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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短篇小说】我们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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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16 21: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努力睁大眼睛,千真万确,苏小米就骑在我身上,她宽大的圆脸盘就在我脸上方的不远处,鼻子像蒸气熨斗呼呼地吐着热气。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苏——苏小米,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你骑在我身上干什么?”

  “你别管!”

  苏小米一张嘴,口腔里散发出一股炒蒜苗发酵后的浓烈气味。我把脸扭到一边,她强行把我的脸掰正。我又别到另一边,她又固执地把我的脸掰过来正对着她。

  “苏小米,你这是要干什么?”

  苏小米没有说话,她用黑洞洞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我伸手去推她,发现有温热的液体滴到我手背上。我试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苏小米的脸膛已经湿汪汪一大片。

  “苏小米,你哭了?”

  苏小米吸溜一下鼻子,说:“你别管!”

  我想翻身爬起来,只觉眼前一黑,苏小米像堵墙以排山倒海之势强压了下来。我一时间心慌气短,呼吸不畅快。

  “苏——苏小米,你——不要这样胡闹——好不好!”

  “陈小跑,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这个叫菲菲的女人?”苏小米的声音听上去明显有些沙哑。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一张一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小跑,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喜不喜欢你,和菲菲——没丁点儿关系!”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再说!”

  “我就不下来!”

  “你把我压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你说了,我就下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怎么了?”

  “好——好,你喜欢,那——随便你!”

  “你们几时认识的?”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我相信你会告诉我的!一定会!”

  “苏小米,你不要这么自信好——不好?”

  “陈小跑,你可以不说。如果你希望我一直这样抱着不放的话,我很乐意。你大可以不说——一辈子不说,更好!”苏小米眯着眼睛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呃呃!让我想想,我们——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苏小米终于从我身上爬了起来,她半支起身体得意地笑了一下,又面无表情地说:“陈小跑,她——漂亮不?”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一边揉着被抓得青白色的手指,一边寻思着说:“你实在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你说!”苏小米眼碌碌地盯着我。

  我故意慢吞吞地说:“菲菲啊是个不多见的女人。她很漂亮,她的一举一动看上去总是那么得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她。”

  “怎么个——漂亮法?”

  我看了一眼苏小米圆滚滚的身材望着天花板略有所思地说:“怎么说哩,她身材凹凸有致,和你一样——皮肤白晰。不过,她的脸没有你的脸这么宽这么大,她的脸是那种好看的椎子脸型。眼睛不算大,但清秀传神。她的鼻梁直挺,嘴唇丰盈而性感。菲菲很喜欢笑,你不知道她笑起来的样子有多迷人!她笑起来两个嘴角处各有一个梨窝,这两个梨窝在她说话的时候看不到,只有在她笑的时候,才会神奇地显现出来。其实——”

  我顿了一下,苏小米催促到:“其实什么?”

  “苏小米,你也有酒窝!”

  “我有?”

  “呃!”

  苏小米摸着自己的脸颊诧异地看着我。

  我慢悠悠地说:“你不用摸了,你真的有酒窝,只是你的酒窝全长在你的手背上了。”

  苏小米瞪了我一眼。

  我若无其事地说:“其实,菲菲的这些都算不上……”

  我刚说了一半,苏小米又追问到:“算不上什么?”

  我意犹未尽地收起打了一半的哈欠,说:“也——也——没什么!”

  “陈小跑,‘没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苏小米一边说一边张开右手虎口,把食指和拇指做成钳子状朝我脖子逼近。

  我赶紧说到:“其实啊我认为,用这样的陈词滥调来形容菲菲的美,是很苍白无力的。只有看到她本人,你才能从她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神韵中体会到她个人特有的那种锥心勾魂的魅力。”

  苏小米听完我的话后一下子石化了般,她僵直地骑在我身上,整个人像蹲石膏像一样一动不动。我伺机问到:“苏小米,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锥心勾魂的魅力?”

  苏小米没有说话,她的眼睛慢慢暗淡下来,最后变得空洞无物露出绝望的神色。她似乎用尽了全身解术,也难以从我的描述中把菲菲那种锥心勾魂的魅力描摹下来。她怔怔地盯着我脑门后面一处墙体发呆,像陷入了新一轮更深层次的冥想之中不能自拔。

  “苏小米,你发什么愣?”

  见苏小米没有任何反应,我推了她一把。苏小米“啊!”了一声,重重地把一口热气喷到我脸上,那股炒蒜苗的难闻气味又铺天盖地朝我袭来。我捂住口鼻,苏小米狠狠瞪了我一眼,就利索地从我身上跳了下来。临出门的时候,她回过头自嘲地笑了笑,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陈小跑,我恨你!”

