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诗歌的灯盏去远航——小溪诗歌创作中的美学思考

康乔华

                                点亮诗歌的灯盏去远航

                                              ——小溪诗歌创作中的美学思考

                                             康乔华

      人生经历的美很多，走过春夏秋冬，看遍春花秋草，不管你是从繁华处走来，还是从寂静处走来。只要你带着心情，转山转水，经过耐人寻味的过程，美的东西就会升华成最美。在那明暗的山水间，也只有心间能滋生出最美的风景，最美的风景在我们心中。这个时候，不管你身在繁华，还是置身幽谷，一杯茶，一卷书，一曲音乐，只要你带着心情，那诗行，那音符，那袅袅的茶香，都会让你觉得此时的自己是最美，身边的风景也会因为心情而锦上添花。现在我就置身在诗人小溪诗歌营造的唯美意境里，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美和幸福。我的心情顿时变得舒爽和惬意，仿佛一股汩汩流淌的清澈溪水浸入内心，让我体味生活的美妙和富足。那些诗意的火花，呈现的是诗人对美的吟诵与追求。在这个秋天，这种吟诵与追求成为季节里的最美，这样的美又是内外和谐的。

      那么，就让我们遁着这些美来感受诗人小溪的诗性生活，以及诗性生活的美学意义。看看他如何对诗歌进行美学上的思考，以其独有的诗美气度、神韵、与奇异的意趣构建审美感知的视角，把我们诱入诗歌的精神家园。我们知道，诗歌就是把情思融进物象，借助跨越时空的想象，使它的情境与意象具有立体感。而这种立体感同时又呈现美感。在诗歌创作中，诗人小溪对于美的理解与表达是多方面的。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些悲情的凄美，它是需要泣泪之心来表达的，同样也是可以赋之诗性意义的，所以，诗意如歌如泣的淋漓表达使我们的生活有了恒久的咀嚼与回味。如诗歌《情缘》就是一种心境美的自然呈现。诗人在诗中表达情感的方式很坦率，但又保留了一点朦胧。全诗不仅讲究语言音节的美感，而且注重色彩的象征与丰富。“我总能相信美的事情能和幸福走到一起/我相信蓝色的海水能和流动的云朵走到一起/等它对这个世界爱的深切了，就从空中下来走走/山谷，草原，稻田，如果愿意/也可以到撒哈拉沙漠停停”，在这一小节里，诗人的幸福心境就是通过富于色彩感的语言和意象显露的。海水，云朵，山谷，草原，稻田等意象组合在一起就成了爱的世界，美的事情也就有了幸福的感觉。因此，诗歌里面的形象，就是诗人以他的美感摄取的美和感受的对象。对于这些感受的对象，诗人的感情色彩又是十分丰富的，从其中折射出来的色调是阳光的，鲜明的，蕴含着诗人对现实社会的热爱和追求。

我总能相信美的事情能和幸福走到一起
我相信蓝色的海水能和流动的云朵走到一起
等它对这个世界爱的深切了，就从空中下来走走
山谷，草原，稻田，如果愿意
也可以到撒哈拉沙漠停停

从水变成云，从云化为雨
一次就够了，幸福却是永无止息地轮回
——泡沫里住着七彩的心情

阳光在夕阳深处与我擦肩而过
我还能相信幸福地转身能迎面东升的朝阳
一阵春风，一句寒暄，一世情缘
            
                                     ——《情缘》

      从诗句里可以看出，诗人对自己理想化了的人生的浪漫离奇的感悟，以及对纯粹的艺术境界的全身心膜拜，构成了他笔下充满唯美的精神诗境。他对美的事情和幸福的审美把握程度是恰如其分的。于是，便有了一种美的意蕴、美的诗情，美的诗人的人格流溢于诗中。之后，在接下来诗歌的展开和呈现里，诗人这样写道：“从水变成云，从云化为雨/一次就够了，幸福却是永无止息地轮回/——泡沫里住着七彩的心情//阳光在夕阳深处与我擦肩而过/我还能相信幸福地转身能迎面东升的朝阳/一阵春风，一句寒暄，一世情缘”。由此可见，诗人在所有象征诗的主调中，不仅折射出自己本身的美学崇尚，还反衬出自身在辽阔的艺术空间里，对美和幸福进行的咏唱和礼赞。

