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又是一年桂花香

清泉流石

一

　　桂花从床上起来懒洋洋地走到了窗口，看见东边的山坳才出现鱼肚白，朝霞火烧似的，映红了天边，映红了山颠。村庄还很昏暗，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影，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声和公鸡的啼叫声，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桂花漫无目标地眺望，眼神显出一丝空洞。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惹得脊背一丝生痛，就起来了。

　　以前的桂花喜欢睡懒觉，不到太阳光照到身上是不会起床的。桂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起得这样早，人真是奇怪，丈夫出去打工只有一天，一人独睡就睡不安稳了，一整夜的做梦，一个梦境又一个梦境，千奇百怪的。

    二

　　桂花的丈夫张浩兵出去打工很突然。那一夜，桂花在家里看电视，时间已经十点多钟了，丈夫还没有回来。临走时，丈夫说：“桂花，我出去一下有点事，马上回来。”可是已经十点多钟了还没有回来，桂花坐立不安，魂不守舍的。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桂花打开门一看，发现丈夫回来了，垂着头，半眯着眼，酒气熏天。桂花明白了，丈夫出去喝酒了，心里百感交集。
   
　　桂花扶着一团烂泥似的丈夫到了楼上，浸了毛巾在丈夫的脸上擦拭。丈夫嘟哝着，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连鞋子也不知道脱。过了二个小时，已经是子夜了，丈夫清醒了，嚷着要喝茶。桂花泡了一杯浓茶拿过来，递给丈夫。丈夫猛喝了一阵，放下茶杯，结结实实把桂花抱住了。
   
　　好久没有跟妻子做过房事的张浩兵，三两下脱去桂花的衣衫，把身上积蓄的力量全发泄到妻子的身上，歇斯底里的。桂花被丈夫的温情撩得心驰神往，哼哼哈哈地迎合。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像一朵浮云，飘荡在浩瀚的天空，飘啊飘。折腾了半个小时，丈夫喘着气从桂花白皙的身上下来了，依然兴致不减，不停地抚摸着妻子白花花的身子。桂花筋疲力尽，懒慵地躺着，享受着美妙的乐趣。
   
　　丈夫终于停止了游移，侧过身子说："桂花，我准备出去打工。"
   
　　"打工？"桂花闻听一惊，很诧异，"在家里不是过得好好的吗？怎么想起出去打工？"
   
　　"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阻拦，过几天我就要出去。"丈夫说完，躺下身子，半眯着眼。
   
　　"家里的小卖部谁来料理？"桂花猛然想起，不由自主地问。桂花知道小卖部虽然不成规模，赚些零用钱还是绰绰有余的，生活不算富裕，倒也能够打发。
   
　　"不是有你吗？你张罗一下就行。"丈夫闭着眼，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桂花看着他疲惫的样子，不再说什么，灭了灯，躺下身子。这一晚，桂花没合眼，胡思乱想的，一幕幕往事在眼前浮现。
   
三
   
　　桂花和张浩兵是自由恋爱的，他们是中学同学，张浩兵长得英俊，桂花出落得秀气，彼此都有好感，两村相隔不远，也就有了来往。久而久之，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小夫妻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可是结婚好几年了，桂花的肚子瘪瘪的，没有隆起的迹象。人家小媳妇进门不到一年，肚子滚圆滚圆了，一眨眼就抱上了白胖胖的娃。老人看着桂花的肚子，一月又一月，不动声色，叹息几声，摇着头走了。桂花黯然神伤，尽管丈夫没有抱怨，看着他长吁短叹的神情，桂花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四
   
　　桂花一夜没睡好，眼圈微微发红，气色也不对劲，头昏脑涨的，来到了楼下的后院开始洗漱。后院有一棵桂花树，八月季节，花儿开得正艳，闹盈盈的，一簇堆在另一簇上，散发着扑鼻的芳香。桂花刷了牙，洗了脸，闻着桂花的馨香，精神觉得好多了，心旷神怡的。
   
　　桂花洗漱完毕，在镜子前整了衣衫，就把自家的店门开了。在几百户的村庄里，只有桂花一家的小卖部，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村庄离集市远，村民的日常用品就在桂花的小卖部买了。丈夫在家的时候，一切都由丈夫操心，桂花什么都可以不管，最多打打下手。现在不同了，桂花只能独当一面，忙里忙外。
   
　　桂花探出门一瞧，在斜对面的那一家也开门了。这户人家是个裁缝店，是个外地人开的店，门框上贴着一副对联：心灵手巧裁出美丽人生，情诚价平善待四海贵朋。桂花曾经在那家做过衣服，裁缝师傅李光明年龄三十多岁，虎背熊腰，待人热情，手艺不错，价格公道，名声就大了，周围零零落落村寨的小媳妇、小姑娘前来做衣服的每天都有几个，所以生意很兴隆。李师傅也经常到桂花家买一些生活用品，彼此都很熟悉。
   
