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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东庄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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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8 15: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写你的村庄,你就写了世界

                              ——列夫.托尔斯泰


    我写的或许不是我的村庄,而是她的村庄,更有可能是很多人的村庄。
    在大西北关中平原上,村庄就如夜空里的星星般星罗棋布的散落着,我能叫得上名字的村庄并不多,熟悉的就更少了,在我反复忆及一些村庄的名字时,东庄率先沉湎在我的心里。时值冬季,此时,一阵西北风刮来,我静默在一个名叫东庄的村庄边上,东庄是我人生前二十年的栖息地,不管是安身立命,还是灵魂的安放。多少年过去了,我总是在心里复原着东庄里曾经的一切。做为一个人,我有着与生俱来的记忆,记忆使一个人的人生变得充盈起来,不管是疼痛,悲伤,兴奋,快乐,抑或是其它什么,都是一截时光里映照的影像,这也源自于东庄这块土地的坚实与厚重。

    一九七六年,我还没有出生,但我想从这一年开始,开始对东庄的记忆。有时,复述过去会让我悬而未决的心有所安放并得到慰藉,因为这一年,一个叫蕊的女孩子出生了,大概是六月天,她哭了,周围的人都笑了。一条生命的诞生总是伴随着笑,而在最后离开人世的时候却总是笼罩在哭声里。哭与笑是人类表达喜与悲的重要符号,与生俱来,不可消除。或许正是有了这些类似的符号,人类才在漫长而枯燥的时光里活的有声有色,有了光彩,不然,人生将是多么的孤寂与无助。蕊的出生其实很平常,在那个年代,女孩子并不是讨人喜爱的,但在蕊之前已有一个男孩子出世,也就是蕊的哥哥,所以蕊是容易被接受的。蕊是在父亲的疼爱下长大的,当然,这些我没看到过。我晚了蕊四年才来到这个世上,但这并不影响我后来注意到她,或者说跟她产生交集。东庄,从一个叫蕊的女孩子开始吧!

    蕊出生后不到半个月,就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唐山大地震,关中平原也受到波及,东庄里的村民全部从屋子转移到院子里,或村子外面的空地上。蕊被家人安置在架子车的车厢里,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恐慌。地震是灾难性的,人在自然面前,往往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蕊出生一个月后,就摆了满月酒,亲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婶,左邻右舍,村里的人纷纷前来道喜,家人自然张罗着招呼,摆上流水席吃喝,算是庆祝,声势虽没有红白事那么闹腾,但也得办的有模有样。反正在东庄里,刚出世的孩子,满月酒肯定都是免不了要摆摆的。这一天,蕊的脖子上戴着银项圈,这是这块土地上的习俗,一般是祖母给准备的,家家都流传下来有一个。在银项圈上绑了很多条一匝多长的红头绳,这是近亲给上面绑钱用的,姑,婶,姨,舅等六亲之内的都要绑上些钱的。那个年月的钱值钱,一般都两毛五毛的,也不算少了,一块的只有家里人才舍得绑上,也算是起“引蛋”的作用。
   

    满月酒摆完后,能消停一年,这一年就要悉心照顾着,天天抱着捧着,逗她玩,惹她笑。蕊从来都不缺少宠爱的,生在大家族里,几个姑姑叔叔都当她宝贝一般,每天争着抢着要抱,尤其她的父亲,每天从田地里忙回来,再累也要抱她逗她,用浓密的胡茬扎扎蕊娇嫩的脸蛋,逗得她嘎嘎笑。当然,最怕的就是生病,感冒发烧闹得一家子人不安神,有时大半夜得上医院。还要定期打上预防针,所以那个年代出生的孩子,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留下了一道磨灭不去的疤痕,也算是一个时代的烙记。

