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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 火柴的夏天 [打印本页]
作者: 南岸    时间: 2004-10-5 21:23
标题: [原创] 火柴的夏天
　　火柴退学的那年夏天，小镇上开了一家网吧。

　　网吧的主人是一个长了黑眼圈的中年女人，火柴和他的同学喊她“熊猫”。有时候也偶尔称她为“国宝”，反正无所谓的，意思都一样吧？火柴后来听说，凡是黑眼圈的女人，性欲都很强烈。这话是蛤蟆说的。

　　蛤蟆是个胖子，比火柴矮了半头，体重却比火柴多了一倍。蛤蟆属于早熟的那一种，整天眯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专往女人的丰乳肥臀上打量。有时候发现了新风景，就喊火柴一起欣赏。火柴在这方面却有些迟钝，想象力也不如胖子蛤蟆，。但是在胖子日渐一日的开发下，火柴每次见到熊猫，也免不了向她的黑眼圈多看两眼。好象那是两眼深井，里面全装满了对小孩子充满诱惑的秘密，有点让人想入非非了。

　　火柴之所以得了火柴的绰号，全是因为他瘦。一米七零的个头，还不到一百斤的分量。这让我们想起包身工，想起芦柴棒。但是，火柴虽然瘦，身体却很结实，是精瘦精瘦的那种。火柴平时不爱说话，愣头愣脑的，小时侯犯了错误，他娘打他的时候，也不吭声，只拿了一双眼睛去瞪他娘，打急了，眼睛里渗出血一样的红来，不跑，也不求饶。再打，再骂，还是不吭声，他娘就害怕了，扔了笤帚拍地大哭，骂火柴是狼种，是冤家，又骂火柴死去的爹，骂她自己苦命拉巴一个小仇人出来。末了，恨恨地骂：火柴你有种！你有种就别喊我娘！火柴果然就一年多没有叫一声娘亲，乡亲们都说这样的孩子留不住，有种。说这些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有些怕怕的，恐怕一不小心招惹了火柴，纠缠不起一样。

　　蛤蟆是火柴的同党。体型与火柴相反，性格也不一样，是既能当爷爷又能作孙子的那种。好汉不吃眼前亏，逼急了趴到地上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对于蛤蟆来讲，简直是小菜一碟。蛤蟆听火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火柴能够容忍和这么一个狗熊作朋友，也许是互补吧？

　　火柴退学的那个夏天，蛤蟆不久就退学了。那个夏天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好象整个小镇都笼罩在一个蒸笼里。午后的时刻，人们常会看见火柴光着膀子、趿拉着拖鞋，从小镇的街头上走过。旁边是同样光着膀子、眯着色迷迷眼睛的胖子蛤蟆。好长时间一来，人们都把这当成小镇的一道风景。那是火柴和蛤蟆从熊猫的网吧里出来，到小镇的另一头的小饭馆里去吃凉皮。火柴喜欢吃凉皮，每天如此。

　　那时侯，距离火柴和蛤蟆退学不久，仍然是那个炎热的夏天，火柴和蛤蟆已经在熊猫那里寻到了一份工作，就是替熊猫看管网吧。单身的黑眼圈女人熊猫在中午的时候给他俩替班，其他的时间她就到对面的旅社里去打麻将。很靠常的样子，反正她也没有正经的事做，她的那个长满落腮胡子和胸毛的野男人三年之前就带着发廊里的一个十七岁的小姐跑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四岁的女儿在乡下的外婆家，熊猫一年也难得见她两次，好象别人家的女儿一样省心。所以，熊猫每天去对面打麻将，也就很正常了，有时候还彻夜不归。火柴和蛤蟆就住在店里，晚上的时候轮班休息。门头是一个二层的小楼，熊猫的丈夫当年刚刚盖起来租出去不到半年，就和租他家房子的发廊小姐私奔了。又停了两年，熊猫就用它开了网吧。一楼是门头，二楼是住的地方。火柴和蛤蟆就和熊猫住在二楼，到底是怎么住的，三个人之间的隐隐约约的绯闻小镇上人谁也说不清楚。到底熊猫的黑眼圈的加重是和性欲还是其他有关，外人不得而知。就是呢？毕竟火柴和蛤蟆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但人们马上又想，老牛吃嫩草也未可知呢。

