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飞扬的灰尘

房子

　　　　　　　　　　　飞扬的灰尘


　　　　　　　　　　　　　一

　　楼梯上踢踏踢踏地声音越来越近，男人揉了一下眼睛，支起耳朵，忽然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床下。被子还裹在腰间，光着的身子从两头裸露出来。男人把头拱到了地上，他从门缝里看到了一双鲜艳的花布拖鞋，那双脚从门缝里一闪就过去了。

　　他的脑子里再一次闪过那个女人，二楼东头昨天搬进来的女人。在空荡荡的二楼过道上，她走路的脚步声震荡着整个楼。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住。

　　男人的身体在那一刻被穿拖鞋的女人彻底唤醒，一股热热的东西积聚地膨胀，他浑身燥热，空气似乎稀薄起来。呼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被子便滑落到地上，好象有什么东西一闪，白亮亮的，他发现了那面镜子，在右侧墙上的那面宽大的镜子。他一下子就转过了身体，镜子里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瘦削，但腰身却显得很有力度。肌肉不是强健，但也绷得很紧。他还看到了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这个家伙有点不怀好意地战立起来，这让男人感到有些紧张，甚至觉得有些丑陋。但是很快，这个男人自己就笑了。

　　他伸手撩拨那个小家伙，反复几次，就放回了自己的手。坐回到床前，从眼前的柜子上的烟合里摸出一颗点上，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看到了放着香烟、打火机、一本恐怖小说，还有一个茶杯下面的那个小抽榭，他想起里面有一张女人的照片。他打开了，从一些折叠的纸的中间找到了那张照片。

　　女人的面孔散发着一种质地很好的光泽，眉毛微弯成墨色的线条，眼睛很大，黑的很有深度，上面的睫毛也有一种深深覆盖什么的倾向，只有鼻子显得小了些。嘴很小，嘴唇红红的，比樱桃要大许多。男人拿到自己的嘴边，用厚厚的嘴唇噌了一下。拿开之后，就又注意到那个鼻子，然后他就用手在上面做了捏住的动作，又向外拽了拽。

　　男人仍下手里的照片，脸色灰暗下来，那一刻一股气体在他的体内出奇不意地爆发了一下。他的双手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抚摩着，然后他似乎看到她光着泥鳅似的身子．她柔滑地缠绕着他，小嘴吹着热气，柔软地挤压着他的许多部位，最后又回到他的耳边，发出一种类似梦幻的声音：亲爱的，我爱你。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加了些力度，甚至超过了肌肤的弹性，深刻的释放能量的感觉到从身体内部向外膨胀。

　　这个清晰的幻觉叫他再一次想到，女人在几年之后的一天忽然就走了。他后来把所有他和她的合影全部放在了一个铁桶内，他先点着了嘴上的香烟，然后把打火机上粘愁的晃动的红色火苗伸到了桶内。但是就在那一刻，他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最上面一张，她穿了一件内衣斜躺着，眼睛里的渴望有点不可遏止……。他伸手捏在手里，小手指紧紧地按住她隆起的双乳，他好象听到了她痛苦又快乐的尖叫声……

　　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听到她遥远的声音不断地逼近，锐利地在他的扭曲的身体上划开一个裂口，她平静地让他战栗：你不在我心里，你在你应该在的地方，你去爱你应该的爱的人。

　　他哼哼地笑了，然后又切齿地说：凡是爱都会让人想到死！

　　男人停止回忆的这一刻，使出全身的力气带上那扇门，巨大的震荡声让玻璃从上面落了下来，一小块下落时在擦伤左耳，流出一股鲜血之后，在地上溅起集中碎裂的尖锐响声。

　　……

　　男人一口一口地抽着烟，嘴里火辣辣的。他发现那个黄色的烟屁股已经被他燃烧到头，丝丝的火光……他“呸”地一声从嘴里吐了出来。就在这当口，那踢塌踢踏的声音又过来了。他伏下身子，目光压到地板上：那双拖鞋在自己门口停住了，他屏住住了呼吸立时起身，身体还没有站闻，那扇门突然间发出轻微的战栗，敲击声那么突兀。他哆嗦了下，觉得胸口被尖锐地刺中……

　　返回床上，他手忙脚乱去抓自己的衣服，看到地上的被子，弯腰抱起来甩到床上，一面将一条腿伸到裤腿里，一面大声地对外面喊：你是谁啊？！

　　对面没有回音，男人还没穿利落，就向前迈步，差点被身边的一张椅子给拌倒。又喊道：别敲了，来了。


　　　　　　　　　　　　　　二

　　门开了，女人的面孔突然闯入他的眼睛。她皮肤没有血色，表情惊恐。他看到女人柔软的嘴唇翕动着，一种微红火焰忽闪了一下，女人的双唇启开，两排洁白的牙齿发出一片白光，他听到了声音：可以打扰一下吗？

