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巴陵：《颜色》与童话

木祥

木祥


　　现实生活中，更多的人注重现实与客观。我们生活在客观社会里，“物质”是第一性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们的这种观念更加显现。所以，童话这个字眼，慢慢地被人们淡薄，这不奇怪。同时，童话也将慢慢地被人们视为精神中最为珍贵的东西，这也将成为客观存在。

　　读了巴陵的《颜色》，再了解一些读者对这个文章的评价，我产生了上面这些想法。这是因为，我读了《颜色》以后，再一次感受到了巴陵为我们营造的美丽的童话世界。在《颜色》中，巴陵的童话是这样出现的：

　　“山顶上有风，我没有穿衣服，汗塌下去了，忽然就觉得冷，于是，她把她的那件水红色衣服脱了下来，披在我身上，而她赤裸着上身，把我再度揽向她的怀里，并把我的头紧紧地抱在她那已经成熟饱满圆挺的乳房之间。我从衣服里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乳房。”

　　童话出现，我知道这是《颜色》的高潮。读到这里，我为一个单纯的童话世界所打动。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躺在十五岁少女的怀里，象坐在摇篮里一样，双手抚摸着一对美丽的乳房。这是什么样的甜美世界，天真无斜，两小无猜，美伦美涣。这时候，我只可能想维纳斯，想贝多芬，耳边幽然响起梦幻一样的交响曲，眼前仿佛飘过欧美印象派大师的古典画。我想到，女性是母性，女性是世界，女性是文学艺术。。。。。。。

　　感动之后，我可以怀疑巴陵的这个情节来自他的梦想世界，文章读来象是真实的场景，我却一直怀疑她是巴陵为我们描绘的一幅画，为我们假设的一个童年的村庄。在阅读了巴陵大量的散文作品以后，我觉得巴陵是个理想主义者，他的散文题材，来自生活，却又是经过自己的理想构造出来的童话世界。读他的散文，我知道他喜欢唯美，喜欢单纯，喜欢祟高。所以，他的语言是诗意的，意境是美丽的。他是要把自己唯美的观点通过艺术方法展现出来，抒发自己的情感的同时，“幻想”让读者得到美的享受。

　　我觉得，通篇读了《颜色》以后，我们没有理由怀疑人们只会想到普通意义上的“性”。多年前，台湾一女舞蹈家表演了一场一度出现裸体舞的舞蹈。据报道，这位舞蹈家在台湾本来就很有名气，她的裸舞，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艳舞，而是到舞剧语言表达的故事到了极至的时候，才随情节的发展而出现裸体情节。有意思的是，台下的观众，在一个美丽的裸体女子面前，为剧中主人翁裸体舞蹈而潸然泪下。

　　美丽的裸体舞蹈，通过情节、身材、曲线，色彩等等艺术手法，取到了非常完美的艺术效果。在这里，裸体给人的感受不是低下的，而是向上的。同样，在我最近创作的《我的妃子村》里，也对女性的生殖器作了描写，近似渲染：“把药包装好，老太太让王美珍坐在床上，脱了裤子，并把双腿张开。老太太扶着王美珍的双腿，闭上了眼睛，凭一种感觉，把放有药品的纸条放进了王美珍的阴道里。王美珍先是觉得有点疼，然后开始麻木，但她不敢叫出声来，她怕影响阿七婆放药的准确性。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阿七婆说，药放好，而且已经准确地放进了子宫内。王美珍眼前有些发黑，但她从阿七婆的声调里，听出了一种自信。”我不相信，读者读完这段话以后，只会想王美珍的生殖器，而不去思考一个女子生存境地的疼痛与尴尬。

　　写到这里，我还想起了毕飞宇的短篇小说《哺乳期的女人》，小说中的情节，也涉及到一个小孩，也涉及到一个女子的乳房。毕飞宇的这个小说对母性的描写，对乳房的描写，更是细致入微，写到哺乳期女人乳房的饱满，让我们读到了女子赭红的乳头，明显的淡蓝的青筋，布满女子柔软的乳房。而就是这个妇女的乳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五岁的孩子双手抱住了，这个孩子的嘴，紧紧地衔住了充满乳汁的乳房。。。。。。。。这下，孩子闯了大祸！村子里的人哗然，说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要飞天了！爷爷觉得脸上无光，更是打骂小孩。

　　最后，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呢？是那个妇女把孩子拉了过来，抱在怀里，把乳头喂到了孩子嘴里。

　　听到人们的斥责，妇女说：你们知道什么啊！

　　是啊，面对这个妇女的质问，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毕飞宇的这个小说，进了当年鲁迅文学奖提名。

　　值得说到的是，《颜色》的写作，做到了虚与实有机结合。文章开始写到颜色，最后，还是隐藏着作者的颜色之梦，总之，巴陵至始至终都以颜色作为精神的铺垫，并且色彩斑澜。特别是到了《颜色》（下），作者以桂花的红颜色衣服作为铺垫，引出了一个女子，引出了一个故事，引出了作者的万千思绪：

　　“我对红颜色的向往整整持续了两年，在这整整连年中，桂花几乎天天穿着她的那件水红色衣服，站在与我若即若离的地方，很多次，当我被父亲痛打时，救护我的除了母亲和爷爷之外，就是桂花。有时候我想，桂花心中一定明白地知道她水红色衣服的对我的诱惑，要不她怎么可以那么多次准确而及时地出现在我被痛打的时候，她是在借用父亲对我的暴力来验证我对她的渴望。而更多的时候，桂花更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总是在我前面跑，并不时回过头来用她红色的眼睛看我一眼，我想我完全可以抓住她，于是更加卖力地去追，却总也追不上。但我不能放弃这种努力，尽管追不上，我还可以看到她，如果放弃，那么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所以应该说到，《颜色》的这段文字是虚的，是作者经过酝酿的情感的一个小引，是为后来的高潮，后来的童话设置的伏笔。没有这段文字，后面的童话，就让我们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有站立的空间。而散文更应该是虚与实的结合，所以，巴陵对一个村庄，又作了细致的描写。我是一个忠实的写实者，所以，我更喜欢文章中写实部分：