  苏小米走了,门“砰”一声被她重重关上。我穿上衣服隔着窗玻璃看了一眼,见她的身影在胡同口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泡了碗方便面。打开电脑,一边着吃着泡面,一边去构思文档里那篇刚刚开了个头题为“我们的爱情”的短篇小说。我还没扒拉上几口,电话屏幕亮了。是胡迁打来的电话。

  胡迁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问:“陈小跑,你把苏小米怎么了?”

  我有些恼怒地说:“我能把她怎么了?她不把我怎么了,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胡迁在电话里“嘿嘿”坏笑了两声,说:“哥们儿,苏小米刚才给我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里哭得要死要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呐?”

  “让她哭吧,哭会就没事了!”

  “那就好!”

  “好个屁!”

  “咋了?”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钥匙给苏小米?”

  胡迁忙推脱着说:“这可不能赖我啊,哥们儿!我打电话,你又不接。苏小米跑来找我的时候,那会儿我正忙得团团转。她非要我把钥匙给她,我被缠得不行,就只好给她了。”

  “她让给,你就给?”

  胡迁委屈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苏小米这个人,她要做的事情,几时半途而废过?”

  我一下子想到苏小米蛮横地骑在我身上耀武扬威的样子,不由抽了口凉气。

  胡迁见我没出声便接着说到:“哥们儿,看得出苏小米是真心喜欢你。要不——你就从了她吧?”

  “要从你去从!”我不好气地答到。

  胡迁干笑了两声说:“可惜她喜欢的人不是我,嘿嘿!不过说实话,我觉得苏小米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她除了人胖一点,脸宽大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你看人家代理的进口牛奶多火爆,我累死累活干半年,还没人家一月挣的多……”

  我打断胡迁的话说:“如果钱能买来纯真的爱情,那爱情到也简单了!”

  胡迁说:“这年头,男人和女人之间就那么一回事,哪还有什么纯真的爱情!”

  我说:“你太悲观了!”

  胡迁不屑地说:“依我看,这爱情就像个鬼,听到的人多,真正能遇到的——少!”

  我说:“你看你,就算马艳跟了你七年,最后劈腿跟那个大款跑了。但还有张艳、李艳、王艳,不可能每个都跟马艳一样。你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就不再相信美好的爱情!”

  胡迁在电话里抽着笑了几声就不作声了,我的肚子适时地跟着“咕咕”叫了几声。

  胡迁沉默了半晌说:“陈小跑,我想问你一个事,你要如实回答。”

  “啥——啥事?”我叼着口面含糊不清地说到。

  “菲菲是谁?”

  我差点被面噎着。

  “你和她交往多久了?”

  我伸长脖子把面咽下喉咙后忍不住干笑了两声。

  “瞧你得意的样,看来还真有这事。怪不得苏小米说你做梦都在喊‘菲菲’这个名字!”

  “我做梦真喊过——这个名字?”我有些吃惊。

  “我怎么知道!反正苏小米是这么说的!”胡迁见我没出声,又追问到,“老实说,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思忖半晌煞有介事地说:“说出来怕你不信——我和菲菲其实刚认识一两天!”

  胡迁打了两个响亮的“啧啧”说:“才认识一两天就这样,看来苏小米真没戏了!”

  我没心没肺地说:“苏小米有没戏关我什么事?眼下我只在乎菲菲和我有没有戏!”

  胡迁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我在电话这边也跟着笑了笑。

  我相信,如果我不说,胡迁和苏小米永远也想不到,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菲菲。这个所谓的菲菲,是我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才虚构出来的一个人物,她是我这篇小说里将要出现的女主人翁。我打算保守这个秘密,直到苏小米移情别恋为止。

  我狡黠地笑了笑,开始去构思我和菲菲该怎样邂逅,或者说怎么认识。时间点该设定在白天还是晚上?我们该有一段千转百回荡气回肠的还是匪夷所思的爱情,这些我都还没有设定好,手机就不合时宜“咕咕”地连续叫了两声。来了两条短信。一条是某投资机构发来的,问我需不需要无风险高额贷款;第二条是另一家投资理财公司发来的短信,问我最近有没有兴趣炒股。如果有兴趣,他可以在当前的熊市形情下,帮我推荐牛股。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骗子”,刚把手机扔到床上,电话铃声又响了。是一串陌生的手机号码,我不假思索把它挂断了。

  看得出,打电话的人很执着,我连续挂断了三次,那个电话依然固执地拨打了过来。我有些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还没来得急张嘴,一个甜美温柔的女声便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喂,你好!是陈姐吗?我是名匠装饰公司的赵菲,你可以叫我的小名——菲菲!”

