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系列小说“陈年旧事”之绝 境

武俊岭

　　老大与媳妇在床上大累一场后，死一样睡去。后半夜里，他先是被蒙上眼睛，后就被反捆了双臂。在媳妇恐惧的哭泣里，他被人推搡着离开自己的房子，来到大街上。一顶轿子抬了他，风一样飞跑而去。

　　老大感觉着到了一户人家。有人给他松了绑。他想扯去蒙他双眼的黑布，手刚往上抬了抬，就有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发出，不行！随即，一根绳子在老大的胸部一套，一边一个壮汉把他一架，就往下慢慢地放。这下老大知道了：他们这是把他下放到地窨子里去。到了窨子底部，老大伸手扯去黑布，抬头往上观看。但是，窨子口那里黑乎乎的，除了三两颗淡星外，就看不到什么了。喂，把绳子解开。老大只好依从。绳子如一条长蛇，倏忽窜出。最后，老大听见，四五个人大喘着粗气，抬起一个什么物件来，把窨子口盖上了。

　　一刹那间，老大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青蛙似的，被一条巨蛇吞进了腹中。除了黑，还是黑，没有别的什么。一伸手，所接触到的都是潮乎乎的土。空气倒不是十分稀薄。

　　老大这时，胸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憋闷。这是什么事呢？上半夜，还好好地过着日子呢。后半夜，就遭遇了这样的灾难。是什么人干的这事呢？自己也没有什么仇人啊。父亲，老二，老三，全家人都是老老实实过日子的本分人。自己的那个大家，十几口子人，男女老少，没有招惹过什么人啊。兄弟三个，除了帮着父亲管好那一百多亩地外，还去外地购置货物，运到寿刚来，出手，挣一点辛苦钱，也算是行商了吧。在这条道上，兄弟三人不进妓院，不抽大烟；主要的一点是：不与人争利。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人绑的他的票，老大就真的想不出来了。

　　老大想大喊几声，但又想喊又有什么用呢，就作罢了。睡，当然是睡不着了。老大在这样的处境中，难受得浑身没有一个地方舒贴。他竟然一下一下地摇起头来。

　　也许是已到清晨了吧，老大一抬头，看见盖住窨子口的，好像是一盘石磨。在石磨的中间，开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圆孔。而在离这个圆孔一尺多的地方，又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小孔。

　　莫非，这是他们专门关票的地方？老大恐慌了。

　　吃饭吧。随着话音，一个东西把那点天光遮住了。一呼一吸的工夫，天光又现了。那东西落到老大面前。老大此时还真的饿了。伸手去拿，热热的；味儿，甜甜的；但一吃，老大就想呕吐了。这是纯地瓜面做的窝头。老大虽然不是大家子弟，但也算是富户后代。从小到大，没有吃过粗粮。摸摸那东西里面，还有一块咸咸的芥菜疙瘩。一闻那种陈腐的酱味，老大腹内就满满的，就又想呕吐了。这也是老大没有吃过的。平日里，最差劲的饭食还是羊肉炒白菜呢。即便是早晨，不是喝厨子老刘做的豆腐脑儿，就是喝豆沫儿；吃着白喧的馒头。

　　现在，这食物确实让老大难以下咽，无论是窝头还是咸菜。只好不吃。老大把那东西往旁边挪了挪，打了一个哈欠。

　　那东西是一个铁质的水桶样的物件，老大抓住它，算是一个同伴。往上看，天光一大块，一小块，蓝蓝的。这使老大有了一点欣慰。老大明白：自己是被绑票，被囚禁在这里了。以前，老大也想过土匪们把票绑走后，会往一间屋子里一关，直到大洋到手，就会放人的。没有想到，窨子，也成了土匪们关人的地方。

　　小铁桶拔上去，放下来，五六次，老大就是不吃。他饿得咕咕直叫，肚子里像是有火在烧。这几天里，老大的水火之事一共出现了三次：一次火事，两次水事。水事还好办一点，随便往哪个方向一滋就行了；可这火事，异味那样大，自己拉出来，自己闻，就使老大难以忍受了。他是用手扒了一个小坑，然后才进行的。拉完后，他极快地用土埋上。他还脱掉褂子，一下一下地往那两块天光处甩动。你们不是人，狗操的！他痛骂了。

　　天光又一次被遮住了。想法把屎弄走，要不老子还是不吃。上面人听了，离开一会。再来到窨子边，又放下一个小桶来。老大接桶在手，用力朝大便推去，一下，足足盛了半桶土。这样，大便就到了桶里。上边的人一提，上去了。

