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财论坛

 找回密码
 注册
查看: 2083|回复: 3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 梦非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06-12-23 09:5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那所大学......

  那个穿着138号运动服的女学生在跑道上像一片云,轻盈、飘逸、从来不会消失一样在我的眼瞳飘浮。

  我感觉不出这个初秋的日子有什么太特别的记忆,校园里热乎乎的如同集市般的熙熙攘攘。学校秋季运动会方兴未艾。学生一个劲地往田径场涌去,然后又一个劲的满面沮丧地涌出回到各自的教室。梧桐树透黄的枝叶飘得让人落落寡欢。最后八百米女子决赛中文系只剩下一个运动员参赛:138号。

  一朵孤独的云。我想。

  好不容易和她的目光交流片刻我不知道她的眼睛仰或我的眼睛是不是一致,系里的体育教员低头和138说什么。她只是不语,只偶尔有些惶惑朝四周搜寻一番象匆匆浏览一片荒芜的沼泽地。她的脸清秀,端庄,如同在水里浸湿过的光滑润泽,然后,她自豪地,自豪地把湿漉漉的头发拢住扎成两节。夕阳软软地余晖吻在她的发梢上。

  窗外的阳光移到墙角渐渐变成一束微茫的光直至消失,我为夜晚的来临感到惴惴不安。宿舍楼象往常一样熄了灯,屋里黑得只剩自己的呼吸和我眼瞳残留的过去的片断。这漫长得如一本厚厚的书的黑夜让人感到生命也变成了一叠纸。我想,人生其实都睡着,那片红红的天空,那几近昏黑的云帏,那一次我和梦非黄昏时的漫步,都在梦的海里吞噬,不顾一切的吞噬和浸泡,仿佛我不再存在,只有这些才觉得是不可触模的实体?

  梦非,在梦中重复成叠影的名字,我想有时,生活竟也是梦,梦非却永远是灿灿的,灿灿的梦非。

  晚自习那场宁静过后訇然的脚步声好象踏在我的胸脯,我觉得世界变得昏天暗地。我找学过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的管教授,管教授说这是长期沉湎过去的结果并告诫我说最好停止特别是性欲的渴望那会失去你自己。我苦笑地摇头,有时我真希望自己失去一个我。

  天空出现鱼肚白,我慢慢起床然后心神不定地穿上运动鞋,早晨的韵律操,晨跑,还有刷牙洗脸,早餐,一一如钟摆,最后走进铸成一个模型的教室。没有人会从那里突然病倒或者精神分裂,空气中的知识永远是一副镇静剂。

  138号成了过去,梦非也成了过去。

  我记得和梦非相遇的那一次,那其实是很普通的日子。明辉告诉我那个不学数学的女孩子是梦非,她就在明辉的房间。我们三个谈得很投机,各人的理想各人的苦闷以及各人曾经的梦魇,无所不谈。不过,我很快没有话说我觉得很乏味。

  “其实我们很年轻,青春的梦魇,太多的荒诞,昨天的疏漏,明天的完整,今天的存在,高中生活的空洞......”明辉总是在有女性的地方,说话总是流光四溢。

  梦非永远是那么纤纤的摇着头,她朝我永远是迷惘的微笑,好象我们从前就熟识只不过今天才坐在一起,或者我们永远不会认识今天莫明其妙彼此不相关,至于我的拘谨她的浅笑蕴存有什么永远是一个消失的荒谬。

  铮亮的铁轨,迷茫的暮色,我和梦非每个星期天就没有忘记这一时辰。我专心致志地想法设法开拓一个话题,剔去那些期期艾艾的成份掺进自己的天真。我随随便便从莎士比亚谈到艾略特,从埃涅蒂斯谈到黑色幽默又从胡适谈到戴望舒从李金发谈到张贤亮直到刘索拉......然后我故作轻松问梦非为什么不学数学因为数学在会考中很重要即使你读文科也一样。

  “我们可以谈点别的什么好不好吗?”