      读诗人小溪的诗歌，我感觉他的诗歌里具有美的抒情境界，所谓美的抒情在这里由两个方面组成，一是语言的美，二是抒情的结构。这两者构成诗人小溪诗写抒情的两个层面，诗人的语言美给人以艺术化的现实想象力，用极具愉悦张力的词语向我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情感世界，表达着美的无限内涵。如他的这首诗歌《情缘》里所描写的那样：由美的事情和一些幸福感悟而联想到了海水、云朵、山谷、草原、稻田……在这样描绘的场景中，诗人的心情当然是舒畅而又愉悦的，那些眼前的景致都氤氲着幸福的气息，蕴含着诸多的美和深切的爱。读着这些文字，让我直直地感到幸福其实就在身边的细节之中。

     诗人要深入到生活，但进入生活之后还要能走出来，“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只有离开这座山，才能看清生活的这片土地，在全国处于什么范围。就是我们的写作既要深入又要提升，这种提升是一个飞跃。一个擅长写诗歌的人，是十分懂得诗歌与生活“嫁接”的艺术的，这就是诗歌的美学意义。诗人小溪正是这样，他在生活与艺术的“嫁接”里，以自己努力和生命的热度去发现、挖掘美的存在，去感受并传达着现实情景的美好与向往。《情缘》这首诗歌就是挖掘现实生活中，对一种美的诠释和幸福的向往。它的魅力和优秀并不仅仅在于意境的优美和内容的纯净，还在于形式的纯熟和语言的华美，从而更加衬出诗人清新自然的感情流露。

      亚里多士多德说：“诗是一切文章中最富有哲学意味的创造。”也就是说，诗的哲学韵味不是靠“说理”、“论证”来体现的，而是通过触景生情自然而然地相生的，所有的刻意其实也是必然的情绪。此外，诗歌艺术从一定意义上讲，又是以“情”和“美”为特征的文体。诗歌艺术的魅力，即在于创造美的意境，给人以美的享受。我们来看看小溪的诗歌《点一盏油灯》：

不如建一艘船去远航
最好在晚上，在船内点起一盏油灯
我站立在船头，撑一只篙前行

前方是太阳出生的地方
船后留下的波纹是回忆泛起的涟漪
我只把想念留在油灯燃烧的灯芯里

有人若上船，我可以摆渡他到对岸
那里，是他的家乡
那里，有炊烟升起

我有一艘船
燃着油灯远行，只为隔岸的灯火
她在篝火阑珊处

                       ——《点一盏油灯》

      在这首诗里，诗人在清晰的叙述里，把自己的情感、心灵融入描写的对象，渗入理性的思考。并且在平静又简练的文字里隐藏着很深的美的意境，那是诗人的一种向往与渴望。诗歌因此变得深刻起来，诗意的空间也就变大了。在以一盏油灯引发的生活联想里，深含一个人生思考。这种思考又从生活的实感出发，引领读者从整体情绪上去感受和呼应。“不如建一艘船去远航/最好在晚上，在船内点起一盏油灯/我站立在船头，撑一只篙前行//前方是太阳出生的地方/船后留下的波纹是回忆泛起的涟漪/我只把想念留在油灯燃烧的灯芯里”。那一艘生活的大船需要一盏灯的引领，才能照亮前方的路。正如人生需要一盏信仰的灯的引领前行，未来才会光明一片。而那艘人生之船驶向彼岸就喻示着未来的美的境界，美让诗人的追求充满力量。

      在《诗的礼赞》这篇文章中，有人这样写道：“艺术的根本魅力其实质表现为——在永远提摸不定的时空，求得了个体生存与种类繁衍的人类为寻求万无一失的理想境界而进行的永恒的追求和搏击的努力（我视之为人的本性），艺术的魅力即在于将此种‘搏击的努力’幻化为审美的抽象”。我想，这句话可视为对诗歌《点一盏油灯》的注释。它的最后两节是对前两节诗意的“承接和转换”，也是诗人在思想精神层面的升华。在这里，诗人把诗之意境与思辨色彩的意象技巧的运用结合起来，获得了独特的美学效果。意味深长的是诗的尾声：“我有一艘船/燃着油灯远行，只为隔岸的灯火/她在篝火阑珊处”。由此使诗的主题更加丰富，拓宽了其内涵。

