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夏日午后

扬帆

　　周通给我打电话说，八月份他将利用年假的机会到我所居住的海城消夏，他在电话里向我描述了那座他所憧憬的海城，金色的沙滩，碧绿的海水，说到后来他仍然不忘提醒我介绍漂亮的海城女青年给他，他说话的兴致很高，似乎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当时我有些疲倦了，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周通似乎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在电话那头很隐晦的笑着，接着他说你昨天一定没睡好吧。

　　周通其实不了解我，我们也并不是很熟的朋友，他是我同学的一个朋友，那年我去D城出差的时候见过几次，我同学是个风流倜傥的家伙，在过去的校园时代就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四年大学生涯就差不多更换了将近一打的女友，他曾经直言不讳的对我说文学和女人是他的最爱，他说他不能容忍长时间面对同一张女人的面孔，那样简直会扼杀他的诗情 。

　　说实话我是一个比较木讷的人，在学校里也是默默无闻，不大和其他人往来，那个同学是我唯一的朋友，那天他读过我的诗后就对我说严文武你可是真正的诗人。在旁人看来我们仿佛处在毫不搭界的两极，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确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我知道我们互相吸引，我被他深处的某种东西吸引。那时候，他常会邀请我和他一起散步，一边走一边谈诗歌、文学。我们沿着学校大门外的一条路往南，路过一片片菜地和鱼塘，一直走到那条以大潮闻名的江边，然后往回走，有时候同行的还有一两位陌生的女生，我的同学会指着我热情的向她们介绍说这位是诗人，那些女生开始会对我表现出一定的好奇，因为在那个年代的氛围里诗人还是具有一定的诱惑力，但是这种关系往往持续不了一个小时，当散步结束走回学校的时候这种关系也就自动终结了。倒不是我不希望延续这种关系，我想这里面的原因是不言自明，我生来就缺乏与女人打交道的才能，在她们面前我的木纳被无情的放大，我想当时我一定玷污了诗人的形象。

　　我是在D城我同学的酒局上认识周通的，我的同学属于那种到哪里都吃的开的人，他在酒桌上向他在D城的朋友引荐我，口气一如既往，这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位真诗人。我想周通一定是把我当作我同学或者他本人那类人了，也就是那种在女人面前很吃得开的人，可惜我根本就不是。所以他的要求令我很为难，我真想不出介绍谁给他认识。想来想去也只有刘娜了，刘娜是我二十年的邻居，其实我们还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那种，在我的童年时代邻居们就常常拿我们的关系逗趣。事实上我们也一直保持着友谊，除了青春期那一小段敏感的时期，她也许是唯一让我没有拘束的女人（除了我的母亲）。哪天傍晚我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为这件事情踌躇了将近一天，因为周通已经于早上六点抵达了海城，在刚刚安顿之后，他就迫不急待的向我提出了他的要求，叫上几个女孩去海滩。我只好以他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为由婉言拒绝了，看得出当时他很失望。

　　刘娜很爽快的答应了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想她至少会犹豫一番。我问她你还带什么女的过来，她说她表妹。我说你还有表妹我怎么不知道，她说你是木头当然不知道了。刘娜的表妹叫陈佳是个很活泼的女孩，今年刚毕业在一家经贸公司做财务，周通一开始就对她表示了兴趣，在开往海滩的巴士上频频的向这位女孩套近乎，那是个很前卫的女孩穿着一条吊带裙，露出白花花的一大片胸脯，我发现车上的很多男人的眼睛都盯着那地方，那女孩却不以为然，依旧镇定的和周通说着话，汽车经过佛山景区时，我拍了一下周通的肩膀，他只是恩了一下，连头也没有转过来，继续和女孩的谈话，后来我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刘娜，刘娜悄悄的对我说，你这个朋友可是个高手。

　　海滩在一片棕榈树背后，我和周通坐在柔软而热忽忽的沙堆上等刘娜和她的表妹，她们去更衣室换游泳衣去了，不一会儿她们出来了，说实话她们的身材都不错，两个人的泳衣颜色也差不多，火红色的，在白色的沙滩上的火苗。周通挨着我的身体，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对我说，你的眼光真不错。接着我们开始下水了，水里感觉很好，很快周通和陈佳就游到很远了，我只能隐约看到他们的脑袋在海水里浮动，可是他们的嬉笑声却持续不断，我想他们一定玩得很高兴。

