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案在逃

曾经沧海

　　　　
　　                                                                 负案在逃

      月亮坡山高水远，土地肥沃，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山上遍布着密密匝匝的青冈树、栎树、樱桃树、栗树，在那里种天麻不愁找不到材料。
　　
　　那些年掀起打工潮，头脑活络的人在家待不住，纷纷离开家乡打工去了。思想不开化的人仍在家里守着几亩薄田，延续着不变的日子。牛牯龟在家里没事可干，尽管早出晚归劳作，手足胼胝，但家里仍是穷得没变味。他不能再守着几亩死地过日子，就思谋着外出打工挣钱养活一家老少。他先到沿海地区打工，后到广西的一个山村里给人烧砖瓦。可是做了几年工仍没有一分钱寄回家，他打工缺了耐性，没了信心，突然有一天满脸哀戚地回到家里。他说在外打跟老板干活，受人管制，还遭人欺负，不如在家里辟一条致富门路。只要肯流汗，处处黄土可养人，他算是悟透了。
　　
　　牛牯瞄准了种天麻，卷着行囊上了月亮坡。辟山、整地、备料，下窖，当年天麻就有了收成。天麻销路好，价钱不菲，是抢手货，这样就惹红了一些人的眼睛，月亮坡就招来窃贼，天麻常遭人盗挖。
　　
　　牛牯虽然潜心地防着贼，但总是防不胜防。贼把牛牯搞麻了脑壳，扰得牛牯寝食不安。贼很精，算准牛牯上半夜会鼓着眼睛在山地里逡巡，一有风吹草动就抡了个木棒察看动静，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个时候的贼就呼呼睡大觉养精蓄锐，蜷曲在被窝里按兵不动。捱到下半夜，牛牯精力耗得差不多了，睡意朦胧，眼皮就开始打架，实在熬不过，只好拱进窝棚里睡觉。等他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复去山地里查看，就呆作一尊雕像——贼趁虚而入，天麻被盗挖了，土窖被挖开，地上还稀稀拉拉掉了一些天麻。
　　
　　他到派出所报案，派出所的人问：“发现线索了吗？贼被你抓住了吗？”牛牯反问一句：“发现线索或者抓住了贼，我还向你们报案？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派出所的人说：“话不能这么说，你报的案我们会及时侦破的，但我们不是神探，抓贼总有个过程，哪天抓住了贼我马上通知你。”
　　
　　案一直未破，盗贼却继续疯狂，牛牯束手无策。牛牯就犯了愁。
　　
　　他想在天麻地的四周塞上篱笆，安装上铁丝网。但铁丝网是死的人是活的，一道铁丝网怎能挡住精明的窃贼？安装铁丝网显然是不实际的。
　　
　　后来牛牯买了条狗。那狗高大威猛，叫声洪亮，发怒了龇牙咧嘴，一副威猛瘆人的样子。黄狗与牛牯形影相随，充当牛牯的打手和伴。
　　
　　此后再不见盗贼踪影，月亮坡安静了许多，似乎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可以发生了。可是后来那狗莫名其妙地死了。狗死得极惨——四足痉挛，口吐白沫，哀号了半天才死去，模样狰狞，让人恐怖。有人说，狗是被人投了毒，明显是吃了伴有烈性鼠药的食物毒死的。
　　
　　牛牯就气得搂起裤角骂朝天娘，骂得口干舌燥，唱得眼冒金星。具体骂谁，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乱骂一通，出口恶气，心里也好受一些。
　　
　　偌大一个月亮坡，牛牯孤身一人，要看好天麻地，不是件容易的事。牛牯在明处，贼在暗处，要防止盗贼偷袭力不从心。牛牯决定花钱请一个人来帮忙看守天麻。
　　
　　某日就来了一位外地人，牛牯说是自己在广西做砖瓦时认识的伙计。
　　
　　外地人叫金来，与牛牯年龄相仿，五十挂零，一副健壮硬朗的身板。金来蓄一圈络腮须，浓眉大眼，两道逼人的目光，充满阴冷和杀气。一个粗硬的酒糟鼻子向上翻着，鼻头布着褐红的斑点，一激动那褐红的斑点就发光发亮，跟着一双牛眼就会鼓胀起来，很容易让人想起电视剧中的土匪。