      美是朴素的，诗人小溪善于从朴素、平凡的事情中体验到美，并把这种美升华为一种艺术境界。一位外国美学家说：“审美的欣赏并非对于一个对象的欣赏，而是对于一个自我的欣赏，它是一种位于人自己身上的直接的价值感觉。”（立普斯《论移情作用》）在诗歌《月光》中，诗人小溪就赋予了月光以情感和生命，并且把抽象的意绪感受“移注”到具体生动的拟物描写之中，构成具有象征含义的意象。从而在一种动与静的情景里，让我们领悟诗人的心境，获得美的愉悦感受。诗歌《月光》如下：

月光透过窗户悄悄地，悄悄地溜进我的房间
似水，薄如含羞的暮光
它没有和我打招呼，我也不去搅乱它的步伐

它已占领了我的窗台和地板
我告诉它，“床是我的地盘，
你可以躺在地板上或者坐在阳台上，
和我一起数星星”

我困了，就拉着它的手走进梦里
醒了互道
——早安

     读这首诗，我自然而然地被诗之语言的干净、清淡所吸引，继之为它的格高境奇所打动。此诗借“月光”与“我”几个场景描摹，来表现一种超然尘世之外的韵致，一种淡泊的精神和风度；或者说，是一种气质，一种对生命的理解。因此，在月光下，诗人的感悟和品味是独到的，自己与这月光融在一起，获得了一份心灵的安宁，仿佛在纷扰的尘世中找到了自己的归隐，在流言蜚语中静下了自己的耳根，从此，诗人将淡泊宁静，与世无争。再如他的另一首诗歌《黑瞳》第二节里的句子：“在旷野，不设立任何事物/只让风走进来，握紧它的手掌/然后，再把它拥入怀中//这时/邀来几颗星星，不需要月亮/也不需要云朵//当一只野狼登上西边的山坡/取出心中的泉水，斟满大拇指与食指间流动的旋律/—— 一颗星星亮了/两颗星星亮了，三颗星星亮了”。这些诗句里的物象都有了声音和情感色彩，突出了诗人的心理活动。语言生动紧凑，把对诗的意境提升到了具有更深切的艺术美感里。还有，如他的诗歌《衰退的凝望》、《月光照耀下的小路》、《脚印》、《我想陪你去看海》等等，也是萌发于自然景物的鼓舞和启示。

     在阅读小溪的诗歌过程中，我感觉他的诗之美学追求，更多地呈现一种深沉、内敛、深邃的审美特征。这种特征体现诗人小溪在美学思考上构筑诗歌之精神的努力方向。他的一些诗歌作品越来越接近事物的内核和本质，其闪烁的诗之光芒无不弥漫着思想的魅力和美的境界，使人回味无穷。比如：他的诗歌《词语》：“我多么希望我的词语里住着我想念的人/亲人，朋友，或者陌生人/我想象着那一刻，与你们对面//暖心的风/可以从东海吹来，可以从泰山吹来/可以从科尔沁草原吹来/可以从你们跳动的温热中吹来/可以拥抱，可以亲吻，也可以放在心里……”；又如《幸福的口袋》：“幸福的口袋敞开着/蓝天静静地抱着大地的体温/小草慢慢地发芽/鲜花开始绽放/东南的微风吹过，变成四月//白云扶着你的眼神向上，向上/变为月亮的裙子，星星的房子/只要微风还吹着/白天幸福，夜晚也幸福……”等等。从这些诗歌里可以看出，诗人小溪的诗性情感总能在字字珠玑的诗海里跌宕起伏。他在感受自然和生活中，把自己既往的情感积淀和当时强烈的个人情结融合起来，并倾注于自然和生活的对象之中，移情于景，同化外物，使其成为自己的情感载体。由此，使他的诗之语言呈现一种鲜活美。这种美又把他诗歌里的韵律、节奏、意境、内涵等表达得淋漓尽致。诗歌《对于这个世界》就是在这种审美心境中，因受主观情绪的浸染，自然外物发生心理变形，成为诗人眼中的客观，心中的现实，从而带上了诗人自身强烈的主观个性色彩。正如王国维在《人间诗话》中所说：“有我之境……物皆着我之色彩”。