　　男人立刻镇定了下来：哦，哦，可是，可是你是谁？

　　我是你的邻居，你是我的邻居，女人说着盯着男人看。男人凌乱地头发盖住了眼睛，他胆怯的目光闪过女人的脸，头摆动了一下。女人继续说：你没遇到一对年轻人的男人和女人啊，他们进了我的房间，男人楼着女人象一对要徇情的人呢。我找不到人去说这件事……

　　男人又晃了一下头，说：这是天堂，是爱情的天堂。然后突然盯着女人：你为什么到这来？

　　女人妩媚地笑了一下：我看到出租的启示，就到这来了。

　　男人瞪大了眼睛说：不可能有人写这个出租启示，这儿快要拆迁了。

　　女人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张纸，轻轻地缓缓地展开，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地方，这是我一直活着的地方，我的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这度过的……男人接过来打开看了。

　　男人看着纸张的下面，默然地说：这个已经好几年了，奥，已经快十年了。

　　女人说：是的，快十年了，我一直想租下这个房间。

　　男人眯着眼睛看女人，女人的脸一下子变得鲜艳起来，皮肤光洁得有些发光。

　　女人说：这个地方很好，这个地方是我一直梦想着的地方。那个男孩子就是我第一次在这见到的。那个夏天，这儿是个水塘。他就是在这从水里出来的，他头发茂密，身材瘦削，眼睛忧郁，我爱上了他……我们在他的这个房间内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们爱的那么切肤。

　　女人把一只手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抚摩了一下他的面颊，男人哆嗦了一下，然后说：你是谁，你来我这干什么。

　　女人便不在看男人，她放下了手，一边走动一边喃喃着：我要他的肉体，他的精神，我想让他的全部都属于我，我知道这不可能。他办不到，我在他的身体上，双手用力地馅进他的肌肉，我呻吟，痛苦，并快乐着……

　　女人突然转过身，看了男人一眼，继续说：那一天不可遏止地来临，我终于在这个城市发现他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因为我每天他出去都要跟踪他。我进入过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房间，因为我发现了那把放在他兜里的钥匙。他们夺走了属于我的欲望，他们的燃烧，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断地化为灰烬，我等待他们分开，等待他们死去……终于有一天，我开始写我所有关于爱情的感受，不管他们最终会成为一粒灰尘，我要让他们永远在我的身体里，在我的幻觉里……

　　男人坐在床上，他看着天花版，突然说：你刚才说你是写文章的，然后又放松了下来．，懵懂地说：哦，你是作家。

　　女人说：从那以后我就关起门来写那些回忆，我进入了很久之前的回忆。我活的太抽象了。我感觉到了人间的怨恨，死亡和幽灵都来到人间，那些被爱情折磨的人，在痛苦地快乐着。

　　男人坐到靠墙的沙发上，眼睛眯着，他的手有点发抖，他专注地看着女人搭在前额的黑发，黑发中间那一双星光迷离的眼睛。她的脸逐渐地充满了血色，艳红艳红的。

　　他吐出一口烟，烟圈在他的脸上弥漫。他开始说话：我的女人走了，我爱她，但是她死了，她却永远地死了。还有我的孩子也让她带走了。

　　女人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突然回过头看他。看了一会说：你现在在哪工作？

　　男人本来在低着头，突然抬起来，说：你是谁？然后男人歪着头又看着女人说：我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女人又问了男人一遍，男人说：我帮老板买图书，你看过一本《色》的小说吗。

　　男人向后转了一下头，目光落在靠墙的一个书架上。他指着那本书说：那里面说她不会回来了，她从没来过。她不过是偷了你的梦。……，我对女人了解太少，我需要它们，没有人需要我……

　　女人走过去，把那本书拿在手里。她说：我写的，这个本书。然后女人突然就吃吃地笑起来。

　　你？！你写的，是你写的，这有些象发生在这个别墅里的事，可是我的那个小虹的女人，她的气息好象就在这本书里，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和我一样……人们说要钱、要饭、要了这衣食……为什么没人说要爱情呢。

　　男人仍然在自己的回忆里，他痛苦地发现这个女人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过去。

　　女人痉挛地笑了起来，她的笑有一种毁灭的东西藏在里面，女人在半仰在他的面前：你知道爱是永远逃脱不了的吗？

　　男人俯下身抱住女人，点着头：我看到了她的影子，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我的这个房间里和我在一起……