　　
　　金来同牛牯臭味相投，一样嗜酒如命。三杯五杯不嫌少，一斤两斤不嫌多，喝酒如同喝茶一般，一天到晚都背着一个酒壶，拧开壶盖便醉，一醉就人事不知。虽然金来常醉，但是从来不会误事。
　　
　　金来白天帮着牛牯伺弄天麻，砍材料搬运材料，掘坑“窑”材料，做事熟练又卖力，他除了吸锅烟休停一下很少有停歇的时候。晚上金来一个人巡夜，他说牛牯白天太劳累了，晚上就不必操心了，安心睡觉，他来这儿，就是为牛牯看好天麻。再说自己反正晚上少睡眠，脑子里胡思乱想绞成一团乱麻，躺着也是白躺着，不如巡夜看守天麻。
　　
　　某天深夜，传来一阵搏斗声，金来恐是遇上贼了。
　　
　　上半夜金来到天麻地里逡巡几圈，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便坐在山峁上抽烟，望着幽暗的天宇呆呆地想心事。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打起盹来。不知睡了多久，一阵过山风把他吹醒了，他突然发觉山腰里有动静，隐隐约约传来锄头刨地的声音，他立马警觉起来，断定是有人在偷天麻。
　　
　　他不敢摁亮手电，他一定要把贼生擒活捉。抓住一个就可杀一儆百，他要让贼知道，他不是吃干饭的，老师面前鬼唱歌，岂不是狗胆包天？敢在老子眼皮低下行窃，只怕走着来躺着走，没好果子吃。他摸了摸身边的木棍，霍地站了起来。须臾他弓身弯腰，悄行潜走，慢慢向前摸索前进。
　　
　　“站住，不准动！”金来一声猛喝，威严地把木棍悬过头顶，呼地扫起一阵风。
　　
　　一个身影倏地蹲了下去，尔后亡命地连滚带爬逃跑了。另一个身影也一闪，那黑影眼看就要化为乌有，金来铆足劲就势一扑，把黑影咚地扑倒在地。
　　
　　贼被金来死紧地压在身下，同时用膝盖把贼的胸脯顶住。金来腾出右手攥紧木棍，忽地把木棍扬了起来，就要往死里打。
　　
　　“别打！”黑暗中传来一声断喝，金来的手被捉住了。
　　
　　摁亮手电一照，金来蓦然发现是牛牯把自己的手捉住。再看压在身下的人影，竟是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
　　
　　牛牯认识偷天麻的人，此人叫旺亮，是村长的侄儿。
　　
　　牛牯问旺亮：“一同来偷天麻的有几个人，跑了的那个人是谁？”
　　
　　旺亮怯怯地说：“跑了的那个人是罗爽，就我们两个。”
　　
　　旺亮和罗爽前年初中毕业，年纪青青，却好逸恶劳，整日在村里游手好闲。他们白天睡大觉，晚上就打牌赌搏。赢钱了大吃大喝，挥霍无度，输钱了就偷鸡摸狗，闹得村里鸡犬不宁。
　　
　　“那我先前遭盗的天麻都是你和罗爽干的？”牛牯进一步追问。
　　
　　“是……是我和罗爽干的……我下次再不敢了，你……你饶了我吧！”
　　
　　看着旺亮可怜兮兮地样子，牛牯的胸脯一起一伏，好久不吭气。
　　
　　金来却撑不住了，猛地踢了旺亮一脚，旺亮歪在地上，不停地呻吟。金来吼道：“对这种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娘卖乖，千日打柴一日烧，把这家伙送派出所，他偷多偷少一骨脑给挖出来，该赔偿就赔偿，该坐牢就坐牢。他娘的偷了一次不该偷二次，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不给他一点利害他安不了记性，你放了他一马，他晚上又做夜猫子，以后你别想过安稳日子。”金来扭着旺亮就要下山送派出所。
　　
　　“慢！还是放了他吧，他年轻不懂事，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你想，就算你抓到一个贼，要定罪还得人证物证当面对质，你……”牛牯把金来拦住，不让走。
　　
　　金来打个激灵，蔫了……
　　
　　金来沉默了片刻，朝旺亮踢了一脚，无奈地怒骂一句：“滚！”
　　
　　旺亮打个激灵，捧着脑壳滚了……
　　
　　金来从来没有到过牛牯家里，一来到卧龙村就被牛牯直接接上了月亮坡。
　　
　　牛牯怕金来寂寞，多半的日子陪着金来住在山上。
　　
