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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南山,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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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3 13:4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立春过去一周了,不出门户我也可以想像:山南的冰雪开始融化了,随处能看见山脚下那大块大块的黑湿的地皮,还有那半山腰坑坑凹凹处的冰雪,在暖风扫拂下大半融化,夜里又绷了一层薄冰,草根下的土层渐渐湿软,小石子随时就会在松动的土坎上滚下来,羊蹄践踏过的枯草,稀疏柔软的纷披开来,宽容的任由尖而硬的新草穿透,并在不久的日子里逐渐淹没它们。
又见南山,我仿佛又回到那些张大眼睛看世界的日子,看见那个整天沉浸痴迷幻想的傻丫头,坐在玻璃窗里面的热乎乎的土炕上,向村外的南山眺望,看见山上几条细浅的羊肠路在平秃秃的山上延伸,并且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惑着:大舅走的是哪一条路呢?
大舅要去南山给姥爷上坟。天刚擦亮姥姥就开始扒灰烧火,拉门闩、开门、倒水、抱柴禾、刷锅声……和着我的早梦忽起忽落,睡意朦胧中听大舅对姥姥说把柴灰留点,一会儿打纸钱要用。不一会儿,我就听到嗵嗵的砸钝器的闷响。这早觉我是不能睡了,便缩在被卧里探头探脑看热闹。


在早先,生活再简陋的人家,赶上年节祭日,打钱烧纸、祭祀亡灵也是必不可少的仪式。上坟用的烧纸,就是包装用的粗糙的黄色草纸,每张纸32开,裁的均匀整齐之后,一打一打的放在灰烬上面,用特制的纸镊打戳。我见过的纸镊是用半尺长,大拇指略粗的木棒做的,底端镶嵌一个圆形方孔的,大钱形状的铁掌,有豁口,还不和普通的圆形方孔的大钱一样,想来那就是阴间特用的流通货币模子。打戳时候,铁戳那头抵在纸上,用铁锤在纸镊上端用力凿,便硌出一圈圈的痕迹来。据说,这些圈就是阴钱的图案,只有有了这些痕迹,才能被阴间收到。打纸钱是有说道的,要虔诚认真,首先纸钱不能落地,要铺垫够厚的灰烬,纸面上的印痕越多,钱币的面值越大,还有注意手上的力度要恰当,印痕要透过去,纸面还不能打漏穿破。有些晚辈胡乱应付事,总难免要遭长辈训斥的,那绝对是不肖子孙的行为。还要补充一下,这个活计是一定要家里的男人们做的。


