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我的岛国之行

方敬杰

我的岛国之行
■方敬杰   李广民
　　我这人从小就爱钻牛角尖还不信邪，什么事都要搞出个究竟。在世界上诸多国家中，我对那个岛国却更是“记忆深刻、情有独钟”。抱着这种心态，一年前我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终于成行去了趟日本，其名份是到岛国京都大学一个针对中国学生开办的速成班，专修本国民俗专业一年。其实这真算不上去求学，朋友们替交学费，既不拿学位又不做研究，说旅游更确切些，正可一举多得。你还别说，由于我的悟性很高，才来了岛国不久就有了一些学术上的收获。据我认为：其实这个岛国民间的那些小玩艺儿，没什么博大精深的艺术造诣，表现形式也很一般！尤其是那个典型的花枝招展、风骚作态的仕女图（岛国的国家级艺术）怎么看都像张妓女招贴画。一律白白胖胖像坨发面团，杏仁眼，樱桃口，色眯眯的眼神和形态以及服服帖帖的模样还挺性感。岛国人称那是什么“浮仕绘”艺术画，听着瞅着总有些别扭，这比起咱们的传统国画那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反正我是来观光旅游的，说白了就是来猎奇的，根本没打算学岛国人的这些玩艺儿，大体知道点就得了。

　　其实这次来还是为了解开久埋于心底的一个谜团，那就是日本军帽后那块布的来由和作用？小时候一说到日本兵，首先想到的三个特征就是；大洋刀、仁丹胡、脑后那块布。前两样东西定位和含意都没什么问题，可对脑后那块布确始终没闹明白到底有什么用？其实日本兵脑后挂着的那块布，规格：横向约40厘米，竖向约25厘米，分成三段，两侧遮住耳朵为止。或许和岛国民俗有一定的关系吧？于是我决定首先从班上的本国老师问起。

　　班主任是个年纪60岁开外，戴着厚厚镜片的老教授，典型学者型的小瘦老头。名叫“吉野一郎”，这老先生脖子有点残疾头歪向右侧。由于脖子不能转动，看两侧的东西时身子也要跟着转过来很费劲，开始大家都不知何故造成，有的学生背后称他为“弯头太郎”。我对他还是很尊敬的，必（毕）竟他是师长嘛！这起码的礼貌中国人还是应保持的。在一次课后我终于找到机会问他是否知道那块布的来由，他平静地斜着身子歪着头，看了我一眼又思索了一下，用流利的中国话说：“对不起同学！真的不知道，我们家族里没有当兵的，因为从我父亲起家里的男孩子都得了一种奇怪的歪头病，就像我一样（得！一家都“右倾”）。据说是被原子弹的核褔射尘埃给搞残的！这两棵原子弹伤害了我们日本多少人啊！”他干咳了两声似乎还要说下去，我听他说要走题，赶忙对他说：“老师您累了，有空我再向您请教吧！”说完道谢而去。

　　老教授都不知道的事，城市郊区的贫民区或农村人可能会知道，也许只有找到在那个年代当过兵的老人，才能揭开历史的真相。于是我便趁星期天休课，搭上了去巿郊的班车，经路人指点来到一个叫“福田町”的小村镇，在村边的路上下了车。抬头望去一家一户用栅栏围成的小院很有些田园情趣，此时正值春末夏初到处是绿绿葱葱茂盛的植物，风景还不错。

　　我东张西望地朝村里走去，又过了一座小木桥，就在村旁一座篱笆上爬满了紫色小花的院落里，有位老者正戴着顶浅色的太阳帽，坐在一把老式带着高靠背的竹椅上，悠闲安静地迷着眼睛晒太阳。这老者身体给人感觉还挺健康，中等个头相貌还算周正。我径直地走过去用自认还算流利的日语轻声向他打了声招呼，并按日本礼节鞠了一躬，他也连忙抬头直起身来回礼。落座后我向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我的姓氏，并不失时机地奉承了这老者几句客套恭敬的话，他还挺高兴。然后我向他说明来意：俺是中国留学生，目前正在京都大学学习，要赶在暑假前写一篇有关本国民俗历史的论文，想收集一些民间素材，所以，能否请您给我提供一些帮助？他高兴地连声说——好！好！我便直接问起了日本兵脑后那块布的问题。这一问不要紧，还真引出了一段充满苦涩风趣的陈年旧事，在这里我们就当成一段奇闻来听吧……

