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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感觉缓慢地沉积下来。在文字中，我看见了一些事物的内心，但我总是想要看得更多。
—题记
如果五年前看过的一本书，现在想起来感觉还是如同知己的话，我想我是应该写下一些文字的。虽然我现在已经记不起其中很多的文字了，可正是它在我心中深深的烙下追逐精神境界的印记，堆积了可以让我使用一生的财富。
偶然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说如果想做新新人类就要看川端、渡边、韩寒，看小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而《文化苦旅》一类是绝不能看的。于是我想到陆幼青在《死亡日记》里提到的关于捍卫自己的文化血统的话题，是呀，正如他说的“死于癌症还说的过去，死于脚气就不像话了，我们的文化面临的敌人不过是港台和日本商业文化的大杂烩而已”。如果我们连自己的文化都抛弃了，连自己生活的土地上的故事都忘记了，那么千年后我们的子孙是否会在梦醒后遥问“中华民族在哪里？” 。而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所告诉我们的就是在中国美丽的山山水水中所蕴涵着的五千年的故事，和故事背后的辛酸。
余秋雨用一颗几近疲惫的心创造了现代文学的一种新的形式——文人山水散文。台湾老作家欧阳子女士在分析《文化苦旅》时，曾经精到地点出了余秋雨“苦旅”的多重含义。他认为《文化苦旅》表面的意思，当就是作者浪迹天涯，一站又一站的走访“人文山水”，行行止止，风尘仆仆，劳苦了四肢筋骨，也有了不少苦涩的感情，故谓之“苦”。然而，这本书所隐含的深层的意义，才是更重要的。这含义的深义，可分两方面来讲：一是观照个体的生命，一是观照中国文化的生命。在《文化苦旅》的每一篇中我们都几乎可以看到一个哲人瘦瘦的影子，虽然这个影子在日渐消瘦，可在我们眼中却日渐坚强。当他背着手，低着头，皱着眉在慢慢踱着，静静思考的时候，我们也会跟这位哲人一起，品味历史、体验文化、追寻心灵的家园，让唐朝的烟雨宋朝的风，拂拂地吹过我们多情而脆弱的心。
上世纪九十年代是一个絮乱、高速发展，各种文化冲击交汇的时代。尤其是价值观的转变与更逝，贪婪之心不绝，争权争利争名，似乎，亿万中国人曾有的苦难、恶梦……仍然挥之不去，我们要如何，才能营建起自己心中的精神家园，如何才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心，每次读完一篇《文化苦旅》，我都在深深的问自己。我们所需要的不仅仅是物质，我们同样需要精神，前者让我们生存下去，而只有后者才能让我们知道自己还生存着。
王国维的死因在我心中一直是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有人说是窘于经济，也有人说是迫于政治。可我一直坚信，是因为他的精神家园出现了裂痕，追其根底是因为他无法适应文化的转变，无法抛弃他曾为之眷恋、为之沉迷的传统文化。当他无法适应这种巨变的时候，他选择了“自沉”，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于是我经常问自己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我也会问我的朋友，“你们有这个勇气吗？”，可结果都是一种畏惧。生命的价值何在？我想，这并不是一种简单的执著，而是心灵最深处的那份软弱。我无法想象在一座摩登的现代大楼中，看到几个打扮妖艳、穿着时髦的女子敲打着中国古代的乐器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不只是一种无奈和悲哀。可当我们在一片颓废以久的废墟中看到一棵棵从夹缝中生长出来的绿草时，我们定可以抛下所有的伤痛与不快，定可以在失望中找到那属于自己的点点希望，因为梦不会在刚刚结束时就飘逝。
我曾经以为中国的山水给中国的古文人留下了太多的伤痛，可最后才发现是山水在弥补着历史所给予他们的创伤，在细心的包扎他们的伤口，可岁月依然无法抹去曾经留给他们的伤痕。其实最痛的时候不是在刀子划过皮肤的时候，而是在我们含着泪包扎自己伤口的时候，因为你的心在痛，或许这正是古文人选择山水的原因。名山大川、小溪清泉、竹林断木,那是多少文人向往的一方乐土。他们在不停的追寻,追寻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宁静的大自然,或许他们早已淡泊了一切名利,或许他们早已厌倦了一切人间世俗,厌倦了一切尔虞我诈。空山、落红、孤骛、霜桥、新叶,从他们的作品中我们足可以看出他们的人生观,也足可以读出他们对大自然的向往。可最终梦还只是梦,毕竟他们还生活在现实之中,他们用自己的悲伤葬送了自己的梦。我不知这是文人的悲哀还是大自然的悲哀,可这无数悲哀终结到一起却是一个历史难以解开的情结。
曾经跟几个朋友谈到自己最喜欢的境界是什么，因为一个人最喜欢的境界将是这个人的精神家园最好体现。有个朋友说她最喜欢的境界是在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有一座青山、一条绿水、一片草地、微微的风，没有任何人，除了她和她的爱人。我告诉她，她是那种喜欢浪漫的人，却也需要安逸和宁静。于是我开始想自己心中的境界：一个人在茫茫夜雨中前行,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滴在脸上,又掉到纷飞的落叶上,穿着一双布鞋踏在陌生的城市的大街上,街灯依然那样宁静,可飘泊的心早已被刺痛,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和着雨水,咸咸的,流进嘴里。
最后我想是应该就自己的题目给读者一个解释了，或许会有人认为我写题目的时候在文化苦旅上漏掉了书名号，可这正是《文化苦旅》所到带给读者的一份厚礼，它不仅仅是一本可以看的书，更重要的是它让我们的心进行了一次旅行和洗礼。即使我无法亲自去那些山山水水，我的心也会日夜兼程的跑到那里，然后回来跟我说：“我无法不老，但我还有可能年轻。”
天已经微亮了，咖啡早已经冰冷了，自己心中的苦旅也该找一个驿站了，哪怕很简陋，可只要有一片净土就足够了。关上电脑睡觉吧，或许梦中会有一片很美丽的风景，却很凄凉，我想我会接受哪怕是令人心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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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3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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