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東風君闽北方言探究的赞可与存异
文／冯顺志
“武夷山是个儒教文化重地，可试问大家曾否想过造武夷方言的文字来进一步创造武夷独有的文化？在下略知一些别国异语和各种文字文化的发展史，也拟订了一套武夷山方言字（简称夷字），为汉字文化中的表音文字，正处实验阶段，至今尚未出现任何出路、毛病或不可行之处，此字较为简单，能言其语者皆能写及书其文字，且非操武夷方言者习其文字，可读其音、说其语、通晓其文字，虽不曾久居武夷圣地但也可用武夷山方言与武夷山人士交流，因此文字尚未拟订，且定有许多不足，所以想和各位有识之士共谋商之。武夷山是个儒教文化重地这是大家认可的，可是朱熹已不在，紫阳书院也不在书声朗朗，在武夷山也不在是四处皆习儒教之经典，有些东西已成历史，我们要做的是收集古人之精华为己所用，正所谓称武夷山方言字为夷字原因有二，一是取其武夷二字之“夷”字作为简称，二是本人也是汉字迷，对汉字及汉字文化圈内派生文字是极感兴趣。但本人所创之字不敢与汉字苟比，叫其“夷字”是对汉字及儒教文化的尊重。我想通过造武夷山方言字来保护武夷山正在消失的语言文化。语言是宝贵的文化遗产，我们应该把它保护起来，况且武夷山地处闽越，古有闽越王朝在此，武夷山方言中定然有部分古闽越语融于武夷山方言，武夷方言是宝贵的语言化石，大家为什么不去保护起来呢？”这是東風君的在立志于研究武夷方言（闽北方言）的一番感慨，对東風君对当地文化的认真负责的态度与做学问的探索精神深表拜服。
什么是方言呢？方言就是共同语的继承或支裔，一种方言具有异于其他亲属方言的某些语言特征，在历史时期往往从属于民族的统一标准。正如斯大林所说：“要了解语言及其发展的规律，就必须把语言同社会发展的历史、同创造这种语言、使用这种语言的人民的历史密切联系起来研究。”那么，我们研究地方方言，就要首先研究有关它的地域历史、政治、文化、民俗等。众所周知，语言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随着社会产生而产生，发展而发展。它是人类所特有的用来表达思想、交流思想的工具。然而，由于区域不同，地理殊异，在一定条件下，发生语言的地方变体，在语音、词汇、语法上各具特色，成为一种独立的语言。便是人们说的“方言”。方言跟标准语有区别，在一个地区，一定范围内使用。但是，方言和标准语同样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信息载体。语言以及语音为物质外壳，没有阶级性，一视同仁地为社会服务。人们以方言土语保存和传递着当地的文明成就，尤其是在民间广为流传的谚语、俗语、谚语、故事、歌谣，以及地方戏曲等等，其绝大部分是我国民间文学艺术宝库中的瑰宝。而这些地域文化的宝藏，凭借方言口语传承的方式得到宣远、传久。
我很赞同不可小视方言的观点。前些年全国各地不论何处所编撰的地方志中，“方言”一章必不可少。只有涵盖“方言”与其他“专业卷”的地方志，才能成其为经世致用的辅治之作、惠及子孙的传世之本。
再者，中华民族基于五千年历史，向来诊视“木本水源”，“人情同于怀土”远离故乡的游子总是不愿忘记或者很想知道自己的血缘。人常说，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方言是最具有地方特色的，觅乡音寻谒祖，便是他们的一大期盼。“千金难买一知音”。乡音是凝聚乡情乡谊的纽带和情结，爱乡才能爱国，这是毋庸置疑的常理，因此，在大力推广普通话的同时，也没有有理去鄙弃方言，相反，方言研究对于揭示汉语言发展的规律、推广普通话，及研究现代汉民族文化发展的某些特殊性具有重要的意义。
据我粗浅了解，历代都有不少仁人志士研究和汇辑方言字书和方言词典，并取得不同成就。如清乾隆60年（1795）林瑞材汇编了一本建瓯方言字书《建州八音字义便览》。松溪的范世守先生孜孜不倦、积二十年之功力，于上世纪末完成了二十多万字《松溪八音字义便览》书稿，于１９９９年底由松溪县政协文史委员会主持出版。在当时《松溪八音字义便览》的编印发行，福建省文学界称：这是闽北乃至福建也属首例。
闽北方言以建瓯话为准，方言地带有闽北范围内的建阳市、武夷山市、松溪县、政和县，顺昌县一部分和浦城县一部分，包括闽东的寿宁县两个乡镇。
闽北方言很有特点，有八音，唯全国少数方言有八音的地区之一。
现将列出《松溪八音字义便览》的八音声母表、八音韵母表和方言八音十例表，供东风君参考。
一、松溪方言八音声母表
b（玻） p（坡） m（莫） d （得）t（特） n（讷 ）l（勒） g （哥）k（科） kh （月，方言读音）h（喝） j（基） q（欺） x（希） z（资） c（雌） s（思）
二、松溪方言八音韵母表
I（衣） u（乌） v（遇） a（啊） ia （呀） ua（哇） o（屋） io（摇，方言读音） uo（窝） e （鹅） ie （耶） eu（鹅遇--快读法） ai（哀）iai（也，方言读音） uai （歪） ei （埃） uei （威） ao （熬） iao（腰） iuo（忧） an（安） ian （姻）uan（弯） en （恩） in（盐方言读音） uen（温） iang（央） eng（用） ueng（王，方言读音）ong （作韵母时的写法） iong （羊，方言读音）
附注：
1、i行的韵母没有声母的时候，写成yi,ye,yao,you,yan,yin,yang,wong.