　　他说：我19岁那年当过兵，那是在1942年吧（嘿！原来真是个老鬼子兵！），入伍一年后被提升为军曹（班长）。

　　我马上问他；你到中国打过仗吗？！

　　他摇摇头说：不光没去过中国更没打过仗，我的军队生涯在部队前往中国的前一天就彻底结束了！

　　“是吗？为什么呢？”我吃惊地问他。

　　老者把头转向远方的田野，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件事过去几十年了我从没对谁说起过，丢人！不好启齿呀！不过你作为我的第一个中国客人，而且这件事和中国还多少有点关系，我就讲给你听听。我想以后也许不会有人再听我讲这段往事了。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一脸凝重忧郁的表情好像在吃力地，迟缓地打开一扇尘封已久，蕴藏着历历往事的沉重闸门……

　　那是1943年的春天，我所在的部队，在东京郊区一所兵营集训了三个月，然后就接到上级命令，前线吃紧立即开拔中国战场。在出发的前一天夜里与几个好友一起喝酒告别，分手后我便一人哼着小曲，醉醺醺地往营房走去。

　　天已很晚了，路边线杆上几盏泛着黄色光亮的路灯，在暖洋洋飘渺柔和的春风里轻轻地摇摆着，在那寂寞而又柔顺的月光下，几棵风姿卓越的樱花，正肆虐地绽放着诱人的粉红色花朵，就像一个妖艳诱人的少妇。（呵！真看不出这老者还挺浪漫很有些述事的口才嘛！）

　　他接着说：这地方较偏僻又这么晚了行人很少，我正醉意朦胧、步履飘然飘地走到一个灯光较暗的地方，不经意地一抬头猛地看见前方灯光下，有一身穿艳丽和服、年青美貌的姑娘，正款款向我这边走来——不！是飘过来的！眼前这女子简直就如同下凡的仙女一样美呀!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

　　此时，他有些激动地做了一个，下意识劈掌的动作，咽喉蠕动着欲言又止，像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显出很费力的神态说道：这—！这—！我怎么能跟你说的明白呢！？

　　他用手拍了一把后脑勺，想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嗯——对对！就如同我们“浮仕绘”画中的美女一模一样啊！那真是看一眼就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终生难以忘怀的姑娘哟！我心里想；这个女子看来是真漂亮呵！不然的话，都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忆犹新哪！

　　他接着说道：就在那一瞬间，一股难以抑制的欲火充满了我的全身，此时，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苍凉的悲情和冲动，都二十岁的人了还没真正碰过女人，明天就要上战场了，这一去还不知死活？万一上去就送了命，这一生岂不太遗憾了！？也好！我今天就酒壮色胆破破这个戒，死！也得像个真正的男人！打定主意我就待在黑暗处悄无声息地藏着。那女子只管低头走路却径直来到我的身边，我猛地往前一跨双手一抱将她揽入怀中，这女子突然受到惊吓，一边挣扎一边尖声喊叫起来，好像是在呼喊谁的名字。兴奋而忙乱的我这时也顾不了那许多了，顺势将其放倒在地上就扑了上去！就在我刚要动作时，脑袋却“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又皱皱眉，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好象都过去几十年了，这痛楚还未消失。“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晚上了，当我吃力地微微睁开眼睛一看，却是躺在陆军医院的病床上，病房里充斥着刺鼻的来苏水味，天花板上透射着惨白的灯光，这一切好像是一场恶梦。我努力使自已平静下来，并慢慢地回忆起那晚发生的事情：在喝完酒返回营房的路上——在那棵盛开樱花的树旁——那个突然被我抱住的姑娘——啊！对啦！当时她在拼命地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子!我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她真的不是一个人啊！当时我欲火攻身、注意力又都集中在了那个女人身上，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后面那个让我致命的危险男人。当他听到呼救声跑了上来，并趁我不注意，从背后来用板砖把我的头给开了，我便立刻失去了知觉！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谚语讲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呵！（哈哈！比喻的还挺形象，我心里在苦笑。）

