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油纸伞 于 2016-1-29 11:21 编辑
紧了紧了风衣，外面有点冷。在这样下雪夜晚，本不想出去，但桐在电话里说，你们都有老婆热炕头，就忘记老同学了。也是，大多同学都结婚了，只有桐依旧单身。去吧。 小酒馆很僻静，像这座城市的耳根处。火锅已开始冒出温暖的热气，桐早就到了。喝二锅头吧，上学时喝的那种酒。我说好，然后脱掉风衣，坐在桐的对面。杯子斟满了，很清澈。酒原本是水，却总是以火的方式在流动。 我问，这么晚了，喊老同学喝酒，有事？桐喝了一大口酒，放下酒杯，冲我一笑，没有说话。透过火锅冒出的热气，看见自己脸，疑惑的漂浮在他薄薄的镜片上。 江小鱼离婚了，说完他又笑了。他笑起来，酒窝比上学那会儿浅。我端酒杯的手，在空中稍微迟疑了片刻，然后干了那杯酒。 离婚是必然的，江小鱼能坚持两年算不错了。说完，夹起一粒花生米，慢慢在自己嘴里咀嚼，眼睛盯着桐。其实，知道上学时，桐暗恋江小鱼，小鱼是校花，追她的人自然多。只是觉得桐有点过于痴情，毕业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甚至在小鱼结婚后。 两杯酒下肚，桐的脸有点发红，慢慢的话就多，喝酒人多半这样。真想不通，校花嫁给了六十多岁老头。桐夹起一块肉，一边说话，一边在嘴里嚼。感觉，桐不是在嚼肉，是在仇恨的嚼那个老头。我说，有什么稀奇的，不是有年轻的女孩，嫁给八九十岁的诺奖科学家么，这说明现在女孩，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何况那老头在国内是知名学者。桐嘴里仍就嚼着肉，说，老牛吃嫩草，有牙么。 朝桐举起了酒杯，笑着重复他的话，是的，有牙么。三杯酒下肚，桐突然问我，毕业时，你和江小鱼为什么分手？是她甩你，还是你甩她？酒精作用下，终于，桐吐出了内心的猎奇。
我自己干了一杯酒，说，没有谁甩谁，毕业了，面临现实，爱情毕竟是脆弱的。 羡慕你，能和校花一场恋爱，江小鱼在床上温柔吗？桐问这话时，知道他有点醉意。我认真对桐说，其实，真的后悔在大学时和江小鱼恋爱。为什么？桐睁大了眼睛。恋爱要花钱的，父亲辛苦在工地拉砖挣来的钱，多半给挥霍。吃饭，买鲜花，礼物，甚至避孕套都是我爹的血汗钱。说完，我有点伤感，可能喝酒能让人兴奋，也能让人伤感。 看着漆黑的窗外，耳边一声声，桐醉意的笑声。 第二天，桐打来电话，告诉我，江小鱼又准备结婚了。这次，是一年轻帅哥，据说很有钱。我说，别管人家事了，自己安心找个过日子吧。 快过年时，妻给桐介绍了女朋友，两人见面都还满意。之后，桐和女友请我和妻子吃饭，饭后在步行街闲逛。步行街美女真多，个个似乎都比老婆漂亮，我用眼角偷偷的扫描。桐在热恋中，他觉得现在的女友是最美的，两人嘀嘀咕咕的亲热。 过四岔路口，一个熟悉身影在眼前晃过，绿色大衣，披肩长发。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是江小鱼，她一点没变，只是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镜，知识女性味更浓了。她和一帅哥手挽手走路，那姿势像极了我和她当初逛街的样子。她也看见我了，于是，我们有了久别重逢后互相的问候。 那帅哥穿一身西装，给我的感觉很不错。在和他握手时，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鱼腥味。之后，江小鱼介绍说，他男友是做水产的，做的非常大。江小鱼对我和桐说，到时候一定参加她的婚礼。我们说一定。 离别时，我和江小鱼握手，她的手依旧很温暖，在握住她手瞬间，想起了我们曾近亲热的场景。她的后背很光滑，胸上那颗朱砂红痣我吻过多次。 江小鱼笑的很灿烂，我看见自己的脸，漂浮在她眼镜的镜片上，那模样有点变形，有点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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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9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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