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爱在非典蔓延时-完整板
生命是坚强而脆弱的,人可以在颠簸当中挺住,但是生命只有一次.
---------题记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春天,这个春天,势必将会被载入史册.SARS狂扫神州大地,如同肆虐的洪水,所到之处给人留下的不只是痛楚的伤痕,这有点儿无奈又有些悲哀.国家领导人震惊了;首都的市长被撤职了;卫生部长也下台了,整个中国都与SARS作着最顽强的斗争.这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遇到的大仗!
在W省沿海市,有一家正在无限的怀念逝去的亲人,这家人失去的是一个年仅23岁的年轻女子.
这个家庭在沿海市来说还算不错,达到了小康水平.原本这个让人羡慕的家庭因材施教女儿的离去而变成了另一种味道.穿过闹市区,来到市区的西部,沿着一条平坦开阔的柏油马路有一当街的楼房.这些楼房是最新盖起来的,每幢都有十几层,外面都刷着谈粉色,楼顶上还养着花草.这些楼里坐落在小区里,小区实行封闭式管理,程控门,摄像机,保安,为小区筑起了层层的"防火墙".这个家庭就在这样的小区里.
人们络绎不绝地穿梭在一个楼门里,当你上到三楼的时候,第一眼会被这家客厅所惊呆.在一张铺着洁白布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四寸彩色照片,照片上是个洋溢着慌青春气息的女孩子,这是一个顶可爱的女孩,是一个让人看了心动的女孩.阳光下,那张灿烂的笑脸似乎在告诉每一个人,她的确很年轻.漂亮的脸蛋上留有那永不变更的大眼睛好象在跟你说,"您需要帮助吗?"遗憾的是,就这么一张个人小照,已经变成了最后的遗像.白静的桌面上,放着女孩最喜欢的百合花.百合花的味道很好闻,可是人们一看到那张年轻的脸的那束百合花后,便不禁地会流出眼泪.在女孩遗像前面没有摆设香炉,却放着几样水果,看得出,那是女孩生前所爱吃的.在白布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挽联:
学有所报忠国忠民忠诚
憾而无悔巾帼一领风范
简单的灵堂衬托出几分典雅.女孩的母亲坐在了灵堂的左边.如有吊唁的客人来致哀,这位母亲会替已经长眠的女儿回礼.母亲的眼圈周围有些发黑且眼底略带血丝,精神很疲惫,但依然那样安静.一个中年妇女在接受着沉重打击的同时,又要坦然面对她早已熟悉的生活.不,女儿的离去意味着她不得不打破以往的生活.她不用在去叫醒贪睡的女儿,不用在为女儿不吃早点而多说几句女儿不爱听的话,不用在担心女儿去和姐妹们到街面上乱买衣服,不用在为女儿的一切而操心......这一切,只因为女儿永远离开了她.
对于子女的爱,总是无私的,可这无私的爱却被更加冷酷的病魔夺去.SARS并不是什么浩劫,但是它使众多家庭支离破碎.
沿海市的市委书记和几个部门的领导同志敲开了这家的房门,当这家人打开房门之后,看见是市里领导,那位中年妇女迅速叫出在卧室内的丈夫,一起接待他们.市委副书记和其他领导们纷纷与中年妇女和她的丈夫握手.中年妇女的丈夫,也就是那个女孩子的父亲,看样子不到50岁.他的头发有不少银丝,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不在少数,高大伟岸的身躯走起来的脚步多少有些沉重.
"副市长,您瘦多了."市委副书记开口道.
那位女孩的父亲,就是主管卫生,教育的副市长,他强笑了一下,摆摆了手,说:"谢谢你们大家来看我,现在这么忙,你们还能过来,我代表家人和女儿谢谢......".
这位父亲的话还没讲完,旁边的母亲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泪水又一次的涌了出来.
这的确是个让人羡慕的家庭,父亲在市里任副市长,母亲在市中心医院工作,女儿在一所重点的医科大学刚毕业半年.这不仅仅是个幸福的家庭,从这家住的情况来看,足可以说明这家在整个沿海市的重要地位.
五.一前夕,女孩随其他市里优秀的医护人员,奔赴首都抗非典型性肺炎的第一线.此次沿海市派出的医护人员共8人,其中最大的42岁,最小的就是这个女孩,才23岁.沿海市派出的8名女医务工作者,将与全国各地其他医务工作者共赴北京,这个抗非第一线,与非典作斗争,解病人于水火不之中.在临行前,女孩的母亲亲自送女儿到火车站,女孩的父亲因公务繁忙未能抽身.在临上火车前,母亲嘱咐女儿说:
"闺女,妈原本想与你一起去,不过实在是脱不了身,你这去一定要做好自身的防卫工作,上岗前注意卫生,有事没事都要打电话给爸妈,一定要注意安全,与病人在一起时切记注意接触的东西和保持距离.自己常保持卫生,妈知道你爱干净,到那边要注意,屋里经常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妈等你回来!"
母亲说到这里时显得有些激动.女儿点了头,说:"妈,您和爸要注意,等我回来后那定是非典被击退的时候."