忙了好一会儿,大舅完成了他的任务,纸钱认真的码好放在角落里,姥姥已经告诉大舅比往年多打出一份,因为入冬前我的三姥爷也去世了。
姥娘踮着小脚碎步,端着饭盆进屋时,我还没起床,她把饭盆放在炕沿上,从褥子底下掏出我的棉衣,赶紧招呼我趁热乎劲起来穿衣服,姥姥便帮我把胳膊腿一股脑往衣袖裤腿里塞,好象我是刚从热被卧里扒出来的热地瓜似的,我一边咯咯地笑,一边嘶哈喊着冷啊,冷啊。北方的冬天,烧的再热的屋子,第二天早上也冷飕飕的了。姥姥每天起大早烧火,就是为了暖炕热屋子。
捞完饭,姥娘就把灶里的碳火扒到火盆里,拍紧掖严实了,端进屋里。火盆一进屋,一间半的土房里煞时热烘烘的了,刚端到屋里的火盆还冒着淡淡的炝眼的轻烟呢,不过有了这殷勤的暖意,谁还在意那个呢。
等我洗完脸,姥姥把饭桌都放炕上了,大舅从来不和我和姥娘老姨在炕上吃,总是用一个秫秸杆钉的盖帘,端一碗饭一晚菜到柜厨一边吃去。姥姥说这是山东人吃饭习惯,她说过他们老家人平常吃饭不讲究盘腿打坐的在炕里吃饭,随便端着碗,蹲在院当心就吃了,这个习惯到到东北好久才改了。但我觉得大舅好象是受气,他是个没有媳妇的老光棍儿,老姨出嫁前他给生产队看牲口,夜里也住那里,经常是到家吃口饭就走,也不和谁说话,他说话有些磕巴,带点山东人的侉声儿,不象我姥姥那么明显,他把“二”叫“日”,把父亲叫“爷”,把母亲叫“娘”,别看我是从小就姥姥带大的,虽然听的习惯又亲切,都好大了也分不开挡:明明是我姥爷,他怎么叫“爷” 呢?姥姥不是他们的亲妈么,怎么叫“娘”?我从来没问出口,当然也没有人给我解释。
吃完早饭,都收拾利落了,猪也喂了,圈了,鸡也从窝放出来,它们咯咯咕咕的在猪槽边觅食剩食,芦花鸡总是欺负白母鸡,我还得用鞭子把它赶开。这时候姥姥便招唤我进屋,说外边太冷。其实天气正在变暖了,我在外边跑已经不用扎围巾了。
我还是来到屋里,爬到炕里。这时候姥姥已经把炕扫得干干净净的,过年新换的席子光滑新鲜,还泛着秸杆的气息呢,(这是我大舅亲手编织的,这样一个心灵手巧的因就因为家庭困难,没有及时娶上媳妇。)火盆搬到了炕沿边上,火盆里的碳火塌下去一截了,表层是细细的烧透的灰烬,盆里煨着一壶热茶,壶嘴儿往外散发着热气。姥姥把碳火再掖紧压实,不让它散热太快,这样能维持到下午烧火作饭。
我面朝外趴在窗台上,太阳暖洋洋的,玻璃上的水汽晒干了,立春前后的天空特别清明,天空蓝得干净,远山的线条特别清晰,勾勒出柔和的形状,姥姥告诉我哪个是歪桃山,哪个是鸭蛋山,还有那个黑糊糊一片的干脆就叫黑头山,我一边使劲在琢磨这个歪桃山到底朝哪边歪,一边往窗上呵气,用手指尖描画着。
好半天姥姥不说话了,我回头看见姥姥呆呆的望着窗外的远处。
姥姥的脸色非常新鲜干净,发髻梳的光溜溜的,紧紧的盘在脑后,用网套拢紧,再叉上金属发叉别紧,我们把那种发式叫疙瘩鬏。干净的蓝布大襟衣服洗的泛白了,妈妈新做的那件也是深蓝色的,但只在接待来人去客的时候姥姥才穿出来。青黑的肥腿棉裤扎着绑腿,小小的裹脚盘坐在腿下面。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其他原因,姥姥不是睡觉或者洗脚地时候是脚不离鞋子的,冬天炕里角落里总备着一双就夹鞋,以备上炕脱下棉鞋以后穿的。姥姥从来不让人看她的脚,东北的女人是不裹脚的,所以她大约害羞尴尬,呵呵的笑,任谁好奇相劝,她就说难看,见不得的。但姥姥的鞋子可给我提供了方便,我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穿上大小正好,七八岁的孩子不知羞丑,我穿上它跑到街上,姥姥就在炕上笑着往回唤我。
看见姥姥不出声了,我便伸手去摇她的膝盖。姥姥依然望着前方,注意力仍然没改变地问我:“靖子,你看见你大舅没有?”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看见光秃秃的南山,安安静静的躺在南面的村外,晒着太阳,和那些朦胧神秘的远山相比,它就象一个颓废而安祥的老人,从村南边的那个沟谷往上的一点点慢上去,形成一道长长的山梁,那里离村庄不过一两里地,地势偏高,村里人都叫它南山。冬天的时候,我偶尔去沟底的冰床滑过冰车,我至今还记得把我后脑勺跌个大包的那个寒夜,星星都在颤抖;夏天的午后,我随了姥姥在那挖粘性很强的黄泥,做泥盆、泥笸箩,又结实好用,又省本钱,我捏小泥人,再安两个小辫儿(十岁前我就没留过辫子,所以偏爱向往着长长的辫子);我在沟底玩耍的时候,南山就宽容的俯在我的头顶。
从来也没有翻过山梁那边去,姥姥说老陈家的坟茔地就在山坡那边朝阳的地带,我的姥爷就埋在那里。大舅今天就是去那里给姥爷上坟的。
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山的北坡,我只看到山路弯弯曲曲的几条细浅的线条,没看到有人。姥姥用手指引着:“那里,那里,那个背粪筐的身影,看见没,要翻过山了------”我似乎看见了山上缓缓移动的恍惚黑影,像羊粪蛋儿似的,我怎么确定就是舅舅呢,又怎么看出是否背着粪筐呢,我痴痴的望着,说不出话来。姥姥看见我那疑惑迷糊的呆样,扑哧就笑了:“别找了,早过山梁了!”
姥姥依然慈爱的着笑看我:“你知道你大舅用什么装烧纸吗?”不知道,我就会摇头,姥姥把咽了一半的茶差点没喷出来:“用粪筐,用粪筐背去的!”用粪筐背烧纸很好笑吗?在我眼里干活是大舅的本分,只要多干活,就能充实地打发他不多话的日子。回来的时候大舅肯定背着一粪筐的牛粪干,或者是一筐干柴枝。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抠着炕席的花纹路,姥姥又在沉默,她朝南坐在炕里,腰板挺直,沉思不语,若有所思,她这样不动声色的样子我是见过很少的。我猜想,这时候姥姥可能想起姥爷吧。用我妈妈的评价,我姥姥一辈子为人单纯善良,心机城府不深。今天我看到的这个样子,应该就算是很深沉了,我不敢多话,默默的趴在她膝盖上。
早先没事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听姥姥讲她小时侯的故事,知道了姥姥是姥爷家的童养媳,我的姥爷老实窝囊,在大家族里姥姥吃了不少亏,29岁随婆家这一支子四兄弟从关里来到关外,儿女长大后姥姥便和姥爷分居了,姥爷和二舅一家住在村中间。姥姥是个好看能干的女人,但是男人不拿事,她也随和大量,不很能算计,日子过的紧紧巴巴。