　　他接着说：但最要我命的还不是上头而是下头，他用手指了一下脑袋，又指了一下裤裆处，脸上即刻显现出一副痛苦的模样。我听到这更是一头雾水，这上头被砸了和下头有啥关系，此时我也皱着眉头一脸茫然等着他往下讲。他恢复了平静接着说：这毛贼的心大大的坏了！

　　听到这我直想笑，明明是他想害别人，还说别人良心坏了，这岛国人的思维真是和别人不一样。

　　他说：把我打蒙也就算了吧，我又没把你老婆怎什么样。但——八格牙路！我真倒霉今天碰上的是一个日本黑社会老大，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妖精是他的小老婆。谁触碰了那女人那就得“宫刑”，这是他们的帮规。就这样在我昏迷的时候，他们把我的下身给收拾了！

　　——“八格牙路”！他又狠狠地骂了一句，仍在愤怒中不能自拔。

　　他说；割下就割下来吧我也没办法，可这东西毕竟跟了我二十年，你教训一下不也就行了吗!你猜这个黑心烂肺的家伙，是怎样处理我那可怜的“小东西”的！？

　　“怎样处理的？”我问了一句。

　　唉——！带回去让狗给咪西了！（哇赛！我差点就笑出声来，用这东西喂狗也太奢侈了吧！）

　　——“八格牙路王八蛋！这个流氓把我一生都给毁了呀！”他忿忿不平地骂起来。

　　他停住讲话在微微地喘气，我以为故事到此就结束了，已准备好问他那块布的问题，谁知他又哇的骂了一声：“八格牙路！还真把我吓了一跳，接着他又开始往下讲：我醒来后发现头上和下半身都被绷带包着，上边还透着殷红的血渍。两腿之间那个地方变的平平的，我心里难受极了，而且一动就钻心地痛，当时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个女护士送药走到我的床前，我便急切地问她：我这是怎么了？

　　她说：“你的‘生殖器’被人割掉了！但我们及时给你做了再造手术，请你安心休养不要担心。”

　　“什么？！”他们居然在我昏迷状态时又给我缝上了一个！他猛地吼了一声。

　　我也惊的差点从板凳上掉下来，这个情节我做梦也想不到，好嘛！这人刚迷糊过去也没多长时间，那个“东西”被人割了，却又立马做上一个新的，这是从哪整来的！？真比上超市买东西还快捷啊！这小岛国社会经济发达，办事效率就是高啊，我们的确还差的远哪！可我马上想到他原装的那个不是让狗给点心了，那么缝上去的这个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医院里有备用的要啥有啥？

　　我略带安慰地对他说道：“真为您感到高兴啊！你们国家的医术就是高超精湛呀！而且医德也好！为病人想的也很周到啊！”没想到他却带着怪异的表情摇摇头说：“你的——大大的不明白！缝上一个别人的这‘东西’大大的不好！”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他忿忿地说：那个缝上去的东西是一个十岁左右，因营养不良得病暴死在街头，无人认领的一个小乞丐的！——我的天皇地奶奶！你们怎能把这样一个人的东西，未经我同意就给我缝上了！？我十分不满地大声责问她。那个女护士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你难道不明白当时你在昏迷中吗！？要是等你醒来再做决定，那个器官的再生机能将不可逆转地丧失掉，即使接上也不能存活！你的明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心想医院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就凑合着用吧，反正这种东西正合适的恐怕也没那么好找吧？！活人的谁也不多，总不能匀一个给你用吧！他又气呼呼地说：“就这样把一个不到十岁孩子的器官，缝到我二十岁大人的身上这大小合适吗！？八格牙路！一切都乱套了！乱套了!天呀！没想到事情搞到这等地步，一切都已无可挽回了！我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他紧闭着眼咧着嘴，一边摆着头一边用拳头，猛击了自已的大腿，一脸无耐的痛苦状！我也跟着他直搓手，表现出对他的不幸深切同情和惋惜状。

　　沉默片刻他接着说：“我在医院整整躺了三个月，后来我得知部队按时开拔进入中国作战，而我被开除军籍解甲归田了。 日本战败投降后我打听了一下那个班战友的情况，据说全部战死了！而我却因祸得褔，牺牲了个“小的”保住个“大的”，要西——！要西——！每想到这我的心就多少平衡了一些。”

　　说到这他居然开心地笑了一声，好像又恢复了常态。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不假思索地说：请问老人家你现在有几个孩子？他们都成家立业了吧？你老伴身体还……？