　　桂花没有想到，那家裁缝店也起得那么早，她晓得裁缝店晚上很迟了才熄灯的。以前桂花从没有这样早起，也不知道谁家也有早起的习惯。
   
　　天麻麻亮，太阳露出半个笑脸，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村里的巷道里匆匆地走，也传来了井台打水的声音，扑通普通响。桂花见没有人前来买东西，捋了捋刘海，趁着空闲，来到了裁缝店。张光明整理着裁缝的工具，收拾着工作台，准备裁剪衣服。
   
　　"张嫂，起得那么早啊！"李光明看到桂花站在门口，热情地打招呼。
   
　　"你也起得早呢！"桂花随声回答。
   
　　"做生意的不早不行呢！这些衣服都定了时间的，超过期限顾客就不高兴了。"李光明说，"张嫂，你请坐。"李光明说着，搬过一条凳子。桂花欲坐下，传来了清脆的喊声：“张嫂，买东西。”
   
　　"来了。"桂花答着，声音像风吹铃铛的响声，转身柳树般地走了。
   
　　李光明看着桂花高佻的身影渐渐离去，不由自主地笑了。
   
　　此时，家家户户开始生火做饭了，烟囱里炊烟袅袅，村庄笼罩在烟雾中。
   
五
   
　　桂花起早摸黑操持着家务，过一段时间就要进一次货，一个女人家，干着粗重的活艰难可想而知了。桂花咬咬牙，不喊一声累，坚持下来。
   
　　那一天，烈日当头，阳光很猛，照在身上像火烤似的。桂花正在搬运货物，大汗淋漓，高挽着袖子，露出嫩藕般的手臂。迎面走来了一个中年人，看样子也不到四十，皮肤黝黑，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精精神神的。桂花知道，他是丈夫的好友张林军，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玩在一起了。有好几次，桂花招待他在家吃饭呢。张林军来到桂花的面前，笑着说：“桂花，辛苦了。需要帮忙吗？”桂花也不见外，都是乡亲，而且是丈夫的朋友，毫不犹豫地说：“你来得正是时候，你把我的货物搬进房间吧！”张林军二话没说，支好自行车，一声“好来”就开始搬货物了。
   
　　张林军一进一出的搬着货物，汗水涔涔，浑身肌肉疙瘩的。桂花看着张林军那么卖力，连忙拿过一听饮料打开，递给张林军。张林军接过饮料，瞅着桂花，桂花的脸儿倏地红了，仿佛一个成熟的红苹果。张林军咕噜咕噜几下，一饮而尽，摸了一下嘴巴冲着桂花呵呵笑。
   
　　男人就是有力气，不到十几分钟，张林军就把桂花的货物搬进了家。
   
　　“张林军，谢谢了。”桂花感激地说。
   
　　“都是自己人，说谢谢就见外了。以后有啥事，哼一声就行。”张林军诚心诚意的。桂花点了头，把货物一层一层摆放在柜台上，井井有条，五彩缤纷。张林军看了一眼桂花的背影，推起自行车，说着“桂花，我走了”，一个跨越上了车，一个拐弯，一转眼不见了身影。
   
六
   
　　这几天天气有些奇特，刚刚进入初冬，显得异常寒冷。风整日整夜狼嚎一般，刮得枯叶满天空飘舞，让人毛骨悚然。桂花守在店里，凛冽的寒风照样灌进来。桂花一个寒颤，拿过一条红围巾围在白嫩的脖子上，衬得桂花白皙的圆脸闪着红光。桂花想，该做棉衣了。
   
　　桂花进货到了集市，逛了几家布店，发现一块布料特别好，色彩淡雅，花色大方，质地厚实滑溜。桂花看着很满意，扯下了布带回家准备做棉衣。
   
七
   
　　寒风呼啸了几天，天色就变了，彤云密布，眼看一场大雪就要降临。傍晚的时候，一阵雪粒落下后，雪花就大片大片飘飘悠悠地落，鹅毛般的洁白轻盈，发出倏倏的响。
   
　　雪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桂花透过窗口一看，惊呆了，满眼是白茫茫一片，晶莹剔透。太阳升起来了，通红的阳光照在屋脊上，照在田野上，照在远处的山峰上，别具一格的美。好几年没有下过大雪了，桂花兴高采烈地走下楼，看着粉妆玉砌的世界，笑容就灿烂了。
   
