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追 求

葛瑞英

　　　　　　　　　　　　　　

　　她姓郑，爹娘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郑秀”。可她的长相却沾不到一点秀气，也有别于一般山里妹子的拙朴，是看上去有点蠢蠢的那种。她大大咧咧，不向一般女孩子那样干净，十几岁时就发育得如同生完孩子的老娘们，两个奶子就那么随意地垂在胸前，不受任何束缚，头发永远都像刚起床的样子，你就没见她梳得板板正正过，扁宽的大脚板儿买女式鞋都找不着号，但她又不真蠢。虽然从小生活在穷山村，没上过学，没出过山窝子，她却比任何一个同龄人都有主心骨儿。

　　都说女孩十七八一朵花儿，可郑秀天生她就不像花，如果非要用一种花儿形容她的花样年华，把她比为原产于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最丑的巨魔芋花儿最为恰当，尽管有些过分，但实在找不出第二种能代表她的花了。

　　说到这里，大家且不要担心这么一朵丑花怕是没人采了。

　　农村有句俗语讲得好：“恩养闺女别害怕，啥人找到啥人家儿”，意思是说“有女不愁嫁”。在贫穷的山村，光棍汉一沓一沓的，却没见谁家女人找不到主儿的，别说郑秀这样的黄花大闺女了，就连那些小寡妇也惹得那些光棍汉们争风吃醋呢！可话又说回来，真是才貌俱佳的，哪个能看上郑秀啊！郑秀却自信得很。当那些光棍汉托人上门提亲时，她不屑地把嘴一撇：俺还小，俺不着急寻主儿呢？嘴上这么说，内心却觉得那些光棍汉们根本都配不上她。

　　那个少女不怀春！郑秀开始学着打扮自已了，自来卷的头发知道梳理一下了，穿得也齐整了些。可无论怎么捣饰，就是不显得干净灵秀，死鱼一样的眼睛从没泛过女人的媚色。眼睁睁看着同龄的女孩一个个欢天喜地的嫁了，郑秀开始失落了，不但不打扮了，甚至比原来更邋遢。

　　这下惹得那些曾想过她的光棍汉们说风凉话了：哈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长得那样儿，还想找个白面书生，做梦去吧！嫁不出去老在家里，我们还不要呢！

　　他们磨着嘴皮子过过嘴瘾，心里却从没停止过对郑秀的一切遐想，在郑秀一摆一摆从街上走过时，那些饥渴的光棍汉们，眼睛就再也不肯离开她丰满的前胸和又圆又肥的后臀，他们各自做着相同的白日梦，想像着这样的女人搂在被窝里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那些光棍汉中，看郑秀看得最急切的是秦奂。

　　在郑秀孤芳自赏最心痛之时，有心计的秦奂在一个花好月圆的晚上，悄悄来到了郑秀家。三秋大忙时节，郑秀正穿着短衫呼哧呼哧地抡着棒槌在当院子里捶玉米，山村地薄，多种地瓜，适合种玉米的地很少，郑秀家也是牺牲了菜地抢着种了几垄玉米，为的郑秀最爱喝玉米糊糊儿。别看郑秀在外人眼里丑啊啥的，在父母眼里宝贝着呢！郑家人烟不旺，父母在40岁时才有了一个郑秀儿。

　　秦奂进门看见穿着短衫的郑秀及月光下郑秀胸前那对诱人的尤物，随着郑秀棒子的举起落下有节奏地摇摆着，胖嘟嘟的肉脸也跟着运动颤抖着，大屁股在弯腰直身儿的当儿起起落落。翻搅得四十多岁没得过女人的秦奂血涌脑门儿，周身莫名其妙的燥热起来……

　　“叔，你忙着呢！”秦奂强压内心的激动，一边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和郑秀她爹打着招呼，一边夺过郑秀手上的棍子，憨憨地说：我来，让我来吧！这那是女人干的活呀！瞧这累得一身汗水的。

　　郑秀不管不顾地一腚拍在地上，毫不羞涩地大张着嘴喘着气说：不是女人干的怎么办，爹那么大年纪了，能让他干？

　　秦奂笑咪咪地看着郑秀，却对她爹说：大叔哇，以后有啥重活你说一声，我来干，反正我一个人的地也好种，平时又没啥事儿。

　　郑老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想起秦奂平常的品性及为人，不由感慨道：娃呀！你也是个命苦的啊！要不是你爹娘死得早，你娃早就娶媳妇生孩子了，哪能像现在这样孤苦伶仃的。以后呀！你常来，碰上活干活，碰上饭吃饭，最起码你秀妹子能做碗热乎饭……老汉说着拿手背抹了下眼角。

