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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倒霉催的陶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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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1 21:0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8-6-12 10:27 编辑

                                                                 倒霉催的陶云录

  陶云录钻进了律师事务所。他想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和赵学米之间的关系,他妈和赵学米之间的关系,赵学米和赵李贝之间的关系。这三种关系原来不复杂,无非是他妈52岁时又嫁给了赵李贝63岁的爹赵学米,然后就搬进了赵家。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陶云录他妈嫁刚到赵家的时候挺好的,夫妻和睦,两家孩子也是有来有往,平时没事的时候还能聚上一聚。可自从赵李贝被厂里辞退了,两家的关系就越来越紧张,当然关系最紧张的还是陶云录他妈和赵李贝他爸。原因呢,就在于赵李贝经常打着给儿子看病的名义掏他爸的腰包。按说花亲爸爸俩钱也不算什么,但现在赵家管钱的是陶云录他妈,也就是赵李贝的后妈——许长荣。这事就复杂了,花钱消费让许长荣救济一两次还行,救济多了就不免有牢骚。再说,赵李贝自打从原单位出来以后就一天到晚地呆在家里,除了打麻将之外啥事不干,最近好像又染上了吸两口的毛病。所以,赵李贝一打电话要钱,陶云录他妈就跟赵李贝他爸着急,嘴里不饶人不说,还经常摔盆子打碗地哭闹个不停。赵李贝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更感觉他爸的钱本就是他的,是因为娶了后妈才改变了原来的持用关系,所以他觉得向他爸要钱理所应当,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更何况他还打着给自己儿子赵学米孙子上学的旗号。就这样,一来二去的赵李贝和许长荣的关系就杠上了,老头子赵学米呢又没什么正主意。亲儿子一闹事,他就哀告许长荣;后老婆一不高兴,他就复回过头去哀告赵李贝。陶云录刚开始是支着耳朵听声的,他亲妈给他说什么他就嗯哼什么,他后爸给他说什么他也嗯哼什么,到了赵李贝再给他嗯哼什么,他也只能说,我妈都嫁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赵家的事最好别麻烦我好吧!但是,2月18日这一天的事他是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了。那天,赵李贝搬走了赵学米家唯一值钱的雕木桌子,抢走了赵学米五万块钱的存折,还在争夺的过程中猛推了许长荣一把,致使许长荣倒地不起,几近昏厥。而赵学米呢,在给陶云录打电话的时候喉咙发蒙声音哽咽哭得不像样子。这下就难住了陶云录,不管怎么说嫁走的妈是他亲妈,他亲妈改嫁后的男人是他法律上的爸爸。这事他得管。

  于是,陶云录骑上自行车驶向他妈住的罗玉小区。罗玉小区名字听着好听,其实就是原县机械制造厂的家属楼,经过多次改造、更名,才有了现在的名字。陶云录他妈许长荣和他后爸赵学米现住罗玉小区一栋二单元四楼2-1室。楼层不错,就是房子布局差了点。但即便是布局差了点的房子因为居于市中心的缘故,每平米面积也在8千元以上,再加上这附近有一所重点中学一所重点小学,尤其显出了价格优势,而这份“优势”据陶云录妈妈许长荣讲赵李贝是势在必得的。

  “那可是近90多万的房价啊,赵李贝怎么能放过呢?”他妈斜楞着眼撇着嘴对陶云录说,“他盯上这房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打去年房价一上涨他就往家里跑,还一家三口赖在这里吃喝拉撒。你说,我嫁过来也七八年了吧,这家里的事情能由着他做主?瘪犊子,改天你帮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也让他知道咱陶家是‘有人’的。”许长荣故意将“有人”两个字咬得嘎嘣响,好像她咬轻一点那房子就能跑了似的。陶云录嗯哈着点点头。对于他来说“许长荣”这仨个字他打小说犯憷,他妈说一就是一,他妈说二那绝对是要他遵照执行的。陶云录明白他妈不容易,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守寡,将他和两个弟弟拉扯长大。后来,小弟弟结婚没房子住,他妈又心急火燎地找对象嫁人,以52岁还不算太老的年纪嫁给了比她整整大11岁已经正式步入老年行列的赵学米。赵学米患有高血压、心脏病,需要人天天伺候,这更让陶云录觉得他妈嫁得不容易,所以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但是,赵李贝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打骂吵闹抢钱的事既然已经做了,再让陶云录出面他觉得无所适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能让两位老人满意,还不会坏了他和赵李贝之间这层可有可无的兄弟情义。苦思冥想之后,陶云录想到了律师,他想找个明白事理的人好好问一问这事究竟应该怎么解决。

