怀了孕，但因没有生育指标，不得不做了流产手术。第二年，公司准许他们可以要孩子了，可这时妻子的肚子却没了动静。两人到处求医问药，钱花了一大把，药吃了一罐罐，却无济于事。老孙是独子，要不上孩子成了他的心病，他甚至动了和妻子离婚的念头。老孙的父亲看出了儿子的心事，他骂老孙说：“你个王八羔子，人家要不上孩子还不是你闹的，你要敢和人家离婚，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死了这条心。”老孙是个孝子，无奈中他和妻子商量，并最终抱养了老孙二姨家大表哥的一个男孩，同时还抱养了妻子家一个远房表姑的孙女，一双儿女长大后因为感情深，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于是便成了亲，这也就是大壮和孙丽的爸爸妈妈。看着子孙满堂的温馨小家，享受着天伦之乐的老孙幸福地盘算着退休后的快乐生活，可以转眼这个梦就破灭了。儿子走了，儿媳妇跑了，老伴也撇下一家人不管了，临老了他自己还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


    其实老孙的腿脚并不好，原因是那年冬天，公司办公楼后的下水道堵了。这个下水道是办公楼厕所往外排粪便的通道，由于堵塞臭水溢出地面，整个办公楼都笼罩在臭气中，人们在屋里办公甚至要戴上口罩，否则是绝不能待下去的。厂办主任老刘见状，急忙给管道处打电话要求抓紧派人抢修。可电话打过一个小时了还不见人来。厂长也坐不住了，一个电话打到负责管道的处长那里，把处长骂了个狗血喷头，末了还给处长扔下一句话，半个小时处理不好就要撤了他的职。管道处长放下电话不仅发了愁，大冬天的管道工谁也不愿应这个差事，刚才已经做了动员，可职工们磨磨蹭蹭就是不动地方。急得他对着员工吹胡子瞪眼，并拿扣钱扣奖金吓唬职工说，如果再不行动就停职。于是大家才慢吞吞地拿上工具去干活。可到了办公楼后一看，管道工们都捂着鼻子，谁也不靠前主动干，有的甚至还小声地嘟囔，这是人干的活吗，谁愿干谁干，反正我不干，打死也不干。没办法，处长带头和另一名党员将下水道盖打开，并用工具开始疏通，可忙了半天并没找到堵塞的源头，臭水粪便却更肆虐地往外汩汩冒出。


    大家大眼瞪小眼地看处长忙活，一个个地抱着膀子看热闹却并不想办法，处长正着急想发作时，却见张厂长和厂办刘主任来了。张厂长皱着眉头先是训斥一番处长后，便亲自蹲下查看，发现是旁边的化粪池堵了，这下麻烦可大了，可再麻烦也得处理，而要处理就必须有人跳进粪池才行。张厂长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管道工，大家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忽然一个大嗓门老远地喊道：“王处长，我把家属院韩玉兰家的水管修好了，给你说一声。”就这一嗓子，王处长像是见了救星一样高兴起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干活实在不怕脏累的老孙。王处长急忙满脸堆笑地向老孙招手，“孙师傅，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啊？我还得去细沙车间，那里打电话说厕所堵了，让我过去看看呢！”老孙边说边往这边走。


    “孙师傅，办公楼这边下水道堵了，你还是先解决这边的问题吧，离了你还真办不了！”王处长一边说，一边讨好似地拍了拍老孙的肩膀。


    “哦，怪不得老远就闻见臭烘烘的，厂长也来了，大家先别着急，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说着话，老孙蹲下身在化粪池旁边察看。


    “唉，堵的还真厉害，得下去才行。”


    “可这么冷，又没有皮裤，你看怎么办？”


    “要不你给我弄点白酒，我喝上点，然后我下去看看。”


    老孙刚说完，一旁的张厂长接过话，“厂招待所里有酒，我记得还有两瓶茅台，刘主任，你赶紧跑一趟，就拿茅台，快点啊！”五十出头的老刘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往招待所跑去。老刘走后，厂长回过头来握着老孙的手说：“孙师傅，今天辛苦你了，管道修好后，晚上在招待所我给你摆庆功宴！”老孙很激动，他摆摆手说，“谢谢你，厂长，这点小事算什么，再说了这是我们的工作。”


    老孙接过老刘主任手里的茅台酒，笑着说：“今天咱也尝一尝茅台酒，厂长，我不客气了。”说着话，老孙拧开瓶嘴，一仰脖大半瓶酒便下了肚。顿时老孙觉得浑身有一团火在窜，只见他脱去身上的棉袄毛裤，只穿一条短裤便一下子跳进了齐腰深的化粪池。他在里面走动，并不断地用手清理堵在管道口里的废纸、塑料袋等杂物，臭气几乎要把他熏晕了，但他咬牙坚持着。见此情景，池边站着的员工有几个竟然呕吐起来。张厂长见老孙身子不住地发抖，嘴唇发青，感动的眼泪流了下来。一旁的刘主任、王处长，以及员工们都被老孙感动了。好一会儿，只听老孙说好了，此时围在周围的大家报以敬佩的掌声，并急忙把他拽了上来。