　　火柴有一把军刀。军刀短短的，匕首一样，却很锋利，带着寒光。那是火柴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胖子蛤蟆送给他的。蛤蟆的老爸是个退伍军人，听说在西藏当过兵，现在常年在外跑货车，给别人开，所以也就没有时间管理蛤蟆了。蛤蟆老爸退伍后带回来这把军刀，是送给胖子当生日礼物的。胖子蛤蟆转手又送给火柴当生日礼物。后来我们猜测可能那正是火柴和蛤蟆友谊不可破灭的纽带，因为那是一把真货，火柴见了喜欢得不得了。听说蛤蟆送军刀给火柴的那天晚上，两个人还喝了血酒，拜了兄弟。这种说法到底是事实还是讹传，无从考证。但火柴视军刀为宝贝却是无庸置疑的，这从火柴黑夜白天刀不离手可以看出来。

　　火柴的军刀后来被派出所的片警刘三没收了。刘三也不胖，倒挺精神；三十多岁的年纪，脸膛黑黑的，整天穿一身发黄的警服在小镇上转悠。刘三没有枪，听说整个派出所就所长李四有一把真枪。三发子弹。枪藏的很严密，李四从不轻易拿出它来。火柴只见过一次，那是去年李四追捕石头的时候，石头的女人让张虎日了，石头就磨了一把快镰把张虎的头给割了。割了张虎，石头就后悔了，后悔了就想逃跑，这时候被接到报案的李四堵在了小镇的车站上。李四拿出枪来，学着电影上警察的动作，用枪管指着石头的脑袋，火柴正好坐车回家，正好目睹了这一幕。火柴看见石头开始还挣扎，等李四掏出枪来一瞄，石头就不行了。两条黄尿顺着石头的裤衩淌下来，石头吓瘫了。火柴好不羡慕警察李四，当时火柴就想：老子也要有一把真枪呢。

　　火柴当然没有弄到一把像李四那样的真枪，后来火柴有了一把泛着冷光的军用短刀。其实，片警刘三也没有枪，刘三有一个黑色的电棍子，整日里挂在腰间，像一个硕大的黑驴的生殖器。火柴对刘三腰后的生殖器不屑一顾，甚至每一次见到刘三的时候，都要低低的骂一声：驴！

　　但火柴的军刀被刘三没收了，这越发让火柴屈辱难受。

　　火柴和刘三的交锋源于一次打架事件。

　　那时侯火柴刚刚退学，有一天和蛤蟆在熊猫的网吧里上网，一个小混混在网吧里闹事，把熊猫的电脑都砸了。火柴那时侯已经与熊猫混得透熟，熊猫可怜巴巴地拿黑眼圈看火柴，想寻求火柴的帮助，火柴开始的时候不想管这一干闲事，但后来就有些忍不住了，火柴推开椅子，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冷冷地说：朋友，给我火柴个面子。那小混混也不识好歹，说：你他妈算老几？敢管老子的闲事？说完一砖就拍到了火柴的头上，血马上就像一群蚯蚓一样从火柴的头上弯弯曲曲爬下来，火柴眼睛都没眨一下，平静地微笑了一下，那把军刀就捅进了小混混的肚子。

　　火柴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那把军刀就躺在派出所的地板上。本来火柴还想带走，片警刘三就用那个黑色的驴的生殖器甩了火柴一下，火柴觉得手臂一麻，军刀掉在了地上。刘三说：妈的火柴，还想拿它去伤人啊？滚！火柴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心里想：妈的刘三，老子早晚拿回去！

　　那些天火柴就由熊猫照顾着，幸亏那个小混混只是伤了一下；出来后火柴就到熊猫的网吧里干了。什么条件待遇也没有谈，火柴就留了下来。有人看见那些天火柴一直就住在熊猫的房间里，也有人悄悄问过蛤蟆，蛤蟆笑而不答，至于到底火柴和熊猫是不是发生了关系，这个小镇上无人知道，这成为当时的一个谜团。