　　“。。。。。。。田家山不大，二十多户人家依着山势次第而居，呈现出三个大台阶。中间和下面的一层被一条小巷道隔开，相互呈唇齿状，互为牵连。这里应该是村庄最初的缔造者和最原始居住者的后裔，邻里之间互为亲房，所谓亲房者，乃是历经数代人之后的一种远亲关系，辈份差距拉的比较大，从曾祖父到玄孙可以数到八辈人。。。。。。。”

　　我觉得，散文的“实”是基石，散文的“虚”是灵魂。虚实结合，可能是为文之道。在这一点上，巴陵是做得比较好的。《颜色》更是如此。当然，舞蹈，文学艺术，都是意识形态，它们是上层建筑，观念不同，审美角度不同，修养程度不同，一件作品对人们的影响也不同。所以，我读了《颜色》以后，基本上没有理睬“初恋”、“性”、“恋母情节”这些词语。我绝对不会被巴陵文章中那些文字陷阱所迷惑，我自己有自己为文和读文的尺度。所以，我非常赞赏大家对一篇文章的争论和探讨，特别是在中财上，对巴陵这样资深的“版主”的文章提出质疑。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们对一个文章的“主题”，出现不同的见解，即使是出现歧意，也有着特殊的进步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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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裾飘飘

呵呵,真是公说公有理
婆说婆有理

我觉得文章写出来是给人看的
最重要的是有没有读下去的兴趣
因此可读性很重要

正好看到官舟寨的一句话：＂太去追求语言了，就成为语言的匠人了．＂

扁舟一叶

木祥的分析同样深刻透彻，具有个性。

小老鼠

马达大哥和木祥老师的评论都一样精彩：））

另：木祥老师，巴陵让我转告您，他出差在外，实在没办法上网，等他回来，一定好好谢过老师：））

鲁晓敏

细细学习！

君山听雨

很好的评论。

潇湘珍珠

看了木祥老师的这个帖子，我急着想看巴版的《颜色》了。

马达

“所以，我读了《颜色》以后，基本上没有理睬“初恋”、“性”、“恋母情节”这些词语。我绝对不会被巴陵文章中那些文字陷阱所迷惑，我自己有自己为文和读文的尺度。所以，我非常赞赏大家对一篇文章的争论和探讨，特别是在中财上，对巴陵这样资深的“版主”的文章提出质疑。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们对一个文章的“主题”，出现不同的见解，即使是出现歧意，也有着特殊的进步意义。”


　　从上述引用的文字来看，木祥老师不是读过《颜色》之后没有理睬那些词语，而是读了在下的评论文章后没有理睬那些词语，因为您举出的三个词例中唯“初恋”是《颜色》中的词语，后二者是在下评论中的词语。另外，对文章不同的解读，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只要不是恶意歪曲，就不能贯以歧意(义？)之名，因为如果存在歧义，必然有正解，那么何为正解呢？
　　木祥老师引用了大量的事例，证明只要是好的艺术作品，不管采用什么表现手法，哪怕是裸体，也不会让人们只会想到普通意义上的“性”。从而反证了在下的评论文章中因为提到了“性”这个字眼，所以评论者读了巴陵《颜色》后只想到了性，而且还是普通意义上的“性”。当然，木祥老师之所以要用普通意义上的性来界定，当然就有特殊意义上的性了。
　　木祥老师还用了自己的作品来作为例证，在下没有读过木祥老师这篇作品，但是从您引用的字段分析，您是用第三人称描述的一段不知道是治病还是坠胎的过程，就像医学院的学生在上人体解剖学，或者美院的学生在上人体素描课，与木祥老师界定的普通与特殊的性都没有多大关系。而巴陵《颜色》是用第一人称写的，自然赋予了特殊的人物视角，那就是一个六岁半孩子的感观与视觉。木祥老师当然可以把这个段落视为童话的高潮，其实也正如在下在评论中分析的一样，前面一大半的虚实结合的描述，都是为这个高潮作铺垫的。
　　也正如木祥老师评论的那样：“山顶上有风，我没有穿衣服，汗塌下去了，忽然就觉得冷，于是，她把她的那件水红色衣服脱了下来，披在我身上，而她赤裸着上身，把我再度揽向她的怀里，并把我的头紧紧地抱在她那已经成熟饱满圆挺的乳房之间。我从衣服里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乳房。”
　　这段文字是全文的重心所在。几千字的作品衬托出一个童话，而这个童话就是上面的那几十个字，或者说一个情节，那么整篇文章的主题就在这里呈现出来了。
　　如果木祥老师和在下一样，也认为巴陵《颜色》一文的高潮或者重心在此，在下认为，已经没有再继续争论的必要了。

陈元武

很好的现象，巴陵的《颜色》真的像两位评论的那样，艺术往往离不开人性而存在。我们是从人性本身来理解并懂得艺术的。感谢木祥和马达两位精彩的评论！

沙爽

看了木兄的评，我和潇湘一样急于看巴版的《颜色》。

阿贝尔

《颜色》学习过的，木兄评得到位。问候！

透透

透透问木大哥好，最近又发财了吧？？

若荷

读过，问好木祥兄。

拈花微笑

问木祥老师好！！

木祥

最初由 若荷 发表
读过，问好木祥兄。

一家之言，谢谢以上弟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