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个题目,是刚才看了我们甘肃近日发生的一件怪事。这件事发生在甘肃武威,就是发生在笔杆子(记者)和枪杆子(警察)之间。人们常问:治国安邦到底是笔杆子厉害,还是枪杆子厉害?初一想,似乎枪杆子会战胜一切,你想啊,笔杆子多么弱小啊。
先说甘肃武威发生的笔杆子与枪杆子事件。大致情况是这样的:
1月7日15时40分许,武威市浙江大厦附近进行消防演练,点火后因处置不当引发火灾。16时许,《兰州晨报》记者张永生和妻子分手,驾车从家里出发,将随行的孩子安顿到朋友家中离去。是否前往现场采访,至今无从核实。
16时40分许,兰州晨报获知该消息后立即联系张永生,想让他核实火灾情况并予以采访,但电话无人接听,一直到当日18时许,电话仍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据家属反映,火灾发生后,张永生接到当地宣传部门某人的短信通知,明确告知张永生当地相关领导要求不得采访刊发火灾新闻报道。
由于担心张永生在采访中出事,1月8日晚20时分许,兰州晨报派出工作人员连夜赶往武威了解情况。
8日晚8时14分,家属接到刑警队工作人员通知:张永生涉嫌违法被扣在武威市凉州区刑警队,但并未告知家属涉及何罪,只要求家属前来把车开走。
当晚23时20分许,兰州晨报工作人员抵达凉州区公安局刑警队办公所在地。经了解,得知张永生确实被扣此处,刑警队工作人员称该事件已向家属通报。
1月9日中午,家属接到警方通知,让家属前往刑警队开走张永生的车辆,拿走该记者随身携带的钱包、现金、腰带等物品。当天下午又接到警方通知:张永生涉嫌嫖娼被行政拘留5天,并被带往拘留所。家属随即赶往拘留所,要求见人,随后被告知13日早上9点30分放人,不允许看望。
1月13日,家属前去拘留所接人,被告知算错日子了, 14日放人。
1月14日九点多,家属前去接人,被告知张永生涉嫌敲诈勒索,被刑事拘留。
1月14日早上,凉州区刑警队副队长李小云、张斌德前往《兰州晨报》社调查张永生的基本情况,并核实四件他们认为的负面新闻的线索获取及稿件刊发情况,报社安排专人予以回答并出具了书面报告。
1月25日,武威凉州区检察院以记者张永胜敲诈勒索罪正式逮捕。
从1月9日到今天,也即2月1日,张永生家属所聘兰州律师依法要见被捕记者,但均被荷枪实弹的警察无理由阻拦。甘肃省检察院已于昨日介入调查。
新华社高级记者汤计说:就当前获得的资讯看,对此事有几点疑惑,特别是对网络流传的当地公安局出具的行政处罚决定书。网上流传的这张处罚决定书,台头写着“凉州区公安局行政处罚决定书”标注的是“凉公(刑)行罚决字{2016}9号”,正文写到“经查明:2016年1月7日17时许,我刑侦一大队民警在执勤巡逻时发现凉州区“西津洗浴广场”307房间内查获实施卖淫嫖娼的违法行为人张永生和违法行为人李彩仁。”
对此,汤计认为:第一,“执勤巡逻”,主要是治安民警的职责,行政处罚决定书中说,凉州区刑侦一大队民警在“执勤巡逻”时查获张永生嫖娼。张是否嫖娼,有待进一步调查,暂且不论。但是,刑警“执勤巡逻”不合常理。第二,即便嫖娼行为属实,此事也应交由治安大队处理,因为属于治安案件范畴。刑警办案,出具的行政处罚决定书,本应由治安大队出具,却由刑侦一大队出具,有越俎代庖的嫌疑。第三,后期指控张永生涉嫌敲诈勒索,未交代线索是如何发现的。如果是张主动交代,本来是个嫖娼案件,怎么扯到了这个话题?如果是有人举报,那谁是受害方,没有交代清楚。再有,线索是何时发现的,是在张嫖娼前,还是在嫖娼后,没有向社会公布。
到今天,也就是2月1日,据本人了解,事情有了初步眉目:原来武威市发生火灾事故,《兰州晨报》记者张永生和《兰州晚报》等三名记者赶去火灾现场采访,武威政府方面不想让记者采访报道负面新闻,就进行“钓鱼执法”把三名记者当场以“涉嫌嫖娼“拘留起来。这些笔杆子在枪杆子面前只能束手被捕。
说起枪杆子,现在一些官员过分迷信武力,对某些特定对象不问青红皂白,抓起来再说,万一找不到罪名,就用寻衅滋事的“口袋罪”为接口不了了事。政府强拆,强制上访,城管横行,公安违法这种现象时有发生。一些身单力薄的笔杆子在暴力面前似乎束手就擒,但即使你治得了如张记者这名特定对象,你能封得住媒体和网友的键盘?很多事情,就事论事,官方抱着认真的态度、带着公心去处理就可以了,我不相信社会的怀疑会颠覆真相。
在社会关系日益复杂化的今天,社会治理应该文武相得益彰,既要懂文治又要懂武治,还懂科学地运用文与武治理天下。那种文不足以治国,武不足以安邦的领导者是不可能长久统治的。
当代国内统一市场的形成,迫切需要中国警权结构设置有必要进行层级上的重新调整和划分,按照跨地域行使警权的国家层面和限制地域行使警权的地方层面进行警察机构设置,并由此划分不同警察机构的事权,使事权和警权一一对应,从制度上解决实际存在的跨域警权冲突问题,进而在整个司法架构下建立合理的政府公检法正平公正的体系。否则,如武威警察那样,往往会成为某些领导行驶“带色”权利的“狗腿子”。
但纵观历史,我们不难知道答案。鲁迅先生口诛笔伐与反动派不懈斗争,最终唤醒了民众;古代暴君商纣王不听文臣比干“至理衷肠”将其杀害,最终致使商朝灭亡;秦始皇“焚书坑儒”,在孔林开挖河道断其风水,结果至今圣贤尊师孔子受人敬仰;虽然毛泽东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但枪杆子还是受笔杆子所著的《共产党宣言》指挥……枪杆子在短时间内好像很厉害,爆发力很强,但经受住历史考验的还是至理至圣的笔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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