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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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花鸡

刘金生/文

    文荷文菊在娘家是叔伯姐妹，到了婆家又做了妯娌，房挨房的住着，只隔一道墙，十几年间两家好的像一家人，想不到为了一只鸡，姐妹俩竟翻了脸。

    傍晚，文菊从地里回来，用瓢子盛了粮食一把撒在地上“咕”，“咕”地叫着喂鸡，一点数少了那只下蛋的芦花鸡，冲着墙那边喊：

  “姐！俺家那只芦花鸡，在你那边吗?”

    墙那边立刻开了腔：

  “我也刚喂完鸡，没见着。”

    文菊在自家的犄角旮旯找了个遍，又跑出门去挨家挨户去问，最后又去了村长家，在大喇叭里喊了一遍，仍不见鸡的踪影，回到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连做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忽然想起，最近这些天那只芦花鸡，经常飞到院墙头上，冲着这边叫，可好久没拾到它下的蛋了，这只瘟鸡八成把蛋全下到姐那边了。于是拔腿跑到文荷家，也没同姐打招呼，便在草棚子里、牲口栏、厕所里到处乱翻，文荷见了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鸡不在我家，你还信不过我吗？”

  “东西道南北拐，人人都有偏心眼，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凭咱俩这十几年的关系，你姐能昧起你一只鸡来吗？”

  “一直鸡蛋更小，还有人昧起来呢？”

  “你把话说明白点，谁昧你鸡蛋啦？”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谁做了亏心事，心里都清楚，别把别人当傻瓜。”

    文菊没有找到鸡和鸡蛋，便气呼呼地走了。一连二十多天，姐妹俩赌气，谁也不理谁。这天，文菊地里回到家，一进院子，见那只芦花鸡从草棚子里走出来，后边跟着一群小鸡崽，她三步并两步钻进黑洞洞的草棚子，四下里找，脑袋一下撞到墙上，疼的她用手一摸，起了个大疙瘩，这时只见墙角一只破筐里有一大堆鸡蛋壳，恍然大悟，一切都明白了，当初错怪了姐姐。她走出草棚子，弯下腰捡起一个小鸡仔，兜在衣服里，去了姐家，进门就喊：

  “姐，我家那只芦花鸡找到了，还在草棚子里孵出一窝鸡崽来，我可养不了这么多，给你送了几只来。”

    文荷迎了出来，找了个纸箱子，把小鸡崽抓了进去说：

  “哟，这鸡崽多欢实呀，我去拿几只鸡蛋换你的吧。”

  “姐，你别寒碜我啦，你还不了解我吗，从小就这么个德行，粗心大意，有口无心，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可别往心里去呀！”

  “唉，那事我早忘了。”

    这时，那只芦花鸡又飞到了院墙上头，瞪着眼冲这边叫：

  “咯咯哒……咯咯哒……”

    文菊一摸头，脸立刻红了，顺手捡起块土坷垃扔了过去，骂道：

  “打死你这个瘟鸡！都是你惹的祸，还敢来嘲笑我！”

    芦花鸡扑棱着翅膀飞下墙去，小院子里留下了一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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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菊的突然翻脸，铺垫不够。毕竟姐妹，没有必要为一只鸡说得那么难听。可以在细节上多琢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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