  听到“菲菲”这个名字,我的血液莫明其妙地沸腾起来。我明显感觉到有股热气往我脸上冲,直到把整个脸膛烧得滚烫难耐。我半张着嘴,竟然激动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出来。

  这个叫菲菲的女子并没有因为我没出声而停下来,她在电话里自顾自地接着说到:“陈姐,我们名匠装饰公司在你居住的小区装了五十八套和你户型一模一样的房子,我们真诚邀请你来我们公司了解详情。我们可以根据你的要求,帮你做出满意设计方案。另外,我们公司最近在做活动,如果你找我们公司帮你装修,优惠力度会非常大。陈姐,如果你有这方面需求的话,菲菲愿意为你效劳,不要错过机会哦!”

  我紧紧闭着嘴屏住呼吸,生害怕一张嘴,那颗“扑嗵”狂跳着的心就从嗓子眼蹦出来。

  “喂!喂!陈姐,你在听吗?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喂!喂……”女子连续问了几声后仍不见答复,就把电话挂断了。我怔愣在原地,直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才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有这巧的事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是上天有意的安排……”

  我拿着手机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这样的问题。

  “我是不是该回拨个电话过去?兴许……”

  对!我应该给这个叫菲菲的女子打个电话过去,兴许我们还真有一段绝美的爱情也说不定。这个奇怪的念头从心里生长出来就迅速开枝展叶,最后像洪水猛兽般势不可挡。我不由得吓了一跳,也让我兴奋异常。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串电话号码,直到眼睛盯得生痛,才清了清嗓子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对方就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你是哪位?”话筒里又传来那个女子美妙的音声。

  我故作镇定地问:“你是菲——菲?”

  对方“嗯!”了一声说:“对啊,我是菲菲!请问您是哪位呢?”

  我装腔作势地说:“菲菲,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你先前打过电话来找我。”

  菲菲疑虑地说:“是吗?”

  我说:“当然!”

  菲菲“哦”了一声说:“对不起啊,我先前给好几个客户打过电话,一时忘了您是谁!请问,您是——?”

  我说:“你忘没忘没关系,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提醒你:我是陈哥,不是什么陈姐!麻烦你以后给别人发短消息或打电话做宣传的时候,先查明对方性别,不要随意定他人雌雄,这样很没礼貌,也没有职业操守。”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后,传来似掩面轻笑的声音,紧接着甜美温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啊,陈哥,是我疏忽了,非常抱歉,菲菲向您道歉!”

  我学电视里那些外交官的样子义正词严地说:“你叫我——‘陈姐’,已经严重侵犯到我的自尊,我表示抗议!你不能只是这样轻描淡写地道歉,否则,我不排除采取必要的手段来维护我的个人尊严!”

  菲菲赶忙说到:“哎呀!陈哥!实在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这等小女子一般见识了,好不好?陈哥——”

  菲菲把“哥”字的尾音拉得特别长,那尾音像长着一只柔软细嫩的小手,把我挠得心花怒放,骨头很快就被挠酥挠软了。

  我说:“这样吧,如果你有诚意,咱们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我请,怎么样?”

  菲菲柔声柔气说:“陈哥是想和菲菲见面吗?菲菲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哦!”

  我学着她的腔调说:“陈哥也不是你想像的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哦!”

  菲菲在话筒里“噗哧”笑出了声,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情绪说:“陈哥真风趣,和您聊天非常愉快!”

  我伺机追问到:“怎么样?有兴趣和我一起喝咖啡吗?”

  菲菲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答应了。我不由得喜出望外。依照菲菲的提议,我们约好晚上八点半在动物园附近新开张不久的一家名为“本真”的咖啡厅见面。

  本真咖啡厅我还是第一次去,里的布局雅致,只需另付费,里面有琴师现场演奏你喜欢的钢琴曲和小提琴曲,也可以请萨克斯手吹奏萨克斯。抒缓的乐曲伴着橙黄柔和的灯光,既温馨又显得有几分暧昧的情调,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我不由得欣赏起菲菲的品味和眼光,越是欣赏,想见她的欲望就越浓烈。好在我坐了一会儿,菲菲就来了。

  正像菲菲在电话里描述的那样,她来的时候穿着一双棕色的高筒靴,一件带灰色细斜纹的姜黄色棉纶紧身超短裙,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她款款地朝我走来,既显得高贵,又有几分调皮。我起身和她握手的时候,她抿着嘴礼貌地朝我微笑,嘴角两则各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梨窝。

  “陈哥,您——怎么了?”

  我有些慌乱地松开菲菲的手说:“哦,不好意思,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菲菲一边娴熟地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放在坐椅的靠背上,一边温柔地说:“真的吗?”

