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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 较量 [打印本页]

作者: 晚亭 时间: 2005-4-13 20:43
标题: [原创] 较量
　　下午四点，我从床上匆匆爬起，对着镜理了理额前几根零乱的头发，喷上一点发胶后，镜中的我顿时精神焕发。四半点的会议对我很重要，拿起那只跟了我六年的黑色公文包，匆匆向单位赶去。

　　会议室门口，张艳身着一套白色的衣裙，在光线稍暗的走廊里有几分醒目，看到我走过来，她的脸上呈现出几分不自然的笑容。衣裙是三个月前在广州我们一起出差时我买给她的，作为她的上司送她衣裙，当然不仅仅是工作关系，而是那双温柔的眼睛。特别是出差那么久，老婆不在身旁，那双温柔的眼睛简直就是一个陷阱。路过她身边时，过道里没有人，我伸出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张艳的脸涌起一丝红晕，我却装着若无其事地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的气氛有些低调，刚上任的顶头上司李胖子绷着脸，在他上任处长之前，我一直是他最强的对手，公司每年年终兑现业务奖金，我俩红包的厚度基本上差不多。特别是年初处长这个位置空缺，我俩同时又被列为候选人，虽然最终他登上了处长的宝座，但经过几次不差上下的较量，他对我更是就虎视耽耽，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定将我一脚踢出销售精英这个行列。俗话说一山难容两虎，他做了王，岂能不先消灭另一只虎，不是王却不亚于王的威风？果然，登上处长宝座不久，他就下令财务部细查这几年我经手的业务，并派张艳这只小狐狸跟我一起出差，事实上是去跟踪监视我。

　　我他妈的命犯贱，偏偏又经不起诱惑，上了李胖子的钩。和张艳出差不到一个月化了我万把块，平时在外只有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才舍得出一次血，找个档次高的舞厅，碰碰舞MM的腰，回到宾馆里了事。前几年出差老婆有时会问我怎么解决的，有没有跟小姐上过床，我让她放一百个心，现在性病泛滥，就算不怕失去她，我也怕失去自已的小弟。可这次同张艳出差，在她面前，我却大方的不能再大方，单位上包干一天报销百十元差旅费连三星级宾馆的住宿费都不够，抱了她的小腰以后，知道她有洁癖，三星级换成四星级，餐饮多了份贵重的水果，不知道是不是水果的养份作用，没几天张艳的脸上陡增了几分红润。餐厅的服务员羡慕地说她找了我这样一位细心体贴老婆的好老公，她嘴角一瞥，笑成一轮带有深意的弯月。

　　回到乌市，疲倦的我第一次破格开着车把拎着大包小包的她送到家，她头也不回地直奔五楼。半点留恋我的感觉都没有，而我的眼里竟然涌出恋恋不舍的泪水，任她脚上的高跟鞋，咯蹬、咯蹬地砸进我的脑袋。

　　会议室的人基本到齐后，李胖子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那副假斯文的眼镜。一起跑业务时，从不曾见他带过眼镜，不到三百度的近视竟成了李胖子坐了处长后戴眼镜的理由。我选了一个离他不远的位子坐了下来，这个角度很好，借着下午的光线可以将他看的更清楚，有利于我随时调整对付他的政策。

　　“现在开会”。李胖子说完干咳了两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又扶了扶夹在鼻梁上的那副假斯文的眼镜，然后正色道：“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让大家讨论一下，近几年来，我公司主管销售业务人员在办理的业务，多年货款收没有收回的问题，如何解决。”话刚刚落地，他那双带有敌意的眼神便投向我。我真想狠狠的瞪他几眼，他妈的李胖子，刚坐了鸟官别把自已太当一回事，想整我，没那么容易。我将手中抽到一半的烟狠狠地按进桌上透明的玻璃缸，大半截烟蒂冒出的最后一丝轻烟在空中散去。

　　为了得到大家的同情，平时我给同事们不少小恩小惠，因此我决定在人气上我得胜过他，我迅速收住刚刚准备放飞出去带有强烈敌意的目光，装出一副从事这方面业务的委屈与无奈，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用眼神与大家沟通，果然一会的功夫，同事们向我投来的眼光中，同情多于疑问，但那3 8万元的不知去向的货款，还是让我的额头上浸出几点细汗。