　　女人突然流出了泪水：人们都说爱情没有了，你要她干什么？

　　男人抱紧女人，眼睛空茫地看着墙壁，摇着头：没有人能逃脱爱情，它的最终都是死亡。

　　女人说：我爱他之后，我知道我毁了很多东西，最珍贵的东西。

　　男人说：爱人是有魔力的，魔力就是痛苦和快乐的天堂。

　　女人仰脸看着男人的下巴，声音颤抖：我一生都不能离开他，不能，不能……，我会永远在他的怀抱里。她说着慢慢地退出了男人的房间。然后不住地回头看男人：我要和他离开这个世界……

　　女人脸上的泪水从男人目光里闪过，男人久久发呆。

　　天色黑了下来，这个老式的别墅群败落的一塌糊涂，男人扶着栏杆旁，身体弯曲着，他的眼睛里映照着远处的城市变换出的各种灯光的色彩，而散发出香水和酒气的味道在室内弥漫，还有人的肉体的气息。他脱光了衣服，身体的裸露带给他巨大的快意，一阵阵的风从敞开的门外吹过来，他舒展了一下身体，他觉到一种梦幻般的牵引，他往外走……

　　　　　　　　　　　　　三

　　男人在已经完全拆除完的一快巨大的废墟上走着，天空阴凉、一层浮云浮在上空，蓝色仍然是远处的色调，雾气的灰色在四周包围着……男人赤裸着身体从外面又回来，他爬上了楼梯，四周漆黑一片。

　　在黑暗中打开锁孔，男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就在他要关上门的刹那，女人走了进来。男人显现非常地吃惊。

　　你，你不是走了吗？男人说着腿有些发抖，他往后退着试图去拿自己的衣服遮住下体。

　　女人说：你没有认出我来吗？

　　男人说：你是谁？

　　女人说：你因为她的背叛，杀死了你心爱的女人？！因为你爱她。你想自杀，你把绳子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但是在你蹬到板凳的那一瞬间，你突然又用你的脚把他勾正了，然后你就活了下来。

　　男人的眼睛在一瞬间惊恐地张大了，他没有说出话来。

　　女人走过来，缓慢地。她的面色是温和的，甚至有些红润，两只手轻轻地扶摸着他光滑紧张的肌肤，说：因为她背叛了你！

　　男人退到床上，一下子坐了下来。女人跟过来，她的手缓缓地在他身体上游走。男人闭上了眼睛，他长出了一口气，又慢慢地恢复了均匀的呼吸。男人突然说说：我不觉得活着有多么值得，你爱的人离开了，死亡变得伸手就可触摸。

　　女人小手指缓慢地伸到男人的微微张开的嘴上，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然后她的身体靠近了男人，女人说：你爱的人一直在和另外一个男人做爱，他们那么地疯狂，让你吃惊，还让你的内心燃烧了嫉妒和仇恨的火焰。你发现了他们，你的爱人已经感觉到你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但他们仍然在偷偷地约会。那时侯你的儿子已经出生了，你爱的人把孩子放在家里，去和这个男人幽会。你跟踪了他们，在那个房间里，你看到了他们疯狂的快乐，然后你在他们走后，在那张床上找到了证据，那是一团粘着男人精液的卫生纸……然后你把它带了回来，后来你在晚上，当你爱人熟睡的时候，你举起一把刀子朝着她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地捅下去……你杀死了她。在杀死她的过程中，你让她的呼喊声通过电话传给了那个男人……，在那个男人来之前，那团卫生纸被你放在了床的下面，之后你离开了那个现场……后来那个男人涉嫌杀死你爱人而入狱。

　　男人眼里布满了绝望的色彩，女人的手一直在固执地抚摩着他的身体，女人一面喃喃地说：爱情是个奴隶，你是被爱情毁灭了的人。

　　男人忽然坐了起来：你是谁？！我们在哪里？！

　　女人说：我老了，你不认识我了？！

　　女人说着从头上取下假发，连同一张面皮也取了下来。

　　男人终于认出了眼前的女人，他的脸苍白如纸，手指抖动，随后身体就痉挛成一团。女人在那一刻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她慢慢地依偎过去，轻轻地用两只长长的手臂抱住了男人，她突然留露出爱抚的目光，泪水涌出来，她的身体都缠绕到男人的身体。