  陶云录挪进了律师事务所的大门,耷拉着脑袋深一脚浅一脚往前移。前天,他骑自行车去他妈家的时候不小心跌进了排水沟里。也是该他倒霉,市政中心维修工人处理罗玉小区一层下水道时忘了封上盖子,也赶巧陶玉录走得急,拐弯的时候没注意车下还有一个坑,就连人带车歪倒在排水沟的边沿子上,崴了脚不说还弄坏了自行车的前轮子。说白了,那就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倒霉都上陶云录遇上了。陶云录一步一扭地挪进律师事务所大门,艰难而又吃力地爬上了律师事务所的楼梯,最后以一种让人难以相信的姿态站到律所值班律师的办公桌前。他说:“同志,我想咨询个事。”那叫被唤作“同志”的值班律师抬起头来说:“我这会儿正忙呢,有什么事你去找一下张律师吧。”说着用手向一指,将陶玉录的目光带到了屋子的一角。

  张律师,五十开外,脑袋瓜子前半截有头发后半截没头发,皮肤黑,嘴唇厚,一看就是个能言善辩的主儿。陶云录心里觉得挺受用的,起码按照他当时的感觉这位律师能解决他心头的烦恼事,也就是他妈许长荣叨叨了又叨叨托付他一定要办妥的事。陶云录安顿下屁股向前挪了挪,目光黏在张律师的黑脸盘上,一五一十一地述说他妈家的也就是赵学米、赵李贝家的麻烦事。为解说得更详细,他还时不时地用手指在漆皮桌子上画着圈。他想张律师一定是听清楚了,也一定会为他排忧解难,不仅能把赵李贝硬抢去的那5万块钱存折要回来,还能在法律的帮忙下让赵李贝这个瘪犊子改邪归正,从此再不去打扰两位老人的正常生活,也让他这位既是亲儿子又是继儿子的尴尬人物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陶云录将自己的“说”当做了进门坐下之后的第一使命。他目光凝滞,神情也凝滞,只有嘴巴在费尽心力地“说”。他觉得眼前越来越亮越来越暖越来越清晰了。但是,就在陶云录把话讲到他妈被赵李贝推倒赵学米含着哭腔向他求救的时候,张律师却忽然说了一句话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话,把他的滔滔不绝一竿子打住了。张律师说:“你打算立案吗?立案的话我们可以优惠,你说的那个房子目前估价92万元左右吧,再加上5万块钱的现金争议,代理费一万块钱差不多,你考虑一下。”陶云录猛地一怔,继而有点心虚,忙不叠地问,“那个,律师费这么高啊,房子我妈不打算卖,那5万块钱呢我妈说只要能要回来就行。”但是张律师说:“不管怎么说出现了房屋产权争议就要确权,确权你知道吗?就是通过法律手段确定房屋的所有权,不然的话这官司没法打!”张律师的口气很硬。“我没打算打官司啊?”陶云录舌头有点哆嗦,少了刚开始畅谈时的麻利劲。“再说,我妈打不打官司我也不知道啊,我还得回去问问。”“那好吧。”张律师脸上堆起了笑容,“你再回去询问一下,我的建议呢,这事还是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比较好。”“嗯嗯,好的。我回去就跟我妈还有我赵叔商量商量。”陶云录挤出了黑皮圈椅的束缚,一脱离张律师的视线就马不停蹄地向他妈家赶去。