　　和张艳一起出差回来的头几天，平时经我照应过的小冯打电话告诉我，李胖子指示公司纪检部查了这几年我经手的业务，查出共有3 8万元的货款不知去向。送走张艳，我开着车到公安局去找当局长的姐夫，让他帮我想想对策，毕竟他当官的时间比我长、比我大，更懂得怎样应付官场上这类麻烦事。姐夫一听我欠了3 8万，劈头就骂，兔崽子，我和你姐平时怎么教育你的，刚刚混出点人样来就给我们惹麻烦。尽管我把头点的跟鸡刨食似的，他还是怒气冲冲，大骂我不争气。我知道他发这么大脾气的原因，姐姐结婚时我才十四岁，父母因一次意外的车祸不幸离我们而去，姐姐便把我接到她家，从此姐姐成了半个母亲，姐夫成了半个父亲。他们供我上大学、给我联系工作、到我结婚生子，他们为我操过的心，不做父母是体验不到的，最令我无法启齿还不仅仅是这份厚爱，而是从事妇科主任医师的姐姐和公安局局长的姐夫本身就因为工作繁忙，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再加上要照顾体弱多病的我，姐姐和姐夫商量，赵家有人生息烟火，而我们王家，我是唯一传统接代的人，所以他们决定不要孩子，给我更多照顾。

　　望着已经步入中年的姐夫因过度激动脸色苍白，我心里一紧，怕他的高血压犯了，赶紧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姐夫喝了几口水，放下茶杯，厉声问道：“钱呢？哪去了。”

　　“1 0万用在前年买的新房子上，1 0万用在装修费用上，还有1 0万放血在股市，余下的 8 万跟哥们吃喝了。”当我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吱吱唔唔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完这几句话后。姐夫气的指着我大骂“混蛋，你买那么大房子干吗？问你，你说你工资收入很高，房子装的跟皇宫一样，招嫌啊。我给你们买的七十多平米的房子你嫌小，非要换个150 平方米的，我这个公安局长也只不过住着150 平方米的房子，要不是单位上硬分给我，六十平米的房子我还觉得挺好。”姐夫的脸变的通红起来，我知道是高血压犯了，打开他身旁左边的抽屉，拿出降压药，倒出两片，让姐夫服下，过一会，姐夫的脸才恢复正常。

　　平静后的姐夫，让我晚上趁姐姐上夜班不在家，到他家里去拿存款单。由于近两年我又买房子，又装修，家里确实没有钱可还，只好先听姐夫的，先把单位的账补上再说。

　　拿到钱后，我心里就有了底气，等李胖子让我写材料向公司交待38万元货款去向的时候，我故意在他面前装出一副钱被我挥霍了的表情，李胖子看到我脸上的惊慌后，肥胖的脸上明显地露出几分惯有的得意。公司有明文规定，二十万以上的货款五年收不回者，将给予自动离职处分，公司另派他人去收货款，如果挪用公款，交司法机关处理。他就等着公司开会处置我。上午遵照姐夫的意思，我已经同一个老客户沟通过，让他替我把货款三天后重新汇入我公司。完后我将办公室的门畅的大大的，象模象样地打了几个要账的电话，然后像写小说一样开始编造货款的去向和这三年之中没有收回来的原因, 这类问题对一个企业销售人员来说，是小菜一堞，能不能吹的更像，那就看你的文字水平了。报告写完后，反复读了三遍，读完后，我不由得开始佩服自已的水平了，原来生活就是最好的写作素材，上学时就喜欢文科，加上这几年的生活经历，还有这次事关头上的官帽，更关键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他妈的李胖子。

　　也许是我的运气真还没那么差，中午快下班时，一个多年不联系的客户，忽然打电话要五百吨钢材，今年钢材暴涨，他的订单因急用出的价又比市场上的还高一些，并且两天内款到发货。这等快捷、快速的交易对任何一个公司来说无疑是天上掉下来一块肥肉。做完这事，我拿着订单和检查报告向老总去汇报。老总脸上浮现出的一丝笑容立时缓解了我绷了两天的皮肤。

　　会议室内，大家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销售人员欠款问题，李胖子眯着眼睛斜着身体将他那一身的肥肉摞在椅子上，大家议论来、议论去，几个钟头过去了，意见还是没有达成一致。这时下午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李胖子身上，他挪了挪身子，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会议室的气氛由乱转向闷，正当大家身心都疲惫的时候，秦秘书走进来对李胖子耳语了几句，李胖子抬起脸，看着我，气愤而又无奈地对我说：“老总让你押货去广州，立即起程”。我装出一副会不情愿的样子，对大家微微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后，在李胖子失落而气愤的目光中，挺直腰板和秦秘书一起走出会议室。