　　得到了郑老汉的默许，秦奂偷着乐了好几天，暗地里观察着郑秀家里的活计，总是像及时雨似的出现在郑秀家，帮着忙活这忙活那儿。爷俩相依为命的小院里有了这个壮实男人的介入，渐渐的多了些生气。

　　有一天晚饭后，秦奂忙活了一天恋恋不舍的离去了。郑老汉轻叹口气对郑秀说：秀儿，爹知道你的心事，爹也希望你能寻个如意的主儿，可是娃呀！人强强不过命啊！瞧你马上往三十上奔的人了，咱可不能这么着耗下去了。我看秦奂这孩子不错，老实可靠，知道心疼人，你就委屈嫁了吧！他肯定会对你好的，到时候爹九泉之下也能闭眼了。

　　听了爹的话，一向不爱哭的郑秀哭了，痛痛快快地哭足了哭够了，也点头答应了。

　　两个大龄青年，笨拙地初尝了男女之欢后，心里都踏实了下来，凡事商商量量的还算恩爱。再美再激情的婚姻随着时间的流失也将渐渐归于平淡，更何况是这么两人个呢！有了女儿后，两个人的情淡了，常常吵得不可开交，吓得女儿大哭大叫也不罢休，除非郑老汉忍无可忍亲自出马才能平息那愈战愈勇地战争。

　　终于在一次争吵中，秦奂冲动之下说出了伤人的话：死胖子，别觉得你有啥了不起的，整天跟我死犟，若不是我当初要了你，说不定你的荒地到现在也没有人肯开呢……

　　从老实的秦奂嘴里竟说出了如此不堪的话，郑秀气得牙咬得咯嘣响，一句没回，也没掉一滴眼泪，可她却从心里拿定了主意。

　　当又一轮朝阳冲破晨羲喷薄欲出时，郑秀没有向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生火做饭，打发秦奂和爹吃了饭去上工，自顾自地她搂着孩子装睡。爹喊她：她回说不好受，秦奂喊她她不应。

　　听到院子里渐渐没了声音，郑秀知道家里的两个男人下坡干活去了，她急忙起床去了个厕所，摸出了钱包，把仅有的1000元钱塞进了兜里，愣了一会儿，又掏出来300元压在了桌子上的白瓷缸底下，她知道秦奂会照顾爹的。

　　郑秀叫醒女儿，给她穿好衣服，骗女儿说带她去走亲戚，义无返顾地带着女儿离开了家。要去哪里她自已也搞不清楚，她心里只有个执着的念头，就是要去远方，很远很远的远方，这个远方究竟是啥地方，她自已都不知道。在她模模糊糊的记忆中火车总是比汽车跑得更快更远，她想她应该去坐火车。于是，她带着女儿一路打听寻到了火车站，火车站上人很多，坐着的、站着的、排着队的……

　　她看到排着队的人离开时手里都拿着一张硬纸片片儿，心想，那可能就是火车票吧！她一手扯着女儿挤进了人群。好不容易轮到她买票了，她却不知该买到哪儿去的票。售票员连问了好几声她到哪儿去？她都没反应。排队时她听前面的老太太买的是杭州的票，老太太后边的小青年儿买的是去广东的票。郑秀在想：这两个地方到底哪里最远啊！当售票员在一次不耐烦地催她时，郑秀脱口而出：那你给我说是广东远或是杭州远，那个远我买那个。售票员漂亮的眸子翻上了白睑，不耐烦地瞟了她一眼，直接给她说：请准备好车票钱XXX元，然后迅速给她票，赶瘟神似的说：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从没出过门的她，问来问去终于坐上了开往广东的火车，火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真好听，郑秀内心的激动取代了伤感。她知道广东比她的家乡富多了，村里在广东打工的都说那地方好，且养人，那里的女人个个儿都是水灵灵的，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想到这里郑秀偷偷的乐了一下……

　　小女儿叽叽喳喳地表示着她的快乐和激动，郑秀忽然嫉妒起女儿来：小妮子，这么小就坐火车了，你妈活到这岁数才第一次坐火车呢！

　　真正走上广东的街头，看着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时，她才知道自已有多土、多傻，也许看她的人全把她当成乞丐了。

　　偌大的城市，茫茫人海，她到哪里去找在此打工的同乡，没有他们任何的联系方式。她背着个土布搭链，领着女儿无精打采、漫无目的地游走。觉得饿时，天已黑全了，她迈着灌铅似的双腿，走进了一家饭店问：有面条吗？人家回答：对不起啦！没有面条啦！有潮洲菜……她只听懂了没有面条，其他的都没听懂，她坚信一条，大城市的东西贵咱吃不起，喝碗面条压压饥就行了。

