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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爱人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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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8 16:0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今天天很蓝,我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两旁消息栏的影子被夕阳印得歪斜,消息栏前站满了人,应该是什么处分决定或周末电影,我还未打定主意是否挤进去看个明白,长弓在后面叫了我一声,一把把我拉到一旁,悄声说:“万事俱备,只欠你们班的东风了。”  
  我说:“信打好了?你们商贸班动作很快嘛。”  
  长弓说:“正在联名签字呢,估计后天就可以寄给校长。”  
   我叹了口气:“其实老邵这人,嗨,我们这么着是做绝了。”  
  长弓说:“对人不对事,我们也不是针对他,讲课也太差了,读读课文就整节课,什么也学不到。再说管人也太死了,我们又不是少林出家的。”  
    我说:“好了,好了,我们环境不同,他毕竟是我们班主任。你们想让学校换个英语老师,,事不成,退可守;可我们换班主任, 没退路的。”  
    长弓扬了扬眉:“所以嘛,双管齐下,前后两个班的学生联名致信领导还引不起注意?再说这在中大可是有先例的。”  
    我板下脸来,严肃地说:“你小子可别太得意,嘴紧点儿,这事捅了出去,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长弓说:“行了,西边,咱们附中毕业的谁不听你的?就你一句话,班上那么多‘老三年’呢。”  
    我说:“可别,枪打出头鸟。大家都有这个意思,这事儿就办了,否则怎么也办不了。”  
    长弓说:‘对了,你和眼镜.秋天的事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说:“唉,回头再告诉你吧。咱们分头行动,你去吧,你去把眼镜.彩色找到。六点半在我们寝室集中。”  
    长弓拜了一声走远了。  



                              二  


     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想想换班主任的事,一会儿想想秋天和眼镜。  
    那天眼镜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秋天这人不错,一直说了半个小时,刚开始我还以为他看出我对秋天有意思,后来才明白是他也喜欢上秋天。我跟他说这回咱们两可是对手了。眼镜拍拍我说:“西边,咱不学李寻欢把喜欢的女孩让来让去,最后大家都痛苦,这事儿得看秋天的,她选谁是谁。”  
    我.长弓.眼镜.秋天和彩色都是‘老三年’中在附中三年同窗,如今我.眼镜,彩色又在一个班,四个铁得像什么似的。三年附中个性化了,刚进中大就碰到一个“邵”掌门,都很憋气。正在这个“勤邵”运动中关键时刻又出了秋天的事,内圆方可外方,内和方可外治,可不要争得个头破血流。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下铺的眼镜突然问我:“西边,你睡了吗?”我没有应声,我不想和他讨论秋天,这没有结果,也没有意义。他翻转了一个身,不说话了。  


                          三  

    秋天站在这条幽静小道的尽头,穿了一条春季果绿色长裙,长发很随便地束了一下垂在腰间,上身百色短装隐约露出一片盈绿。我仔细想去看清楚,却只望到一片灿烂的色彩模模糊糊。眼镜呆在那儿不肯说话。怔怔望这个她。  
    “你们两找我出来究竟什么事儿呀?怎么谁也不说话。”  
     我和眼镜相互注视了一下,眼镜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天气不错。”  
     夕烟的余辉落在秋天的脸上,彩霞萦绕,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她年解地眨了眨眼睛,我像往常一样终于捉住了她的眼睛,折射出一种似懂非懂的迷惘。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眼睛接着说:“我觉得我和西边哪一个感觉更好一 些?”  
     她歪歪头想了想:“你们两个都是很好的,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不能做最好大批眼吗?”  
     一种深沉的失望涌上了我的心头,《百马啸西风》中美丽的姑娘说你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欢。有些事情总是很无奈的,可这是事实吗?难道那双明亮的眼睛望我咳带来的讯息竟是意料之外。  
     “今天我很后悔和你有这次谈话, 不错,我对你感觉很好, 可我不希望女孩子因为追的人多而目空一切不可一世。我没法做到以后再和你保持现在的关系,换句话说,我们不再是朋友。”  
        我被我如此空洞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却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跑远。眼镜狠狠地瞪了我一烟,天有点黑了,我惘然若失。  