　　也有人对此提出了疑问，因为有人看见火柴经常在晚上到电影院旁边的发廊里去找一个叫杨柳的女孩子。那是一个小镇上人人皆知的鸡。那个夏天是那样炎热，又是那样漫长。十七岁的少年火柴就是在这样溽热的天气里，在这样一个充满故事和欲望的小镇上慢慢长大的。有人说火柴是熊猫开发出来的，也有人说火柴是杨柳开发出来的。但不管是谁，时至今日，我们也无从得知。我们只知道流浪少年火柴的成长和小镇有关，和夏天有关，和女人有关。我们后来也渐渐知道，胖子蛤蟆只是一个讨嘴上便宜的人，而真正做了不说的是火柴。弄不好，蛤蟆到现在还是一个雏儿呢？谁知道呢？
杨柳不是本地人。杨柳是从东北来的。杨柳的门头叫东北洗头房。

　　那一年夏天，小镇上的新事物如雨后春笋，先是熊猫的网吧，后是杨柳的洗头房。小镇上的人对此很是惊奇，刚开始听说网吧的时候以为是个甲鱼店，也有人以为是卖捕鱼网具的，但后来知道它与这两种事物毫不干系。杨柳开洗头房的时候，小镇上的人愈发惊奇，他们不明白它和以前的理发店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会有人专门去洗头？为什么洗头的姑娘穿的那么短的裙子，露那么一大片奶子？还有黄头发，他们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后来，弄明白了，就都露出鄙夷的神色：还不就是一个窑子！

　　但是熊猫的网吧和杨柳的洗头房生意越来越好了。看来，小镇上不少人都需要它。至少，这两件事物的产生都和一个在这个夏天里无所事事的少年火柴有关。少年火柴的日常生活和这个小镇上新生事物息息相关。

　　火柴并不是一个小镇人眼中的好孩子。

　　火柴的娘找到小镇上来的时候，是那个夏天最热的一个午后。那时侯，阳光像毒箭一样刺得火柴娘睁不开眼睛。树上的蝉有气无力地鸣叫着，哭丧一般。

　　火柴正披着褂子从网吧里走出来，准备到西头的小店里去吃雷打不动的午餐凉皮。

　　火柴的奶奶死了。火柴的眼前慢慢浮现出那个佝偻着腰的老太婆的形象。从火柴记事起她就那样老，一双骨节奇大手，粗糙的好象一双耙子。老太婆把手抚摸在火柴的头上，却是那样慈祥。火柴小时侯就是这个奇怪的老太婆拉扯大的。火柴仿佛看见奶奶掉光了牙齿的长满皱纹的老嘴，一天到晚不停地蠕动，那是火柴从镇上回去时买给她的糖果。火柴已经长大了，在家里还是那样少言寡语，其实在哪里火柴也不爱说话。有一次火柴给奶奶买回去一挂香蕉，奶奶是第一次见到，一张老脸惊喜得好象一朵菊花一般慢慢绽放。她伸出她的手又去抚摸火柴的脑袋，火柴却慢慢推开她，走到门外去了。火柴的奶奶不知道火柴已经长大了，是一个男人了。男人是不能随便让人摸自己的脑袋的。火柴点着一棵烟，烟气慢慢升腾起来，让火柴开上去很虚弱。

　　火柴想起有一次去上学，奶奶背他的情景。那时侯的火柴已经7岁了，可奶奶坚持要背他过河。下了一场秋雨，河水涨上来，漫过小桥。奶奶怕冻坏了他的小脚丫，就脱了鞋，像小时侯那样努力地把火柴背到身上。火柴看见奶奶田螺一样的尖小的笋白的小脚，笑了。奶奶也笑了。那是奶奶记忆中火柴很少的几次微笑。火柴伏在奶奶背上，他觉到了温暖。

