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辨已忘言

萧艾

欲辨已忘言
     
     黑夜把我掩盖，在世界的中心。现在，我是一面镜子，映着世界。
　　 一个小小的山村，对于我，意义非凡。
　　 在那里，我看见蝴蝶在飞在雨中，飞过田埂，飞入灌木丛。
　　 在河谷，我看见一只白鹤在飞，飞在时间里，一晃就消失。
　　 风吹动竹叶。我在池塘中垂钓，而岸边的野玫瑰灿然开放，在水中留下投影，增加了她的美丽。实的玫瑰与虚的玫瑰。
　　 圆山矗立，青山无语，以其雄奇显示自己的存在。
　　 夜晚，灶屋的一道灯光投在地上。一家人坐在坝子里乘凉，头顶，星空浩瀚，闪烁。
　　 虫子在草丛中鸣叫，黑夜掩盖了山村和田野。
　　 童年时玩耍的石头，依然在那里，形如蛙，一条野藤向上攀岩，我再也找不到童年了。
　　 在童年，赶鸭人来了，把鸭子赶入收割后的稻田，支起帐篷，在里面休息。他们把一只死鸭子送给我家，那味道真香。
　　 在同一块田里，我和村里的小姐妹拾麦穗，然后，交到生产队的仓库记功分。
　　 一个黄昏，我与父亲码好稻草，我往回走，在路上，我记起陶渊明的诗句：
　　
　　 山气日夕佳，
　　 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
　　 欲辨已忘言。
　　
　　 2012年1月16日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