  脱了外套的菲菲看上去是那么诱人,娇美的五官,配上瓷白般细腻柔润的皮肤,还有火辣匀称的身材,苏小米和她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很纳闷苏小米为什么会突然从我脑子里蹦达出来,我努力把她压了回去说:“菲菲,你喜欢喝什么?卡布其诺、蓝山、铁拿?诺!这上面的咖啡种类不少,你选好——我叫服务生!”

  我把点单薄递到菲菲面前,菲菲很自然地朝后拢了拢垂在自己胸部那几束呈螺旋状且精心漂染成亚麻色的头发后接过薄。她随意翻了几页,就把点单薄搁到了桌上,并没有要点的意思。

  “怎么,没自己喜欢的口味?”我说。

  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怎么会呢?只是咖啡——与酒比起来,我更喜欢喝酒罢了!”

  我说:“这么巧?其实我也喜欢喝酒,只不过——我的酒量不大!”

  菲菲高兴地说:“真的吗?要不——咱们喝酒吧!”菲菲说完,自觉有些不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我故意把视线移到别处说:“好啊!那我们就喝酒。只是这咖啡厅——有酒吗?”

  菲菲抿嘴笑了笑,伸手摇了摇桌上的铜质铃铛,一个服务生就上来了。她小声和服务生耳语了几句,便微笑地看着我。我看到她的一双眼睛像两湾清亮澄明的湖水,苏小米在湖水里扑棱了几下,就被荡漾开的波纹淹没了。

  “先生,你们确定现在就开吗?”服务生很有礼貌地问到。

  我收回视线说:“什——什么?”

  菲菲冲我莞尔一笑说:“酒啦!陈哥!”

  我说:“开!为嘛不开呢?一切听这位女士的!”

  “好的!”服务生应了一句,就离开了。

  约莫几分钟,服务生又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他推了一辆轻便的手推车。手推车上放着一个装了瓶红酒的小木桶和两个高脚杯,高脚杯里各插有一张叠成尖叶状的紫色方巾。服务生很绅士地来到我们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把高脚杯里的方巾打开铺在我们面前,然后用毛巾握住瓶身往我们面前的杯子里倒了约三分之一的酒,之后拿起酒杯往顺时针方向轻轻晃动了几下,又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服务生做完这一切后,微微倾着上半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便离开了。

  菲菲在服务生走后,托起酒杯矜持地站起来,说:“陈哥,菲菲知道您并没有生我的气!但不管怎么样,菲菲还是要为自己的冒失对陈哥表示歉意。同时,还要谢谢陈哥您的——不吝款待!”

  我笑着说:“菲菲,咱们不要这么生分好不好?既然上天在冥冥之中安排我们认识,这就是缘分。我们应该依照上天的旨意,抛掉所有繁文缛节,让一切俗套都在酒中,都在不言中!”

  菲菲的脸一下子红得像桃花,她羞涩地笑了笑,嘴角两侧的小梨窝又显现了出来。她抿了抿红润的嘴唇举过酒杯说:“那么——客套话菲菲就不说了。就让一切——都在酒中!”我们把举起的酒杯碰得“腾”一声脆响。我们一边喝一边聊,陆续干了好几杯,一瓶红酒就见了底。菲菲睁着双迷离的眼睛凑上一张红朴朴的脸蛋看着我说:“陈哥,你——你真是写小说的?”

  见菲菲妩媚的样子,我又多了几分醉意。我把眼皮往上抬了抬说:“是啊!怎么了?”

  菲菲说:“陈哥会把菲菲——写进你的——小说里吗?”

  我火辣辣地盯着菲菲说:“当然!你就是我即将要写的这篇小说里的——女主人翁。”

  菲菲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真的吗?陈哥!菲菲今天太高兴了!遇到这么高兴的事情,陈哥你说,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再干一杯?”

  我说:“对!咱们——再干一杯!”

  菲菲这次没有摇铃铛,她扭头直接叫了一声:“服务生,给我们再来一瓶!”

  菲菲在叫服务生的时候眼睛里流转着亮金金的波光,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轻微颤抖。我反手轻轻握住它,菲菲像意识到了什么,矜持地抽了回去说:“不好意思,陈哥,我想——我想上趟洗手间!”

  我“嗯!”了一声。菲菲拿起大衣,有几分醉意地朝卫生间走去。我不由得笑了笑。

  “先生,您们要的酒!”