　　半个月后，在回来的路上，收到账务部小冯来电告诉我，我欠的货款在我走后三天就到了账，其他几个欠了货款的销售人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分。下了车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老婆回了远方的娘家，过几天才回来，半个多月没碰女人，我忍不住想起张艳，这个结了婚半年就离了婚的女人，为何要出卖我？她与李胖子什么关系？尽管我知道她出卖了我，但我对她怎么也恨不起来，反而一想起她丰满的身体，心里就有几分的冲动。

　　在床上迷糊了一会，脑子清醒了许多，外面的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肚子开始唱起“空城计”，缺少女人的家，显得有几分的冷清，从衣橱里选了一套淡色的西装，套在身上，出了门，一个人吃饭很没劲，打电话约张艳，电话响了却没人接。这个小狐狸肯定有了相好。

　　好久没有吃家乡的拉面条了，从小在新疆长大喜欢吃面食的我，在南方出差久了，想起来就有点搀，到街头稍偏一点的一家回民饭馆要了一大盘拉面，美美的饱餐完毕，我决定踏着月色去看在医院繁忙工作的姐姐，这个地方离她工作的地方不太远，不管姐姐在不在，还是想去看看她。

　　五月的风有点大，我轻轻的拂了拂额前被吹乱的头发，零点的街道上行人的踪影已漫入在浓浓的夜色里，街上的路灯似乎也有些倦了，变的昏暗起来，而路边的酒吧却像一只长满尖刺的玫瑰，妖艳地开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走着走着，我的脚步停留在“零点酒吧”四个字前，这家一定是新开的，两个月前从这里路过还曾见过这个店，崭新的门面证实了一切。看到这四个字让我想起和张艳在广州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去的地方也叫“零点酒吧”，一进门张艳称赞酒吧的环境优雅，让她有种高贵的感觉，而且酒的档次也挺高，当时我对她说：“你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又喜欢这种气氛，等我有钱了，一定出钱给你开一家这样的酒。”她笑而不语。

　　推开门，酒吧里的一个女人让我目瞪口呆。她，张艳，穿着一件紫色低胸晚礼服，几分高贵、几分冷艳地端着一杯鸡尾酒，正和一个男人在聊什么，那个男人时不时地伸过手去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捏几把。看到我突然出现，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钟后，抛下那个男人，走向我。“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看到‘零点酒吧’这块牌子，感到好奇，想起一些事进来看看。”我没有看她，把目光盯向刚才捏她脸的这会同样盯着我的男人，远处那个同样盯着我的男人。张艳知道我在乌市从不进酒吧。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柔，我努力地克制着自已，如果她不是站在这里，我会三下五除二扒了她的衣服。我的心被揪去一块似的疼。

　　“嫂子不在家吗？”“她回娘家了”，我们一问一答后开始沉默。刚才与张艳低语的男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冲着她喊，老板娘，是老相好吗，带过来我们喝一杯。她示意我过去。我站着不动，她拉着我的手走到男人面前，男人打量了我几眼后说：“不错，比我年轻”。接着他递给我一杯酒，我没有接，张艳替我接过来，塞到我手中。男人又说：“我说老板娘怎么不肯陪我一夜呢？原来是有这么一个相好。”张艳，老板娘，我似乎猝然明白这个酒吧是怎么开起来的，强压着心头的火气，我将手中的酒放在吧台上，抓住张艳的手将她拽出了酒吧。

　　昏暗的街道上，张艳的眼泪像秋天的雨，滴滴哒哒下个不停，面对怒气冲冲的我，她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我忍不住对她吼道：“那来的钱开酒吧？怎么穿成这样？”面对我的吼叫，她停止了哭泣，告诉我，其实她一直很喜欢我，但知道我很爱我的妻子，所以离了婚后，一直不想再结婚。近几年她也挪用了货款而且数目比我还大，钱已被前夫全部赌光。李胖子上任后的某一天，叫她去加班，并告诉她他已经查出她挪用货款，心慌意乱的她竟糊里糊涂地与李胖子做了交易。事后，李胖子要她监视我，收集证据，准备将我赶出公司。李胖子许诺替她还50多万元欠款。这不这家酒吧就是李胖子对她监视我的“回报”，平时由她来打理，挣的钱还她挪用的欠款。讲到这张艳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王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办法，都是一些无奈的事被逼的啊。”听完她的哭诉，我一下子冷静了许多，如果李胖子再敢碰她，不剁了他的指头我他妈的就不算条汉子。我心底涌起一丝悲哀，女人就是女人，弱智的时候，比傻瓜还傻。转过身，将她搂进怀里，她哭的更凶了。“他妈的李胖子，老子跟你没完”。我咬了咬充血的嘴唇，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后，搂着张艳向家里走去。