    大家七手八脚地帮老孙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污物，厂长则毅然把身上的呢子大衣脱下来披在老孙的身上。晚上，厂长把老孙邀请到招待所里，到场的几位副厂长、书记、处长、主任等，再次为老孙鼓掌。张厂长则动情地对老孙说：“孙师傅，我为有你这样的员工感到自豪，今年的劳模非你莫属，另外我决定，破格为你增加两级工资，我要让那些拈轻怕重的员工看一看，什么样的人才值得我们尊敬，值得我们骄傲，值得我们学习，值得获得高物质回报。”第二天，厂黑板报、广播等都相继播出了老孙的事迹，一时间老孙成了厂里的名人，他的行为有人为他叫好，当然也有人说他傻，对此老孙都是一笑了之。


    从那次下粪池后，老孙便落下了腰腿痛的毛病，天一冷或者阴天，腿痛的就厉害，后来厂里照顾他，让他当了门卫，每天坐在门卫室里，负责开关大门等简单的工作，并直到退休。


    老孙退休那一年，孙丽刚好初中毕业，学习很好孙女执意要报考技校，说是要早日工作，她不能再看到爷爷这样辛苦。大壮初中毕业后到南方去打工去了，他说他要靠自己的努力，将来让爷爷过上幸福的日子，让爷爷不要操心他的未来，他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果然，几年后大壮不仅挣了一些钱，还为老孙领来了漂亮孝顺的孙媳妇。


    孙丽技校毕业后，如愿成了一名纺织女工，不甘落后的孙丽每天下班后还要坚持在车间练兵，终于进厂半年后，在举办的青工操作运动会上，孙丽脱颖而出，并在以后几年中，她靠着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年年囊括比武冠军。另外，孙丽还积极参加厂里举办的各种文艺活动，每年的消夏晚会、金秋晚会、迎春晚会，都能看见她婀娜多姿的舞姿；在青工演讲比赛、青工才艺展示、青年志愿者便民服务等活动中，也经常有她的身影出现。这个小姑娘靠自己的努力和顽强，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和乐道，成了厂里小有名气的先进和文艺明星。


    孙丽的表现，被同在一个车间工作的大学生小杨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小杨是青纺毕业，在车间里干技术员。刚上班时，他就听到关于孙丽的一些赞美声，于是特意到车间去看孙丽，这一看不要紧，他那颗年轻的心一下子就被孙丽攫取了。只见这个小姑娘不但能干，而且长的也很漂亮，大眼睛、双眼皮，将近一米七的个头，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中不失韵味，一看就知道练过舞蹈。喜欢上孙丽的小杨从此开始有事无事地找借口接近孙丽，并最终两个年轻人坠入爱河。孙丽陶醉了，她为自己的身世悲伤过，更为自己的努力和现在的美好生活而自豪，她甚至开始憧憬自己的幸福未来。


    就在这时，年近七十的老孙突然有一天感到胃痛的厉害，兄妹二人急忙把爷爷送进医院检查，结果让医生和姊妹俩都大吃一惊。医生悄悄地告诉他们说，“老人已经是胃癌晚期，且胃部大面积的腐烂，恐怕活不了多久了。这么严重的病，平时他怎么熬来着，难道你们就没看出来老人难受过？”一时间兄妹俩很是自责，尤其是孙丽听到爷爷病重的诊断，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们听从医生的建议，立即为爷爷办理了住院手续。老孙多次询问自己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兄妹俩都编着谎言说没什么大事，让他放心。可老孙哪里放得下心，一来他心疼花钱，二来他对自己的病也基本上知道一些，他要求出院，不再花这冤枉钱。可兄妹俩说什么也不听，没办法老孙提出了一个要求，他对孙女说：“孩子，你们不用瞒我了，我都知道了，那天我去问医生了，医生在我的再三要求下告诉了我。我知道你们心疼我，可这病花多少钱也治不好啊。孩子，你们都长大了，就是我走我也放心了。就是还有点挂着小丽，还没有结婚，也许我等不到那一天了，不能为你准备嫁妆了……”


    “爷爷，您别说了。”孙丽泪如雨下，一下子跪倒在爷爷的病床前。老孙伸手抚摸了一下孙丽的头发，说：“孩子，不要这样，其实我心里很高兴，看到你们长大、懂事、有出息，爷爷真的很高兴，其实我不是你们的亲爷爷……”孙丽一下子用手捂住老孙的嘴，说：“爷爷，您就是我们的亲爷爷，您这辈子为了我和哥哥，省吃俭用，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拼命地工作，我知道您这是为了我们，以前我们小不懂事，经惹您生气，都是我不好，爷爷您不要胡思乱想，您的身体这样好，没事的，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孙俪和哥哥见爷爷有些累了，便悄悄地退出病房。哥哥大壮对孙丽说：“妹妹，爷爷其实有一心愿未了，就是想看到你结婚，这样他才能够放心。你和小杨也都不小了，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我想让你和小杨尽快完婚。我知道这样做有些为难你，我只是这样想，不知道你怎么想。”


