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 这个叫星梅的女孩子写诗过来我指点她的诗,写文章过来我指点她的文章,写生活过来我指点她的生活。说起来令人难以置信,后来她蚌埠洗碗,杭州采茶,上海卖唱,离乡背井,四处打工,除了还清由父亲经商欠下的高额债务,另一个主要目的就是能够自由自在给我写信。我毫不客气地指出她的错误,她却无比自豪且幸福地告诉我说:这样就非常之好。直到有一天她这样写信问我,假若有一天她这样因我而死,不知我是廉情的怜悯还是真心的痛惜时,我陡然感到好事态的严重,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
D 我在撕一篇小说。这篇名为《青春走水》的小说洋洋10万余字,写一个雨季里两个男女青年在街上偶然相遇,去一齐回忆并实践童年的事。我准备将它撕碎后就去跟那一个编辑去讲这个故事,等腰三角形那一个编辑看中了,再把它写出来。我已经不能忍受让它躺在那里的感觉。那两个美丽至极的男女青年就如怀胎10月的婴儿不能生产一样令人痛苦。电话,是南方的女孩儿。她问:你在干什么?我说:正在和自己过不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