  梦非的脸总是一张期待的面孔不胜重荷。

  “我们都还是孩子,为什么要装扮得很成熟很有点自以为是?”梦非说。

  “这世界真像茧,是个挣脱不开的茧,牢牢的拴住人的灵魂,茧下的我们永远是囚禁樊笼的困兽”

  梦非完全不像孩子说着成熟的话。

  梦非是一个谜,谜一样的说话,谜一样的微笑,谜一样的面容,有着谜一样的故事。

  “他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一个深沉而精明的人,他冷静地分析了客观的形势......我的亲爱的父亲被人谋杀了,鬼魂都在鞭策我去复仇,我这个做儿子的却象一个下流人似的,只会用空言发牢骚......”隔壁一个声嘶力竭的尖嗓门有条不紊的背着哈姆内特内心的创痛。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默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肃清,这两种作为,哪一种更高贵。”另一个声音应声虫似的将哈姆莱特读得筋疲力尽。

  宿舍在时间的传递中衍变着求学的苦闷。

  我睁着酸涩的眼睛,大学生的日子总是这样瘦削不堪,营养和水分被知识荡涤得无影无踪。

  星期四,学校规定的大考小考、模拟考、横向考的日子,教导主任突然冲进教室来宣布取消我今天的考试。他强调说,大学会考之前的一年内必须严肃校风校纪,必须严厉制裁那些有悖学生行为违反道德规范的学生,以免败坏学校声誉,给录取工作带来不利的影响,然后又重新宣布对我的警告。

  我和梦非?这一切都不可思议。

  全班同学如同发现了印弟安人回到了光怪陆离的都市,仿佛我是吸血成性的野人仰或赤条条一丝不挂,只有明辉的颓废才让我读懂了青春伊始的朦胧。

  “万长林,请回答卡夫卡现代主义流派的特征。”尹直文教授那双眼睛直勾勾的,像要把我戮透。

  “......”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尹教授沮丧地点点头接着往下讲:现代派与荒诞派和貌合神离预示的那个时代的气质那种盛气凌人的精神,海明威,乔伊斯,劳伦斯......铃声把尹教授弄得心灰意冷结果他咬牙切齿地狠狠说石长林不是个好东西他简直无法上课。

  全班哗然。

  那是我吗?我不相信,不过,不相信没有用,有人相信你不是好“东西”。

  我和梦非被勒令停课反省,她在墙那边我在墙这边,校治安人员一步也不离守着我们象守着两个企图逃跑的苦狱犯。我反复说明我们的清白我们在一起只不过谈谈天谈谈地谈谈马克思谈谈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尖腮猴样的教导主任拉长了脸,他相信我在撒谎。

  明辉走进房间问我:“你每天弄得那么晚是不是想出名好以后把梦非忘掉。”

  我耸耸肩。我无法知道明辉的心情。我应该感谢明辉把梦非介绍给我又让明辉失去梦非,但是我不能轻而易举忘掉梦非,梦非的梦一样的故事让我去揣摩和写作。

  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我拿了写梦非的手稿拜访孟先业教授。孟教授不厌其烦的对我谈现实主义作家衍生的种种赘瘤,然后接下来谈中国当代文学的畸形和名目繁纷的所谓标新立异流派不过是拾人牙慧,最后谈完了梅里美短篇小说的内涵性才把我的小说递给我他劝我先学习学习别人的创作手笔然后再创作也不晏。

  校方的决定是毫无道理可言的:我和梦非有一个必须被开除。

  那是一个苍白的日子,我们俩跌跌撞撞围着校园后的球场打着圈。没有一处可供憩息的地方让我们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们都不太成熟,既然不成熟我们就应该想一条成熟的办法使我们变得成熟好让我们再做些成熟的事。老师,家长,大人们如是说。

  早晨起来我觉得自己眼眶有些凹陷,这一学期选的必修课是尹教授的欧美文学。我拿了教材去哲学系听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副教授的课,让这位弱不禁风却博大深邃的女哲学家熏陶一下黑格尔的哲学体系。

  “爱情定义过吗?从来没有......”