对于姥爷的印象我只有三个:一次雨过天晴的午后,姥姥说去你姥爷那要个倭瓜去,于是我去了,看见炕上团缩着侧躺个干巴小的老头儿,一个耳朵里好塞着纸团,我颤巍巍的叫醒他,从我说明来意到抱个大倭瓜离开,他都没有和我说话;第二次是窝家杀年猪,正忙活着,我母亲忽然眉开眼笑的指着大门外说:“看谁来了!”父亲赶紧迎出去,可是那个进来的小个子老头儿不是我姥爷,我们的欢喜随母亲的神色的黯淡收敛起来;最后这次是奔丧来的,母亲哭着挤里一层层人群的时候,我被拉了出来,说小孩子不宜见死者的。
姥爷去世出殡那天清晨,我和姥姥就站在村西位置偏高的院落里。当时姥姥也是这样一付严肃的表情,那天她换了件夹衣,深蓝颜色,干净整齐。那天她的发髻依然梳理的整整齐齐,她直直的朝东站立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晨风吹起她鬓角灰白的碎发,一两丝敲在她绷紧的脸上。村里传来连片的哀哀的哭声,姥姥静静地说:“这会儿,该起灵了!”
今天我来评价她,那不是淡漠,是淡然,这一生她要求于这个男人的大约也大不过是一个倭瓜的分量。姥爷很隆重进了坟茔地。在他们四兄弟中,他和三弟两儿两女,四弟只有一女,长兄教私塾,照顾兄弟一生未娶,先亡的长兄虽然葬在南山朝阳的坡下,但是一座鳏夫的孤坟是不能算做坟茔地,从我姥爷开始,这块风水之地才正式划为陈氏所有。以后我的三姥爷夫妻,也先后“入住”进去。每个年关岁底,或者清明前后,家人们都不忘记准备好纸钱,上供祭品,去坟茔地,给先人坟头培培土、压上几片烧纸,路过的人都知道这坟茔是后继有人的。


