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夜风流

无情

我年轻时候做过许多荒唐事，现在我老了，瘦小枯干，步履蹒跚，白内障把我封锁在雾般的世界里，但是我还都记得。冬天的太阳高高升起，我就在老家的南墙根下，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晒太阳。夏日的黄昏，我从床上爬起来，洗洗脸，沿着村子蹓跶，边走边想我年轻时候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因为我都还记得。肩膀上的马扎和手中的拐杖是我唯一的伙伴，我老了，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走累了，我就坐在马扎上歇会，在下露水的时候，我就摇晃着回家，随便吃点东西，睡去，并期望在睡梦中安详地死去。在梦里我还会咀嚼我年轻时候做得那些荒唐的事，因为我还能记得，那些事的确荒唐。


    五十年前的东关还是一个破败的地方，那里住着形形色色的人，有个很大的卖木器的一条胡同，东关的卫生所就在那堆木器的中间。卫生所里有两个人，一个是50来岁的男大夫姓李；另一个女护士也姓李，20来岁，看上去要比我小一些，长一张圆圆的好看的娃娃脸。那时的医科学校还不太开化，我相信她没有恋爱过，因为我去打针的时候，穿过我的嘎吱窝，我还能看到，她在对着我的屁股蛋儿脸红。褂子上的钮扣一直系到脖子最上方，但是她那对好看的乳房却把那件护士服挺得老高。


    然而本文的女主人公不是她，而是住在她这间医务室对面房子的那个女人，我的一位初中同学。房子不是她的，她在人家楼下租了一间向北阴冷黑暗的小屋。


    我说过我那时还很年轻，但是那时的那时，我已经是个大龄青年。为什么已经二十四五岁了，还没有结婚？因为那时我家穷得只能揭开锅。人家给我介绍对象，那些女人都是些年龄比我大好几岁的，或者是订过亲又退亲的，离过婚不带小孩的，或者是奇丑无比，要么就是些恋爱失败灰心丧气破罐子破摔的。以我那敏感多情的的心来看，反正是没有一个中意。


    时间再往上推上两年，我已经跟这位初中同学对过了象，后来知道她订亲之后又退亲。再后来就不了了之。至于退亲的原因，她跟我说过，他进去过。我听了心里暗笑，“他进去过！”哈，我也进去过啊，你不知道罢了，因为我长着一幅老实孩子的面孔。但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再去找她了。这之后的两年，我又谈了几遍恋爱。跟人家至多是拉拉手，强吻一下，上床的事绝对没有发生。有句俗话叫什么“二茬光棍难熬”，自从离开C城离开唐宁回来，我已经五年的时间没有接触过女孩了。相亲的一次次失败，也让我绝望。


    我想，无所谓了……


    当时她在一家饲料厂，干什么工种，我忘了，似乎还是在外面跑业务之类。我跑了十几里路到郊区的她的单位去，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联系上以后，我就在原来的一个供销社的大楼前找到了她，两年的时间，她变得洋气了很多，比如头发黄了，弯曲了，穿得少了，露出了两大块肩膀。那天她吃了一种地方名吃——潍县肉火烧，当时大街上从早到晚到处弥漫着肉火烧的味儿，人人都以吃到肉火烧为荣，要是三天吃不到，就可能在床上馋得爬不起来，吃上一个就变得生龙活虎。可我闻到她嘴里的那种味道，就失去了对她的那种欲望。如果她把牙刷干净，我的欲望还能恢复。现在，我恨不能离她远点，因为她身上还有种猪饲料的味，看来不仅是刷牙的问题，整个身子都应该刷一下。然而那天晚上，她既没有刷牙也没有洗澡，甚至连袜子只脱下了一只，我就爬上了上去。


    把时间再往上推上两年，当我还在C城的时候，我真心真意地爱过一个人。也就是在那三年的时间里，我们无比的放纵自己，不计后果的。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我总会在做爱之后用水冲澡。夏天用热水，冬天用冷水——我还不太懂得养生，原谅我的年龄吧。现在我身上的各种毛病就是那时种下的病根。所以我不到四十岁就阳痿了，老婆也离我而去，三十之前她的性欲还不太强，三十之后却突然爆发，于是，我招架不住了。“老夫有了前列腺了”，因为增生所以肥大，为了一滴滴在鞋子上的尿，我在茅坑前一站就是半个小时，腰膝酸软，头昏脑胀，把头拄在墙上。


    时间再回到过去的将来，在我上去不多会儿，她才叫了两三声，按捺不住，我就激情四射了。她一把我从她身上揿下来，恨恨地说，才有点兴致，你们男人，也就是在嘴上逞点强。看样子倒是怪吓人的，谁知这么不中用……我嘿嘿地笑了，人家说，处男都这样……


    现年没有联系一见面就上床，事情的确有些突然。她想着我是真的，因为初中毕业十年之后，她见到我的第一面时说，我遇到你，太晚了……


    也不是我太挑剔，我没有条件选择。如今我俩在一条棉被下，等待下一次……瞬间之间，然后，是更加的空虚。除了那一瞬间，我没有其他感觉。我说，你狂多了。她说，是吗？我一直这个样。嗯，我不知道，以前。（未完，不续）。



    我谨保证是原创，并跟他们的一样，遵行中财网的规定。

田瞳

小说未完，又说“不续”，这就不好评论了。文笔挺老道的。

南来之风

有点意识流的味道。排版不规范，且有一些别字。

脂砚

哦，排版不对，段首请空两格，这也是中财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