  明辉把我拽到他一起,要我参加他们有关爱情方面的辩论。

  我苦笑,我只有苦笑来表示我缺乏辩论的方向性。

  我就要和相识一场的梦非告别。梦非的牺牲换取了我考上N大学和成功。

  “梦非,我......”

  “我的选择也许是对的。石长林,你不必对我道谦,我知道你有出名当作家的愿望,而且你有那么深的文学根基,你应该好好深造,因为这是你要追求的,我不能够因为我而断送你的前程。至于我,原本就不打算读完高中,这次也总算了却我这个夙愿。”

  墨汁淋漓的学校处理公告张贴在宣传栏象一只青面獠皮的饿虎,我上前狂怒撕碎着它,仿佛和刚刚开始的命运撕打。

  从梦非离校到我考上N大学的那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宛若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里只有我和梦非,梦非成了我须臾不离的伙伴。每一天,我都在知识与情感的天地泛舟,梦非长得娇弱袅娜,象一泓清澈的池水纯净得一尘不染。每天每天她都要从家里赶来每天每天都变了模样。梦非总是让我感受到新奇。有时,我们去河沿漫步或者去山上采撷野花,在那片红红的天空那片几近昏黑的树帏的映衬间,梦非的微笑,她的卓约,都让我感到女性的超然和无以拟比的美。

  “那天天空布满民乌云,雷电交加,暴雨肆虐,恐惧象一匹恶狼呲牙裂嘴,阴森可怖。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石长林,你听我说,有一个好学生,她没有拉下任何功课,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没有一个老师、家长不惊羡她的聪颖。

  可是,有一天,就是那几近昏黑的黄昏,那雷雨电鸣的悲哀时节,教数学的车步青把这个女学生唤到办公室,说要测试她近段时期内的学习状态。不想,进去后,对方把眼光落到了这个女学生的脸上\胸脯上,天啊!她不知道那是双什么眼睛。办公室没有一个人,整个世界一片漆冷。

  她张着嘴,她想叫,可是她叫不出声,她挣扎,她只是象羊羔似的虚弱的挣扎,想逃出对方的巨灵之掌,她那纤弱的,年轻得有如嫩草般的处女和身躯,因挣扎而扭动,雪白的肌肤,在凄惨的灯晕下泛着微红。

  挣扎,扭曲,踢动,大眼睛滚出了泪珠,一滴又一滴,疯狂的沿着眼角滚落。她的眼睛大张着,看着天花板,死命的看着天花板,仿佛要一直看到穹苍深处。外面的暴雨在嘶鸣,在愤怒,在不顾一切地大口大口地吐着被凌辱的悲号。雷是一面鼓,咚咚的响,震憾这个世界;电是一面镜,所有肮脏,所有污浊被照得雪亮,世界在混沌的虚无中走过。

  呵呵,上帝,上帝,女学生不能喊,不能说,不能动,但她知道了世界,在刹那间,在车步青全部身子压住她的身体的时候。世界在混沌的虚无中走过。

  呵呵,世界,世界!!呵呵,人生,人生!!

  呵呵,青春,青春!!呵呵,十五岁,十五岁!!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杀!!杀!!杀!!

  杀!!杀!!杀!!

  消灭伪君子!!消灭欺骗者!!

  杀!!杀!!杀!!

  杀掉邪恶,杀掉狎亵!!!

  妈妈,给我一把刀!!

  爸爸,给我一把刀!!!

  我要杀,我要杀!!!!

  杀掉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我要剐他的心肝,剜去他的双眼,我要让他碎尸,让他在仇恨
的熊熊大火中被焚烧得大声哀号。

  我要杀!

  我要杀!!

  我要杀!!!