　　火柴坐在小镇上慢慢回忆这些往事的时候，眼睛有了一丝湿润。而对面那个对于火柴来讲陌生的女人——火柴娘，正在贪婪地吃着火柴买给她的一碗凉皮、半斤油条和几个散发肉香的蒸包。她吃饭的样子像一条贪婪的野狼一样，而面对婆婆的死眼睛里竟然没有一点悲哀。

　　火柴又点燃一棵烟，厌恶就像一条蛇一样缓缓爬了上来。

　　火柴娘是火柴爹买来的一个姑娘。那个人贩子从火柴爹手里接过3000块钱后，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火柴娘跑了几次，最长的一次，生了火柴之后，她跑到十几里地外一个富有的光棍那里生活了三年。光棍出车祸死了之后，火柴娘才又被寻回来，回来之后火柴爹就被娘逼着出去打工挣钱去了。去的是一个建筑工地，干了半年，一分钱也没讨回来，说是过了春节再让去。火柴爹不想去了，但火柴娘非逼着让去，结果去了不到十天，就从脚手架上跌下来摔死了。火柴知道的这些都是听奶奶说的，火柴长大后渐渐对这个家庭充满了仇恨。尤其是火柴娘，火柴爹死的时候她竟没有掉一滴眼泪。

　　火柴的眼睛充满了红色。

　　火柴还是回去看了奶奶最后一眼。回来后的火柴变的更加沉默寡言了。

　　有一段时间，火柴不再去杨柳的发屋。甚至听胖子蛤蟆说，火柴还和杨柳吵了一架。原因是因为片警刘三。腰间挂着一个黑色的驴生殖器样的黑棍子的刘三，成了小镇上火柴的第一个公开的仇人。那天傍晚，有人看见刘三穿着那身尿绿色的狗皮醉醺醺地走进了杨柳的洗头房，他腚后的警棍像黑色生殖器，一摆一摆的。消息是谁告诉火柴的已经无关紧要了，反正火柴得知后，冷静地在墙角寻了一块方砖，然后用报纸包了包，就向杨柳的发屋走去。但火柴还是慢了，他并没有看到刘三，他只看到了梨花带雨的杨柳。火柴把砖放下，环视了一周，他嗅到了刘三留下的驴的气味。火柴的牙齿格巴格巴响了两声，然后，一个耳光打在了杨柳的左脸上。然后，他的嘴唇动了动，缓缓吐出一个字：驴！

　　火柴可以容忍任何人，但不可以容忍片警刘三。火柴从心里对刘三充满了憎恨，也许，这不仅仅因为那把军刀。从那以后，火柴就没有出现在杨柳的面前。不久之后，火柴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月亮花的女孩。在那个炎热的夏天里，火柴一直和这个叫月亮花但从来没见过面的女孩聊天。这个消息也是胖子蛤蟆透露的。蛤蟆有一次说，火柴爱上月亮花了。

　　事实正是如此。在这个炎热的成长的夏天里，十七岁的男孩火柴经历了许多事，但他觉得最值得他骄傲的是他认识了一个叫月亮花的女孩子。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朋友，超过了他的狗肉朋友蛤蟆。直到有一天，月亮花说，火柴，咱们见个面吧？火柴沉默了一会，回答了一个字：好。月亮花看样子很高兴，说：明天你到省城来吧。我们到植物园北门的月亮花咖啡屋见，我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晚报。你呢？火柴毫不犹豫地说了两个字：军刀。

　　火柴决定找回自己的那把军刀。

　　那天晚上，火柴摸进了派出所的大门。火柴没有把这次行动告诉蛤蟆，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火柴想自己单独完成这个任务。那是一把属于火柴的军刀。火柴早就探知，那把军刀就躺在刘三办公室的抽屉里。火柴想象着那把军刀的模样，金属的冰凉的质感，冷冷的青白的寒光。火柴想这些的时候，心里颤抖了一下。他觉得那把军刀已经在手了一般，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充盈了他的掌心。