                       四  

       我呼呼大睡之际,旁边有人摇我:“哥儿么,醒醒。”我努力睁开眼睛,一 看是彩色,忙说:“嗨,老妹,这可是男寝。”她蛮不在乎地撇撇嘴,“谁让你睡觉不关门的”。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眼镜他们不知哪儿去了,寝室没有其他人,门的确没有关。  
      她说:‘要全班联名有点困难,我们可是老邵亲自那门,不像长弓他们班,你看我们班长那样。”  
      我回了回神,说:“我们只要争取大多数就可以了,张谋他们只是班内一小撮,多了不嫌多,少了也不觉少。倒是你少去露点面,这封信自由王下传,别让太多的人知道根源何处。”  
      彩色说:“你说张谋会不会去告我们的密?”  
      我说:“班长是个学习分子可不是积极分子,她是个聪明人,要‘勤邵’是大多数人的意思,而且我们‘老三年’在班上人可不少,她要去告可了密,不论这事成了还是败了,对她都没好处。她何不高高挂起呢。”  
       彩色:“昨天税收的两个女商悄悄问我是不是我们要勤掉老邵。这消息怎么会传得这么快?”  
       我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么多人参加的事儿,哪有不显山显水的道理。不过药铺一点可要小心,我们几个组织者可千万不能抖露出去。法不责众,我们要忍不住跳了出去民主目标可就集中了。“我比了个提枪的手势,指了指彩色。  
      彩色嘻嘻地笑道:”知道了,老哥。你这个午觉也睡得太夸张了吧?都快六点了,得,长弓还约我不见不散呢,先走了。”临出门又想起了什么,回转头问我:“昨天你和眼镜把我们秋天怎么啦?一 回寝室就哭个不停,话也不说。”  
        我说:“别瞎猜了,哪有什么事,快去找你的长弓吧。”  
        她呸了一声:“什么我的长弓?我和她还没和你熟呢。”说完若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烟,转身跑了。  
      我楞了半天,爬起来拿了一件干净的百衬衫,一条一次都没穿过的西裤,把满是灰尘的皮鞋擦了擦,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认真地梳了梳头,镜中的我脸上有些灰,眼睛红红的,突然想要是再戴一个壳真是有点像卡夫笔下的甲壳虫人。我不由得笑了笑,转身出门,去找秋天。  
      秋天被我叫了下来,也不说话,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黑幕已经拉下,一对对男女开始寻找周末的位置,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一直走到幽静小道的尽头,我转过身,秋天还是低着头,天色太黑,我看不清她的脸。  
       我说:“昨晚回去你为什么要哭呀?”  
       她低着头,拉着衣角,不说话。  
       我又说:’昨天我做错了什么,现在给你道歉行吗?“  
       她有些呜咽着说:”全部怪你,全都怪你。“我说:”对对对,是怪我,是怪我。”  
       她说:“你知道昨天回去我在干什么?”我说不知道。她说:“在给你写信,你明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她开始有些咽泣,我顺势抱住了她,她头靠在我肩上,说:“我从来没想过眼镜会喜欢我,我不是你说的那种女孩,我只是喜欢你。”我突然冒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永远美丽,但却突然突然能够得到的那种陌生感觉。如果是豪爽的彩色碰到这件事,她会怎么做呢?我没有往下想。  