  “石长林......”我一颤。

  “听说你有好几天不去上课,尹教授说你在钻卡夫卡,孟教授说你在写小说,你的同桌说你最近闹了失恋。石长林,说实话,你干了些什么?”系主任一张宽洪大量的脸上让人觉得是不是潜伏着某些威胁。

  明辉端来两杯热水,一杯给系主任,一杯给我,宿舍里的空气紧张得如临战里的氛围。

  “是的”,我承认。

  有时,系主任也是对的。

  秋天,没有雨的天气,四处漫延着干燥。我想,秋天好长好长,长得如一条干涸的河谷,残骸淤泥,石卯刺篷,随处横陈。青春只是生命的一部分,就象大学是求学的一个过程一样。

  我真不相信那天梦非变得如此憔悴如此疲乏。空旷的办公室,雪白的墙,污渍在这里变成了洁挈,轰鸣是这里肃穆的幻觉,庄严和神圣换上了道貌岸然,崇拜和崇敬,狂妄和虚假,实际上只有一步之遥。梦非的辫子散了,头发象瀑布溅在乱石堆上,全身凌乱不成形,面孔破了,留着一个很深很深的指印。

  梦非的泪水濡湿了衣服。

  我不去看梦非,梦非说话就象梦一样轻悠和狰狞。

  星期天,我伏在床上看一本《罪恶之源》,那是一本艺术与金钱的小说,小说里有关性的描写不太多但总觉得让人心跳个不止,包括那里面骇人听闻的情节,艺术被金钱分割得不值一文。大学校园里的星期天是懒散的,同寝室的同学来了几个老乡嚼着瓜子喝着酒兴致勃勃地说要干一番大事业。

  中文系宣传栏里面贴着五花八门有关舞会的通知有关某位名教授演讲有关中文系某个高材生的得意之作整个中文系就象一块斑阑绚丽的画布,对面中文系女生楼窗户飘扬着一块一块胸罩和窄小窄小的短裤,像招魂幡。

  哲学系,历史系,经济系,七系八系吵吵嚷嚷各自为阵各种球赛,舞赛,棋赛甚至扑克麻将赛风起云涌,狼烟四起。

  明辉的演讲博得了一阵一阵的掌声,我才发现那个138号是明辉的进攻对象。

  梦非呢?我想这真象一场梦。

  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学校会断然干涉大学生的私生活,大学生应该有隐私权或者恋爱的权利,尽管有的人申请过不止一次,就象明辉。

  明辉远房的郎舅就住在城里,他腾了一间房给明辉,明辉在他的房间给我介绍了不少有关女人的姓名。

  “还记得梦辉吗?”我问明辉。

  明辉一脸疑惑。

  孟教授的人文主义文学改在政治学习的星期二的下午,星期一上午的课全中文系女生罢了课并扬言绝食。校方动用了校警进行多方查询才从一位大胆的女生口里掏出四个字:内裤被盗。

  顿时,全校沸沸扬扬,其它系的女生走路匆匆忙忙,好象遭遇同样的一遭遇身体被人窥视了一样满脸红潮。哲学系的那个女哲人回忆说她在念大学时平均每一年就会发现同样的事,并安慰女生说这件事其实很正常用不着大惊小怪偷内裤的不过是一个性变态者,这是校方硬性规定大学生不准谈恋爱的后果。

  尹教授却拚命反对。他说花样不一的内裤的诱惑引发了犯罪的动机,这种动机只有具备强烈犯罪意识的人才有,根据犯罪心理学......

  两人争吵到了系办公室,系办公室围满了女生们。女生们都忘了自己的内裤是不是被盗......

  风波随着考试的逼近立刻风平浪静,复习考试把人折磨得互不相识,各人重复着相同的事情相同的动作相同的努力向着相同的考卷靠拢一起对付老师。考试是老师们心花怒放的日子,他们完全忘了自己做学生时的痛苦,不过,好象是为了报偿。

  大学会考的日子那么快的来了。

  梦非的故事却没有停止,她絮絮叨叨的象回忆一件引不起任何兴趣的往事,有些太强烈的刺激经过时间的碾磨就会变得粉尘一样的懦弱。

  “我会找他算账的!”我恶狠狠的朝脑海里晃现的那个油头粉面的车步青咆哮。梦非不语,她的脸上看上去很苍白,眼神黯谈得如一盏燃尽了油的灯。我感到箭簇钻心。

  “根据民法第X条规定,犯XX罪的当事人在超过X年后不去当地公安部门及当地机关告发或者被告没有主动自首行为,X年后原罪作无效处理”(该条例纯属作者杜撰。如哪位网友知相关法律,请告诉本人。谢谢。)

