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周五到了上学的年龄,也是1971年春,村小学要开学了,他与少年小伙伴群有上学的心情十分迫切。一天,周五找到在生产队菜园种菜的父亲,说明了要钱上学的用意。父亲一边用大粪浇着菜苗,一边问周五多少钱,周五告诉他只一块五,可父亲摸了摸瘪瘪的荷包,只掏出5角钱说:“娃子,这是我买一条联盟烟的钱,我也不买了，你去报名吧。"周五明知钱不够,看父亲说的那么可怜,也就拿着这5毛钱高高兴兴地去找群有,可一问他,川爷没有给他一分钱.周五就出了板眼:我们将父亲给的五毛撕成两半,一个先去报名,一个后去。到了学校,群有先去,老师问他:"你什么成份?"他答:"地主"。又问:“住在什么地方?"他说:"台子上."你爸爸叫什么名字?"答"周一川".老师看了看三尺多高，圆圆的脑袋上一双眯成一条线的小眼睛的群有，故意作生气样子的说:"你爸是中农啊，不是地主啊,你怎么是地主呢?"小群有吓的不啃声了,老师说:"钱呢?"他颤抖着把撕掉的半头交给老师,老师一看是半头,就问:"那半头呢?"他用短胖短胖的手指着站在墙角的周五说:"在他那里"。老师故意开玩笑的说:"好个周群有,地主成份还是敢欺骗老师,中午把他逮到大队部去。"群有听老师这么一说,吓得爬起来就往回跑......又瘦又弱的周五说明父亲没有钱的事后,向老师预交了五毛钱,也就算顺利地报了名。而群有家比他们家有钱,他爸是生产队现金保管、牛屋秤草秤粪的,他交够了一元五角的学费,而且比周五先拿书。他在整个学期上完,也没有补上那一元钱学费。在村里上了8年学,没有一年学费交齐的,年年都是欠学费的,一直糊到去上高中。
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老师，也就是班主任，是刘大湾村嫁到他们三队的刘福秀老师，她对学生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和蔼可亲。难怪周五们队的敖国子经常叫她“妈。”一会儿说：“妈，我没有笔了”。一会儿说：“妈，我没有橡皮了。”其实是他在家喊妈惯了，喊错的，搞得全班哄堂大笑。上半年，周五连小写的3字就写不好，不是歪着，就是爬着，每到放学，留到学校做作业的几个就有五，哭鼻子摸泪的。有一次，周五下课没有解手，到上课铃响才去。出去时，不小心拌到在地，憋的尿湿了一裤子。
周五生产队稻场有两个双人才能抱住的大柳树，树帽子如同一个巨大的绿色敞篷，把附近几十平方米遮的严严实实。如果天上降下小雨，或者村里社员来稻场抢场，人们就在树下避雨。“三夏“和秋收，太阳大时人们就在树下乘凉。或干活累了就在树下喝水、打牌。农闲时节和茶余饭后，附近的群众就在树下喝茶聊天侃大山，拉拉曲儿、唱唱歌什么的，成为人们的休闲去处。有时逢年过节，村里请来河南豫剧表演和其他表演团队，就在树下大气舞台，丰富群众的文化精神生活。
为了赶上别人的学习成绩，每次中午晚上放学，因为家里没有桌子，周五就扒在村稻场的两棵大柳树下，掏出铅笔和作业本，像战士打机关枪一样，刻苦用功学习。村里吴小眼大叔调侃说：“看人家这娃子，天天在学校里泥巴凳子没有坐够，回来又爬到土地上写。我看这娃子是个成材的料”。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下半年，周五的学习成绩由倒数第二，一跃成前第二。老师常常夸他的字写的工整清洁，数学题做的快又准。当年提拔成学习委员。
周五喜欢胡写乱划，在沙滩上、墙壁上，都有他的“杰作”。就连现在的生产队老仓库的石灰墙角仍有他小学一年级时用电池棒写的“毛主席万岁”几个字呢。
二年级上半年，人家别的同学都加入了少先队，戴上了红领巾。可周五因为上课好说话，做小动作，老师说他骄傲自满，就没有同意加入。还在班上说什么：“有的同学学习成绩虽然优秀，但在别处还存在缺点，希望要克服缺点，不要灰心丧气。”周五能不灰心吗？并且还嫉妒别人。后来成绩还有所下滑。在生产队三夏生产时，他们放伏假，他在拾麦子时，和群有捣击班主任：“尻你妈张小正，还一个队里的人呢，光叫人家队里学生当少先队，也不叫老子当”。不知什么时间，张老师来到他的身后，听到周五骂他，就用铁哨子狠狠的敲了他脑袋三下，问：“死牛皮，你骂谁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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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8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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