　　几只小狗在雪地上欢蹦乱跳，互相追逐，摇头摆尾，亲亲热热。桂花看着噗哧一笑，挖了一把雪，在手上使劲搓揉，白皙的手变得红通通的。听老人说，用雪搓手，不会生冻疮。
   
　　桂花吃了饭，交代了婆婆，自己拿着布匹和棉花就出去了。棉花是自己种的，没有一丝杂色，手感很好，就像雪一样白。
   
　　“李师傅，给我做一件棉衣。”桂花一踏进裁缝店，搓着手，嘴里冒出了一股热气，袅袅的扩散。
   
　　李光明见是桂花，微微一笑，说：“好，我给你量尺寸。”说着拿起皮尺开始量了。
   
　　李光明量了上身，又量胸围。不经意间，李光明的手碰上了桂花鼓鼓囊囊的前胸。李光明手一抖，皮尺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深情地瞥了一眼桂花，发觉桂花羞羞的，脸色绯红，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似乎在说话。
   
　　“张嫂，你的身材不错。”李光明掩饰自己的慌张，忙不迭地称赞。
   
　　“真的吗？半老徐娘了，那来的身材。”桂花嘻嘻笑，情不自禁地瞅了瞅李光明。
   
　　“你放心，我做的棉衣保管让你满意。”李光明讪笑着，换了一个话题。
   
　　“谁不知道你这个大师傅，手艺精着呢！”桂花半开玩笑，半作真地说，刚才的尴尬烟消云散了，恢复了状态，大大方方。
   
　　有人来拿衣服了，也有人来做衣服了。李光明又开始忙碌起来。桂花说了“李师傅，你忙着”，身轻如燕地走了。
   
八
   
　　乡村的冬天黑得快，太阳一下山就朦朦胧胧了，远处的景物影影绰绰。桂花坐在电视前看电视连续剧。电视节目一结束，村子里已经是黑咕隆咚了，伸手不见五指。桂花想，时间不早了，没有人买东西了吧！她正关门，张林军急匆匆地跑进来。
   
　　“张林军，这么晚了要买什么？”桂花见着张林军气喘吁吁的，迫不及待地问。
   
　　张林军被桂花一套新棉衣吸引住了，多么合身啊！既大方又秀气，端端庄庄的。虽然穿着厚实，女人的曲线依然分明。张林军的眼神有了异样，呼吸急促起来，连桂花的问话也没有听见。
   
　　近阶段，桂花总觉得张林军举动有点古怪，好几次，张林军很晚来到桂花家，神秘兮兮的，眼神很痴迷，欲说还休，最后借着买东西拔腿就走了。张林军的异常表现让桂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林军，你要买什么，我要关门了。”桂花见着张林军异样的表情，催促道。
   
　　张林军一震，回过神来，语无伦次了：“我买……买烟……阿诗玛。”
   
　　桂花转身去拿烟，说时迟，那时快，张林军一双大手一下子把桂花抱住了，眼睛燃烧着欲火。
   
　　桂花大惊失色，看着张林军狰狞的面孔，不知所措，结结巴巴说：“你……你要干什么？”
   
　　“我喜欢你……”张林军哼哼着，嘴巴向桂花的嘴唇凑去。
   
　　“拍”的一声，桂花给张林军一个巴掌，怒气冲冲。张林军刹那间蒙了，成了丧家之犬。
   
　　“你……”张林军瞪着血红的眼睛，惊恐地说，“张浩兵没有跟你说？……”
   
　　“说什么？快滚。否则我就要喊人了。”桂花怒不可遏了。
   
　　张林军看着一脸怒容的桂花，垂头丧气，狼狈地走了。
   
九
   
　　桂花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一样，波澜不惊地张罗着家务。有空时，也会到裁缝店小坐片刻，聊聊家常，说说趣闻。遇见张林军也很热情，有说有笑。忙了就会喊张林军前来帮忙，偶尔拿出一包烟给张林军，表示感谢。
   
　　夜，独居一室的桂花感到寂寞，她除了看电视打发时光之外，就是看看丈夫的来信，等待丈夫的电话。桂花看着信似乎觉得丈夫就在身边，生活就很充实。丈夫外出将近半年，只寄过两封信，内容却很简单，只说些冷暖的话，从没有说自己外出打工的情况。丈夫刚出去的时候，曾经打过几次电话，后来就没有通过电话了。桂花百思不解，丈夫打工辛苦了还是别有隐衷，自己又无法跟他联系，想问个明白也不可能。
   
　　想起那个晚上的遭遇，从张林军吞吞吐吐的半截话儿，桂花感觉到丈夫的外出是有目的的。想着，桂花的心里有了恨，也有了痛。你这个张浩兵把我当作什么人了？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夫妻之间也是这样吗？桂花暗自思忖，眼前一片茫然。
   