    等蕊长到一周岁的时候,也会办个岁。在这块土地上,依旧俗在周岁生日这天,会对小孩子进行一种有趣的测试——抓周,用以预测小孩子前程和性情。一般在孩子身前左右放上一些物件,任其自由抓取,有书本笔墨,也有算盘花朵,吃食绣线等。比如一边放张钱币,一边放一个玩具,如果小孩抓到了钱币,就预示着以后能赚到钱,如果拿起玩具把玩,那便预示着以后贪玩,有可能不成大器。这也是大人们为宽心玩的小把戏,事实证明,并不准确,只是流传下来的民间习俗而已。这个时候,蕊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话语,起码会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虽然吐字不是很清楚。也开始慢慢下地学走路,摇摇晃晃着不稳当,要大人看着,不然会摔跤,摔倒摔疼了哭也是常有的事。一般先松开手,让站稳了,大人蹲在前面一两米远,逗她,让她往前走,一般快走几步一下子就窜到大人怀里去了,她知道这样是安全的。这么小的时候一般还留着短发,衣着也分得不是很清楚,看不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从三岁开始,蕊留起了头发,穿的衣服也和男孩子有了区别,大都是花色的,男孩子一般都是素色单色的。头发没多长时,就用皮筋扎两个七寸钉长短的朝天“毛盖”,这也是区别于男孩子的标志。随着年龄的增长,头发也越留越长,等到可以扎两个羊角辫子的时候,就出落的像个小姑娘的样子了,娇滴滴的变得可爱起来。那时候已经四五岁大了,可以离开大人的监管,独自在家中院落里玩泥巴,或者看蚂蚁搬家。特别是大人们在夏忙秋收作物庄稼时,不放心孩子独自在家,一般都带到自家地头上,将蛇皮袋子铺在田埂边大树的阴凉下,让小孩子坐上面玩。蕊自然是不例外的,常常也被安放在浓密的树荫下,大人们会用狗尾巴草绑个小兔子逗蕊玩,或者逮个蚂蚱用细线绳绑住腿让她牵着玩。有时,蚂蚱挣扎着跳到身上也会被吓得哭,或者挣断了一条绑着细线绳的腿会跑掉。咪咪毛绑在一起摇来晃去,不多时也会被蕊抓散掉。或者把甜的麦杆拿来嚼着吸水,或者做成管子,在水壶里吸水喝,还可以用洗衣粉调水用瓶子装起来,用吸管吹泡泡玩。一个人太无聊了,也会找些临近的小伙伴一起玩,但容易为了争玩具起争执,哭闹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五六岁了,终于可以像村子里稍大些的孩子一样,背着用针线碎布缝制成的花书包走进学校了。对于学校,蕊是期待着的,很多孩子都很期待能早日上学。蕊先是跟着村里一个比她大的孩子跑去学校听课,老师说上学要交学费的,蕊就傻傻的跑回家,向祖母讨要学费,祖母没当回事,顺手从兜里掏出一个两分钱的硬币,递到蕊的手里。蕊永远是那么可爱,纯真,就拿着跑去了学校,让老师哭笑不得。后来,蕊旁听着就参加了考试,没想到成绩很好,就自然入了学。这所小学叫护兴小学,离东庄最近,就在村子正南边一里地处,站在东庄的麦场上很清楚的能看到学校的大门和四周边上的围墙,顺着乡间小路转几个地头小弯就到了学校门口。蕊背着花书包开始上学前班了,蕊是个乖乖女,安安静静的听老师讲课,放学后就顺着那条乡间小路回家。蕊入读小学的那一年,我才两岁,还没开始有记忆。也许我的母亲曾经抱着我和她的母亲碰过面,但我们只能把对方看成是木偶或是田地里的稻草人,没心没肺的,什么也没有。