　　夜晚来临，月亮坡好静。月亮飘过了山坳，躲进了云彩里，只给云缝镶了个银色的边。过山风嗖嗖地刮着，撩弄起一路响声，一眨眼跑得无影无踪。猫头鹰和竹鸡栖息在树荫里，不时发出叽叽咯咯地呓语声。月亮坡安详、静谧。
　　
　　牛牯和金来龟在窝棚里，彼此举着酒杯单挑。酒过数巡，双方都喝得微醉，神志有点模糊，嘴就像放开闸门一般无遮无拦，话就特别多。两人说人生说命运，谈家庭谈生活，竟又扯起一起在广西某地烧砖瓦的往事。说着说着，牛牯就就没了底气，最后只剩下悠悠的叹息声。金来却激动起来，像头发怒的雄狮，捋着拳头乱晃，末了狠狠地骂一句：“我悔不改杀了那家伙！害得我像只流浪的狗到处藏身，过着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日子。”
　　
　　牛牯一怔，心里一紧张浑身就冒冷汗，一肚子烈酒化作汗水冒干净了，意识清醒了许多。他急忙去捂金来的嘴，连连摆手，示意金来不要再说，息怒息怒，一忍消百祸。他不安地走出窝棚，旋着脑袋四处张望一回，深信看到的只是高天的明月，听到的只是秋虫聒噪的声音才缩回脑袋，说：“都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莫提了，睡吧！”
　　
　　金来闭了嘴，和衣而卧，眼睛闭着，心里醒着，就兀自悠悠地叹长气，胸脯一起一伏的。
　　
　　逢时过节，牛牯一家人就想起了金来，一个出门在外寻钱找米的男人，多不容易，餐风露宿，起居都在山上，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其情其景很是可怜。虽然金来是个打工的，但也和平常人一样有激情有温情，有思念有牵挂，有家庭有儿女，也该下山聚在一起吃顿饭。牛牯把家里人的想法说了，金来沉思良久，就说：“我也一直在想，是该同你家里人见一次面。”
　　
　　中秋节牛牯邀请金来一起下山，金来答应了。
　　
　　金来的到来，一家人都很高兴，牛牯以好酒好肉相待，荤荤素素一桌盛宴，空气中弥漫着酒肉醇香。牛牯说，一个是长江，一个是黄河，彼此的酒量都不小，酒杯容量小，懒得一杯一杯倒酒，倒不如用钵子、菜碗盛酒，这样喝起来才有气势才过瘾。各人面前放了一个深底茶杯，牛牯就霍霍地往茶杯里倒酒。彼此推杯换盏，你敬我让喝得很尽兴。牛牯和金来喝得乾坤颠倒，说话舌头发硬，显然是有点醉了。两人身子软乎乎的，像两棵摇摇欲坠的歪脖子树，不一会就歪在一起。
　　
　　金来说要同牛牯一起睡，牛牯老婆知趣，赶忙让位，说：“好，你们两位老哥、酒鬼睡一张床，我另开铺睡。”
　　
　　于是牛牯和金来佝偻着身子，像两只老猴一样摆在床上。两人还能交谈，说话声就颤颤抖抖时断是续，舌头打卷与平日变了声腔。两个醉鬼在一起，说话也就不讲什么章法，说到哪是哪，想到什么说什么。两人南京城隍北京土地海扯神侃起来，那话一摞一摞的，好像永远也说不完，至深夜还有唧唧咕咕的说话声。
　　
　　金来唏嘘一声，像老母猪一样嗡嗡哼几声，词不达意地乱说一通。但牛牯听清楚了。金来说他的处境很艰难，一个地方不能呆得太久，他想离开这儿，他担心给牛牯带来麻烦。他生来就是个流浪的命，走到哪里是哪里，活一天算一天。牛牯不搭腔，只在黑暗中阴一声阳一声的喟叹。酒醉心里明，牛牯为金来担忧叹息。他们的谈话不能继续，酒劲涌上来，金来先醉死了，牛牯也跟着泅入梦中。
　　
　　牛牯仿佛仍在广西某地做砖瓦，他遇到了先来的金来。两人都是因家中困窘出外寻钱找米的男人，有缘相逢即产生一种同病相怜之感，因此彼此称兄道弟很合得来。老板欺负牛牯是新来乍到的外地人，先是拖欠工资，后是赖帐不给。家里来信，妻子病重，躺在医院里等着牛牯拿钱回家救命。牛牯急得像没头的苍蝇团团转，他没有其它办法，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向老板讨要工钱。
　　
　　老板却不急不慢地说资金周转不过来，还要候一些时日，文钱逼死英雄汉，他不会印钞票，实在没办法！这分明是在拖延工资敷衍他。牛牯说这钱不能等，他马上要拿钱去救命。老板说你是老板还是他是老板，他没赖帐，但现在一分钱也没有。牛牯窝一肚子火一宿无眠，整个晚上都是叹气，金来也跟着揪心和愤慨，他身边也没有钱，帮不了牛牯。至凌晨，金来摸进工棚，拿出一沓钱，说我这里有几千块钱快拿走吧，别磨蹭了，现在就走。