  “嗯,知道了,放这儿吧!”我头也没抬不假思索地对服务生说到。

  菲菲已经去了有一段时间了,见她久久不出来,我只好一边喝着酒解闷,一边心驰神往地等着她。又过了一会儿,依然不见她的人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咖啡厅里陆陆续续有客人离开。十二点过后,里面仅剩下一对恋人在一个角落里相互依偎着窃窃私语。我有些按捺不住,便拨打菲菲的电话,连续拨打了几次,电话里传来的始终都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存在,请查证后再拨!

  我叫来服务生,让他去卫生间看看菲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服务生去了一小会儿,带回来一位中年妇女。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问:“你——这是……”

  服务生毕恭毕敬地站在我面前说:“先生,我刚才叫保洁的张阿姨去女卫生间查看过了,里面没有人!”

  张阿姨不停地点头说:“是啊,里面没有人。”

  我说:“怎么可能?我注意着这里进出的客人好一会儿了,没看到她出去过!”

  服务生说:“先生,可能你没注意到,我们那面还有一道小侧门。”

  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不太显眼的门廊。我倏忽站起来,刚迈出步子,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头也感到一阵眩晕。服务生赶忙上前掺扶着说:“先生,你打算要离开了吗?”

  我踉踉跄跄朝那道小侧门走了几步,又踅回来把桌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服务生站在我面前很策略地说:“先生,如果您打算要离开的话,请您买单后再离开——好吗?”

  我打了个饱嗝,吐了一口酒气说:“好——好!买!我买——单!”

  在服务生的提示下,我迷迷糊糊结完帐,头晕脑涨地离开了咖啡厅。

  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街上行人稀少,路灯的光把绿化树照得影影绰绰。我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走到离动物园十几步开外的地方,看到菲菲蹲在动物园门口捂着嘴冲着我笑。

  “菲菲,你——你怎么——在这里?”

  菲菲没有搭话,她用手捂着嘴一步一步往后退。我加快脚步追了过去。她好像故意在逗我,见我追上去,就调皮地躲进了动物园的铁栅栏里。我摇了好久的门,她都置之不理,最后干脆捂着嘴退到一块大石块后面藏了起来。“菲菲肯定在暗示我什么?”我心猿意马,三下两个脱下身上的风衣,从铁门上翻了进去。

  后面的事情我羞于启齿。是的,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在动物园里强暴了菲菲。我开始也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菲菲想借助石块上面的一棵树杆往上爬,被我强拉了下来。菲菲当时反抗得异常激烈,她上窜下跳地躲避我,我制住她之后,她还趁我不备的时候狠狠在我脸上挠了一把。我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洗漱的时候,脸上到脖子被她划拉的几道血痕还触目惊心。

  我思考再三,决定给菲菲打个电话。我一连拨了无数次,她的手机都处于停机状态。我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就在网上搜索到并拔打了名匠装饰公司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男子,他告诉我说名匠装饰公司里根本就没有叫“赵菲”的人。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再说他也没有必要和我开玩笑。

  菲菲为什么要谎称自己在这家装饰公司工作呢?

  我躺在床上心神不定地一面拨弄着手机屏幕,一面思考这个问题。手指无意间划拉出一条银行发来的短消息。上面霍然写着:您的尾号为XXXX的帐户于2018昨02月14日00时57分支出(消费)人民币73600.00元整。

  看到这条短信,我不由得一跃坐了起来。我清楚地记得,除了晚上和菲菲在那家咖啡厅喝了两瓶红酒外,自己就再没有其他任何的消费。很显然,那家咖啡厅在收费环节上出现问题。想到这么大一笔数目不翼而飞,我查到咖啡厅的电话,急速打过去想问个究竟。

  “喂!你们是本真咖啡厅吗?”

  “是的!我是咖啡厅的经理,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昨晚我和一个朋友在你们那儿喝了两瓶红酒,银行信息提示消费七万三千六百元,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哦,您能告诉我——您昨晚坐的是几号包间吗?”

  “八号!”

  “您请稍等,我马上叫人帮您查查!”

  我在话筒里隐约听到那个经理在小声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约莫几分钟,他回话说:“我刚才帮您打听过了,昨晚您的确在我们这里消费了七万三千六百元。您和你朋友——那位女士当时要了两瓶八二年的法国原装进口大拉菲,每瓶售价三万六千八百元。

  “你们肯定弄错了,我从来没有要过这种酒!”

  “呵呵!你没要过,不代表那位女士也没要过啊!”

  对方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我开始回想与菲菲见面时的细枝末节。

  “赵菲是你们雇来的酒托,对不对?”当我联想到新闻里原来暴光过医托酒托饭托的时候,我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

  对方顿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什么赵菲!”

  “你们的确很高明!不过就算你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也休想胡弄到我。”

  “兄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把话说得直白一点,如果你们不把钱退还给我,或者作出一定的补偿,我就打110举报你们!”