　　火柴是在刘三打盹的时候走进办公室的。值班室里有一排连椅，刘三就半躺在椅子上，面朝墙壁，火柴听了听，有一些微弱的鼾声。火柴在心里骂了一声：驴！他看见那根黑色的生殖器就挂在椅子上面的墙壁上，火柴心里一阵恶心。他觉得正是它玷污了杨柳。所以，当火柴从抽屉里拿回军刀的时候，他的步子停了一下。他没有走出去，而是走向了连椅上的那个人。火柴突然想给刘三做一个了结，是的，不光火柴这样想，火柴觉得他手里的军刀也这样想。那个黑色的生殖器统治了这把军刀将近一个夏天，那简直是一种耻辱！

　　火柴听到“扑”的一声，觉得手里的军刀一沉，那是一种更加塌实的感觉。这种感觉让火柴心里有些得意，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挂上了火柴的嘴角。

　　火柴冷静地迈开步子，推开门走出去。深夜的小镇起了一丝风，竟有点凉了。火柴想：这个夏天也许真的就要过去了。火柴用袖子搽了搽军刀，把它插进鞘里。这时候，火柴听到身后叫了一声，像驴一样的：别跑——，——再跑就开枪了！

　　火柴转过身，看见连椅上的所长李四挣扎着坐起来，对着他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初秋的凉风让火柴颤抖了一下，他把军刀使劲攥了攥。他想，夏天也许真的就要过去了。然后，他看见月亮花的影子在他的眼前闪了一闪，他露出了这个夏天以来的第二次微笑。

（全文约6000字）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作者: 马克    时间: 2004-10-5 21:24
　文字冷静沉着。看得出作者功力。
作者: 若荷    时间: 2004-10-5 21:33
乔老师来了，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有来中财了，欢迎，以后多来中财，多指导啊。
作者: 南岸    时间: 2004-10-5 21:34
最初由 马克 发表
　文字冷静沉着。看得出作者功力。

谢谢马兄赞美。佩服您的文字，老辣，干练。
作者: 南岸    时间: 2004-10-5 21:35
最初由 若荷 发表
乔老师来了，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有来中财了，欢迎，以后多来中财，多指导啊。

谢谢若何老师，我最近写了几个，还盼多指教。
作者: 袁和鲁    时间: 2004-10-5 21:56
也有人对此提出了疑问，因为有人看见火柴经常在晚上到电影院旁边的发廊里去找一个叫杨柳的女孩子。那是一个小镇上人人皆知的鸡。那个夏天是那样炎热，又是那样漫长。十七岁的少年火柴就是在这样溽热的天气里，在这样一个充满故事和欲望的小镇上慢慢长大的。有人说火柴是熊猫开发出来的，也有人说火柴是杨柳开发出来的。但不管是谁，时至今日，我们也无从得知。我们只知道流浪少年火柴的成长和小镇有关，和夏天有关，和女人有关。我们后来也渐渐知道，胖子蛤蟆只是一个讨嘴上便宜的人，而真正做了不说的是火柴。弄不好，蛤蟆到现在还是一个雏儿呢？谁知道呢？
杨柳不是本地人。杨柳是从东北来的。杨柳的门头叫东北洗头房。


问好，朋友，这里最后一点没排好。小说的情节不错，文笔也很好。
作者: 南岸    时间: 2004-10-5 22:11
最初由 袁和鲁 发表
也有人对此提出了疑问，因为有人看见火柴经常在晚上到电影院旁边的发廊里去找一个叫杨柳的女孩子。那是一个小镇上人人皆知的鸡。那个夏天是那样炎热，又是那样漫长。十七岁的少年火柴就是在这样溽热的天气里，在这样...