2、u行的韵母前面没有声母的时候，写成wu,wa,wo,wai,wan,wen,weng.
3、v行的韵母前面没有声母的时候，写成 yu,v 上两点略。
4、v行的韵母跟声母j,q,x 拼的时候，写成ju,qu,xu,v 上两点也省略；但跟声母n,l 拼的时候，仍然写成nv,lv.
5、iou,uei,uen.前面加声母的时候，写成iu,ui,un.
三、松溪方言八音十例表：（列出一表，其他略）
巴（ba １）百（ba ２）坝（ba ３）疤（ba ４）白（ba ５）霸（ba６ ）菝（ba ７）把（ba ８）（读时从第一声到第八。?
......
上世纪八十年中期到九十年代初我参与了收集、整理、主编的中国民间文化浩大工程的中国民间文学三套集——《松溪民间故事集成》、《松溪民间歌谣集成》、《松溪民间谚语集成》，在编辑过程中就是运用这些当时比较规范的方言来收集整理完成的。
研究地方方言是一项十分有意义的事，是当地文化建设的组成部分，是群体性极强的事业，是精神的探索和挖掘，是大有文章可为的，但又是十分复杂艰苦的事业，目前还很缺少的这方面的研究队伍，在这种困境下東風君的对民俗文化探索精神是可贵的。然而，尽管闽北文化的灵根在于它方言的特殊性，但要发明“夷字”似乎很难，关键是否有这个必要吗？我想对闽北历史文化与民俗、语言方面的研究，東風君可以请教闽北武夷文化研究院的研究员方彦寿先生，他有对闽北方言的研究已经有了一些成果，可能对你的研究有帮助。
我还是比较赞同晓风的观点：“一种语言的拼读，应以简练为原则。汉语拼音方案中的“注音字母”，基本已成聋子的耳朵——摆设。试问有几人能识记？“夷字方案”，还要先学这，转换思维才能大致能懂。晓风以为，作为一种地方方言，研究保护是必要的，但不是研究其本身，另造什么字，而是借助方言，研究本土的习俗文化。这才是最重要的。推广“武夷话”，与国家的推广“普通话”政策背道，水一方说过还是“书同文”好，已作了提醒了。一个地方的语言，要成为强势语言，能推广开来，是由当地的强势的经济文化水平来决定的。广东的粤语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风靡全国，你道是为什么？后来，港台味的“国语”流行，你又道是为什么？东风君的研究，让人佩服。知道‘永动机’的故事么？晓风是最早关注到这的。现在真怕东风君的‘研究’误入岐路而白白费了本已有的大好根基而令人扼腕不已。” 晓风说的很有道理。在大力倡导语言“书同文”化的今天，启动“汉字书同文工程”宣言书：“翻开人类历史画卷，许多民族和国家的盛衰兴亡证明，社会文明进步是以发达的文化为前提，发达的文化又以规范通用的文字、语言为基础，规范的语言文字和先进的信息传播技术，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文明程度的标志。当年，秦始皇如果不推行‘书同文’，中华民族的历史也许要改写。如今，联合国正在酝酿对各国、各民族的语言、文字和信息技术制订标准，加以统一规范，否则有些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将会变得十分暗淡......历史已经证明，而且还将证明，经济合作离不开文化搭桥，国家的统一，民族的团结，更需要语言、文字的统一，文化的发展和文明程度的提高。”国家与广大语言工作者正朝着“书同文——语同音、字同形、词同义、码通行” 的四个目标管理而努力进取，所以“夷字方案”似乎大可不必了。
我以为東風君可以著出一部当地方言的字义便览和方言同音字表的词典，为推进闽北（武夷）文化的研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２００６年２月１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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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7 0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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