  话筒里传来一声轻蔑的笑声之后,那个经理的态度变得不那么友好了。他不屑地说:“对不起,威胁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如果你有确凿的证据,可以去有关部门举报。我们正经做生意,经得起检查。当然,如果你没有真凭实据乱指证,我们也有权告你敲诈和诽谤。你还要为自己的行为给我们造成的不良影响作出相应的赔偿!”

  “可恶!好——你等着!”

  我气愤地挂断电话,并没有报警。我再清楚不过,如果这件事一旦被警察追查起来,必然会顺藤摸瓜,到时一定会把我强暴菲菲的事牵扯出来。不管怎么样,菲菲和我一样,也是受害者。作为受害者,菲菲会不会去报案,我不得而知。就算菲菲不报案,又会不会有热心市民恰巧当时路过,并把我强暴菲菲这事传到网络上呢?想到这茬,我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在电脑上快速浏览本地新闻,看最近两天本地有没有奇闻怪事,最主要是有没有强奸事件和年青女子失踪和自杀的相关报道。我一页一页地浏览,直到外面有人敲门,才发现玻璃窗外已露出浓厚的暮色。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沉稳又带有几分霸气。 “难道警察真找上门来了?”我的心被那固执又急促的敲门声一下又一下震得支离破碎。

  我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悄声走到门口,敲门声停止了。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门外的人终于沉不住气扯开喉咙吼到:“陈小跑,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卸了!”

  听到是胡迁的音声,我一把把门打开,胡迁一个猛子扎进来连连打了几个踉跄,最后胳膊肘抵在电脑桌上才算站立稳了。

  “唉唉!你在搞什么?咋开门一点声音也没有?”胡迁揉着胳膊不好气地说。

  “我怎么知道你会靠在门上,你原来可没这个习惯!”

  “原来我有钥匙,还用得着你来开门?”

  “苏小米没把钥匙还给你?”

  “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

  “怎么了?”

  “苏小米失踪了!”

  “失踪?”我扭头看着胡迁。

  胡迁瞪大眼睛说:“哥们儿,你的脸怎么了?”

  看到胡迁大惊小怪的样子,我下意识用手去摸了摸那几道抓痕说:“没——没什么!”

  “呃!我知道了,肯定是被苏小米那丫挠的。想不到这丫下手这么狠!”

  胡迁说完后,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现场出现短暂的沉默。我呼呼地吐着烟卷,胡迁夺过我手里剩下的烟头说:“陈小跑,你说——苏小米会去哪里?”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她爱去哪去哪,和我有什么干系!”

  胡迁一下子变得像不认识我似的,他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我。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便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现在正烦着呢,哪还有心情去管什么苏小米!”

  胡迁瞪大眼看着我,见我毫无反应,便不再看我了。他叹了口气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说:“哥们儿,明天我要出差,可能要一阵子才能回来!”

  我“嗯!”了一声。

  胡迁那天具体待到几点走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又出差多长时间,我也记不清。我深刻体会到,人在经历一些事情后,心境和性情会不由自主地发生一定的改变。我原来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屋里安静地写小说,现在却再也静不下来写任何的东西。菲菲的影子占据了我整个大脑。在动物园出了那档子事后的前几天,我是害怕警察的,后来为了能与菲菲见上一面,我竟然盼望着警察来抓我。我每天早出晚归,大摇大摆地穿梭在大街小巷,警察没有来抓我,我也没有看到过菲菲。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离距案发那天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了,我仍然没有找到菲菲的踪迹,警察也仍旧没有上门来找过我,这多少让我有些失望。有天我像往常一样从租住的房间里走出来,已是艳阳高照,日头热辣辣的,才进入初夏,天就热得邪乎。我虚着眼睛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竟然找不到地方可去了。于是我满大街胡乱溜达,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动物园。我站在门口发了好一阵呆,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接下来的日子里,天气越来越热,我躲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再也没有出过门。突然有一天,我听到房东在门外叽叽哇哇地嘀咕着什么,便打开房门,看到胡迁站在门口挤眉弄眼地盯着我笑。

  “你怎么——回来了?”我怔怔地看着胡迁问了一句。

  胡迁说:“重色轻友的家伙。我都走了好几个月了,你是不是有了菲菲,就不愿意看到我这个哥们儿了?”

  我没有说话,只往后退了一步把他让进了屋。

  胡迁一边放包一边有意无意地问:“你和菲菲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叹了口气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烟,胡迁皱着眉头半开玩笑地说:“哥们儿,你怎么变得这么消沉,可一点也不像被爱情滋润的样子!”

  我有气无力地说:“菲菲——也失踪了!”