　　老大稳稳心神，闻闻地瓜窝头，多少有了一点食欲。吃一点吧，不吃会饿死的。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呢。这次的铁桶里，不只放了窝头与咸菜，还有筷子。老大手拿筷子，先吃一口咸菜，然后插着窝头吃了一口。窝头虽然甜腥腥的，入口还不是十分困难。主要的是，此时的老大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此后，老大一日三餐，都是这种窝头、咸菜，对了，外加一点开水。在他的要求下，上边的人一次给他两双筷子；还把咸菜切成了细丝，放了一点油。水火之事，有一个专门的小桶供他使用。一天往上提一次。干这个差事的上边那个家伙很是死板，有时，桶里只有一点尿，他也非得提上去不行。我还没有屙呢，操你祖宗，你先别提上去啊！但任你老大怎么叫骂，那人就是不听。

　　有这么一次，又快到了提屎尿的桶子的时候了，老大却还没有大便。试着便了几次，下不来。他娘的，这是什么事啊。老大随手，把绳子头从桶上解了下来。上边的人一提，轻啊。系上！老大不回答。系上！不系！操你娘，老子还没拉呢！老大怒骂。几个回合下来，那人没有办法，就只好把绳子抽了上去。

　　过了一个时辰，老大大便来了，就拉在了桶内。可是，待到那人送饭时，老大让他把屎提上去，他就是不提。在异味弥漫的环境里，老大没有了一点食欲。

　　经过三五次的磨擦，老大争取到这样的待遇：只要他一天三顿饭好好地吃，上边的人就能把他的大便及时地提上去。

　　总算安稳一点了。环境虽然肮脏，但总算吃下去食物了。大便，能得了到及时处理。这样，也就闻不到太大的异味了。另外，老大还发现，这个窨子的底部，对称着，各有两个近一米高的洞子。这样，老大就可以把他的长大的身躯放平了。想睡时，也可以睡一睡了。

　　吃饱睡足后，老大的脑子就开始活跃起来。他计算，自己被弄到这个窝囊的地方来，差不多有二十天了。父亲怎么还没来赎他呢？这要让他呆到什么时候呢？除了思虑这个问题外，还有一个，那就是老大有时睡醒一觉后，望着天光处的星星，会忽然想起媳妇来。那白皙、温软的身体，曾经无数次地让老大感到活着的意义。而现在，伸手一摸，到处是潮湿、粘腻的黄土。老大的头，又摇晃起来了。

　　这样的日子，老大并没有能够过上多长时间。接下来，上边的人竟然不让他吃饭了。一开始，老大还愤怒地叫骂。但任凭你怎样痛骂，上边的人就是不理你。渐渐地，老大没有了叫骂的力气。那只盛屎尿的小桶，也没有人往上提了。

　　老大感到自己庞大的身躯在缩小，缩小得还没有自己的媳妇的身子高呢。他在迷糊中，被父亲支派着去乐陵贩运一批红枣。他心里想说我这样瘦能去吗，但又不敢说出口来。于是就摇晃着身子上路了。在半路上，遇见了劫匪，三下两下，老大就让人家给打趴下了。红枣也被人家劫走。老大哇哇大哭，说爹爹，孩儿无能，没有把你交代的事情办成。这一哭，醒了，一伸懒腰，明白了，还是在窨子里。

　　这时，老大肚子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刚刚被关进窨子里的时候，是自己不愿意吃的；这一回，是人家在施展手段，折磨自己了。老大此时，内心里那个狠啊，重如窨子口的那一盘石磨。可以这样说，如果他现在能够出去的话，他会花钱买到一枝钢枪，把仇敌一个一个地全部杀死的。可是，仇人是谁呢？是谁买通土匪的呢？要钱，就说怎样要钱；要报仇，就来取我的性命，何必这样折磨我呢。

　　就在老大快要饿死的时候，他先是听到天光处有人在嘟哝着什么，后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他一摸，小桶里有一只碗，里面好像盛着肉。他端了出来。再往里摸，竟是软软的白馒头。此时的老大，也不管自己手上有泥了，抓住馒头，操起筷子，猛往自己的口中扒拉。   饭菜虽是香喷喷的，但让老大吃起来，也就感觉不出什么了。功夫不大，便吃光了。

　　此后，一连好多天，一天三顿，都有肉，猪肉、羊肉、狗肉。老大放开肚皮，猛吃猛喝。自然，拉得次数也增多了。但这回也怪，只要老大一拉出，小桶就会很快地被提上去。

　　这一天还有了酒，酒虽然不算好，是本地人用地瓜干做的，水水的，酒的香味极薄，但总比没有好啊。老大，咕咕嘟嘟的，一气就把酒喝完了。

　　这一天，更加出奇了，还有金钱肉下来了。老大自小就随父亲出外经商，见多识广，对于金钱肉，还是了解的。此时的他，也就不想上面的人为什么这样对待他了。他吃了。

　　可是，等到他睡醒一觉后，他明白：上了人家的当了。他的小肚子那里，此刻正胀得厉害，热热的；同时，阳器也坚硬地挺起。这下，老大狼狈了。强烈的性欲，使他没法再睡下去了。他头朝下，使劲地往下撞击，没用。他跪下来，头也伏地，还是没用。他双手撕扯头发，发出一声一声的嚎叫，也不能把性欲平复下去。