　　女人长长的语调，带着穿透男人身体的疯狂：宝贝，你怎么可能忘了那些我们在这一起度过的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我决定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除了选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我爱你，我要你的肉体和你的灵魂。当你的眼睛看着我，你的身体进入我的身体，我知道你整个人都是属于我的。

　　女人轻轻地合上自己的眼皮，她惨白的脸埋在了男人的胸脯上，她的鼻子、眼睛、舌头在男人身体上柔软地浮动着，气息微弱，但却带着持久的迷醉……

　　男人猛然一把推开了女人，他抱着自己的头使劲的摇晃着。他的眼睛突然放大，目光变得强烈。在这一刻他把女人按倒在自己的身体下，他抓起了她散乱的头发，使劲气力地拖到自己身体下面，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男人从女人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那一刻女人的脸上布满了迷梦的泪水。她的面部肌肉痉挛地抖动着。男人越来越凶恶，动作疯狂而夸张，女人在不断地尖锐的呻吟当中，哭着，笑着……

　　他们最后倒在了那张宽大凌乱的床上。不久，女人爬了起来，她的目光弥散，望着男人僵卧的身体，悠长的声调呼喊着他的名字。男人没有发出气息，女人僵硬地摇着自己的头，幅度越来越大，头发不断地狂舞……女人终于停住了，他突然伸开两个巴掌，用力地朝着男人的脸打着……。

　　女人打累了，男人睁开了眼睛，他目光暗淡地看着女人，声音象从另外一个地方飘出来：……从这个别墅搬走之后，我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是她的父亲临死前为她留下的房子，我们在那过了一些好日子。她说我移情别恋，她还开玩笑地说，她说不定有一天也会……后来那一天真得来了，可是我发现我真得爱上了她……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你，想到过我们一起度过的那时日子。后来她死了，是的我杀死了他，我想我也走了吧。可是回到这个地方，我就看到了我们的过去，我一直活在我的回忆中……

　　女人摇着头，男人说完了闭上了眼睛。女人站了起来，她摇晃着走近男人靠墙的那个厨子，她伸手从上面取下一个瓶子，她突然呵呵地笑了，用手指着那瓶在她手里晃动的液体，声音象一阵轻轻的风沙吹过，显得抑扬顿挫，一股光芒在她眼里闪动着：宝贝，我多么爱你，我想你也一样，我要你的人，要你的灵魂，要你的一切。我知道，我现在知道，这是可以实现的，不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了，我就等着这一天呢……

　　女人说着用一把小小的闪亮的刀子“砰”地启开了那个瓶子，她的手抓住瓶颈，向着自己光着的身体倾斜，液体在她的身体上不断下滑着，她爱抚着自己光洁的身体，然后爬到床上，围着男人的身体轻轻地向外倾倒着，女人拉过一个被单盖在身上，把所有液体全部倒在上面……。男人目光漠然，他看着女人的动作，嘴唇裂开一条缝隙，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男人说：我们一起去天堂，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女人死死地勒紧男人的身体，她狂笑着：我们一起走，我们一起上路……

　　女人从男人衣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起了红色的火苗。女人的表情随着火光突然在衣服上的燃烧，放肆地大笑起来，火光越来越热烈。女人把脖子缠绕在男人的脖子上，她拼命地挤压着男人的身体，要进入男人身体的那么决绝和彻底……两个人的身体紧密地缠绕在一起。最后，那美丽的鲜艳的火焰疯狂地终于吞没他们，弥漫成一片飞扬在大地上的灰尘……

　　　　　　　　　　　　　　　　2005年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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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小木屋

这篇小说写的比较有趣。

木祥

最初由 房子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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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楼梯上踢踏踢踏地声音越来越近，男人揉了一下眼睛，支起耳朵，忽然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床下。被子还裹在腰间，光着的身子从两头裸露出来。...

诗人的小说。

一楠

往事如梦，物是人非，飞扬的灰尘中我们看到了一对徇情的男女……房子斑好细腻的笔法！：）

在水一方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往事如梦，物是人非，飞扬的灰尘中我们看到了一对徇情的男女……房子斑好细腻的笔法！：）

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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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小说写的比较有趣。

谢过木屋班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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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楼梯上踢踏踢踏地声音越来越近，男人揉了一下眼睛，支起耳朵，忽然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床下。被子还?..

问好木祥。

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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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梦，物是人非，飞扬的灰尘中我们看到了一对徇情的男女……房子斑好细腻的笔法！：）

多谢一楠斑阅读和点评，。
近来好！

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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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在水一方。

野猪皮

很独特的写法。从场景转换到人物转换，展示的是苍白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