  胡迁整理包的手停在半空,“怎么会这样?苏小米失踪,菲菲也……?”

  “是我对不起菲菲!”

  “那苏小米呢?”

  “你又和我提苏小米……”

  “行!我不提苏小米,咱们说点别的!”胡迁沉默了半晌略带兴奋地说:“哥们儿,你有没有听说动物园出了爆炸新闻?”

  “什么爆炸新闻?”我夹烟的手抖了一下。

  “我刚才在门口遇到房东,她说她一亲戚在动物园上班。”

  “在动物园上班怎么了?”

  “那个亲戚亲口对她说,动物园有一只年老的狒狒,昨天产下一崽。”

  “这有什么稀奇?”我又窝进椅子里。

  胡迁兴致勃勃地说:“本来是没什么稀奇,这只狒狒原来关在动物园的最里面,一直由她的这位亲戚饲养着,半年前才从里面搬到离门口不远的铁栅栏里关着。她亲戚说这只狒狒好几年都没有交配过了,昨天竟然莫明其妙产下一崽,而且产的崽还非同一般!”

  “什么意思?”我抬起眉头看着胡迁。

  胡迁侥有兴致地说:“听说这崽子长着兽身人面。”

  “……”

  胡迁看了我一眼“活活”笑着说:“反正房东这么说的,你爱信不信。那房东还说那只崽子从娘胎里落下来的时候,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哇哇”啼哭,接生员当时就吓跑了。不过那崽子出来没多一会儿就死了。管理员说天气太热,害怕尸体腐烂变臭,就叫人弄去埋了!”

  胡迁说到“兽身人面”的时候我就有些坐不住了,在打发走胡迁后,我忧心忡忡地赶到动物园。天黑尽了,动物园已经停止向游客开放。我四处察看没人,偷偷摸摸从铁门翻了进去。借着里面路灯的光亮,在一处铁栅栏前,我不由得停了下来。

  对!就是这个地方!

  我对铁栅栏里面的那个大石块和大石块后面的那棵树印象非常深刻。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我脱掉风衣越过这道铁栅栏,就在那个大石块后面强暴了菲菲。

  我正望着那个大石块出神,突然从石块后面出来一只狒狒,它看上去有些虚弱。我对着它摇了摇铁栅栏,狒狒见到我先是一惊,后就捂着嘴,好像在对着我笑。我感到一阵眩晕,双手紧紧抓住栅栏,身子也不由得靠了上去。狒狒惊恐地往后退,最后退到大石块后面躲了起来。狒狒的一举一动我是如此熟悉,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来动物园之前的荒唐猜测已经得到了验证。我开始感到恶心,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地往外吐,最后把胃酸吐了出来,口里还“哇哇”地打着干呕。

  我从动物园回来就病了,不光胃搅得难受,身上盖了两床棉被还冷得不住发抖。还有,我突然记不起菲菲长什么样子了,无论我怎么努力去想她的相貌,脑子里跳出来的总是一只捂着嘴发笑的狒狒。每每这样,我不得不趴在床沿上一次又一次“哇哇”地打着干呕。呕完之后,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门外有人在用钥匙旋转锁孔的声音。

  我警觉地问了一声:“谁?”

  钥匙停止了旋转,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欧巴!安宁哈塞哟!”声音刚落,房锁的锁舌“啪”一声弹开了。门开了一道缝,一个瘦长的黑影从缝里闪了进来。门又被轻轻合上了。

  我随即打开灯,屋里通明,一个陌生女人站在门口看着我。

  “你是谁?”我左手抓着胸前的被子,右手举起台灯随时准备出击。

  “欧巴,你不认识我了吗?”

  在女人问话的当儿,我快速扫了女人一眼。一张好看的椎子脸,眼睛不算大,但清秀传神。她的鼻梁直挺,嘴唇丰盈而性感。女人身穿月白色的修身迷你裙,把她身体匀称的曲线勾勒得凹凸有致。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闯进我的屋子里来?”

  女人很礼貌地朝我鞠了个躬说,“欧巴!安宁哈塞哟!”女人抬起头来的时候,原本白如凝脂的脸蛋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她腼腆地笑着,两个嘴角处各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梨窝。

  “你是菲菲?不——不!”一提到“菲菲”,我的胃又搅得一阵难受。女人见我放下台灯自顾着用手去捂自己胃,便放下拉杆箱径直朝我走来。

  “站住!你再敢靠前来,我就报警了!”女人停下步子说“欧巴,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对不起,小姐!你走错门了。我从来不叫这种——特殊服务。请你马上离开!”

  女人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欧巴,现在已经夜深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你就留下我——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吧思木尼达?”