  商量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商量来商量去的结果,陶云录的老妈许长荣觉得还是速战速决的好,赵李贝那里抓住5万块钱的存折不放,还不停地声明罗玉小区一栋二单元四号这套房子是他的,吆喝两位老人要不然马上搬离,要不然立个字据,就说从此这房子是他赵李贝一个人的,其他人不得染指。许长荣有些沉不住气了,“你说,这房子虽说当初写着赵李贝的名字,可钱是你赵叔掏的呀,过去多少钱一个平方米,现在多少钱一个平方米,怎么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了呢?当初厂里分房的时候可是把这房分你赵叔名下的,只不过领房本的时候你赵叔的身份证没带,才登记了赵李贝的名字,但这能说房子就是他的吗?”许长荣的薄嘴皮一裹一裹的,说出的话句句像小刀子。陶云录认认真真地听认认真真地记,至于他妈嫁过来之前这房子的产权早就办下来了,至于他妈还想着给他和俩个弟弟分掉这套房子的心思,他是打死也不敢讲出来的。陶云录低着头说,“妈啊,你说的都对,钱咱得要回来,房子也不能白便宜了赵李贝,可是这事要想一了百了,还是走法律程序的好,让公家说了算。我估摸着你的意见就是赵叔叔的意见,只要你们俩意见达成一致,他赵李贝再怎么闹腾都白搭。大不了,我们打官司告他去。”“嗯嗯,就是的。”许长荣瞥一窝在沙发上嘶哈的赵学米,“要不,我们就请律师打官司,舍1万块钱就舍1万块钱,省得以后麻烦。”“嗯嗯,我也这么觉得,一了百了……”陶云录酸瓜一样的脸上集起了许多心思。于是,一万块钱代理费就这么定下了——交给张律师,请他帮忙打官司。

  但穷人的日子不好过,1万块钱凑起来也不容易。陶云录东挪西借,从他妈那儿从他同学那儿从他以前认识的所有人那儿借了又借才凑够了1万元。按他妈许长荣的说辞,这一万块元短不了他的,只要官司打赢赵李贝手里的那5万块钱存折就能要回来,既能要回来那这花出去的1万块一定不会让陶云录担着。陶云录嗯嗯地点着头,眉头展开了又拧上,谁让他摊上许长荣这样的老妈又摊上两个见天混吃混喝的弟弟呢,这种大事他不担着谁担着?何况还不一定会吃亏。就这样,陶云录整装待发,将那1万块钱包了包、叠了叠,最后分装在五个不同的衣兜里,向着律师事务所走去。世道不安全!他对自己说,凡事还是多长几个心眼的好。陶云录再次蹩到了张律师的办公桌前,崴了的脚脖子开始阵阵发疼。他怯怯地说,“张律师,我这笔钱交了官司就一定能打赢吗?”张律师扫了他一眼,脸上有些不耐烦,“多少大案要案我都办过了,你这点小事算什么?放心吧,过两天我就写诉状递交人民法院。”“哦哦哦。”陶云录心里的忐忑放下了一些,打官司他百事不懂,交了钱就只能听律师的。律师是有文化的人,自然知道怎么替他妈出这口气,既能把那5万块钱存折要回来,还能保住罗玉小区一栋二单元四楼的房子。这样的事他办不来,这样的事也只能请张律师这种能说会道的人出面。

  事情就这么继续着。陶云录帮他妈许长荣和张律师签了代理协议,他觉得心里挺踏实,在没风吹的日子也不再感觉天空气冷飕飕的。他微笑着告别张律师跨上自行车拎着签协议向家走,阴郁了几天的心情晴转了许多。陶云录的脚还跛着,只不过他心里不跛了。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给他妈许长荣打了个电话,详细地汇报了交钱签协议的事,然后就一瘸一拐地上了自家的楼。他的家很寒酸,一个人的日子一个人过,房子是机械制造厂分的,不同于继父赵学米的是他的房子更破烂更矮小,是以前的老厂房改建的。他开始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觉得事情既然交办给张律师了就不用着急,反正交了钱,人家又答应帮忙办事。“公家人又不是江湖混子,办事总得对不起咱老百姓吧!”他心里有着十二分的信任。