    蕊上学后肯定有了玩伴,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可能一起跳皮筋,一起踢键子玩,可能会在春天伊始的时候,扭咪咪吹,把柳条折下来,或是杨树枝,用手转动,抽出里面白嫩的枝,留下管道的皮,切下一指长,一头压扁,轻轻削去前端的皮,就能吹响,那声音有粗犷的,也有细腻的,反正是春天的气息,成长的音符。蕊上学时,有时课间休息,老师让学生们午睡一会,班上有一个男生的脚很臭,还脱了鞋子,后来睡醒了,鞋子却不见了,原来是被其他几个男孩子恶作剧给扔到学校的房顶上去了。这件事让蕊一直觉得好笑,每次回想起来都会乐上小半天。

    我在三岁多的时候开始有了记忆,我人生最初的记忆就是搬一个小板凳,到村子的仓库里去看村里唯一的一台黑白14寸电视机,人天人地的,我搬着小凳子没地方坐,站在边上看了一会,黑白影像里有人影在晃动,只觉得新奇,但我看不懂,后来就搬着小凳子回家了。在我的记忆里,我很怕穿军装的人,我的爷爷是个校长,他的学生有几个是派出所的,常来我家里,他们一来,我就害怕的躲起来,可是他们偏要逗我玩。我觉得他们着装太正式,看上去好严肃,威猛。我还常记起村子里公路边停放的一个架子,是木制的,很大很笨重,上面亮着奇怪颜色的灯,夜里亮起来让人害怕。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专门抬棺材用的架子,当时我新奇于它的灯光与另类,所以到现在都能想到这一幕。再有就是村口的小卖部了,那里面摆着糖果。对于甜,是儿时最美妙的感受。

    每个人的成长都伴随着疼痛,或者说是意外与丑事。蕊在六七岁时,有一年冬季的入夜,父亲在房间和村里人拉家常,母亲在厨房里烧开水给猪烫食,刚打好一盆子开水,放在厨房地上。那晚停电,点的是煤油灯,光线便昏暗了许多,蕊跑进厨房找母亲时,没看清楚地上那盆开水,一脚踩在盆子边沿上,整盆水便洒在了蕊的右小腿肚上,蕊疼的叫起来,母亲惊慌失措,背起她就往村子边的医疗所跑,因为心疼女儿,母亲一路上边跑边哭。蕊从小就很懂事,也很坚强勇敢,趴在母亲肩头,伸出小手帮母亲擦拭着眼泪,还一边安慰母亲说不疼,这让母亲心里更是难过。医疗所很快就到了,蕊已经疼的开始抽搐,医生小心翼翼的用镊子一层一层夹掉烫坏死的皮,敷了药,包扎好。就是那一次,蕊的右小腿上留下了永远的疤痕。还有一次,蕊穿了新棉裤和棉鞋,跟着村子里几个大一点的女孩子,去村子边上的玻璃厂玩,然后一群人都挤进去上茅房,蕊比较小,人多一挤,蕊一个不小心,掉进了茅坑,幸好只是一条腿踩了下去,几个伙伴七手八脚将蕊拉上来,新鞋新裤子自然脏的不像样子了,蕊哭着回了家。这件事让蕊成了笑柄,总被人无意间取笑,说是小时候竟然掉进茅坑里去了。

    蕊长到八岁的时候,东庄开始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分产到户,宣告着吃大锅饭时代的结束。早在一九七八年年底,安徽凤阳县小岗村的十八个农民签下“生死状”,将村内土地分开承包。开创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先河,等到推广到关中平原上的东庄时,已到了一九八三年。包田到户,使东庄里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大大提高,人们潜藏已久的劳动热情被大大激发了出来,村民的生活也逐渐有了提高与改善。