  “对不起,我有女朋友!麻烦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告你私闯民宅。”

  女人见我态度坚决,只好一步一回头地往外走。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问:“你的女朋友是叫‘菲菲’吗?”

  听到“菲菲”这个名字,我又止不住趴在床沿上“哇哇”地打干呕。女人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抚着我的后背焦急地说:“你这是怎么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在这儿,就给——菲菲打个电话吧,让她过来照顾你!”

  “你——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好!好!我不提!”女人一边说,一边妥贴地把我放在床上。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有——我房门的钥匙?”

  “你猜猜!”

  “你是苏小米?”我忍不住笑着说,“不!不!你怎么可能是苏小米呢!苏小米是个黏人的鼻涕虫,她单纯可爱,胖嘟嘟的样子很有喜感。”

  女人僵直地看着我,后来眼泪扑簌簌地往外流。

  我不明就里地看着女人。女人一下子像发了疯似的气势汹汹地掀开我的被子,整个身子以排山倒海之势强压了下来。我一时感到心慌气短,呼吸不畅快。

  “你——你要——干嘛?”

  女人掐着我的脖子说:“陈小跑,你这浑蛋!我恨死你了!要不是因为你,老子哪犯得着跑到韩国?整容挨他妈千刀就算了,还花光了老子所有的积蓄!”

  “你——你真是苏小……”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一张丰盈而性感嘴唇就紧紧封住了我的嘴。


评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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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16 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贩!你居然这么快就写完了,还写这么长?简直是要命啊,我先坐沙发,一边咬牙一边读。
发表于 2018-8-16 22: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莹莹子期 于 2018-8-16 22:28 编辑

看完了不行我的说,必须说,不然我会憋死,我宁愿笑死也不能憋死。这构思除了你全天下没有第二人,我服,真服,不服不行。
发表于 2018-8-17 0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贩发文,砖家加分。
评,就免了。太长,
小贩的文,不用评,也知道相当不错。
发表于 2018-8-17 08:39 | 显示全部楼层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18-8-16 21:45
小贩!你居然这么快就写完了,还写这么长?简直是要命啊,我先坐沙发,一边咬牙一边读。

我想咬牙,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发表于 2018-8-17 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贩小贩,你这是什么节奏,看你的小说,感觉天地间一片敞亮。
发表于 2018-8-17 08: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创新小说此起彼伏啊这个算不算臆想小说。哈。比丛林还森然,比童子还那啥。这构思水平可以去写剧本了!欣赏学习.
发表于 2018-8-18 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放下手中的《了不起的盖茨比》,读小贩的《我们的爱情》,读罢,我决计也要写小说,就叫《了不起的小贩》,小贩有什么了不起?小贩居然与菲菲(狒狒)成了,真正天人合一。

点评

子期啥意思嘛。。。。  发表于 2018-8-20 16:34
这叫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发表于 2018-8-18 13:47
发表于 2018-8-19 17: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平_gMTT8 于 2018-8-19 17:18 编辑

老弟悠哉悠哉地卖盘,还躺在床上“心驰神往”地想那“锥心勾肺”的美事,真是神仙过得日子,哈哈!美轮美奂!
 楼主| 发表于 2018-8-20 16:26 | 显示全部楼层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18-8-16 21:45
小贩!你居然这么快就写完了,还写这么长?简直是要命啊,我先坐沙发,一边咬牙一边读。

怪不得我听到“咕咕”的响声,原来子期在咬牙啊!
 楼主| 发表于 2018-8-20 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18-8-16 22:27
看完了不行我的说,必须说,不然我会憋死,我宁愿笑死也不能憋死。这构思除了你全天下没有第二人,我服,真 ...

呃,笑死是比憋死好!
支持笑死!
 楼主| 发表于 2018-8-20 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fonyuan 发表于 2018-8-17 08:33
小贩发文,砖家加分。
评,就免了。太长,
小贩的文,不用评,也知道相当不错。

谢谢芳源加分哈,不谢!不谢!
 楼主| 发表于 2018-8-20 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夏冰 发表于 2018-8-17 08:39
我想咬牙,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夏冰老弟千万别笑,忍住!这么严肃的场合笑不合适啊!
 楼主| 发表于 2018-8-20 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夏冰 发表于 2018-8-17 08:40
小贩小贩,你这是什么节奏,看你的小说,感觉天地间一片敞亮。

要上天的节奏啊!
 楼主| 发表于 2018-8-20 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野芒 发表于 2018-8-17 08:41
最近创新小说此起彼伏啊这个算不算臆想小说。哈。比丛林还森然,比童子还那啥。这构思水平可以去写剧本了 ...

野芒好!
我小声告诉你,就告诉你一人,陈小跑说是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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