  可人倒了霉喝口凉水都塞牙,他的这份信任让他遭了殃。五六天过去了,张律师那边一点动静没,先是他妈许长荣着了急,开始不停地催促他,后是他俩弟弟也着了急,告诫他千万别上当受骗,最后他自己也着了急,开始不停地给张律师打电话询问立案的事。而张律师呢一问就说忙着呐,他的案子还得等一段时间再说,要不就告诉他法院某某人不在岗,为办事方便起见还是等人家回来得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告赵李贝抢钱打人的案子成了张律师那儿可有可无的小案子。人家也不说不给他办,就是称各种条件不具备,得等。可是,陶云录等得他妈许长荣等不得,他妈许长荣等得他继父赵学米等不得。再加上这几天赵李贝并没有因为抢走5万块钱的存折打了人就善罢甘休,仍然隔三差五地到他爹家里闹腾,两位老人还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得安生。既不安生,陶云录就要上下忙活,劝了这个劝那个,摆事实讲道理,到了也没谁听他的,所以他只好不停地给张律师打电话,请人家无论如何早些立案,请他多为两位老人想一想。他还专门趁天黑提了两大包东西到张律师家里去了一趟,苦处说了一大堆,难处说了一大堆。在他的心里他妈的事了了,他才能活得正常,才能吃得下睡得着,回到正常人的基调上来。

  后来,张律师好像的确忙起来了,带着陶云录去过几次法院,复印了一些东西,找了几个人,但也终没有说到立案上来。最后,好不容易捱到了个立案的机会,张律师又旁敲侧击地暗示他应该给某某书记员送点钱。陶云录心里觉得挺憋屈的,在他的意识里交出去的那1万块钱就是打官司的钱,既交给了张律师,张律师就得保证他的官司能打赢,怎么到了还得给法院的人送钱呢。他不明白,于是就问,没想到还没张嘴问呢就惹恼了张律师,竟梗着脖子骂了他一句,说他屁事不懂,法院有法院的立案程序,不“特别点”怎么能行?陶云录顿时傻了眼,佝偻的身子半天没直起腰来,心里话,“妈的,我这是出了虎口又入狼窝啊,律师怎么这个操性。”但这样的话他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反而他更加低眉顺眼了,嗯嗯地说自己是大老粗,百事不懂,官司的事还得请张律师多多帮忙。张律师也显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连连说,“唉,是我口粗了点,是我口粗了点,你别介意啊!”

  陶云录回了家,这次他回的不是自个的家,是他妈和继父的家。其实他不回自个家也有些时日了。陶云录屁股坐在沙发上一五一十地向他妈讲述了打官司的事,说到了张律师的磨磨叽叽,还有张给他提出的种种理由。许长荣话没听完就燥了,本来躺着的身子呼啦一下站了起来,扯着嗓门骂道,“这他妈的是什么律师?怎么光拿钱不办事呢?你赶紧去问问,再不行咱这官司不打了。”陶云录眨巴着眼皮子,一愣神,又是一愣神,终于从他妈激烈的反应里明白过味来。“是啊,姓张的说过来道过去,道理讲了一大堆,怎么从来不向打官司上靠呢?”他的心揣了十五个吊桶开始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麻溜地离开了他妈家向着法院跑。法院明事理的人告诉他,他这种官司可打可不打,5万块钱存折是赵学米办理的,有密码,赵李贝就是拿去了也取不出钱来,与其费力吧唧的打官司,倒不用拿着身份证到存款银行办个挂失,至于罗玉小区一栋二单元四楼的那套房子,既然是赵学米自个掏钱买的房,房屋在赵李贝名下也得等老人家百年之后他才能申请产权,在老人没有过世之前再怎么着他也不能将老人扫地出门……陶云录嗯嗯啊啊地听,才突然明白自己真的是爬出虎口又掉进了狼窝。他想,张律师那里的1万块钱他一定要要回来。