　　郑秀一路走一路问，大的饭店不敢进，小的饭店她进去一个出来一个，不知是人家听不懂她的北方话或是真的没有面条卖。

　　郑秀看着满街晃人眼的霓红灯，闪烁在过往的车辆与行人中，像小时候听的鬼故事里那忽明忽暗的鬼火。这时候她十分想念家里的老爹，想听到秦奂的声音。

　　终于问到了一家有面卖的小吃店儿，在店里坐下闻见饭菜香的郑秀，觉得此时自已能吃下一头牛，可是她知道多了吃不起，就连比划加说的要了三碗面条。三下五除二吃完后，把汤也喝得干干净净，端过女儿的碗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意犹未尽的用那肥厚的手背在嘴上抹了一把。她心想：奶奶的，城里的面条还真好喝，在要上五碗也能喝得下。

　　她恋恋不舍地站起来，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走过来请她结账，她生硬地对人家说：你以为我站起来就要走哇！咱从来不兴那样儿的，我再穷，面条钱还是付得起的。

　　服务生仍旧满面谦和地点头微笑。

　　郑秀把手伸进兜里，大大咧咧地问人家服务生：说吧，一共多少钱？

　　服务生笑着说：小姐，您听好了，您一共要了三碗面，一碗面20元，所以您付60元就够了。

　　郑秀插进兜里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惊得差点晕倒：你不会是看着俺傻不啦叽儿的，坑俺的钱儿吧！

　　服务生有点愠怒了：您这是怎么说话，我们的价格是固定的，不管外地的本地的都收这个价。

　　郑秀无助地把手从兜里缩了回来，忽地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小女儿被妈妈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也跟着大哭不止。

　　哭声惊动了下面条的那位阿姨。她走过来哄着郑秀的女儿：不哭，不哭呀！小靓女。一边摇着郑秀，在这个她只感受到冰冷和陌生的城市里，忽然听到关切自已的声音，郑秀缓缓抬起泪脸，直愣愣地瞅着阿姨，忽然又张着大嘴巴嚎哭起来，她的神态吓了阿姨一大跳。当阿姨定定神儿和善地问她遇到了什么难事儿时，她哭得更凶了，哭足哭够，抽抽噎噎地向阿姨述诉了前后经过。

　　世事往往是这样，总是“天无绝人之路”，郑秀幸运地遇到了好心人。老阿姨见她可怜巴巴的还带着个孩子，热情地帮她租了很便宜的住处并给她找了份工作，在一个服装加工厂订扣子。

　　当一切都安顿下来后，郑秀把女儿送到附近的托儿所，拚命地加班加点儿工作，因为工厂实行计件工资，多劳多得。郑秀很喜欢这份有别于在家乡打理山地的工作，也为了挣到更多的钱，她快乐地生活着。

　　然而，于她来说这种快乐仅仅是昙花一现，一个月拚了命挣来的钱，交了房租，给女儿交了学费，几乎剩不下生活费了。在女儿一声声吵着要城里小朋友穿的那种好看衣服时，郑秀又一次大哭。

　　就在郑秀对新生活充满困惑、走投无路时，有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生活。

　　都说郑秀丑，可就有人能从眼里把她看成西施，工作不久，她的直爽，吃苦耐劳感动了同在一个厂打工的男人李洋，只不过李洋干的是机工。李洋来自安徽农村，也是从贫穷的乡村成不了家才跑出来打工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伤感，使他和郑秀越走越近，在工作上、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郑秀心里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很奇怪为什么和李洋在一起时才有了从未有过的恋爱的感觉。她沉醉了。
　
　　两个无知的人，不懂什么法律知识，在李洋的要求下，已经结婚且还没离婚的郑秀又和李洋领了结婚证。

　　生活终于有了依靠，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终于相互有了属于自已东西，两个人都非常珍惜。可渐渐地郑秀发现，有了李洋后，她们的生活非但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反而更加捉襟见肘。除了房租和女儿的学费，又多了一项开支，那就是李洋每天的两包烟、一瓶酒钱，且还不说李洋偷偷接济家里寄回安徽的钱。

　　“贫贱夫妻百事哀”，两个人常因为钱的事儿争吵不休。生活的不如意再加上营养不良及气候不适应，一向强壮的郑秀病倒了，不能上班了，家里更是一团愁云惨雾。好在李洋还算重情，在经济的局限下尽心尽力地给郑秀看病，细心地照顾着郑秀，自已却日渐消瘦。郑秀看着比自已少好几岁的李洋，很是心疼，主动提出和李洋回安徽老家，毕竟家里有地好活人啊！