　　刘娜还不大会游，所以她只是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我看到她在浅水的地方扎猛子，她一口气憋的很久，红泳衣包裹的身体在清澈的海水里晃动，真象一条鱼。有一回她潜水的时候撞在我的身体上，哗的一下她就从水里冒了出来，她说真是根木头，站着也不会挪一下。她的头发在水里浸泡以后显得更黑了，还哒哒的往下淌水，简直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了。我说你今天真好看，她说以前没瞧出来吗。接着我就在刘娜旁边游，我们互相追逐着，其实我追上她是毫不费力的事，但我尽量装出很吃力的样子，引得她哈哈大笑，我们这样玩了很久，直到发现有一个臃肿的女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才停下来，这时我才觉得有些累，可是刚才却一点也不觉得，我们回到了岸上，刘娜把自己埋在沙堆里，只露出脑袋，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做了，真的很舒服，刘娜说这是沙浴现在很流行的，我把脸朝向她，我说刘娜可惜你有男友了。刘娜笑着说那你也可以追我呀，我来者不拒的。

　　周通和陈佳向我们走来。经过这几个小时的磨合，他们已经亲昵得俨然一对恋人了，周通缠着陈佳的小蛮腰，陈佳好象正被他的一个风趣的小幽默击中，笑得花枝乱颤，仿佛随时有可能跌倒的样子。

　　我把刘娜送到她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走过一段阴暗而逼仄的楼梯，刘娜按响了门铃，屋里没有人，过了一会儿，她对我说，不好意思，我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钥匙了，我说没关系，正好出去走走。

　　我们走到了街上，大热天屋子里很闷热，所以很多人到街旁纳凉，一些商店的门口更是挤满了人，我跟刘娜熟归数，但是这样子一起散步的机会却不多，特别是她谈了朋友后，刘娜过来牵我的手，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说给熟人看到不太好吧，刘娜说你这个人真是，怕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走到广场的时候她突然问我，怎么认识周通，你跟他一点都不同，我说怎么不同了，刘娜说你真是呆瓜，不过你比他可爱。

　　客观的说刘娜其实很漂亮，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她，我感觉她好象是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刘娜也看了看我说，怎么了你发什么呆呀，我说如果我不去外地念书的话我有可能做你的男友吗，刘娜说可能。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想亲她一下，后来我真的这么做了，我想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同女人kiss，我亲的很快就象蜻蜓点水一般，刘娜看了我一眼，然后她突然笑了。

　　那天晚上刘娜打电话给我说晚上留在家里别走，她有事情过来，在整个通话的过程中她总是欲言又止。晚上七点我刚吃完饭，就响起一阵敲门声，最先进来的是刘娜，当时我正在看新闻联播，我当时的反应是刘娜跟她的男友谈崩了，这真是我希望的，我会把它当作特大喜讯来对待的，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预感不错，但是当时她要告诉我的却不是那件事情，事实上我也察觉了，因为我在刘娜的身后看到了陈佳，我感觉我的心跳又渐渐恢复正常了。

　　陈佳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一直站在门外不肯进来，还是刘娜把她拉进来的，这同两个多月前在海滩的那个陈佳简直换了一个人，刘娜突然问我屋里还有人吗，我说没有人，她说那好。然后她过去把对着楼道的那扇防盗门也给带上了。

　　刘娜回到陈佳的旁边，我给她们倒了两杯水，她们一声不吭，我说要不我把电视给关了吧，刘娜说还是开着吧，这是我留意到坐在刘娜傍边的的陈佳始终低着头，双腿吊在沙发的边缘，两个膝盖的内侧碰在一起，给人一种夹着双腿的印象。

　　过了好久，刘娜终于开口了。她说陈佳怀孕了。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我还是听清了,我有点恍惚，我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那个周通不是你的朋友吗。刘娜说。我说，恩。 现在陈佳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周通的，也就是说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刘娜说。总不至于把孩子生下来吧。所以想让周通寄些钱来，把孩子打掉。

　　我听了刘娜的话觉得有些紧张，因为陈佳和周通毕竟是通过我才建立某种亲密的关系的，也就是说在陈佳的受孕过程中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很快又松弛了下来，我觉得自己为这种事情紧张有点犯傻，我想我至少应该在这两位手足无措的女人面前保持镇定，因为至少她们还是信任我的。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对刘娜说，有几个月了？其实我这个问题有些可笑，既然这个爱情的种子是周通在岛城度假期间撒播的，那么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刘娜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注意到在她说话的时候陈佳把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她们走后，我开始在我的通讯录里寻找周通的电话，结果很令我失望，我居然没有他的电话，但是我答应过刘娜的，要尽快联系到周通，给她们答复的。

　　我给刘娜打了个电话当然我没有告诉她我没有周通的电话，我觉得这样说太不负责，尽管我觉得自己跟这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关系，我撒了个谎，当然它是个善意的谎言，我对刘娜说我跟周通谈了，周通说他很抱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回怎么不凑巧，他其实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当然钱的事情好说。

