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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首发 小小说 乡村鱼事 1530字 文/刘会民
天儿终于放晴了。哑巴坐在板凳上，从小鱼屋窗口向鱼塘望去，一阵寒风吹过鱼塘，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哑巴突然感觉，好像什么大事即将发生……？想着想着来了困倦……
张三开车到县里送货，下午一回村儿逢人就说，我上县路过体彩站，看到体彩站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鞭炮放的山响！我一打听原来是，祝贺哑巴买彩票中了万元大奖！ 李四坐班车回到村儿里，逢人就说，哎呀呀，特大号新闻：哑巴发财了。哑巴发大财了！哑巴买彩票中了十万元大奖！ 大清早，快嘴王五见到村人神秘地说，他们说的都不准确，其实哑巴买彩票中了一百万元大奖！！ 真的吗？我不信？不信你去问问哑巴。
村人纷纷来到哑巴住的小鱼屋，向哑巴比划，——你买彩票 ——中了，一百万元大奖？是真的吗？ 哑巴对村人，先是嘿嘿笑，笑得有点儿诡异。 接下来哑巴比划，别听他们瞎掰，没影的事儿！ 村里人议论纷纷：你可别小看哑巴。这小南蛮子，城府深着呢！中了一百万元大奖，深藏不露鬼道着呢！
哑巴承包的养鱼塘，离村儿一里之遥。鱼塘的边缘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趁着水面未封冻之前，哑巴雇了十几个外村人，用拉网收获辛经营成果。鱼塘南北岸上十几个外村人分两伙儿，弓起虾米腰合力拉网。网上岸的鱼大小不均，重量不等。堆在地上活蹦乱跳的鱼煞是招人稀罕！ 网上岸的鱼大多数是白鲢，胖头、草鱼，鲶鱼。估摸重量，怎么说也得有三四千斤吧。 村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就那么个臭水坑，哑巴春天雇推土机干了一天活计。几日后又把池子放满水，等待池子水温合适之后撒下鱼苗。秋天竟然出这么多鱼！ 妈的！小子有财命。越肥越添膘！ 看着草坪上白花花的鱼，王五对哑巴比划：我老婆坐月子，孩子没奶吃。给我两条鲶鱼熬汤，我老婆喝了鲶鱼汤，就有奶水了。孩子有奶吃，我家大人孩子都会感激你！你会功德无量！ 哑巴理解了王五的意思……“你会功德无量的！”——王五的夸赞，使哑巴很受用，哑巴冲大家哑笑！ 赵六也对哑巴比划：整两条鲫鱼，回家给老娘补补身子。 几条鱼值不多少钱，哑巴动了善念，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一个人 ，——拿，一条鱼，——不收钱！ 张三假传“圣旨”对大家喊：哑巴说了，自己中了一百万大奖。这些鱼送给大家，随便儿拿，谁有能耐谁使！ 听了张三的话，人们纷纷对哑巴鼓掌，竖大拇指！ 哑巴的鱼随便儿拿！去晚捞不着啦！一时间，全村儿的人都得到消息，男女老少都向哑巴的养鱼池跑去。手里拿什么家伙的都有，柳条筐、编织袋儿、一时找不到家什的，拔下饭锅顶在头上。 这村的人好久没有这样群情振奋了，他们莫名其妙地叫着，好像去分地主家浮财，年轻人像是去参加，电视里看到的大游行。秋收后犁过的田地，人们闹闹哄哄跑过，腾起沙暴般尘埃。 人们抢鱼的兴趣达到高潮，有人脱掉上衣……更有甚者干脆脱掉裤子，把裤腿系起来……哑巴眼睁睁瞅着众人抢他的鱼，一下就急了？哇哇怪叫，打手势，就像足球场上裁判叫停！眼见辛苦一年收成，鱼越来越少，哑巴跑上前，跌倒在地，展开四肢护鱼。人们无视哑巴存在，每个人都沉浸在，盛大节日的激情表演里。 哑巴头轰轰响，胀得五升斗一样大，像是一下子充满了血，又像是血全流尽，只剩下点点滴滴的冷汗。 不大的功夫，鱼被人哄抢一光，只余下脏兮兮的一片乱草。 晚饭的时候，老羊倌儿圈了羊，领着傻儿子来到 哑巴鱼屋门口，冲哑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比划：哑巴，你个丧良心东西，中了彩票发了大财，就看不起爷咋地？你讨好全村人分鱼，咋就不给我分呢？ 哑巴圪蹴在门口，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神志一片模糊，傻呆呆瞅着老羊倌儿，嘴巴一张一合。老羊倌儿招呼傻儿子，把晾晒的渔网卷成卷儿，穿上扁担，扛上肩膀，二人颤悠悠头也不回走了……
朦胧之中直觉告诉哑巴，有人来了。进屋来的人，拍拍哑巴肩膀。哑巴一下被惊醒，揉揉泪眼，看到桌子上，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哑巴咧嘴笑了！是鱼贩子送来预定的鱼货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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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13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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