　　“什么老婆！孩子！我的什么都没有！”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气愤地打断了我的提问，那点刚冒出来的好心情，又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您这个问题。

　　他说：不是怨你，是他们给我缝上的那个器官彻底是个废物！

　　他接着说：老婆、孩子、家、一切的一切统统的没有了呀！没有了！没…….，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这人间的一切都渐渐地离他远去了，这氛围很有些悲伤和凄婉……

　　这段故事他讲到这，这也是我意外的收获，觉的还有些意思所以写来给大家看，但我的最终目地是要搞清，日本兵脑后那块布的问题，于是我抓住时机问他：老人家您能再给我讲讲，日本军帽后的那块布有什么作用吗？它有什么来历？应该怎样称呼它？

　　这老者咂咂嘴茫然地“啊”了一声，神色严肃起来腰也挺直，沉思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是这样，这块布的来历要追溯到明治维新以前的那个年代，是很久远的事了，我也是听我爷爷讲的，他当过兵所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听便来了精神，心想终于触到正题了。

　　他接着说：明治维新以前的日本国很穷啊！别说老百姓没吃没穿的，连当兵的也是这样，就是天皇也得省吃俭用。尤其是在冬天，很多士兵连棉衣也没有，穿上两身单衣裤就过冬了，真是穷啊！日本这地方啥东西都得从国外搞，否则就很难生存下去。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地冷，有一支部队接到要出国作战的命令。（我心想；终于挺不住了要出国抢东西了！）

　　他说；先头部队已集合完毕，就在皇宫前的大操场上列队等着天皇训话，此时天上正下着大雪！这时天皇挽着皇后从内宫走出来，神色木然地立在队伍前，望着一个个早已冻的脸都变了形的士兵们，嘴角动了动最终说了一句：拜托了！然后深鞠一躬。抬起头来时，天皇看见了一个连帽子都没戴的小士兵，就走过去盯着他沉默了一下，又伸手模了摸他的头，然后毫不迟疑地略一弯腰，伸手从自已的裤子里扯出一大块白布。这就是我们日本男人特有的兜裆布，（就是裤衩，地球人都知道）然后神色凝重地包在了这个小士兵的头上。后来这支部队在中国作战中全部为天皇捐躯，但只有那个头上裹着天皇兜裆布的小兵，却活着回来了而且完整无缺。大家都说这是天皇陛下的兜裆布，有刀枪不入的神力才保佐了他，于是许多士兵都想要一块，大家就把这块布尽可能的分成许多小块，然后象征性地挡在脖子上祈求天皇保佐，并在岛国军队中一直流传至今。”

　　说到这，我认为这应是比较符合实际的解释了吧！作战中后侧防卫能力最薄弱，而后脑或后脖又是最致命的地方，侵华战争中小鬼子的这个部位，就是八路军大刀片发挥作用的最佳部位，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应该没有争议吧？当然这块布的实际作用还有很多方面譬如：防雨、遮阳、挡风、保暖、避寒、驱蚊虫、应该还有一定的伪装作用。总之，正是有了这些实际用途它才会被保留至今的，而祈求它的神力保佑应是次要的，我相信这点不会错。这块布的日语发音还挺绕口，若翻译成中文就叫它——神裆，也可叫——神挡。其实叫什么都一样，反正就是一块布而已。尽管鬼子为了保命，违心地给这块布赋予了神的意念，但是在正义的世界人民面前，最终也未能逃脱覆灭的下场！

　　此次岛国之行，我收获多多，在更多了解了岛国诸多秘闻的同时，还将困扰了我多年的疑惑找到了正确满意的答案，这也算不虚此行吧。


通联：鲁邹平供电公司（256200）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方敬杰

希望各位老师朋友多斧正批评，谢谢！

邱天

感觉您这篇东西不该是发这里的。

方敬杰

请问邱老师，我应该发哪儿啊？我是看到这个版还比较适合才发过来的，望多提宝贵意见！谢谢！

风清骨峻

篇幅较长，中间多分了几行。错别字注出来了，请你自己修改。鉴于幽默的分量轻点，采纳老邱建议，帮你转到小说版吧。

叶柄

欢迎欢迎。

方敬杰

谢谢各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