  陶云录又憋回到律师事务所,去找张律师。但交出去的钱就是泼出去的水,想要到回来并不那么容易。张律师不是厂矿职工赵李贝,有文化有素质,法律条文更是背得门门清。张律师说:“你签协议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钱不能退,你也是一门心思地想请我打官司,怎么别人说了两句话就变卦了呢?要人人都像你这么着,我们当律师的吃什么喝什么?”陶云录顿时木讷了,执着协议口里直呜呜。他想说,这官司又没打,钱怎么就不能退了呢?他还想说你是什么狗屁律师,光搂钱不干事,信一信我告你去。但是,这样的话他不敢说,站人屋檐下就得低下头,何况他陶云录的头也并不尊贵。他妈和赵李贝的事儿就够麻烦了,他不能再招惹了张律师。钱么,慢慢要,人家终会良心发现返还的。可到底能返还多少,陶云录心里真没底。

  就这样,赵长荣与赵李贝的家庭矛盾上升成了陶云录个人与张律师之间的社会矛盾。他彻底成了一个要帐的人,日日骑着他的破自行车到张律师面前蹲点。“钱么?”张律师说,“当时我就交律师事务所了,你想要,找律师事务所要去?”“不行——”陶云录硬着头皮抵住张律师斜睨他的目光,“我是和你签的合同,我就找你要钱。”他跛了的脚又重新疼痛起来,痛感似乎蔓延到他的全身,让他的脸郁闷成一张不能看的柿子饼。而张律师的脸呢,比他的还难看,还阴云密布砂粒满天。他们就那么僵持着,一个坚持不退钱,一个要不回来钱就不走。陶云录知道自己疯了,人心没底,老实人处处受磨难,连夹缝里也找不到一条温暖的路来。他将自己摊成了张律师面前的一块烂膏药,臭着并恶心着。“还钱——”两个字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如今也只剩下这两个字了,其他的话没必要说。

  钱终于是退了。不同的只是陶云录交出去了1万块,得回来的却是8千元。张律师有律师的理由,他不能白跑路,代理协议也不能白签,既签了协议就得遵守吧,能退还你8千已经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陶云录像烂皮球一样泄了气,“好吧,8千就8千,总比没有的强,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他心里想着他妈许长荣,他这当儿子的没帮上亲妈什么忙,反倒惹了一大堆的麻烦,着实过意不去。他决定这少了的这2000元块钱自己担承着,绝不让他妈操心。2月的最后一天,他还陪着亲妈和他法律上的爸爸跑了趟银行,重置了那5万块银行存折的密码,罗玉小区一栋二单元四楼2-1室的门锁他也叫人给换了。他觉得这下总算安生了。但就在那天下午,他法律上的弟弟赵李贝在罗玉小区大门口截住了他,半个字没说,腕子粗的木棒子“咣当”一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一个包,比拳头还大,让他一下子躺在了冰冷的石灰地上。于是,倒霉催的陶云录彻底安生了,他有了充足的理由可以不再过问他妈的事,也有了充足的理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6700字)

  


评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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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18-6-12 08:02 | 只看该作者
这关系绕得人头晕。感觉你是故意的。木门变坏了。
3#
 楼主| 发表于 2018-6-12 09:53 | 只看该作者
欧阳梦儿 发表于 2018-6-12 08:02
这关系绕得人头晕。感觉你是故意的。木门变坏了。