　　
　　金来铁青着脸，一身的酒气。“你……你喝酒闯祸了？”牛牯骇得一张脸寡白。“别的你莫多问，我这人见不得受苦受难的人和事，哪怕是两肋插刀也要冒死相助，你不是急着要钱回家救命吗？快拿钱回家给妻子治病吧，这地方我呆不下去了，我得离开。”金来转身走了，牛牯也跟着金来的屁股跑，不想一脚踏空，跌进一个深坑里……
　　
　　牛牯一声惊叫，从梦魂中醒过来，周身已是大汗淋漓。以前经历过的往事又在梦中历历在目，至今想起来还后怕。他睁开眼一看，已是第二天清晨了。一家人都不在，金来已经离去，被子拱了个空洞，凉凉的没有一点热温。外面闹闹嚷嚷，人声嘈杂，原来昨晚天亮前村头失火，一家人都救火去了。
　　
　　昨晚村民李耿家失了火，烧的是傍楼。傍楼上睡着奶奶和孙女。火势太猛，慌乱中奶奶仓促地滚下楼来，可六岁的孙女被困在楼上出不来，一阵凄厉声呼救声划破黎明的夜空。
　　
　　村里大部分男人都出外打工去了，待在村里的只是一些老人小孩，老人小孩自身难保，没有施救的能力，只能隔着老远观望。大火来得太突然，村民都处在黎明前的酣睡中，救火的人来不及赶到，情况万分危急。
　　
　　火势已经燎到了楼梯口，如果把楼梯烧断，就无法施救了。突然有人大喊：“快抱棉被来——”
　　
　　很快有人把棉被抱来了，来人把棉被罩在头上，又喊：“快用水把棉被淋湿！”人们就哗哗朝棉絮上倒水。
　　
　　来人头蒙湿棉被，几步爬上楼，冲进火海。
　　
　　几秒钟后，一团湿棉被从楼梯口滚了下来，湿棉被里裹着一个惊恐万状的孩子。照理救小孩的人要跟着冲下楼来，可是再没见有人冲出火海。人们惊呼，哭喊，大家多么希望救孩子的人冲出火海，生死就在瞬间，再不冲出火海就死定了。但一会儿楼梯就烧塌了。
　　
　　“赶快救人！还有人在楼上！”这时两个小伙子边穿衣服边冲了过来，大家一愣，来人是旺亮和罗爽。但面对熊熊大火和烧断了的楼梯，旺亮和罗爽也显得无能为力，他们根本没办法冲上楼去……
　　
　　那晚牛牯喝高了，村头失火的事他是后来听人说的。
　　
　　牛牯仍回到月亮坡，守着他的天麻过日子。再不见了金来踪影，金来说过，他要离开这里，一个负案在逃的人没有生活规律，也行无定踪，只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停地逃避公安人员的追捕。没有金来在身边，牛牯觉得这月亮坡格外空旷格外寂寞，他常是独自垂首叹气。
　　
　　某天有几位公安人员爬上月亮坡，说金来是一个负案在逃犯，他匿藏在月亮坡。金来五年前把砖厂老板砍成重伤，还抢走了老板的几千块钱，一直负案在逃。有人举报，金来逃到了月亮坡，希望牛牯能配合抓捕逃犯。向公安局提供金来踪迹的是旺亮，他本来是想劝金来投案自首，早日结束这逃亡生涯，争取宽大处理，过上正常人生活，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同金来面谈，金来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牛牯不吭气，起身带着公安人员来到窝棚一边的斜坡边。牛牯说金来没有逃跑，他在这儿——斜坡边上有一座隆起的新坟。公安人员要开棺验明正身。牛牯说不必了，里面就埋着一只被烧焦的酒壶。
　　
　　那天牛牯在火灾后的废墟中找到一个变形的酒壶，他断定在烈火中救人的人就是金来。
　　
　　牛牯仍在月亮坡种天麻，不过他此后不再寂寞，走了金来，他的身边却又多了两个伴——旺亮和罗爽生生死死要跟着牛牯在月亮坡一起种天麻，他们流着泪说我俩跟着你干不会受穷……　　
　　（522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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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曾经沧海 于 2013-4-8 12:20 编辑 ]