    “哥哥，其实我也看出爷爷的心思，我也正琢磨着是不是结婚，本来我想趁着年轻好好工作，再等两年结婚，我看小杨值得我托付终身，要不我和小杨商量一下，人家那边同意的话，就尽快办，好让爷爷放心。”


    “好，就这么办吧！”大壮心事重重地对妹妹说，其实他在心里盘算着，怎样让妹妹风风光光的出嫁的事。


    大壮和妹妹一边照料着爷爷，一边操办着孙丽的婚事。由于小杨的家在农村，两人无力购买新房，于是就在公司家属院租了一套房子。孙丽对小杨说：“我们还是省着点钱吧，家具够用的就行，一切从简办婚礼。”小杨说：“丽丽，虽然我们穷了点，但我不想让你将来为自己的婚礼感到遗憾。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没买房子，那婚礼一定要办得大大方方，婚纱照、婚庆公司我都联系好了，这些事你就甭管了，所有的事由我来操办，你就好好地伺候爷爷就行。”


    在小杨和孙丽忙碌着结婚的期间，他们一有时间就会一起到医院看望爷爷，眼看着老孙的病情一天天加重，人瘦的脱了形，病痛的折磨使老孙日夜难熬，可一看到孩子们来了，他的脸上总是满怀微笑。孙丽偷偷地问医生，爷爷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医生说，你爷爷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全靠药物维持，乐观的话还有个月二十天。


    为了使爷爷在走之前看到自己的婚礼，孙丽和小杨商定尽快举行婚礼。小杨回家和家人商量好了日子，孙丽也向爷爷说了自己的事情。老孙听后精神明显好了起来，孙丽很高兴，她甚至天真地想，是不是爷爷的病情好转了呢。其实，她哪里知道这是老孙在硬撑着，有一种念想在牵着他必须撑着，他要看到孙女成为幸福新娘的那一刻。


    当孙丽和小杨把参加喜宴的宾朋好友送走后，便急急忙忙地赶往医院向爷爷道喜，可当他们推开病房门，看到的却是老孙安详地睡着了的样子。只见老人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嘴角上翘似乎在微笑着，那神情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孙丽再也抑制不住，她悲伤地哭着：“爷爷，我是您的孙女丽丽啊，您睁开眼看看我，您不是最想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吗，爷爷……您怎么不讲信用，您怎么不慢点走，您不要您的孙女了吗？爷爷……如果有来生，我还当您的孙女，您听见了吗，爷爷……”

[ 本帖最后由 刘满园 于 2011-10-31 15:32 编辑 ]

若水

原帖由 ouxiang2436702 于 2011-10-31 16:57 发表
这个故事与我认识的一个人物的遭遇很相似，读起来有一种眼眶湿润的感觉，好文章，有幸拜读。

感谢朋友的关注和支持，问好！

若水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11-10-31 15:33 发表
更喜欢这种陈述性极强的语言，读来舒畅。

感谢刘老师的关注和点评，问好！

若水

原帖由 阮镇 于 2011-10-31 12:45 发表
不是血亲，胜似血亲
很感人的故事

感谢朋友的支持，问好！:handshake

若水

原帖由 阎润文 于 2011-10-31 11:09 发表
欣赏了 ，不错，远握。

感谢朋友点评，问好！

若水

原帖由 ouxiang2436702 于 2011-10-31 11:08 发表
[quote]原帖由 若水 于 2011-10-31 06:42 发表
来生，我还做您的孙女若水/文
文笔流畅，有思想内涵，好文章。

感谢新朋友的关注，问候你！

若水

原帖由 一颗孤独 于 2011-10-31 10:51 发表
伟大！
问好若水。

感谢关注和支持，问好！

暴雨迎风

朴素的文字演绎一段真情故事，真挚感人！

ouxiang2436702

这个故事与我认识的一个人物的遭遇很相似，读起来有一种眼眶湿润的感觉，好文章，有幸拜读。

若水

原帖由 木门长子 于 2011-10-31 08:54 发表
令人感动的故事！问好若水！

感谢木门的关注，很喜欢你的文字，问好！

刘满园

原帖由 ouxiang2436702 于 2011-10-31 11:08 发表
[quote]原帖由 若水 于 2011-10-31 06:42 发表
来生，我还做您的孙女若水/文
文笔流畅，有思想内涵，好文章。

更喜欢这种陈述性极强的语言，读来舒畅。

阮镇

不是血亲，胜似血亲
很感人的故事

阎润文

欣赏了 ，不错，远握。

ouxiang2436702

[quote]原帖由 若水 于 2011-10-31 06:42 发表
来生，我还做您的孙女若水/文
文笔流畅，有思想内涵，好文章。

一颗孤独

伟大！
问好若水。

若水

原帖由 若荷 于 2011-10-31 07:01 发表
若水写小说了，欣赏加羡慕。看来，写字的人最终走小说这条路，是对的。

感谢若荷的关注和鼓励，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