    五岁多那一年,我上了学前班,按当时学校的规定,不满六岁不给入学,我还差了大半年,后来还是硬报上了名。那时蕊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我还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从小在祖母的溺爱下长大,我不喜欢上学,常常逃课,不愿意去学校。在学校,也总是被其它同学欺负,我从来不敢反抗,我胆小怕事,直到后来上了小学一年级认识了同村的两个比我大一岁的伙伴,才好转起来,渐渐地不受别人欺负,还欺负起别人来。我的周围也开始发生变化,视野变得开阔起来,我终于知道了有个叫蕊的女生。我开始默默关注她,尽管她大我很多,我要叫她姐姐,但我只在人前叫,在人后我是坚决不叫的,我喜欢走近她,喜欢跟她亲近的感觉,我觉得她很好,人长得好看,笑起来像朵花。我家和她家能串上点亲戚关系,所以我常会找借口去她家里玩,此外她有个门子的弟弟和我一样大,是同学,这更是个借口。我记得为了靠近她,常常和她们女生一起玩,我跟着女生学跳皮筋,还踢毽子,我还曾经像女生一样找来铜钱缝制起毽子,用布碎包裹铜钱做底,到鸡窝里找好看的鸡毛做毽子的羽翼。小时候的我,总是那么好玩,除了和男生玩打弹子,拍纸包,在麦场上抽陀螺,碰击,背人,跟着女生我们也跳皮筋,跳房子,丢沙包等。蕊最喜欢玩的其实是抓石子,七枚弹珠大的石子,尽量找些大小相等,圆滑的,丢地上,分开来抓,玩法是手里捡一个,先扔上去,抓地上一个后要接住扔上去掉下来的另一个,一般先一个,后两个,再三个,或者不分,随意抓,一把抓,最后还要扔起来用手背接住,再扔起来抓到手心,才算玩完了一把。游戏过程中没有抓到的,或者滑落的就算输了,换别人来。有一段时期,我常常跟着蕊,和几个女孩子一蹲一起,一玩一上午,玩抓石子多了,就会把手指甲磨到很短很短,手指头也会磨的红肿起来。我记得因为贪玩,蕊的右手指甲总是磨得秃秃的,指头蛋蛋红红的,估计是疼了,常常大热天也会伸到嘴边呵气。有时候,我也会帮她揉揉,陪她一起呵呵的傻笑。蕊的母亲看到她的手,自然也心疼,会说的,不让多玩。

    护兴小学的校门内左右两侧各有一棵垂柳树,特别是在开春的时节,葱葱绿绿的,那柳枝倒垂下来,能掉到我们头顶上。放学的时候,我们排着队唱着歌儿从柳树下走出校门,我们男孩子总是一走到那里,就跳一下伸手扯住几根垂下来的柳条,吊猴子玩,有时也会摔下来坐到地上,我们常常把柳叶弄掉了一地,老师看见了就喊,我们就笑着跑开了。

    我小学三年级前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就是因为太贪玩。等我学习转好,蕊已经上了初中,跟小学的方向相反,而且距离远了,要向北到镇上的中学,每天骑着自行车上学,我们见面就少了,只有在寒假和暑假才能赖在一起,我总是把作业拿到她家里跟她一起做,她并不知道我喜欢看到她,跟她在一起。但每次我去她家里,她总是笑盈盈的,以大姐姐的身份帮我看作业,告诉我要把字写得再好看些。时光流逝的总是很快,当我小学临近毕业的时候,蕊已经外出求学住校了,很少回来,我看到她的时候越来越少。我能想起的就是在村口遇见的几次,可能那时我也长大了些,我一直看着她,她也一直看着我,我们相互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倒像是陌生人一样,各自走开。从那个时候起,我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把蕊放到了一边,或者说是封存。我刚上初中的那一年,最疼爱我的祖母仙逝了,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学习成绩开始一落千丈,很多人没有看出来,从那个时间起,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一直无法接受那个事实。我开始变得无所事事,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混蛋,打架闹事,后来闹到停课的地步,初中三年浑浑噩噩后,我甚至一度放弃求学,外出打短工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蕊已经在外地读起了师范,我们离得越来越远。东庄的边上就是一条马路,通着往外地的公交车,蕊站在村口,站在马路边,坐上公交车走了,走了很远,也很久。多少年以后,我才想起,才坐上了外出的公交车。一切都太迟了。有一段距离,无法超越。我重新回到学校,已经没有了动力,在混了两年高中后,我选择了去南方,我想换种方式生活。临近二十岁的我,一脚离了东庄,便是许多年,归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很多事情并不是不记得了,只是不愿意再提及,有些事,适合回忆,而有些事,只可消磨,放在心里,悉数交给时间。