谢谢袁兄指点，我不太会。盼多指教。
作者: 野猪皮    时间: 2004-10-5 22:26
有一定功力的作者：）
作者: 南岸    时间: 2004-10-5 22:41
[QUOTE]最初由 野猪皮 发表
有一定功力的作者：） [/QUO
向您问好！学习您的美文，盼指教．
作者: 葛瑞英    时间: 2004-10-5 22:46
标题: 回复: [原创] 火柴的夏天
最初由 南岸 发表
　　火柴退学的那年夏天，小镇上开了一家网吧。

　　网吧的主人是一个长了黑眼圈的中年女人，火柴和他的同学喊她“熊猫”。有时候也偶尔称她为“国宝”，反正无所谓的，意思都一样吧？火柴后来听说，凡是黑眼圈的...
出手不凡，学习佳品，文中的人名真逗，问老师好
作者: 南岸    时间: 2004-10-5 22:49
标题: 回复: 回复: [原创] 火柴的夏天
最初由 葛瑞英 发表
[QUOTE]最初由 南岸 发表
　　火柴退学的那年夏天，小镇上开了一家网吧。

　　网吧的主人是一个长了黑眼圈的中年女人，火柴和他的同学喊她“熊猫”。有时候也偶尔称她为“国宝”，反正无所谓的，意思?..

问葛老师好,多关照,多批评!
作者: 若荷    时间: 2004-10-6 09:05
标题: 回复: 回复: 回复: [原创] 火柴的夏天
最初由 南岸 发表
[QUOTE]最初由 葛瑞英 发表
[QUOTE]最初由 南岸 发表
　　火柴退学的那年夏天，小镇上开了一家网吧。

　　网吧的主人是一个长了黑眼圈的中年女人，火柴和他的同学喊她“熊猫”。有时候也偶...

谦虚了，乔老师是山东知名作家呢。
作者: 一楠    时间: 2004-10-6 12:09
南岸虽年轻，且有着沉稳老练的笔法！问好！
作者: 南岸    时间: 2004-10-6 12:14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南岸虽年轻，且有着沉稳老练的笔法！问好！

向一楠版主问好!再问好!呵呵.
作者: 穿过岁月的忧伤    时间: 2004-10-6 12:45
支持！再支持！！！
作者: 小小三峡石    时间: 2004-10-6 12:53
小说的线索展开很多，我还是看完了，很好的小说！很喜欢作者的语言，也很喜欢火柴这个人物，看完很酸杂的感觉。功力不是一般。
作者: 小小三峡石    时间: 2004-10-6 12:58
　　老太婆把手抚摸在火柴的头上，却是那样慈祥。火柴小时侯就是这个奇怪的老太婆拉扯大的。火柴仿佛看见奶奶掉光了牙齿的长满皱纹的老嘴，一天到晚不停地蠕动，那是火柴从镇上回去时买给她的糖果。火柴已经长大了，在家里还是那样少言寡语，其实在哪里火柴也不爱说话。有一次火柴给奶奶买回去一挂香蕉，奶奶是第一次见到，一张老脸惊喜得好象一朵菊花一般慢慢绽放。她伸出她的手又去抚摸火柴的脑袋，火柴却慢慢推开她，走到门外去了。

看的很感动。
作者: 南岸    时间: 2004-10-6 13:01
最初由 小小三峡石 发表
小说的线索展开很多，我还是看完了，很好的小说！很喜欢作者的语言，也很喜欢火柴这个人物，看完很酸杂的感觉。功力不是一般。

谢谢三峡老师，问好！！
作者: 穿过岁月的忧伤    时间: 2004-10-6 18:32
没想到老弟的小说如同你的散文，一样精彩啊
作者: 南岸    时间: 2004-10-7 12:53
最初由 穿过岁月的忧伤 发表
没想到老弟的小说如同你的散文，一样精彩啊

谢谢老兄抬爱!
作者: 穿过岁月的忧伤    时间: 2004-10-8 11:03
你应该继续写这类题材的，你有这个优势
作者: 不打伞    时间: 2004-10-8 12:10
很美的文字,喜欢

不打伞欣赏学习了......
作者: 许也    时间: 2004-10-8 15:20
语言，故事都贴近生活：）
作者: 叶和花    时间: 2004-10-8 17:44
喜欢并且有同感，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小镇生活。问好噢！
作者: 南岸    时间: 2004-10-8 18:03
最初由 叶和花 发表
喜欢并且有同感，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小镇生活。问好噢！

向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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