大舅已经到了山那边的,姥姥还在看什么呢?忽然姥姥掉转头默默地凝视着我,她抬起手揉着我的短发,没由来的说:“我要是死了,你大舅怎么过呢?”
许多年后,当我以一个成年人的心态,重新回忆起这些细节,竟然没有捕捉到老人的叹息声,可那些话语却生生的刮着我的心:“你妈、你姨、你二舅都有自己的孩子,都会有人送终。你大舅连个媳妇儿都没娶上,他要是死了都没人收尸,还不得让野狗扯了!”
我看着姥姥的眼睛,她也看着我,我幼小的心灵初知人事,我觉得我可以说:等我长大了,我养活我大舅!类似这样的学舌讨好的话,一般小孩子都会说,我的小脑瓜儿竟然有这样的意识:我是父母的孩子,我的轻诺是对父母背叛。同时我幼稚心灵也蒙上了一种负罪感。人们看到姥姥倍加疼爱外孙女,大大超过她对三个孙子的感情,总是开玩笑似的说些不中听的“外甥是姥家门前的狗,吃完就走”,姥姥总是笑呵呵的,又抓一把掖藏好久的炒花生,撒在我面前的炕上:“吃吧,快吃,一会儿他们几个来了该和你抢了!” 可姥姥当满眼期望的端详着我的时候,我像哑巴似的无言以对,姥姥把脸别过去,依然朝向南山,她没有叹息,也不说话了。


现在看来姥姥真真白疼我了!这么多年来谁曾安慰过老人的心呢?她没有发感慨的习惯,也没有和儿女拉家常的习惯,儿子们一穷一鳏,女儿终究是外姓人,在她思想中就如“水归其壑,土反其宅”一样自然,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受着:她接受了女儿用自己嫁妆为兄长娶亲,她接受了成家后的儿子对她的生活不闻不问,她接受了单身儿子孤独一生的事实;不曾偏疼哪个子女,不推不辞地照料着自小体弱的外孙女,把它当成乐趣,当成寄托,当成习惯。
回想那时姥姥对我千般的呵护纵容,最主要的是替为娘家出力的女儿女婿分担,这样多少给她心里带来一种平衡和安慰.我的姥姥不会像别人那样在脸色和声音上流露心意,但是她会腰板直直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象那天她看着大舅翻过南山,我看见她盘在脑后的发髻像个解不开的疙瘩,她会这样坐上好久。


直到埋在火盆里的地瓜散发出香甜的气味,她才回过神,趁她拍打灰土的时候,我跑外边给大舅打开柴门,他果然拣了一筐粪回来,我大声喊着:“姥姥,我大舅回来了!”