变好不易,变坏也难,举步维艰中。
4#
发表于 2018-6-12 11:39 | 只看该作者
一场打不清的官司,难以理清的家事,在陶云录被打晕的那一刻,刚刚开始。
木门老师用舒缓的笔调,不遗余力地呈现出现实中再婚家庭所面临的种种无奈和生活的心酸。抨击了社会中的一些不良的社会现象。让人读来心头沉重。
窃以为,行文还可以再简练一些,开头确实有点绕,也许老师是故意为之也说不定。
风铃妄言,不对之处老师海涵。
5#
发表于 2018-6-12 12:57 | 只看该作者
木门长子先生这篇小说,《倒霉催的陶云录》,阅读学习了,先加分支持!祝好问安!
6#
发表于 2018-6-12 15:22 | 只看该作者
没看完字体太小了举着放大镜看都模糊一片,加个分支持一下吧。
7#
发表于 2018-6-12 17:2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一楠 于 2018-6-12 17:23 编辑

木门的小说叙述语气较以往改变了,让人只要读下去就能被这种描述的故事性所吸引,这与太虚里的彼岸丛林的写作方式相似。倒霉催的陶云录,主题注定了事件发生发展的迂回和曲折,而事实是这类重新组合后的家庭纠纷存在着诸多的矛盾,又牵涉出了两方家庭的儿子,这就更显得有故事了。当然陶云录唱主角,里里外外忙活着无外乎就是一个亲情,没有一点私心,不过最后也是出力不讨好,不仅百搭了两千元吃了哑巴亏,最后还挨了一棒子!
生活看起来这么复杂,一旦理清了就不复杂了。小说的故事性很有特色,叙述明晰,步步跟进推进事件的高潮。其包容的信息量也很值得大家效仿学习,比如打官司这事,看来律师也都不一定是真心办事的人……陶云录确实是个好人,更是个孝子,但好人也未必就能办成事!人生诸多繁杂,世事纷纭变幻,能在生活中寻一份平静确实很难。
8#
发表于 2018-6-12 17:29 | 只看该作者
一篇不错的生活启示录。拜读学习!
9#
发表于 2018-6-12 19:05 | 只看该作者
精华作品!生活启示录,情爱咏叹调,孝与不孝两面观。小说描写细腻,人物呈现饱满,结局给人感慨感想感悟!
10#
发表于 2018-6-12 23:53 | 只看该作者
精华作品必须大力支持~~~~
11#
发表于 2018-6-12 23:53 | 只看该作者
欣赏佳作,晚上好朋友~~
12#
发表于 2018-6-13 00:03 | 只看该作者
童心是 发表于 2018-6-12 23:53
欣赏佳作,晚上好朋友~~

童先生以后再看帖回帖的时候要针对作品进行具体的点评一下,不要重复一些欣赏、支持、问好的话语!太虚是大家的,每个人都有点评和批评的权利,可以畅所欲言,不要空谈走形式!祝好!
13#
发表于 2018-6-13 10:25 | 只看该作者
我与前面所有看官理解不一样。事情叙述得非常清晰,一点不绕。说的主要方面不是家长里短那些事,而是欲打官司的百姓与律师的麻缠。楼主欲说律师不是个东西,但着笔一字不提,客观交待,交待的一清二楚,让读者自个品味。既然说到律师,社会调侃律师是吃了原告吃被告,以前称律师讼棍。打官司很费钱,尤其民事官司,一般没有三年五载下不来。一万元是万万不够的,律师收的是代理费,还有法院的诉讼费,它们各自需要诉讼标的的2%-4%,这个不保证一定赢,如不服,还有二审,再审。都要钱。那么这篇小说写什么呢?自然就是我们的司法体制。题外话,我看这个案例,原告不赢的。诉讼请求是什么?确权,房子谁的?产证写得很明白。作为遗产分配,老人都没死怎么继承?换句通俗话,原告凭什么要什么。老百姓的意气用事在法庭上一点用也没有。
14#
发表于 2018-6-13 12:22 | 只看该作者
这样的文笔,够我拜师的了,还扯什么3百字3百元。
15#
发表于 2018-6-13 14:07 | 只看该作者
感觉到了木门小说的成熟度。叙事有板有眼,矛盾纠葛明晰,潜含文本的意味,令人深思。
相对而言,我更喜欢这篇的叙述风格。读的过程中,想起池莉一些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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