呜——！火车笛声响了起来，“妈。我上车了。”“嗯，保重。”“妈，你也要保重，等我回来。”“嗯......”那位母亲没把后两面的话说出来北上的火车载着8位勇士，也牵着众多人的心，呼啸着开走了。
女孩到了北京后，负责照顾非典病人的起居饮食，女孩在医科大是学医药营养学的，对传染病人的饮食有研究。应该说，女孩在北京头几天的工作还是很顺利的，她给家里打电话，对母亲说：
“嘸妈，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武装了起来，穿两层的工作服，戴12层的大口罩，还不时的更换。并戴上特制眼镜，每时每刻都要守护着病人。我现在连水多不敢喝，只有换班时才能脱下那身衣服，找个清凉的地方吃点水果，缓解压力。我们的主治医师说我的食谱配得非常好，病人的身体状况都比我没来之前强了不老少呢。”
“好，好啊，你给我的感觉是你这几天长大了了。”妈妈说。
“爸呢？”女儿关切地问。
“他呀，在市里呢，虽然咱们这面没非典，但也要兙警惕啊，现在全市的高校都封校了。”
“那您告诉他，我想他了，明天晚上10点我给他打电话。。”
“嗯，好的。”
母女俩又聊些别的，才挂断电话。
第二天晚上10点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那位在市里当副市长的父亲急切地拿起电话机，他为了等女儿的电话及早的处理完公务，回到家里。他现在在这个非常时期忙得不可开交。
“喂，你是吗？闺女？”
“爸，是我，我真想你，爸！”女儿的声音激动又有些短促。
“闺女，你怎么了？”父亲问道。
“爸，我有些头痛，好象发烧了。刚才吃了两片扑热息痛，但感觉还不行。”
父亲听到这儿不禁大吃一惊，“你今天和病人接触啦：”父亲提高了嗓音。
“嗯，今天一个女病人跟我说话，我没听清就趴在她的耳边，她跟我说他身体状况不太好，又询问了她的病况，就这么两句。”女儿说道。
“什么，你跟非典病人零接触了！我的傻女儿啊，跟病人接触至少保持一米五的距离。快，找你的主任，闺女，你马上去找你的领导，快！”
坐在一旁的母亲听到后也大惊失色，一把抢过丈夫手里的电话，说：“女儿，你别得......”母亲还没说出“非典”两个字，父亲一下把母亲推倒一边大声说：“孩子别怕，爸马上就上北京看你。”
父亲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开上自己那辆“奥迪A6”直铺京城。经过一夜的长途奔袭，于上午9点抵达女儿所在的医院。此时的女孩已经被隔离了。父亲找到医院的领导，询问了些女儿的情况医院领导说女孩现在高烧38.8摄氏度，有些昏迷，刚刚坐了胸透肺部没有阴影，现在正在观察中。
“我能进去看看吗？”父亲问。
“抱歉，您不能进去，我们派有专门人员观察您女儿的状况。”
这时，女儿的主任来了，她看来也一夜没睡。主任抱有歉意地说：“真对不起，昨晚11点您的女儿找到了我，我看到她的样子，我估计她很有可能发生感染了sars病毒。您没看我这全身上下穿这么严实吗？我也要被隔离了。”父亲有些恼火。他来到了女儿的病房，通过透明的大玻璃看到女儿躺在了病床了，看起来是那样的安静。这几天自己的女儿可累坏了，看起来是那样的安静。这几天自己的女儿可累坏了，为恶劣照顾病人，他每天早上5点钟起床，晚上10点才睡。现在，更像是在这病床上休息。中午，女儿醒了，看到了父亲，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去做胸透了了。结果出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传来，女孩左肺部有阴影，且很重，被列为非典型性肺炎的疑似病人。一小时后，经驻院专家组确诊，正式转为非典型性肺炎病人。
这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使这位父亲险些晕倒在医院里。当天中午，女孩就进入了病房。最好的专家来了，最出色的护士也来了。监护女孩的护士小李看到昨天还是战友的女孩而今变成这个样，不禁悄然落泪。虽然给女孩注射了注射液，但丝毫没有起到作用。直到晚上8点多，女孩仍然高烧不退，到了凌晨零时，女孩忽然呼吸急促，梦话不断，在“妈，妈，妈......”的喊声中，女孩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人生。女孩的母亲在女孩离世半小时后抵达了医院，同时到达医院的还有几位沿海市的领导同志。母亲望着女孩的遗体，痛哭失声。
由于有关规定，非典病人的遗体必须就地火化，所以女孩的遗体也留在了异地。在火化那天，随同的一位老教授对女孩的父亲说：“我从医40余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病，在非典面前，我显得很无知，我不知从哪下手，也不知怎么下手。”老教授语重心长地说道。
端午节前夕，女孩的墓碑立在了沿海市郊墓园内，白色的碑石下放着十几束百合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十几束百合花显得更加灿烂，夺目，耀眼。
全文完（文-宗小斧）
写于2003年5月13至15日
注意：这是全国第一部关于医护人员与非典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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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2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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