　　他想他是成亲之后，父亲才开始让他吃金钱肉的。这肉吃下去，也就是与媳妇睡觉时性欲强烈一些而已；哪像现在这样呢，自己不想，那物件却一直小不下去。此时，他想到了明代的隆庆皇帝，直到死后，阳具还挺着不倒呢。他那是吃了春药，自己莫非也吃了春药。莫非，那金钱肉里，被掺上了春药。

　　大约有一天的时间，老大的阳具顶着裤子，难受得没法。索性，老大脱掉了裤子。又送下饭来了，还是有酒有肉。老大这回精明了，没有吃肉喝酒，只吃了一个馒头。

　　肚子里还是热，还是胀。他想象，如果这时媳妇在他身边的话，光吓，也能被他吓死的。因为这时的老大在媳妇眼里，肯定已经不是了一个人，而是成了一个恶魔、一条骚狗。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让老大恐惧的性欲，才渐渐消退下去。此时的他，浑身极度虚弱，一动也不能动了。他终于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老大每天都有几次性的冲动产生。每次，都要持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老大被折腾得身子软软的，如一条即将死去的长蛇。

　　这一天夜里，一件奇事发生了。老大正望着大孔里的一颗星星发呆呢，忽然，从大孔里，一件东西丢了下来。待落到窨子底部，老大一摸，知道了是一把镰刀。什么意思，给我镰刀，莫非是让我去死吗。在那么一瞬间里，老大还真想用镰刀在腕部一割算了，省得再受这份洋罪了。多少天了啊，外边的人光是生着法子折磨自己。他们把自己关在这里，是为了钱呢，还是为了仇？

　　老大手拿镰刀，无所事事地划拉着。先是在窨子底部，后来就在窨子的壁上。这一划，老大忽然恍然大悟了。一个主意，在他的脑中形成。这主意，激动得他面红耳热，心跳加快。

　　他的主意是：利用手中的这把镰刀，从一个洞的上方往上挖，挖下的土塞在另一个洞中。塞满洞口后，再挖下的土就放在窨子与洞子的底部。老大还估计了一下这个窨子的高度，也就是四米多的样子吧。洞的高度，差不多就是一米了。也就是说，还有三米多的土必须挖掉。老大还算计着，从洞子往上一米，开挖的宽度与原洞大致相同；长度呢，则为原洞的一半就行了。往上的那两米，宽度略微减一些，比自己的身体宽一些，也就能够脱身而出了。

　　他说干就干，那把镰刀在他的手里被使得唰唰的，一层一层的潮湿的土落下来，待落得有半尺多厚时，他就用手把土捧到另一个洞中去。

　　干得时间一长，老大就觉出了累，右手太累了。一把小镰刀，在他的手中，怎么用也不顺手，握得时间一长，食指就疼得十分厉害。另外，老大还要防范着送饭、提尿的人。这样，他的工程的进度就不可能太快了。但是，即使是这样，老大的心中还是越来越踏实的。因为，毕竟找到了一条可行的求生之路。

　　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老大终于把那个洞填满了。他用手量了量自己开挖的高度，有一米的样子。老大明白，不把另一个洞填瓷实，那是不行的，因为继续开挖下来的土，不能把窨子底部填充太多。底部升高了，送饭的人会有感觉的。因此，他再往洞里填土的时候，就狠命地用拳头擂，擂得实实的。

　　这个时候的饭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是每天三顿白馒头，外加一点咸菜。对于这样的饭菜，老大吃得很香。因为，他每天都有一定的工作量要完成，这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需要往上开挖的，还有两米左右的高度。但他挖着挖着，就感到困难起来；因为高度在上升，老大的手就够不着了。他只好在窨子的壁上，挖出两个脚窝出来，双脚蹬在上面，继续挖土。这时的老大动作极其小心，因为随着高度的增加，被挖掉的土下落时，便会发出噗噗的声音。老大怕上面的人听见。

　　松动的土不断地落向窨子的底部。按说，用下面已有的两米高的空间来盛上面的两米高的硬土，应该够了的。但是，喧土与硬土那是没法比的，松土占的空间太大了。老大只好放慢速度，用两只拳头，一下一下地去砸那喧土。