　　第二天是周末，我醒来时，张艳已出门去了，桌上有张纸条，大概意思是，李胖子有事找她，她去店里了。我的牙帮骨不由自主又咬了起来。看来，我与李胖子之间不仅仅的较量不仅仅是工作上的事，还有张艳这个女人。望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心里慢慢地又生出几分复杂的感情来。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疯狂与她的温存，我体内的血就往上涌，我——一个与她从肉体到灵魂都有联系的血性汉子，是该想想如何让她早点解脱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再次落入卑鄙的李胖子之手。

　　吃罢早餐，我想起李胖子的一个哥们是姐夫的手下，刚好好久没见姐夫了，我给姐夫打电话，姐夫说他在外地开会，我装作不知道他在外地，走到公安局，推开李胖子哥们的办公室问姐夫的去向。局长的小舅子来了，小伙子多给了我几分热情，边倒茶边说：“局长出差了”。借此机会，我们聊了起来，小伙子坦率、热情，骨子透着一份正义让人不敢小瞧。提起李胖子，他说，他和李胖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又和李胖子的老婆是同学，就连李胖子的婚姻也他牵的线，李胖子这个人烟酒不沾，就是好色。上大学时就好色，所以绯闻不断。恋爱的时候，老婆几次都差点跟他吹，要不是这个哥们极力劝说，两人早黄了，婚后，老婆对李胖子看的严，所以李胖子不敢轻举妄动。有一次，哥几个在一起喝酒，李胖子装醉，抓住一个漂亮服务员的手，嘴就往人家脸上贴，服务吓的大叫，哥几个喝多了，拉不开，直到打电话叫李胖子的老婆来，李胖子才松手。老婆来了，泼了李胖子一脸冷酒，李胖子半点声都不敢出，搭拉着脑袋灰灰的跟着老婆回家去了。

　　两个男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下午，一起用过晚饭后，各自回了家。我的腿却不听使唤地来到张艳的楼下，爬到五楼，张艳已回来了，眼睛有点肿，我有点心疼地走过去，想抱抱她，她推开了我。她这么一推，我更想抱她，稍用了点劲一拉，她的柔软的身体就到我了的怀里，闭上眼睛，我的唇落到她的脸上，而后落到她的唇上，她轻轻地颤动了一下，随之用更多的热情回报了我。我半闭着眼睛，享受着她带给我的一种全新的快乐，一种妻子从未给过我的快乐。事后，张艳接到李胖子的电话，让她去店里照顾生意。张艳走后，我小睡了一会，醒来后，已过零点，张艳还没有回来，我想去接她。起身穿好衣服，来到月已稀，星已朦胧的街上，六月的乌市，夜晚仍不怎么热，也许是昨天下了一场小雨的缘故吧，风吹来时，我竟感觉有点冷。

　　走出张艳家不远的一个拐角处，一辆白色的富康小轿车从我面前缓慢地开了过去，里面好象坐的是李胖子，我的心提了起来，这么晚了，他要去那？我想了想，跟着小轿车拐进另一条小道，轿车在不宽的人行道上行驶到一个稍偏一点的一幢楼房前停了下来，是李胖子，他正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进楼去，那个年轻的女子不是张艳，她比张艳矮，也比张艳瘦。一会儿一楼左侧的门重重地合上了。想了一下，我从楼房的正门转到楼房的背面，这幢房子的客厅刚好建在北侧，屋内传来两人隐隐约约的对话：

　　“这么长时间你也不到我这来，是不是又有新相好了撒？”一个四川口音的女子开口问道。

　　“我那有那个胆，老婆跟母老虎似的，来你这我都得找一万个借口。”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使我更确定此人就是李胖子。

　　 “啥子嘛？你给那么几个鸟钱，那够我化的撒？”

　　“我这不是给你送钱来了吗”？

　　“三万块，只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哪里够化三个月撒？”

　　“我的姑奶奶，你可得给我剩着点化，等我再升职后，我就跟老婆离婚，娶你做老婆。

　　“真的撒？”