　　在通话的过程中我一直在留意刘娜的反应，我其实很怕她会识破我的谎言，因为说实话我这个人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我尽管讲话还算利索，但是拿话筒的手却不停的哆嗦，我尽量保持镇定，还对她讲些安慰的话，我说你放心好了，你表妹不会有事。

　　我当然没有放弃寻找周通的努力，我想这是他酿成的后果嘛当然要由他承担了，再说可能处理这种事情他还是比较有经验的，利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又翻遍了我的抽屉，那些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名片都被一一审视了一番，结果还是令人失望，我开始怀疑这是周通留的一手，也就说他压根就没有给我他的通讯录，这样子即便他捅了篓子也能安然入睡，而我作为无辜者却要为他的片刻欢娱付出代价，这显然不公平，我开始埋怨自己的轻信，我总是无条件的相信别人，即便我并不了解那个人，尽管我一再告戒自己人心卜测，做事要处处小心，但是一到要紧关头，我总是把不住这个关，在从前我就常常上当，哦，我真是屡教不改的顽固分子，要是我当初不把电话给那个周通，他也不会找到我了，我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事了。再说我这个人神经脆弱，这件事情真有点叫我寝食不安，我想着就觉得自己有些窝囊。

　　我想起了我的那个同学也就是周通的朋友，我想也许他能够帮我找到周通，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我觉得这种事情很难开口，尽管这事情不是我赶的，真要说出口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也跟某种淫秽事件有了联系，我想还是不提这事算了，但是我总得给自己找个理由不是吗，在打这个电话之前，我琢磨了好长一会儿，我得给自己找周通找个合适的理由不是吗，我说周通上次给我打电话要我给他买几斤熟鱼片，可是我丢了他的电话号码。我朋友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会说，周通是谁呀。我想诗人大概都是健忘的，我说就是以前在D城N酒店酒局上的那个很活跃的小白脸呀。但是我同学的回答几乎令我失望了，我真的记不得有这个人了，因为这写年这种酒局只在太多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哪个家伙是干什么的丫。我疲惫的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买了那鱼片多久了，我同学在电话那头问。有一个多月了，我随口说。是这样呀，这么多天了呀，也许那小子压根就忘了这回事。这样吧你把那鱼片寄给我吧，我刚好送一个熟人，钱我会汇过来的哦。

　　刘娜又打电话过来了，跟我说钱汇来了吗，我含糊的的回答着，她接着说陈佳打算这个星期去做人流，她说你转告周通一下。我说哦。因为我有言在先，于是这回刘娜真当我已经摆平这件事情了。她说手术定在星期五。我说能不能在推几天，其实是我不想出那笔冤枉钱，这个周通自己玩过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却让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倍受精神折磨，现在又要让我出这笔冤枉钱，真是太没道理了。刘娜说手术已经预约了就不能改了。要不然还要付违约金。我还在犹豫，我想要不要告诉刘娜实情，不过那样的话，这笔费用谁来出，如果叫陈佳自己负担显然也不公平，因为她也是受害。，我这么琢磨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结果，我只好在心底里咒周通那家伙不得好死。这时候刘娜说话了，她说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哦，我意识到我们之间已经沉默了好几分钟。最后当然是我同意了刘娜的意见，说到底，我是不想给刘娜留下婆婆妈妈的印象，看起来这事情有点滑稽，等于说是我为了刘娜才主动承担了她表妹的堕胎费用。

　　星期四晚上，刘娜约我到肯德基就餐，那家店刚开张不久，生意还挺红火，我在靠橱窗的餐桌附近看到了刘娜，她正向我招手呢，我发现陈佳也在。她们已经帮我点好了鸡块、汉堡和饮料。那天她们显得很开心，说了很多话，我尽管心里有疙瘩，但是也不想让她们看出来，所以也挤着笑脸，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后来想想毕竟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它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哪个叫周通的家伙也很快会被她们忘记。这天陈佳也在我面前放弃了羞涩，我想那种羞涩在这种暴露无疑的隐私面前有是多么不堪一击呀。在快分别的时候，她开始跟我讲一些粗俗的玩笑，还拿我跟刘娜的关系开玩笑，这些玩笑似乎有些过了头，我看刘娜都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看她的脸红粉粉的好象喝了酒一般。我说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刘娜不是有男朋友了吗。说你是木头一点不假，人家对你有意思还看不出来吗。陈佳说。当然这句话很重听，它使今天的约会意义非凡。在分手的时候，我很爽快的把一千元千交给她们，尽管那是我一个月的工资。
　
　　手术是在妇幼医院做的，本来要托的一个医生不在，临到手术前的一小时刘娜才打电话来叫我马上去医院，象这样的手术总得有个男人在场，再说陈佳又不想让这事叫她父母知道，于是这项任务又落到了我的头上，我在一家银行工作，而且因为性格的原因，毕业多年还没有得到提升，我的工作岗位有严格的坐班制度，行里明确规定象我这样的职员在上班期间不能离开工作地超过5分钟，否则将承担难以预料的后果，可是现在刘娜却在这会打电话给我，如果提前一天准备的话，还可以请假的，现在不上不下真叫我为难，我只好打电话给我同事，我上班的时候他刚好在家休息，我现在只能指望他还顶替我了，我一连拨了三个电话，他家，他父母家，他丈母娘家，真是不走运，那家伙居然联系不到。