                         五  


       一连一个星期,出奇的平静。商贸班的信已经递交校长,却入石沉大海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们决定把我们班的联名信推后一个星期再寄,以造成更好的效果。我没把秋天的事告诉眼镜。这几天我总是在躲秋天,她说喜欢我的那天晚上,我一直没睡着,总是在想我得到喜欢她什么,越想她却变得陌生,我拼命地回忆她的脸,却越之模糊,让我无能为力。最后我痛苦地发现,任何理由轻易和推翻。从那天开始,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清醒地想一想。  
       下个星期学校歌咏比赛,下午全班去大礼堂排练。老邵定了一首《春天在哪里》,先由前排女生唱一句“春天在哪里”,男生唱“在这里,在这里”,实际云作时,男生的公鹅大嗓显露无疑,像是革命期间地下党对上了暗号,效果极佳,引得我们哈哈大笑。老邵却出奇得暴躁,像训小学生一般训了我们一通。再唱时,才两句歌词,他就叫停,说队伍左边部分走调。于是重来,他还是说走调。然后说“西边你去右边最后。”我止住笑,跑到最右边。音乐开始时,他叹了口气。又说:“我发现现在在右边走调。”这明显在找我麻烦了,我根本没开口。老邵说暂时结束,解散,西边你给我留下。  
       队伍解散时,彩色跑来悄悄问我什么事,我沉着脸让她先回去。等人走光了。我走到老邵面前,他坐在大礼堂第一排的位置,唬着脸不说话,慢慢从他那个老式的旧牛皮文件包里拿出张纸,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一看脑子叫轰地一声明天手里拿的那张纸,居然是我们的联名的名单。  
      老邵冷冷地说:“西边你是走远了啊,唱走调了,知道吗?我平时对你多好啊,你这是在我心里插了一刀, 不要去学商贸班,那些是什么人?都是垃圾。  
      我脑子急转,我被出卖了这是无可置疑的。但是老邵得到知道多少,他还想知道多少。“不要去学商贸班”,他还不知道这根本就是合纵的吗?还是在故意试探我?  
老邵说得有点急,脸微微有点红,他咳了两声接着说:“你应该充分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你这是极端的不尊重老师。你可别忘了,嗯 ,你学期末的评语可是我写。”  
       我立时气馁了,原来想挣椐的心收了回来,他有着修改我档案的权力,我不能不向这种权力低头。  
       老邵接着说:‘还有谁和你一起搞这件事?”  
       我想起了笑颜顾盼的彩色,三年手足的眼镜,小时候总是打架的长弓……我咬了咬牙:“邵老师,我现在认识到我这样做真的太伤你的心,我自个儿-一时糊涂,没别人了。”  
       老邵闭上眼睛,不耐烦的招招手,让我出去。  
       阳光很刺眼,张谋站在远处,我走上去。  
       张谋说:“老邵要我找你谈谈。”  
       我说:“班长你做得很好。”  
       张谋吸了口气:“咳,西边,信不信在于你,不是我向老邵告的密,老邵早知道我们班跟商贸班有瓜葛,他调查了很多人了。事情没那么简单,学校为什么按兵不动,你知道老邵的背景吗/。在学校属于哪一派吗?以前中大下课的那个老师究竟是什么原因。作为班长我不想看到你和老师搞成这样,但我绝不会在后面捅你一刀。”  
       我板着个脸不说话 ,她又说:“我已经说得太多了,这些事情很复杂。我建议你不要再和老师斗了,一心学习吧。”  
     
  临走,她又若有所指地说:“季孙之忧,恐在萧墙在内啊。”  
       季孙之忧,恐在萧墙之内。我皱皱眉。若有所思。  


六  


       我实在想不出来是谁把联名信给了老邵,虽然我已经彻底断了勤邵的念头,不过“树欲止而风不静”,老邵会认为我能再不针对他吗?我老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如鬼魅忽隐忽现,使我每时每刻都极不舒服。  
       这几天放学基本上都回家,不回寝室,尽量避免与人接触,这件事没有完,老邵一定注意我和其他人的联系,我决定在家里呆一个礼拜,自己好好想想。实际上我已经信心已尽,每天精神恍惚,我躲着所有人包括秋天,有时我会很想见她,可真的可以见到她却又避开,我说不出道理,这让我头疼。  
        今天天很蓝,风却比较大,下午的两节《革命史》听得索然无味,彩色上课递给饿个纸条问我是不是在家里减肥,有说秋天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想找我谈谈。我回了个纸提哦啊告诉她我现在和高中时跟人搭过架以后一样要休养几天,你一定要装作全不知情,就如我前几天叮咛的一样,我还要想想,不想和谁见面。  
       提前下了课,回寝室去东西,初夏的天气已经有点让,太阳很好,就是风大,吹得消息栏上贴的布告纸嘶嘶作响,还不是下课的高峰,我饶有兴趣的走过去看看,走近了不由得浑身一震:  

                              处分决定  

        九*级国际金融(2)班学生林西边,从入学以来,一贯不尊重老师,不遵守学生规则,无视校规校纪。为了深入开展学风,校风建设,经研究决定,给予林西边同学记过处分。  

                                                   国际金融系  
                                               一九九*年五月二十四日  

       我脑子发热,这使我想起文革时期的大字报。我是一个重点高中的好学生,顺利地考入了中点大学,可我得到了处分。这要在我那永远看不到的档案里跟随我一辈子。老邵还是没放过我,或者他从来就没考虑过要放过我。我成了一个跃跃欲上者,一只出头鸟,大乱用重典,我依然是典型。只是从一端走到另一端。我望着空洞无词的处分决定,惘然不知0所措。  




