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丹水情韵 于 2016-6-27 14:08 编辑
四十多年前,那还是在我驻队蹲点时,曾听一位老人讲起,说“白狗观”万仞崖壁中有一个石门,开得那石门,顺级而下可以看到有一条暗河,河岸两边,杨柳依依,稻花飘香。 当时,我并在意。 等我醒悟过来,想再与这位老人问个端详。 可惜的是,那老人已在前好些年仙逝归天了,成了我终身的遗憾。 近些年来,在我脑海之中留下的这一憾事,时常在脑际间盘旋、翻滚,以至于有时夜不能寐。就像回到了四十多年前,仍然在与这位老人谈天说地。 老人名叫向岐山,他一脸慈祥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纹,好像永久留存着一波三折的往事。 后来经打听,他的人生与他外貌一模一样,波波折折,饱受沧桑之苦。 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向老原本是个老学究,只是嘴长好说,这祸从嘴出。 60年代末,他无意中评说了当时位高权重的一位中央领导,引来了一场劫难。整整在监狱里渡过了十多年,后来劳改释放回到家。当地政府把他一家安置在下阳坡。 有关“白狗观”的传说,就是那个时候,我下队蹲点住他家时,从他口中略知一二。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秀才带着一只白狗去赶考,行至高家堰地界,读书人想要“方便”一下,便迳直往密林中走去。读书人“方便”完毕走出密林,白狗一见,略显异端,围着读书人转,瞪着读书人想发问,可语言不通,撕扯读书人的裤脚,读书人又一阵喝斥,这里不妨作一个推断:白狗有一句话想问:“你的银子呢?”读书人的银子是装在一个布口袋里的,而且每天住店、开饭都与这口袋息息相关,你这一丢了口袋,今后可怎么过呢?白狗终于只能疑惑而无从表达。读书人继续走路。读书人先是发现白狗不在身边了,他却不甚在意,因为他知道,即使他走三天路,那伶俐的白狗也能够准确无误地闻风追来。继而读书人发现银子不在了,这可不得了,但丢在哪儿他吃不准,因为他已离开白狗后走了几十里路了。从此,读书人没了白狗,也没有了银子,但读书人却有了一路的穷苦、一身风尘地进了考场。穷秀才赶考,十考九好。他高中了!虽非衣锦还乡,却终是衣食有着了,一路鞍马车船,重过高家堰,这儿是他悲苦路途之始,他自有一番感慨。感慨之余,忽而想起了那日方便之处,莫非那银两落在那儿了?旧地重游,果然。银两还在。更令他惊讶的是,绕银两半周,一具白骨,它还在护卫着主人的银两,虽死无憾。读书人眼湿了:“好白子,你太忠实了!”读书人又添了些银两,买了口棺材,把白狗葬到一座高高的山尖上,并于旁修了一座小庙,取名“白狗观。” 白狗观的传说,也许确有其事,也许有添油加醋的成份,如属后者,人们也常因传说的美丽不去深究,正如牡丹开花不结果很少有人责难一样。不过高家堰过去确有一座居于岩峰之巅的小庙叫白狗观。 唯独,向老所谈的,“白狗观”岩壁中的那道石门,究竟有些啥子来路,由于当时不经意,至今也成了个“谜。” 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梦见自己乔装成一位樵夫,到“白狗观”深山老林里去打柴。 某个午后,在路上遇到比我年长几岁的以为曾经共过事的熟人。 两人行至中途,路旁是一座只有十几米高的平缓山谷。忽然,山谷中一白发白眉白胡须白长袍的老人腾空飘到我的面前,相互寒暄之后,他和颜悦色的对我说,你不是想得到那把能开石门的钥匙吗?今天,我把这把钥匙交给与你!天机不可泄露哦!其实,那老道仙人事先使了个“障眼法”。与我说话,并把钥匙交给我,只有天知、地知、白胡子仙人老道与我知晓。 说罢,脚踏青云,瞬间又消失在山谷中! 又一日,我独自一人,手持仙人老道给我的钥匙。神不知,鬼不觉的三两下就把“白狗观”岩壁间的石门给鼓捣开了。 由于怕泄露天机,石门只开了个小缝,我侧身走了进去。迅即把石门关严。 那里面并不阴森,沿长长的一路台阶两旁,在岩壁上隔一定距离都插着熊熊燃烧的火把,整个台阶如同白昼,铺着的红地毯从石门口一直向下延伸。 我顺着红地毯往下走,走到“暗河”边放眼一望,河水晶莹剔透,河两岸牛羊成群,安闲自在的啃着青青的嫩草。我悠闲地走在田野旁得小径上,不时地看见牛羊,小径边长满了姹紫嫣红的花朵,我继续往前走,发现不远处有一大片油菜花,走进去,仿佛来到了金色的海洋。 正在我恍惚之间,面前出现了一位少女。见那女人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身形苗条,大眼睛,皮肤如雪,脑后露出一头乌云般的秀发 ,美女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那女子约摸十七八岁年纪,风姿绰约,容貌极美。 肤色白腻,别说此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那女子带着我,鬼使神差般的把我引进了一个洞穴。 洞穴宽敞偌大,岩壁顶端伸出一个个铁钩,那钩子下面是十多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女人,而且勾住的都是他们的舌头。看他们脖子都伸得老长,无光、无神的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头顶的岩石。 望着这些,我心生疑惑。 便问带路的那位少女,她诡秘的嫣然一笑。 你有所不知,这些个都是生前有名的“长舌妇”、“长舌男”。 喜欢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后入剪刀地狱,铁树地狱。 听了她的话,我浑身凉飕飕的。 这才意识到,来到了阴曹地府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 瞬间,那少女也不知了去向。 怎么,那勾住的十多个男女中,其中有一个怎么这样眼熟。我苦苦的在脑中搜寻,记起来了,那不是那年背地里把公家的财务,趁天黑偷偷的盗回家。然后嫁祸于人的人鬼么,他做了丑事、恶事还倒打一耙。 说起这个人鬼。人倒精明,可就是把这精明劲儿,使错了地方。时时处处都在变着花样,怎样去算计别人,一副巧舌如簧的嘴脸,人前是人,人后是鬼;白天是人,夜晚是鬼;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令人作呕。 …… 一个激灵,我从睡梦中惊醒!原来这是一个梦! 究竟是祸是福,现在还不得而知。 好在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处,我的心有了一种从来未有过的舒畅。 但愿,世之所有人光明磊落,说人话,做人事。 与人为善,和谐相处。
【湖北省宜昌市长阳土家族自治县高家堰镇中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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