  “畜生!”我低低的嗥叫。

  离期考只剩一天,明辉邀我上他的房间。

  还是那几个女的,不过,多了一个:138号。

  我朝她笑,她茫然若失地把头别向墙上复制的毕加索的《少女》。她忘得这么快?我想其实我们根本不认识是。我们坐下来,然后为了摆脱明天的侵袭我们尽量谈一些与我们无关的事。

  “内裤被盗有了眉目”,138号显得漫不经心,实际上她的内裤被盗得最多,有三条,她说她又买了五条储存进来以防第二年相同的时期被盗。

  明辉神情紧张。

  姗姗迟来的冬天像一个老头,北风筋疲力尽消耗着一年来蓄存得未尽的气力。孤独的校园立在山头象一条摇摆不定的船被寒冷包围着。明辉的坐位空着,第二天的考试他不辞而别。138号庄重地告诉我,中文系女学生的内裤与明辉有关。我不寒而栗。暗探,我恨恨地在心里说。

  大学会考终于有了结局,我和明辉进了N大学。

  梦非来送我,她和车步青送我和明辉我和明辉都没有想到。

  他,掠夺和毁灭还是孩子的梦非的他此刻满脸是笑,站在路上捏着一双石滑一样白皙一样的手,这是一张在任何银幕都可找得着的小白脸,身材略矮了些,但精神抖搂。

  我突然怀疑,梦非真象梦一样不可思议。

  孟教授摔一本刚发行的杂志在我脸上,他对我暴跳如雷。“石长林,好小子,你怎么把一个女孩子的柔情似水写得如此阴险歹毒,文学被你亵渎了,你给我撤回来,给我撤回来。”

  孟教授真天真。

  我记得我的小说最后一段是法院布告:

  梦非,女,二十一岁,系某某县二厂职工。一九九X年,因与其夫车步青发生口角,遂生杀人之心,X月X日,梦趁车酣睡之时,操起菜刀朝车连吹数十刀,车当场毙命。案发后,梦主动自首,认罪较好。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X条:该犯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文学其实是现实生活的影象。

  期考结束得猝然,象梦非猝然离开我,还有最后一个学期,我们就要在梦非的背后,亦步亦趋去品尝生活的浪浪风风,学会生存与生存的意义,懂得爱惜自己,也知道应该牢牢维系自己的命运。

  明辉没有音迅,学校早已把女生内裤被盗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这件事有如梵蒂冈之谜并非没有答案只是非犯罪的行为方式如同一辙。明辉会回来的,我相信他。

  冬天薄薄的阳光洒在空洞洞的校园,被学生们啃得七零八落的学校现在又成了一块寂寞的整体,寒假非常寒冷的把一个学期学生们感情凝固成永恒。我抬起头透过汽车那块迷茫的玻璃,望着校园门口高大的“S。N”石碑,看见晚晴时天空聚拢得越来越密的云朵在学校上空彷徨不定然后又缓慢移去,看见教工宿舍屋顶背脊上显现阳光绯红的余晖,看见几个教授正坐在阳台上比划着什么像几尊雕像我深深的感喟着梦非变得清晰起来一个女性在失去千百年来为求得自身保护而又丧失了其保护能力最后不得不义无反顾结果只能采取自戕的方式痛饮的苦果。梦非与我生生息息,我才感到生命原始的力量是这般的强大和百折不挠。明辉、孟教授、尹教授,还有那个138号都变得朦朦胧胧

  我想什么时候去监狱看我的梦非。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2#
发表于 2006-12-24 21:59 | 只看该作者
欢迎新朋友的到来,很好的小说,不过要注意[首发]!问好!
3#
发表于 2006-12-25 18:35 | 只看该作者
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8 22:56 | 只看该作者
爱开网站从我的博客里抄文章,我没办法。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我们|小黑屋|Archiver|中财网站 ( 浙ICP备11029880号-1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832 )

GMT+8, 2025-1-15 13:28 , Processed in 0.077184 second(s), 20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