　　想像和现实总是有距离的，郑秀满怀希望和李洋回到安徽老家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渐渐地她再也无法忍受比她家乡山村还要贫困的生活，自已苦点没什么，她受不了女儿天天在她面前嚷着要去上学，再加上因为李洋太顾她爹娘而引发的无可调和的矛盾……尽管舍不得李洋，她还是咬咬牙，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第一次喜欢的男人李洋。

　　这次她没回以前打工的广东，她记得在广东打工时，同厂的姐妹曾说过要辞工去温州，温州的钱好像比这里要好赚些，于是她便领着女儿辗转到了温州。

　　也许，人是因为经历而成熟吧！经历过广东的磨难及种种之后，郑秀显得比原来镇定了许多，与人沟通找工作也比上次容易了很多，再加上好多工厂都需要又能干活，又不计较工资的农民工。郑秀很快在一家羽绒服加工厂找到了一份工作，果然比在广东时收入多些。

　　第一次用粗糙的手触摸着柔软光滑的羽绒，郑秀惊呆了，这世上原来还有如此好的东西，怪不得人家城里人儿大冬天走起路来也轻快呢？原来人家棉袄里装的都是这么好的东西啊！当第一次穿上厂里发的羽绒服时，真暖和、真轻省……郑秀第一次仔细地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已，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梳了梳自已的头，她惊讶了，镜子里的女人是自已吗？是那个山村里没人娶没人要的郑秀儿吗？她哭了。

　　工作稳定下来后，郑秀暗暗地下了决心，她一定要想法让女儿成为这座城市里的人，绝不能再让女儿回那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了。巧的是厂里有个人长得酷似李洋，以至于郑秀第一次见时，出口喊出了李洋的名字。那人很礼貌地笑了笑：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李洋，我姓陈，叫陈勇。

　　郑秀呆愣了很久，和李洋的点点滴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忽然觉得好想念李洋。从此，郑秀的目光就再也离不开这个长得像李洋的陈勇。工作之余偶尔地偷看上一眼，仿佛觉得李洋就在身边。

　　郑秀不知道这个陈勇是个什么样的人，有过怎样的经历，工厂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待人谦和，聪明能干，领导早都有意提拔他，都被他婉拒，领导不解，问其原因，他只说：谢谢领导信任及美意，我在这里是暂时的，干不长的，不要因为我误了厂里的事儿。

　　面对郑秀，他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即不躲避郑秀时不时抛过来的火热目光，还有意的接近郑秀。这么一来二去的，他就和郑秀住在了一起，郑秀不知道这叫同居，陈勇也不像李洋那样儿催她领结婚证。

　　只从和陈勇住在一起后，郑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似的，下班回家总觉得有人在悄悄地跟着她。她说给陈勇时，陈勇先是一愣，后来就恢复了男人的平静，没事儿，许是这地方太偏僻，你心里担心的问题吧！要不我们再另外找房子，换个地方住。郑秀没同意，她已听厂里的同事说过多次，温州的出租房也就这里最便宜了。

　　虽然没同意换房，心里的惶恐却日日加重，每到夜里，本不会撒娇的郑秀总是紧紧的抱着陈勇的胳膊才能入睡。

　　这天夜里，没有月亮，狂风呼呼的刮个不停，刮断了树枝，刮断了出租屋扯得蛛网似的电线。屋内外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郑秀叫着女儿唤着陈勇，三个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他妈的陈勇，你狗日的给我出来，你以为你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十五吗？老子发过誓就是踏破铁鞋也得寻你小子偿命。老子跟踪你好几天了，你他妈的是好汉就赶紧站出来送命，省得连累了你身边的女人和孩子。”这恶狠狠的吼声，犹如在黑暗中炸开的响雷，吓得陈勇浑身颤抖。
　
　　就在陈勇推开郑秀和女儿，准备和来者拚命时，郑秀猛地把陈勇和郑秀推到了窄小的厨房，并死死的拽着门，一怕歹徒进来，二怕陈勇和孩子出来。在极度的恐惧中，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在厨房藏着的人，一会儿是李洋，一会儿又是陈勇……

　　“他妈的陈勇，你真是软蛋，好汉做事儿好汉当，你不懂啊！躲了这些日子了你他妈还没躲够。” 歹徒边吼边准备掏出火柴点烟照照，到底陈勇躲在哪儿。

　　这时一股强风吹开了郑秀家的大门，“啪 ”的一声脆响，门板碰着了后面的墙璧，大风吹灭了歹徒手里的火苗。歹徒警惕地大吼一声：谁，谁，谁他妈的来送死。另一个歹徒说：是不是陈勇逃跑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砍，砍，给我砍吧！”穷凶极恶的几个人挥着刀在屋里乱抡乱砍一气后慌忙逃走。