敬一兵

这篇小说写得风生水起感性生动。厚实的笔触展现了人性的内在层面，很深刻。欣赏！

西夏楼兰

小说前面的铺垫不动声色，结尾部分写得惊心动魄，可以看出沧海老师把握场面的文字能力。小说对人性的复杂性揭示现实可信。

[ 本帖最后由 西夏楼兰 于 2013-4-8 10:34 编辑 ]

暴雨迎风

技法娴熟，内涵丰厚，支持精华！

暴雨迎风

金来说要同牛牯一起睡，金来老婆让位--这里的金来该为牛牯吧？

暴雨迎风

杨老师改写的这篇原发在《绝妙小小说》的《逃犯》更有了一种滋味。

曾经沧海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3-4-8 12:00 发表
杨老师改写的这篇原发在《绝妙小小说》的《逃犯》更有了一种滋味。

谢谢版主鼓励。问好。

曾经沧海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3-4-8 11:43 发表
技法娴熟，内涵丰厚，支持精华！

谢谢点评。远握。

曾经沧海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3-4-8 11:55 发表
金来说要同牛牯一起睡，金来老婆让位--这里的金来该为牛牯吧？

谢谢指出，已经改过来了。

曾经沧海

原帖由 敬一兵 于 2013-4-8 09:08 发表
这篇小说写得风生水起感性生动。厚实的笔触展现了人性的内在层面，很深刻。欣赏！

还请敬老师多指教。

曾经沧海

原帖由 西夏楼兰 于 2013-4-8 10:33 发表
小说前面的铺垫不动声色，结尾部分写得惊心动魄，可以看出沧海老师把握场面的文字能力。小说对人性的复杂性揭示现实可信。

感谢楼兰老师鼓励， :handshake

荦春

人物刻画很立体到位，学习了！

万里

他是负案在逃，可他的行为足以说明，他有一颗比金子还珍贵的心灵。善良的作者，让我想到了《奇婚记》的结局，我这样安慰自己。

曾经沧海

原帖由 荦春 于 2013-4-8 17:05 发表
人物刻画很立体到位，学习了！

谢谢朋友阅读点评。

曾经沧海

原帖由 万里 于 2013-4-8 21:47 发表
他是负案在逃，可他的行为足以说明，他有一颗比金子还珍贵的心灵。善良的作者，让我想到了《奇婚记》的结局，我这样安慰自己。

谢谢鼓励。远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