　　这时候刘娜又打电话来催了，她可不知道我当时的窘迫，那边领导已经对我有意见了，他说，喂，严文武，你怎么了，你跟电话什么亲戚关系呀。我看了看他，突然我对他说我的外婆死了，我这么说的时候，我感觉我还真得变得悲伤起来，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一副要哭的样子，大概谎言在许多时候都是在这种状态下产生的，看起来好象是无意识的，但是又是那么逼真，叫人不相信也难，我的领导果然信以为真，马上批准我的丧假，还安慰了我一番，从单位出来的时候我还有点为我的小聪明感到自得，不过很快我又有些不安起来，其实我外婆去世已经五年了，我觉得自己为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再次惊动她老人家的亡灵真是有点不孝呀。

　　我在手术间外头看到了刘娜和陈佳，陈佳已经躺在手术车上了，看上去她的脸色很不好，象一张白纸，嘴唇还不住的哆嗦，其实那天也不冷，刘娜就站在她旁边，拉着陈佳的手说，别怕，就跟在河螃里面取一个珠子那么简单。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方面的知识，也许她也是瞎编的，因为她也很快变得语无伦次，一会儿说用手掏，一会儿又说用镊子取，这在陈佳听来就更可怕了。是呀这怎么叫人受得了，你想想人的手臂这么粗，假如伸到里面去会是什么结果，还有如果是镊子的话也一样不安全，那东西又不长眼睛要是戳坏了里面的器官怎么办。眼看这样下去这两个女人就要失控了，好在一个护士及时过来拉手术车了，陈佳还死命的拉着刘娜的手不肯走，被那个护士一把挪掉了。陈佳进去几分钟后，一个护士出来叫家属进去，我们正在犹豫的时候，那个护士突然上前把我拉了进去，我听到她在说，还磨蹭什么呀，今天都有几十个人预约呢。护士拿出一张单子叫我过目，我一看头就有些大了，那张单子上列出了一系列由于手术失败导致的后果，我真是万万想不到这么小的手术居然还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后果，不过我还不知道她的意思，我回头看了看她，那女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看什么，签字。我真拿不定主意签还是不签，万一陈佳出了什么事情，不是要找到我头上来了，我这样想的时候那个护士又说话了，真没有见过你这种男的，把人家搞大还要逃避责任。我想申辩这不是我干的，我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指不定又在那里逍遥呢。我说这可不是我干的，那女护士突然骂起来，真不要脸，你还想抵赖不成。我真是受够了，憋了许久的晦气一下子都冲了出来，我对她吼道你再说我他妈的剁了你。那护士可能被我的架势唬住了，我可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一些在外头的的家属纷纷朝门缝里伸进脑袋来，其实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也不是我的本意，于是我拿过单子在末尾写下了自己的潦草的签名。好在手术还算成功，我的心也稍微放宽了一点，尽管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但是还是要在两个女人面前装出轻松的样子，中午的时候还出去给陈佳买营养品。邻床几个不知道底细的人都认为我是模范丈夫呢，不过刘娜马上纠正了他们的错误。

　　那天傍晚，我和刘娜在沿妇幼医院的林荫道上散步，路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刘娜对我说周通这个人也真是的，太没有责任感了。发生了这种事情也不打个电话过来，几块臭钱就能打发了吗，要知道，这种事情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我说是呀这家伙真不是东西。这时刘娜突然靠近了我，然后用双手搂住我的腰，她的脸距离我的脸只有几公分的样子，我发现她擦了口红，是不容易看出来的那种透明色。接着她问了我一个令我终生难忘的问题，严文武你是不是有责任感的人？…

　　我想这个问题勿需回答的，现在我和刘娜结婚已经四年了，我们的儿子也已经上幼儿园了。过年的时候在深圳闯荡多年的陈佳来我家做客，那个成功的女公关跟我们打趣，你们的动作真是快呀，严文武你这个人看着木木的，还真看不出来，孩子也这么大了，你可真有福气呀。其实那时我很想说这么一句的，你的那个不流的话，不是比我儿子还大了嘛。不过我克制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我不想打搅了她的好兴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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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绿叶

提！

山里娃

看了近一个小时,竟然是个2002年的老帖子,俺的眼神不行了!
请绿叶朋友体谅一些好吗?多提新帖子啊,拜托了,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