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记
故乡，一块病灶
痛心疾首的时候 就像一把弯刀插在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那些疼痛来源于何处
我瞅着四散逃走的目光
中伤和辱骂。死的死，疯的疯 我已不认识之前的面孔 悄悄临近。已不习惯 那鬼祟的言行和身影
变化是来自于兄弟之间的
真正像亲如手足 —— 喝酒聊天赞扬生活的奇迹 和畅述生活的艰辛
有时候我也困惑 那些反目瞬间归来 又瞬间消失。甚至还没来得及分辨 归来的时间，是早晨还是傍晚 该走的已经走了，该来的也来了
和睦。亲情的微笑 此时，真正像一朵盛开的花 那样艳美，令人痴醉
一向仇恨相加的四哥，此时 也好像已认知了自己及身边的诸事 一下子平静下来
也难怪。儿子的事让他整整背上10年的债务
和一辈子都难以赎清的罪责
不知道，生活何时已这样走近
走得这样冷漠无情
走得如春天的风声悄无声息 儿子是杀人未遂，还出车祸
调戏良家妇女
他年年奔波在外
修民建，渠坝，就像
堆砌玩具一般从他手里过
他说挣钱一大把又有何用
儿子关进监狱，他俩的身体
如泄了气的皮球疲惫空虚
再听，灵仙死了，灵仙的婆娘疯了
那婆娘时不时把自己放归真正的仙境
那女人，我曾在大街上见过
还是阔嘴，刁横满脸，落入人生此劫
村人说，她现在常年在县医院候诊大厅
那里无风，也很温暖
死亡。是我始料未及的
那个曾经救过我的青年
如今已如他的老父
暮归黄土
只是在他临死前，我再未见他一面
这是我在路过他家
看到如我家一样的破败景象
想起的
那沟渠还在，那惊慌的面孔
和喊叫声还萦绕耳际
辽远悠长。离此已是二十多年
自己也如他过去那般成熟
只是已天地相隔
村庄的别处，也只添加了几栋砖瓦房
四方四正，平贴白生生的瓷砖
其他如腐败的躯体
半数下土
破与败，生活的大逃亡
还是追慕的理想生活
村庄已不养人。在十几年前
大家就早已认识
移民。搬迁。春天亡故
夏天重生。向西向西再向西
是否让他们想起远古的祖先和身世
粮食是今年的话题
减产与市场低迷
让他们倍尝生活的煎熬
去年的神采不在了
失落的成一些无主的魂
让整个村庄都有些郁闷
二哥似乎也矜持了许多
对酒再不奉若神明
而七哥的超生儿也已长至一岁
计生罚款分文未交
僵持的生活，已从
有了儿子之后的喜悦中一清
剩下的只有挣钱与期待的人生
两个女儿也出落的如水仙花
池塘里终于有了活物和生气
生活也开始有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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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万禹 于 2014-5-12 09:0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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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2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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