老姨出嫁后,生产队也解体了,我也早回到父母身边上学去了,大舅搬回来和姥姥一起住了,娘俩相依为命,各得其所。不几年,姥姥得了脑血栓行动不怎么方便后,她这样坐的时间更久:静静的看五十多岁的儿子背着柴筐,拿着锄头镰刀进进出出的劳动,喂鸡养猪作饭;静静的守着柴门大开,女儿们赶车套马的回娘家,带着细粮补品和药品;静静的盼着我放假来住上十天半月,吃着她留下的瓜子糖果,开心地享受我给她笨笨的洗头篦发;静静的看着老邻居从矮墙外经过,偶尔的唤进屋里喝喝茶,聊聊天。
我知道姥姥一定非常孤独,而我却离她越来越远,小学时候我能整假期呆在她身边,初中能呆假期的一半时间,高中以后能住一两天,甚至骑自行车当天去当天回来,毕业后有段时间在家乡教书,偶尔抽空去看看姥姥,用我的工资给她买些糕点奶粉麦乳精。那时候姥姥已经不怎么行动了,只能扶炕沿活动一点,那样子像刚学走路的婴儿,她的小脚一点一点的挪动,自己也怯怯的笑着,我转过身弹掉脸颊上的泪珠儿。我不在她身边的日子,我不知道她是否还经常朝向南山凝望。
大舅很瘦,夜里会咳嗽很久,姥姥问起这是怎么回事呢,等我们及时的把药买来,这样她才防下心。这时候她会哄人了,哄我的大舅,这个倔强不转性子的儿子小时候挨的打骂最多;现在却像哄孩子一样逗逗他笑话,让他分吃她的补品,放纵他顶嘴。
自从我最后一次给姥姥洗完头,盘完发髻,就再也没去过,因为我要张罗结婚;后来姨娘和我说,姥姥问她:“过子女婿怎样啊!”因为那时她已经吃喝拉撒都在炕上解决了,不便新姑爷看见,所以她到死也没看见外孙女女婿。大雁南飞,黄叶再次飘零,南山最终成了她的归宿,长眠在南山的姥姥是否就此释怀了呢?而我却不能。在姥姥去世以后两年里,大舅一个人在那小屋里有生活了两年。那期间,我带着我的女婿,几次探望过他,听他诉说自己的状况和病痛,给他剪剪头发,从城里买来好药好吃的,托人给捎回去。
在最后的两年里,二舅的大儿子过继大舅名下,继承了老院,给大舅送终,葬在姥姥的脚下,姥姥可以无忧大舅会被野狗叼去了。


我一直也没有到过南山的山南。但我却梦见过:曲折的乡间路上走过,来到一个宽敞光亮的处所,那里有很多房间,我的姥姥和舅舅就住在那里。有风穿堂而过,似乎有鸟儿在院外路边的杨柳夹道鸣唱-----
如果入梦的就是南山,山南水北那一定是个风水宝地。南山的山南是朝阳的好地带,明亮温暖,草儿最先绿起来。
2#
发表于 2014-2-23 15:14 | 只看该作者
南山之上,有亲人的归宿。厚重朴素的叙述,回望中的深情与思念。姥姥,大舅。山东人。看了好亲切。(山东人叫妈妈叫“娘”,叫父亲叫“大大”。)
南山之南,朝阳的地方。那里一定有春天。姥姥和大舅会幸福的。
问好靖子。
3#
发表于 2014-2-23 17:11 | 只看该作者
详尽的记述,欣赏。
4#
发表于 2014-2-23 17:17 | 只看该作者
南山,山南,那儿有另外一个世界,那儿是亲人的最后的归宿,那儿也时常牵引着我们的思绪。靖子娓娓地叙述,慢慢地铺开,一副属于乡村和童年的画面渐渐展现在我们面前,这里面已经过滤掉了苦难,也隐匿了激动,只有一种沉静,一份感怀,还有对生命来来往往,生活起起伏伏的默许,读后沉吟许久,却也不愿说些什么,似乎,引起了某种感应吧!
没有想到,虽然地处南北,风俗竟有许多相同,那个弄纸钱的过程与我们这儿完全一样,我也因此想起来属于我的“山南”……
5#
发表于 2014-2-23 18:06 | 只看该作者
小说笔法给人新颖感觉,散文内质让人明白亲情的温馨,文字细腻自然,很有味道一文。赏读问候。
6#
发表于 2014-2-23 20:27 | 只看该作者
活着是快乐的,活着也是苦难的。
南山是一个开阔的地方,山南也是不管幸福还是疼痛的人最终该去的地方。
靖子的文笔细腻,透着美丽的忧伤。脚步是长长的,文字也是长长的。
在交流区里看到你转载的那首诗。从那首的启发里,我想说一下对这篇文字的感想,那就是从这些长长的细节里,找到直通心灵抵达的便捷途径。
7#
 楼主| 发表于 2014-2-24 08:47 | 只看该作者
各位大侠,这真是直通心灵抵达的便捷途径。

无他
8#
发表于 2014-2-24 18:21 | 只看该作者
怎么没排版呐?不错的文!提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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