七  


        老邵这几天频繁地开班会,彻底地把我定了性,我成了一个标兵,一种武器。通过树立榜样来打击他的一切对立面,包括长弓他们班。我并不感带意外,这是我失败应该付出的代价。  
       这天开完班会,眼镜说找我有事,把我拉到幽静小道的尽头。  
  眼镜面对我,用力搓了搓手,深呼吸了一下,像是下了决心:“新边。其实那封信是我交给老邵的。”我最不愿意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望着他安定脸,心里隐隐作痛,那可是我三年的手足,饭菜票一起用的兄弟啊。  

       他眼中满是内疚, 不安地说:“我不是故意的。老邵说他已经了解了所有的情况,他还说知道我是好学生,对他是有感情的,要我说谁是头儿。我说我们只是写了封信,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寄。而且你只是看到了商贸班才有这个想法的。我中了他的计。我好糊涂啊。”  
        他的嘴角有些抽搐,我想起高三(6)要找我麻烦时他挺身而出,想起了拍着肩膀结义时的情形。他眼镜的镜片发出一种迷惘的色彩,这使2 觉得眩晕,我说“我不怪你,这根你没有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他喜极:“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西边,你不知道,这已经折磨我好久了,这几天我都睡不着觉。”  
        远处走来个人,阴沉的阳光裹住了他(她)。我难以看清楚,走近了才发现是秋天。眼镜看到她有些尴尬,看了看我说:“西边我先走了。”便仓皇而去。望着眼镜的背影,我不禁问自己,潜意识中是因为秋天他才向老邵说的吗?我真的能原谅他吗?无论如何,裂痕已经在我们心里,将会不断成长。  
       我注视着秋天,她消瘦的面孔突然陌生。  
       秋天一脸憔悴:“西边,我们得好好谈谈。”  
       我的心情非常糟糕,有中莫名的力量使我艰于呼吸,我说我今天不想谈。  
       他略带一丝哭腔,倔强地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的大脑一片混沌,这是个简单的问题,现在我却回答不出。我只能沉默。  
  她的眼中泪光闪烁,咬着牙缓缓得说:’西边,我们分手吧。”  
他转身捂着脸跑了。我突然感到非常疲倦,全身轻飘飘,脚软得没有一点力气。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思绪就像毒药,腐蚀了我的神经。  
       彩色气喘喘地跑了过来米把抓住我说:“你魁岸把秋天追回来,看你把他气成什么样了。”  
       我一点儿劲也没有,我说:“我不去,我不去。”  
       彩色拉了我几下,放了手,说:“林西边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原来把你看作自己的榜样,你坚强,自信,乐观,但你现在却一点儿挫折也受不起。你根本不喜欢秋天,你觉得你很了不起,你从不可能输给别人,你是我们理所当然的领袖,眼镜喜欢秋天,你也想试试,满足你的成就欲,体会你的成就感?你把秋天当作什么?一只玩具?你有没有考虑秋天的感受?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你太自私了,我以后再也不想理你。”  
       她转头气呼呼地跑了,我彻底地陷入了一种游离状态。很多东西,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贵如斯。现在我才发现我竟是如此依恋那个活泼开朗,对我关心倍至的彩色。  
      葛优说我把我的爱给丢了。我却把我的爱人,朋友,自信,感情……全都给丢了。  
       周围的一切东西都成了卡夫笔下的甲壳虫,向着我蠕蠕爬动,恍惚间我也变成了一只这样的虫,给自己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壳。  
  月黑风高,北风呼啸。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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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18 16:13 | 只看该作者
朋友介绍来这里,我不会排版啊,改了几次, 不成功~~
斑竹帮忙修改一下好不??
3#
发表于 2003-7-18 16:14 | 只看该作者
我把我的爱人给丢了

呵呵
有意思
怎会这么不小心呢

欢迎常来坐坐!
4#
 楼主| 发表于 2003-7-18 16:16 | 只看该作者
呵,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泡网的,现在被逼休学,只偶尔上来看看~
5#
发表于 2003-7-18 18:12 | 只看该作者
请认真看一看本版的游戏规则,那里面对排版有很详细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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