　　“真的”。

　　他妈的李胖子，他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不过四千块，哪来的钱养小，难道他也挪用了货款？我脑子一下子冒出一连串的疑问。我该好好想想怎么去查李胖子小金库的来源。翻开手机，给他老婆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李胖子和他的情人在几幢几号，然后对着墙角吐了口吐沫，点上一根烟，向“零点酒吧”走去。

　　到了“零点酒吧”门口，张艳正在锁门。搂着她回到她的家，一路无语。张艳问我怎么这么沉默？我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她。她说她有感觉，李胖子和她做交易的时候，也有这一条，如果张艳跟了他，他可以不用张艳来监视我。可是他李胖子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会在张艳这里失算。为了让这只狐狸的尾巴早点露出来，我和张艳决定不动声色暗查李胖子的一切，收集证据，用他算计我的手段来对付他。

　　没过多久，我们就弄清了，李胖子不义之财的来源，原来他通过手中的权，以老客户、长期定货等不算太正当的理由，将公司库存的钢材以优惠的价格卖给老客户，客户得到实惠后，当然不忘给他一次又一次地呈上一个又一个厚厚的红包。

　　我决定多联系多个客户，将库存的钢材尽快销光。张艳也悄悄地联系了人，一周内卖掉了以她的名字注册的零点酒吧，又找亲戚朋友七凑八凑地还完欠款。随着客户的订单一张接一张的纷至沓来，物资供应部向公司告知库存钢材已尽，生产跟不上，老总责令下查后，才知道李胖子背地里做了好多“好事”，龙颜大怒，将李胖子停职写检查，等候进一步处理。

　　李胖子停职后，公司让我接替他的工作。不知咋地，当李胖子来搬东西时候，看到他左脸上有几道血印，我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后来同事告诉我，前几天，李胖子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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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明媚 时间: 2005-4-13 20:57
一楼欣赏，不错的文字，问好！

作者: 若荷 时间: 2005-4-13 21:48
故事合情合理，语言简洁，表述十分到位，可能与妹妹写诗有关吧，很喜欢，欣赏。

揭露了当今社会上人心难测的复杂现象。

作者: 木祥 时间: 2005-4-13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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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晚亭发表
　　下午四点，我从床上匆匆爬起，对镜理了理额前几根零乱的头发，喷上一点发胶。镜中的我顿时精神焕发。四半点的会议对我很重要。拿起那只跟了我六年的黑色公文包，匆匆向单位赶去。

　　会议室门口，张艳身着一...

晚晚起来：）

作者: 马克 时间: 2005-4-14 00:43
　　如果说这篇作品出自男人之手，已经令人有些肃然起敬，而我清楚地知道它是一个女人的作品，作品中所透露出来的那份成熟与阅历则让我感到了某种惊讶和钦佩。是的，尽管我明白它仅仅是文学作品，与作者的现实生活无关，但字里行间所掩藏不住的那份才情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让我不想到它的作者。文如其人，作为女性作者，用男人的眼光观察和感受这个世界，在处理一些情节时把握得非常镇定而准确，意境含蓄，而余味不同，一个真正的好女人可以在床上疯狂得一蹋糊涂，在文字尤其是文学作品的表达上却要恰到好处，这与才气无关，却与人品紧密相联。作者不仅明白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哪里需要详尽，哪里需要省略，作者更懂得如何结构一篇小说及怎样使小说富有语言内涵和张力。许多地方——尤其是前三分之二——写得十分成熟而地道，详略得当，张驰有度，用字用词非常讲究，在我眼中几乎无可挑剔。只是最后快到结尾时，感觉把握得不是很好，从人物和故事的进展与描写上能够感到作者有些心急，内容也便显得有些经不起认真推敲，有草率收尾之嫌。

作者: 雷公子 时间: 2005-4-14 10:24
语言不错，故事也不错，成功的作品！

作者: 一楠 时间: 2005-4-14 13:40
晚亭这篇作品可是有深度有容量的，很真实也很实际的较量，描写也很到位。个别掉字的地方希望修改一下！问好！：）

作者: 晚亭 时间: 2005-4-14 20:46
明媚：问好。

若荷：谢谢点评。

木祥：问好。向您学习。

马克：先生的认真与点评，晚亭无言。极少写小说，只有写了才能真正体验到作者与斑竹的辛苦。

雷公子：一直在关注你的小说，向你学习语言上的技巧。

一楠：没想到会你的这么高的评价，很高兴。谢谢。

作者: 一楠 时间: 2005-4-14 22:32
精华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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