　　厨房的门忽然开了，陈勇急忙跑出来，脚下一绊他知道是郑秀。在他一下下摇晃，一声声呼唤下，郑秀虚弱地告诉他：李洋，你没事儿吧！快～快把我抱到床上，我太困了，我想睡觉……

　　陈勇说着对不起，摸索着把郑秀抱上了床，盖上被子，又哄郑秀的女儿睡着。

　　当陈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早晨的第一缕暑光已经泻进了屋里。眼前的景像却把他吓呆了。郑秀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巴、头拧得和烧鸡似的，浑身已经僵硬，鲜血染红了床上的被子……

　　呆愣了好久好久，陈勇使劲揪着自已的头发，生疼生疼，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抱起头，踉踉跄跄逃出了这个充满血腥的小屋，把一切恐怖都留给了还在睡梦中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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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相崧

郑秀，一个读来让人心酸的女人。曲折坎坷的命运。描写似乎可以更加细腻一些，对人物形象的塑造如果再集中些笔墨，可能形象会更加饱满鲜明。

一丁

问好,写得不错!

敬一兵

质朴的语言。

田瞳

一个贫苦农妇的奋斗史。人物形象鲜明，故事情节曲折，只是感到还有些粗糙。注意错别字呵。

马克

　　追求的路延伸得很远很远，小说告诉人们的可能不仅仅是社会存在的东西。越写越成熟，令人欣喜感叹。徐徐写来，深入人心，我在看到乡村一隅这个丑嫚儿（呵呵，对吧？记得过去山东某些地区是这样称呼女孩的：大嫚儿）一路追寻梦的艰辛，与常人无异，感人的在于丑嫚的心灵深处同样美丽，人生路途却是如此短暂而令人扼腕。

　　问好瑞英！

蓝色的小木屋

忙完了两会，上来就看到葛瑞英的作品，写得比较老练，故事也曲折，人物的命运能引起人们的同感，祝贺了！

葛瑞英

　　有事上来太晚，看到朋友们真诚的点评和忠恳的指点建议，很是开心，版主们更是尽职尽责，如此看来，太虚活跃指日可待，甚幸！
  得朋友们直言指点一直是我梦寐所求，身体有点问题，已经疲惫不堪，先在这里真诚感谢各位！并祝福新年快乐！
等缓过劲来会认认真真一一回贴致谢，请各位海涵：）

葛瑞英

最初由 程相崧 发表
郑秀，一个读来让人心酸的女人。曲折坎坷的命运。描写似乎可以更加细腻一些，对人物形象的塑造如果再集中些笔墨，可能形象会更加饱满鲜明。

谢谢程版阅贴点评并指出不足，非常感激！
祝新春乐！

葛瑞英

最初由 一丁 发表
问好,写得不错!

谢谢一丁阅贴鼓励，祝新春乐！

葛瑞英

最初由 敬一兵 发表
质朴的语言。

谢谢敬版阅贴！您的为文态度和敬业精神一直感动着我，祝新春快乐！合家幸福！

葛瑞英

最初由 田瞳 发表
一个贫苦农妇的奋斗史。人物形象鲜明，故事情节曲折，只是感到还有些粗糙。注意错别字呵。

瞅见错别字，证明田斑阅贴认真仔细，深深感动！您的建议我会虚心接受并力争改正，喜欢这样的直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相互提高，阅贴评贴也才有实际意义：）
祝田版新春大吉，合家幸福！

葛瑞英

最初由 马克 发表
　　追求的路延伸得很远很远，小说告诉人们的可能不仅仅是社会存在的东西。越写越成熟，令人欣喜感叹。徐徐写来，深入人心，我在看到乡村一隅这个丑嫚儿（呵呵，对吧？记得过去山东某些地区是这样称呼女孩的：大嫚儿...

谢兄阅贴点评并给予鼓励！
嫚儿确是我们山东胶东一带对女孩子的称呼：）大嫚儿、小嫚儿、老太太就称老嫚儿。你比我还了解山东咧！
呵呵！替我们山东嫚儿谢一个！祝猪年愉快，合家幸福！

葛瑞英

最初由 蓝色的小木屋 发表
忙完了两会，上来就看到葛瑞英的作品，写得比较老练，故事也曲折，人物的命运能引起人们的同感，祝贺了！

久违了木版，谢谢阅贴鼓励！祝新春乐！

郭敏

来看一眼妹子的文章.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