    童年是一个人最难忘的一段时光,多少次我想起东庄的角角落落,鸡零狗碎,村旁的那条河,那是我儿时的温床,有多少欢乐的时光都在河水里浸泡着,一度滋润着我干渴的心。我时常梦见我和儿时的伙伴在河里跳着石头过河,多么清澈的河水啊,又是多么纯真而温暖的记忆。东庄往南进秦岭,往北过渭河,在关中平原上,东庄是具有代表性的。东庄村口的小敏商店,那是供销社的时候就有的,算起来至少已有四十多年的光景,比我还年长很多。小敏商店算是远近十里八村最老最大的商店了。东庄麦场的一个角落,曾在我读小学时,连续几天大雨过后塌陷下去好大一块,我还能清楚的记得是东南角,因为临近公路。麦场塌陷下去后,露出了一座古墓,后来政府把那块地方圈了起来,来了警察,来了专家,好多天的挖掘,出土了一批有价值的文物。东庄在历史的长河里,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伴随着依然劳作在这里的村民,仍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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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张谋 于 2014-4-4 14: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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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8 19:32 | 只看该作者
具有奇幻色彩的人生轨迹!尽管庸常平淡,却也充满生命活力,而青春少年时代的梦想,终归能给人生带了不灭的希望之光。
久违了,问候张谋先生,祝你春天快乐!
3#
发表于 2014-3-28 22:17 | 只看该作者
儿时的记忆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是我童年时结拜姐姐的母亲说的。张谋先生将童年喜欢的一个女孩的故事描述出来,也算了却了心底的一个念想。每个人的记忆中都有着那样一段朦胧的爱的光,也是最最美好的。
4#
发表于 2014-3-31 15:29 | 只看该作者
童年是一个人最难忘的一段时光,多少次我想起东庄的角角落落,鸡零狗碎,村旁的那条河,那是我儿时的温床,有多少欢乐的时光都在河水里浸泡着,一度滋润着我干渴的心。我时常梦见我和儿时的伙伴在河里跳着石头过河,多么清沏的河水啊,又是多么纯真而温暖的记忆。东庄往南进秦岭,往北过渭河,在关中平原上,东庄是具有代表性的。东庄村口的小敏商店,那是供销社的时候就有的,算起来至少已有四十多年的光景,比我还年长很多。小敏商店算是远近十里八村最老最大的商店了。东庄麦场的一个角落,曾在我读小学时,连续几天大雨过后塌陷下去好大一块,我还能清楚的记得是东南角,因为临近公路。麦场塌陷下去后,露出了一座古墓,后来政府把那块地方圈了起来,来了警察,来了专家,好多天的挖掘,出土了一批有价值的文物。东庄在历史的长河里,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伴随着依然劳作在这里的村民,仍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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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1 21:29 | 只看该作者
与其说在记述东山,不如说在记述东山留下的记忆和那个叫蕊的女孩给予你的怀念和怀想。童年真的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光,可以时时记起,如画似景。
6#
发表于 2014-4-1 10:32 | 只看该作者
很久不见张先生了。文字以时间为序,写出了对和一个女孩的印象和友谊,叙述详细而极具深情,同时也不乏思考。拜读,问好!
7#
发表于 2014-4-1 13:49 | 只看该作者
很细实的文字,描述了村庄的与人的变化,蕴含了作者深切的怀念情怀。也呈现出了一个村庄变化的历史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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