　　时间在桂花忙碌中悄然而去，弹指一挥间，新年就要来临了。家家户户忙这忙那，杀鸡宰鹅，喜气洋洋，迎接新年的到来。桂花精心经营着小卖部，盼望着丈夫早点回来。
   
十
   
　　爆竹声声，村庄里散发着浓烈的火药味，还有烹煮食物的香味，新年的气息越来越浓，桂花的生意也越来越好，有点忙不过来了。
   
　　外出打工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桂花每天到村口张望，可是不见张浩兵的身影。桂花一声叹息，也许他不回来了，心里湿漉漉的。
   
　　一天晚上，张浩兵突然回来了，一身的疲惫。张浩兵的到来让桂花喜出望外，她顾不得自己的劳累，赶忙烧了好吃的。
   
　　夫妻俩躺在床上，谁也没有想睡觉的意思，你看我，我看你。张浩兵看着妻子毫无动静的肚子，不禁呜呜地哭了，哭得很伤心，让桂花肝肠寸断。
   
　　张浩兵擦去腮边的泪水，喃喃自语：“我对不起祖宗……我不是男人。”桂花听着，心里酸酸的，不知如何安慰。
   
　　“桂花，求你了。了却我的心愿吧，否则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张浩兵恳求道。
   
　　桂花这才恍然大悟，张林军为什么对自己非礼。她矛盾极了，她知道丈夫是个孝顺的人，她也知道农村的风俗，自己不也是受到过别人的指桑骂槐的冷嘲热讽吗？这种滋味只有亲身经历才能品尝。做人难，做个特殊的人更是难乎其难了。要是真的不能满足丈夫的愿望，他一生始终抬不起头。可是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啊！桂花看着丈夫痛不欲生的神情，心如刀绞，由着眼泪哗哗地流。
   
十一
   
　　过了春节，热热闹闹的村庄又安静下来，有人出去打工了。张浩兵也嚷着出去，可是桂花死活不同意。桂花说：“打工难，家里的日子不是过不去，为什么要出去呢？”张浩兵无奈，再也不说出去了，可是进进出出没有一丝笑容，阴沉沉得吓人。桂花明白，丈夫心里的结没有解开，心情不会开朗的。她掂量了是非曲直，下了狠心，豁出去了。
   
　　过了几个月，桂花的肚子微微隆起，丈夫看着脸上有了喜色。老人们看着，眉开眼笑的，也不让桂花做粗重的活了，桂花变得更白嫩了，红润了，就像姑娘一样漂亮。
   
　　金秋十月，桂花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一家人喜上眉梢，充满了阳光。可是，桂花有一次看见丈夫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摸眼泪。白天，桂花抱着孩子，坐在后院里，喜笑颜开。夜里，桂花看着孩子有时笑有时哭，眼泪忍不住地落。
   
十二
   
　　秋风起，天气凉。村民们都会趁着买东西到桂花家看小孩，逗着小孩玩，纷纷夸奖：
   
　　“小孩长得秀气呢，像他的娘。”
   
　　“白白净净的，真可爱。”
   
　　“那双大眼睛又黑又亮，长大肯定有出息。”
   
　　村民们笑了，桂花也笑了，小孩的爷爷奶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说着，说着，有人悄悄议论：“怎么不像他的爹……”人们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一下子不吭声了。
   
十三
   
　　桂花带着孩子，张浩兵料理着小卖部，日子平平常常地过去了。一眨眼，又是到了金秋八月，桂花的后院里桂花树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桂花盛开了，香气随着风儿一阵一阵地飘荡，弥漫着整个村庄。桂花的儿子在大人的百般呵护下，慢慢长大了，能扶着桌椅慢慢地走。桂花伴着儿子在后院里玩，其乐融融。
   
　　小孩的长相日益清晰，有人看着自言自语：“小孩的面容怎么有点像他……”这时，有人想起了李师傅，忍不住前去瞧，发现李师傅的门紧紧地关着。一天又一天，也不见裁缝店开门营业。有人说：“李师傅搬家了，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小孩活泼可爱，惹人喜欢，开始说话了，“爸爸妈妈”喊得欢。桂花听着，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酸甜苦辣咸。她眼望远方，思绪飞扬，似乎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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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显辉

又是一年桂花香，可人却大不一样了。世事变幻，谁能把握未来？
文章很好！

清泉流石

最初由 左显辉 发表
又是一年桂花香，可人却大不一样了。世事变幻，谁能把握未来？
文章很好！

请左斑斑多指教，谢了。

左显辉

最初由 清泉流石 发表
请左斑斑多指教，谢了。

呵呵，不要客气，文章好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