　　老大继续往上挖掘。越是往上，他越是小心，他怕自己这么多天来的努力白费。一层一层，那把镰刀在他的手中，像是一枚绣花针似的，那活做得，可是精细得很，灵巧得很。

　　终于，老大挖得距离地面大约只有一尺的样子了。他不敢再往上挖了，他怕上边的人一脚踩在上面，弄出意外来。可是，一尺多厚的土，自己能不能一拱而出呢？差不多吧。老大近来由于劳动，吃得也香，睡得也香，自感体力已不是太差了。

　　他把行动的时间定为白天。他想白天里虽然别人容易看清他，可他也容易看清方位、地形啊。黑夜里，虽然往上拱的时候安全一些，但拱出后呢，往哪走，就会成为难题的。

　　他估计了一下，时间大概是下午吧。他开始行动了。他脚踩几个脚窝，慢慢地往窨子上部攀缘，到一定高度时，他一跳，身子就进入了比他的身体宽一点的狭小空间里了。身材高大的他距离顶部很近了。老大双脚在脚窝那里踏结实了，然后，猛一用力，头便冒出了地面。老大眼前满是尘土。但呼吸，却立即变得畅快。停了一会，老大才看清这里是一个寂静的后院。还好，此时没人。老大又艰难地把双臂伸到地面上。然后，他又稳了一会，这才慢慢地把身体挣脱了出来。他一下躺在地上，感到无比的惬意，并且，还有一点舒服的眩晕。但是，他很快就清醒了。这可不是能够消磨时间的时候，待逃回家去，趴在媳妇的身上，那时也不晚。他起身，悄悄地往墙边走。这时，他看见那盘压住窨子口的石磨，份量还真的不轻呢。墙很高，足有三米。从墙的高度也可以知道，这户人家确实不是什么善类。三米高的墙，要在平时，在身手不凡的老大眼里，根本就不算是一回事。但现在，他必须认真对待了。他选择了一个墙角，双手双脚紧紧地贴住墙壁，一点一点地往上攀升。待到手离墙头还有半米多时，老大伸手按住，一纵身，坐在了墙头上。老大喘了一口气，然后，纵身跃到墙外。

　　墙外是一片空地。这使老大十分高兴。他小心地前行，还不时地回头看一看。走着走着，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院子。大门虚掩，一条门缝透着光亮，也透着危险。老大连忙退了几步，另择方向行进。老大越过一片树林，涉过一条小河，再往前看，就是一片深秋里的庄稼了。终于逃出来了，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可是，从庄稼地里，出来了一个人。此人身子也是长大的，眼露凶光，手中拿着一柄锄头。他对着老大打量了一番。他估量着不是老大的对手，于是就往一边跑动起来，并高喊：跑了人啦！跑了人啦！老大先是惊，后是怒。他知道追是难以追上的，就从地上拣起一块鸡蛋大的石头来。只一下，就击在那人的膝盖上。那人痛得哎哟一声，蹲在了地上。老大走过去，对着那人的头部就是一掌。那人昏了过去。

　　老大连忙钻进庄稼地里。他在庄稼地里一直走到天黑。晚上，是个月亮天，老大左看右看，终于分辨出自己所在的方位。他向自己的村庄走。天快亮时，他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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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

好惊险的经历啊,看完了,我就问,干嘛要绑他呀?

一楠

情节引人入胜，描写简略得当。只是小说还没有结束，所以一切“迷团”只有下回分解！：）

武俊岭

最初由 又又 发表
好惊险的经历啊,看完了,我就问,干嘛要绑他呀?

谢谢！
绑，自然是防止老大反抗。

武俊岭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情节引人入胜，描写简略得当。只是小说还没有结束，所以一切“迷团”只有下回分解！：）

谢谢一楠版主！
这是我的“陈年旧事”系列小说的第一篇。“迷团”自然要在下一篇中揭示出来。
此篇，我只想相对独立地想表达一下人在绝境中的表现。因此，也算独立成篇吧。

邱天

好文笔！结尾却是“迷团”，有意思。

妖娆月色

我还以为写完了呢，原来没有，等待欣赏．

天行健

人的能力果然惊人，

田瞳

好的小说总是余味无穷。

shishi2002-91

悬念设置得好！描写逼真，到位!好小说！

又又

最初由 武俊岭 发表
谢谢！
绑，自然是防止老大反抗。

哈哈,看你的回答,好象我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其实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绑架他.

武诚

最初由 田瞳 发表
好的小说总是余味无穷。

问好！

水如空

好。
看了半天，也和楼上几位一样，想知道结果。不过既然还有后篇，就不急了。慢慢看吧！

武俊岭

最初由 邱天 发表
好文笔！结尾却是“迷团”，有意思。

谢谢！问好！

武俊岭

最初由 妖娆月色 发表
我还以为写完了呢，原来没有，等待欣赏．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