这是个一加一等于二的世界
我生活在一加一等于一的故事中
不会说话，也不会走动

一阵风就能唤醒皮肤的味觉
干燥，湿润
在更替的衣服上留下鳞片、气味和
代谢的温度

秋风在树枝上的驿站休憩
几次之后
就和大地有了情意

再一次秋风，枫叶弯曲成老人模样
所有的寒暄、流言，都成往事
散落成尘

每个人都是不完整的集合体
我只是这个世界的子集
对于这个世界，生应为我

                        ——《对于这个世界》

      在这首诗里，我们能从中感受到一种深的寓意，它是一种对尘世的感悟与慨叹：“每个人都是不完整的集合体/我只是这个世界的子集/对于这个世界，生应为我”。全诗依托驰骋的想象和空间的张力，呈现一幅别样动人的情景。诗中情调意境淡远恬谧，给人以美的享受。此外，诗人小溪的诗歌还有一种音乐美的效果。如诗歌《有那么一段坡》：“有那么一段坡/我不下去，你也没有上来 /我会不时地看你一眼/你也会偷偷地回望我//秋风不断地吹着我的睫毛 /也吹乱你的长发//就那么静默着/秋风不言，已为媒”。 又如《其实的那些事》：“其实，与花相遇并非真的美丽 /其实，与风牵手也并非真的快乐 /我喜欢四季，并非它的装束 //最开心的事是，与你相见/最美好的事是，在回忆里寻你/最幸福的事是，和你在一起 //其实的那些事/在，你应该看到的地方”。在这两首诗里，无论语言本身的韵律与节奏，还是诗歌内容在情感的韵律与节奏，都达到较高境界。因此，他在追求一种诗的语言律动与被传运情感律动的完全和谐一致，如写风声、雨声的感觉必须使用与之相应感觉的语言来传运。他的诗歌创作正自觉地实践着这些美学追求。

      诗人小溪是一个北漂的文学青年，在紧张的打工生活之余仍然坚诗写诗，令人甚为感动。他的原名叫朱德冬，因为喜欢溪水那种安静、清澈和流淌之美。由此，取笔名为“小溪”。小溪的心中充满了爱，生活如阳光般灿烂美好。世界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生活无处不存在着美。美在自然，美在本真。诗人小溪正用他的诗歌文字去表现这些美，写出人生、人性、人格以及生活中的真实感受或深情厚意。读他的诗歌作品，宛如一条清丽的溪水扑面而来，在流经我的视野的瞬间，我惊异地发现这条看似平淡的时光之水，却跳动着灵性的火花，荡涤着激情的音符，流淌着思想的光芒……

高迎春

人生经历的美很多，走过春夏秋冬，看遍春花秋草，不管你是从繁华处走来，还是从寂静处走来。只要你带着心情，转山转水，经过耐人寻味的过程，美的东西就会升华成最美。在那明暗的山水间，也只有心间能滋生出最美的风景，最美的风景在我们心中。这个时候，不管你身在繁华，还是置身幽谷，一杯茶，一卷书，一曲音乐，只要你带着心情，那诗行，那音符，那袅袅的茶香，都会让你觉得此时的自己是最美，身边的风景也会因为心情而锦上添花。

高迎春

我们知道，诗歌就是把情思融进物象，借助跨越时空的想象，使它的情境与意象具有立体感。而这种立体感同时又呈现美感。

高迎春

诗歌里面的形象，就是诗人以他的美感摄取的美和感受的对象。对于这些感受的对象，诗人的感情色彩又是十分丰富的，从其中折射出来的色调是阳光的，鲜明的，蕴含着诗人对现实社会的热爱和追求。

高迎春

诗歌艺术从一定意义上讲，又是以“情”和“美”为特征的文体。诗歌艺术的魅力，即在于创造美的意境，给人以美的享受。

高迎春

诗歌艺术从一定意义上讲，又是以“情”和“美”为特征的文体。诗歌艺术的魅力，即在于创造美的意境，给人以美的享受。

高迎春

诗人小溪正用他的诗歌文字去表现这些美，写出人生、人性、人格以及生活中的真实感受或深情厚意。读他的诗歌作品，宛如一条清丽的溪水扑面而来，在流经我的视野的瞬间，我惊异地发现这条看似平淡的时光之水，却跳动着灵性的火花，荡涤着激情的音符，流淌着思想的光芒……

高迎春

这篇诗歌评论，从美学角度探索诗人作品，给人以启迪，给人以领悟，是一篇有深度的佳评！

梁星钧

逐诗解析，贯注提领，把读诗、写诗、品诗较好地结合到一起。作者的这组诗评写得温厚有力，对于作诗品读极有意义。　

黄叶斌

点评抓得较准。只是，引用的句子多了些。

高山松

同意黄一叶先生的观点，诗歌评论应该也是一种再创造，而大篇幅的引用，便缩小了再创造的空间。

刘彦林

来学习康兄的评论文章，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